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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眉心,两人连鼻翼都是相贴的,白子乔微微启唇,像是想要亲她。
温热的气息传播在二人之间,宁嫣的脸晕染上一层薄薄的粉色,她是期待着的,就在白子乔即将触碰到她唇瓣时,她轻轻闭上了眼,等待着那一刻美好的到来。
“你不知道我已经有妻子了么?怎么,族长的女儿想要给我做妾不成?”白子乔的轻笑声传来。
宁嫣忽的睁开眼,只见白子乔目光极冷,居高临下地紧盯着她,原先那份暧昧的气息荡然无存,他的目光,太过清醒。
“只要能重新和你在一起,做妾我也愿意。”
她咬了咬唇,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以最快的速度吻上他的嘴角。
一瞬间,白子乔竟然无法动弹,只能木木的站在原地,任由她亲吻。
“多少年了,还玩这种定身术的把戏?”等胸口那一阵强烈的酥麻感过了之后,他终是拉开了宁嫣与自己的距离。
“当年我不是也用这招强吻你的么,你看,这次你还是会中我的计。”
拂衣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巷子里,远远看着小白和宁嫣交叠的身影,胸口一阵闷痛,几乎就要倒下。
左青立刻扶住她,见她脸色苍白,心里甚是过意不去,毕竟是他带着阮姑娘过来的。“姑娘,他们之间的事外人很难插足的。我先送你回去歇着。”
拂衣的眼睛死死盯住白子乔的背影,多期望他能将宁嫣亲手推开。可直到左青带她离开了那条街,白子乔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也不曾回头看过一眼。
“子乔,你妻子本就是凡人,你与她无法相守,更何况,天珠在她身上,若是执意要在一起,你们之间注定要死一个,你是明白的。”
宁嫣双手轻轻试探性地环住他的腰,见他并不反抗,接着说道:“和我成亲吧,我有第二个方法让你在没有天珠的情况下渡过天劫。”
拂衣做了一桌的饭菜,直到天黑才等到回家的小白。
白子乔进门的第一眼便看出她脸色极差,揽过她的肩膀,温热的手心抚过她的发丝,“娘子生病了?”
拂衣靠在他怀里,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一样往下掉,“小白我好冷”
似乎是真的冷,她的手心冰凉的没有一丝热度,贴着他的脸颊也像寒冰一般。
104 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白子乔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呵气,轻轻替她搓揉着,亲着她的额头问:“这样是不是会好些?”
拂衣点点头,手心的温度确实暖和了些,她的眼泪还是收不住,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小白,你会不会不要我?”
“怎么会?为夫会让娘子一辈子都过得好好的,除非到我死的那天。”
“你要是死了,那我也活不下去。”拂衣急了,急忙去捂他的嘴。
他微笑着勾起嘴角,“娘子,我们是不是还没有正式拜过堂?”他又低头吻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宴。”
这天两人都早早就睡下了,漆黑的夜里,拂衣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自从上次进入天音阵烧毁容玥的肉身后,隔三差五就会梦到同样的事情。
她的身体沉浮在深不见底的海水中,海水的颜色竟是带着浅绿的幽光,拂衣觉得自己全身血管都膨胀得极其难受,已经快要不能呼吸,身子却还在继续往下沉。
墨黑色的妖莲从水下慢慢长出,由起初的一朵渐渐分裂成大片,更有漫卷而来之势,枝干弯曲,莲大如盆,妖冶而张狂。
拂衣眼睁睁地看着妖莲开始缠绕住自己,由脚底一直向上爬行,直至脖颈,头顶。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只冰凉濡湿的触手开始缠住你的肢体,然后越收越紧,勒得你无力动弹。
妖莲的茎在她脖颈上绕了好几圈,触尖像条蛇一般向着她的腹部移去,茎上忽然长出赤红的倒刺,划破了肚皮,使劲往她肚子里钻,浓重的血腥味溢满了鼻腔,刺痛和恐惧几乎让她晕厥过去。
拂衣绝望地闭了眼,四周空无一人,她的小白不在,没有人能够拯救她。
“叮铃叮铃”恍惚中她仿佛听见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她睁眼,只见与她相隔数尺的地方,一个身着红裳的赤足女子正朝她款款走来,乌黑的长发已经长到她的脚尖,裙子很短不到膝盖的长度,露出白嫩纤细的一双小腿,脚腕上系着一根红绳,上面拴着颗小铃铛,刚才的声音正是因她走路而发出来的。
女子并没有靠近她,只是停在了那里,面朝拂衣,脸上挂着淡笑,双眼笑如弯月,眉目恬静。她笑起来的样子双眼与拂衣有七八分相似,拂衣差点以为看见了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
“你来了。”女子声音柔软,却又那般虚无缥缈,似乎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可是,她分明就站在自己面前。
拂衣猛地一惊,忽然想起曾经在魔宫里见过的石壁上的女子,不正是与这人一模一样么?
