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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听清。只能直觉应该是君漪凰这边的问题。
“说了没事。”君漪凰露出不耐的神色。她面上装得平淡;实际上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像被油烫了一遍,痛得她只想蜷成一团。
偏偏这种痛没有办法抑制;只能依靠她的阴力凝聚后慢慢消解。
“白素荷,她怎么了?”从君漪凰嘴里挖不到答案;蓝醉干脆换人问。
“我怎么知道。”白素荷捧着头回道。她一路引着焰鸟飞奔;精神力使用过度头痛得几欲裂成几瓣。君漪凰不愿意说;她这会也没那精力去管闲事。
蓝醉狐疑的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看不出结果。外面狼群仍未散去,营地还有人等着他们开车去接,其他车辆已经发动了,蓝醉无法,只得扭动钥匙,踩动油门,跟随前面车辆一路回到营地。
营地篝火火光渐弱,不过车到手补充了弹药,形势立刻缓解许多。一半伙计拿枪警戒,一半伙计麻利地把物资往车上塞。杀了狼王确实是真的惹怒了狼群,即便不断有狼被枪打死,剩下的仍不退散,围在营地周遭流连不去。
榆晨的路虎还没修好,只能丢了,这让榆晨心痛得直滴血。少了一辆车装载量当然也少了一截,很多没必要的物资都丢了。在伙计筛选物资的同时,蓝醉和榆晨又开车到前后发出惨叫的地方去绕了一圈,地上只见到一片红和零碎肉块,显然是狼群将愤怒都转而发泄到遇难的伙计身上,把尸体全撕成碎片。榆晨默然看着窗外,不停叹气,蓝醉开车兜完一圈,确定基本没可能给兄弟收尸了,便把车转回营地方向。
“蓝当家,这是我的错,带错路又没给你们说可能遇到的危险,才搞成这样,实在对不住。”榆晨满怀愧疚对蓝醉道。
“你不是一直把消息瞒得忒好,什么都不愿意讲,现在放马后炮有意思?”蓝醉回嘴,话里全是火药味儿。
“……这确确实实是我错,还要劳你救我一回。这份情榆晨记下了,姓榆的不是恩将仇报的人,以后有用得着的,蓝当家你尽管吩咐。”
蓝醉听榆晨说得真切,淡淡瞥他一眼,语气也有所缓和:“别叫我蓝当家了,我比你小,叫我蓝醉就行。也别搁以后了,你给我说说那兰妃陵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你带的伙计不是你本家伙计吧,带着这么一群人也要和我一起下去,你到底图什么?说清楚了咱们就算两清。”
蓝醉这算是挟恩以报了,有机会不利用不是她的作风。榆晨闻言却只是不语,好一会才道:“蓝醉,这个情榆晨欠着你的。反正你放心,这一趟我不会存心害你们蓝家。”
到了现在口风还是这么紧!
蓝醉恼得一拍方向盘,懒得再说废话,加大油门直接冲回营地里。
物资装得差不多的时候,众多伙计都前扑后涌的钻进车。到了后来篝火对凶性大发的狼群根本起不到阻挡作用,全靠枪杀,营地外随处可见狼尸。榆晨临走前一把火烧了那辆不能开走的路虎和帐篷,狼这种动物最是狡猾记仇,它们如果跟丢了仇人,就会回仇人曾经停留过的位置潜伏等候,等待仇人返回的万一机会,所以留在当地的车和物资是绝对不可能回去拿了,必须把可能留□份的任何东西全部烧毁。毕竟狼尸上全是弹药,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即便如此,榆晨还是忧心忡忡,指挥车子一路开得飞快,即使在几个小时后彻底摆脱了狼群,仍不准停车休息,让所有人继续前进。
一直开到第二天深夜,所有人都撑不住了,这时候他们已经过了苏尼特左旗,进入乌兰察布盟,沿阴山北麓行驶。一面是延绵高耸的山线,另一面是广阔无垠的草原,景色雄伟壮阔,只是一行人都累惨了,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
挑了一片视野比较开阔的位置把车停了,没了帐篷他们只能随便烧点热水煮点热食果腹。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没人敢乱走去寻找助燃物,好在他们装备齐,无烟炉什么的都有,便把人分成两拨,一拨负责烧煮食物顺便守夜,余下的留在车里补觉。
本来蓝醉这车是把三个女的留在车里先休息,白素荷白天已经缩在后座睡了会,不耐烦再挤在车里,自己跳下车伸展手脚去了。蓝醉终于逮到单独和君漪凰相处的时间,白素荷刚下车她就爬到后座,和君漪凰面对面。
“你看什么?”君漪凰还是很难受,但是蓝醉的目光实在太过灼热直接,让她不适的向后躲避。
“你老实说,你干什么了?是不是用阴力了?你现在怎么样?有什么反应?”