“我总算见到你了,既然来了那便不要再走了,留下来陪陪我。”红裳女子正说着,突然表情变得极其难受,她的动作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往前趔趄一步,惨叫着跪倒在地上,可从拂衣的角度看过去,却根本没看见有什么东西。
“啊!”那是她凄厉的喊声,殷红的血液从她白皙的肌肤里奔涌而出,与她身上的红色衣裳融为一体,包裹住了她整个小巧的身躯。
妖莲像是受了刺激,疯狂地生长,将拂衣缠绕得更紧,吸食着她腹中的血液。
红裳女子身上的痛楚像是感应一般传到拂衣身上,剧痛使她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脆弱得像是会被轻易掰断成两截。
幽绿的海水起了无数泡泡,红裳女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眼前,留给她最后一眼的是一张痛苦的面容。
容玥幻化成魔尊之后的样子出现在红裳女子消失的地方,他目光阴狠,脸颊上的妖莲图腾与此刻缠绕住拂衣的妖莲一模一样。
“真想不到,最后杀我的人会是你。”容玥说着,血红色的眸子发着亮光,一步步朝她逼近。
“阮拂衣,我来向你索命了。”话刚落音,他的神形化作一把锋利的黑色匕首,以光一般的速度朝她袭来。
容玥刺穿她身体的那一刹那,所有幻境都消失了,拂衣从床上弹起。
汗水浸透了她的发尖和衣衫,拂衣的手都在颤抖。
窗外天刚蒙蒙亮,几颗散落的星辰在云层中半遮半显。她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小白不在床上,指尖触碰在小白往日睡着的位置,一片冰凉。看来他应该起来很久了。
这是第一次拂衣睡醒之后小白不在身边。
她有些慌了,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磕磕绊绊地下了床跑到屋外去找小白。
“小白肯定是去镇上抓药或者买东西了。”她这样安慰自己害怕的心。
左青坐在白家老宅外的河边一棵柳树下,玄青色外袍与这晨曦之色融为一体,低垂的柳梢被风吹起,时不时拂过他的头顶。
“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左青耳力极好,回过头来看她。
“左青你还在。”拂衣松了一口气,“小白去哪里了?”
拂衣还穿着里衫,连外衣都没来得及披,光着脚站在被露水浸润的草地上,左青定定地望着她好一阵,心中有些不忍。
有些事情最终还是需要一个交代,无法逃避。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信封,站起身递到拂衣面前,信封上赫然写着“休书”两个大字。那样苍劲有力的笔迹,刺痛了她的眼。
拂衣没有接过信封,愣了好几秒,突然捂住脸蹲下身大哭起来,无助得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子。
“狐狸他跟着宁嫣回青丘了,要娶宁嫣,那本就是数百年前他应该做的事。姑娘,你是人,他是妖,不可能走到最后,或许于你而言,他是你的一生,可你有没有想过,对他来说,他的生命没有终点,你陪不了他一辈子,难道要他在失去你之后,生生世世找寻你的轮回吗?”
“他不要我了。”拂衣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
“天劫将至,除了宁嫣没人能救他。拂衣姑娘,你要做的是成全,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小白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有,让你好好活着,他说”
“轰!”天上忽然炸起一声响雷,大地都在震颤。
左青的话被这雷声打断,他皱起了眉,“狐族在召我回去,姑娘请保重自己。”
左青的身体瞬间消失在她面前。
小白,左青,宁嫣一下子全都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只剩一座空旷的白家老宅和回响的哭泣。
105 情债难偿()
拂衣静静地立在河边,与小白相遇相知的一幕幕浮现在她脑海中。
当年半夏被吸血蝙蝠咬伤,一路追着拂衣令她掉入山洞,倚在松树上的小白扮鬼吓她,“姑娘,我很冷。”
后来的一路相伴,小白多次于危难中救她,不惜耗损自己的灵力。
直到他离开的前一晚,还抱着她用那样温柔的声音说:“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宴。”
她从不怀疑小白的感情,小白离开她娶了别人,必定是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了。她明白天劫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自己救不了他,宁嫣却可以,她的小白一定要好好的。
拂衣觉得,失去小白之后,继续活着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再也见不到他,要么即使见到了,他已经是宁嫣的丈夫,不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小白了。
因为昨夜下了雨的缘故,河水湍急,不再似往日那般清澈,她没有犹豫,纵身一跃,跳入河里,身体很快沉入水中。
这是拂衣第二次进入地府,地府昏黄没有边际,凄嚎遍地。
鬼差用勾魂链牵着她往前走,来到一片火海前。
通红的火海铺在地面,上头涌出海潮一般的红色泡沫,站在面前就能强烈感觉到它炙热的温度。
“你是投河死的,那边走这条路吧。”鬼差满脸漆黑得看不清五官,伸手指着前面的火海。“看见那些翻滚的泡泡没,一路踩过它们,那些就是你前世的所有记忆,走过它,告别人生悲喜。”
拂衣没有穿鞋,滚烫的岩浆形成的泡泡灼烧着她的脚板,每踩破一个,钻心的疼痛就要加深几分,才走到一半,她便已泪流满面,一条路的所有回忆,师父,小白,卜璃,她对他们有千万个舍不得。
鬼差用链子勾着她往前,强迫她一口气走完,完全不顾她被烧的焦黑的脚底。
石碑上的“奈何桥”三个字很是醒目,端汤的孟婆眯着眼冲她笑,“姑娘,你又来了。”
拂衣想起前世轮回投胎时也曾来过这里,遇见过这位老婆婆,于是点头示意。
“今日我孟婆还不能让你过桥。”她朝鬼差挥了挥手,“鬼差你先将她放开。”
“三十三重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五百五十债,情债最难偿。姑娘,前世他人欠你情债,用今生来偿还,而你这一世欠的债,又等什么时候还呢?”
“今日你若重新入了这轮回,有些人便再也见不到。”孟婆放下手里那碗汤,缓缓转身,“你且随我来。”
曼珠沙华拼凑成的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