蓝醉一连串问题连珠炮一样丢出来,砸向君漪凰。
“没有。”君漪凰垂下眼眸,淡淡道。反正她是灵体,蓝醉也分辨不出她的异样。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蓝醉根本不理会君漪凰的说辞,继续问。
“我说没有,你为什么就不信!”君漪凰本来就难受,还被蓝醉一再逼问,本来内敛的情绪也开始波动了。
“你我朝夕相处一年半了,你对不对劲我不知道?”蓝醉冷笑:“你当我是傻子?我不让你动阴力是为你好还是为我自己好?要我自私点,直接让你出手,我什么险都不用冒,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直接过去开车。但是我一路杀过去,为了什么?你当我脑子有坑?你在阳界动用阴力有什么后果,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
“有什么后果与你何干,你我有什么关系,让你这样教训我?”君漪凰终于怒了,不再保持一贯的淡然平静,反唇相讥。
“……”这话就像一把刀猛地扎进蓝醉心窝。蓝醉静坐半晌,才勾起一抹讥讽:“是啊,我和你没关系,和你有关系的是苏灵雨。我算什么?我只是倒霉催的的恰好当了苏灵雨的转世而已,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相关?你魂飞魄散更好,我就不用铤而走险进那什么兰妃陵。你说的是,是我自己犯贱作死,才自找麻烦往死地里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废材家的招财猫、13506484和ua
第60章()
蓝醉伸手按开车内顶灯;晕黄的灯光下;蓝醉倾身向前,直逼君漪凰。
两人鼻尖相靠,以致于映在蓝醉眼中只有君漪凰纤长浓密的眼睫和那对黝黑清冷如曜石的眼眸。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若不是因为君漪凰是灵体,蓝醉觉得她甚至能感觉到君漪凰的呼吸。
“君漪凰;我要你现在告诉我;是不是我只需要履行我的承诺,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你是死是活;是不是魂飞魄散;都与我无关?只要你说是;以后你做什么,我蓝醉都不会管。你魂飞魄散,我正好可以解脱;我求之不得!”
蓝醉一字一顿;嫣红的嘴唇吐出的话寒冷如冰;橙色的灯光映在杏眼眼瞳里就像一把小火,跳跃着分不清是愤懑还是委屈的情绪。
君漪凰的嘴唇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
她说不出口。
作为一个灵体,除了阳息灼身,君漪凰应该感觉不到其他的痛楚。但在蓝醉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竟然觉得千年前胸口内那种针扎似的痛一瞬间又回来了。
君漪凰不知道这种痛该归咎于蓝醉的绝情话语,还是蓝醉眼中的委屈。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无法继续开口,把灵体所受的痛楚和不耐变成话语转嫁到蓝醉身上。
蓝醉连眼都不眨,等着君漪凰开口,等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等到。
蓝醉说不出为什么,内心竟然会觉得松了口气。一旦君漪凰真的点头说是,她们之间除了那个契约和利用关系,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她们之间有过什么吗?
蓝醉率先后退,闭上眼,苦笑。
她们之间,除了契约和利用,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蓝醉退到后座的另一个角落,整个人抱膝蜷成一团。
车内顶灯亮了一会,因节电功能渐渐灭了。黑暗并不妨碍君漪凰视物,君漪凰坐在原地,看见那个一天前手持军刀在狼群里挥洒来去的女人可怜兮兮的缩在角落里,全没了一脚踩在苏合身上的睥睨霸气。倒像一只可怜孤傲的小猫,在无人的角落里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这个时候的蓝醉,才真的像一个不到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孩,脆弱又柔软。
君漪凰发现她错了。
这一年多的相处,蓝醉大半时间都在外面奔波,不是为了蓝家的生意就是为了查探君漪凰失落魂魄的下落。商场诡谲,人心难测,一个年轻女孩想在这条不黑不白的道上站稳,需要的魄力和脑力非比寻常。蓝醉大多时候的表现都是强势且狡猾的,很少有彻底松懈的时候。而蓝醉兴许是因为苏灵雨的关系,这一年多来对她也表现得十分容忍,但凡有什么事,最多当场跳脚发脾气,不多时就会主动和好。这样时间久了,君漪凰甚至有种错觉,以为曾经在墓里遇到的那个偶尔软弱害怕的女子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成熟的奸诈的在各种场合游刃有余的蓝家当家人蓝醉。
蓝醉坚强得太久,以致于让君漪凰都忘了,她也是会伤心的。
君漪凰靠近蓝醉,抬手想摸一摸蓝醉的头发以示安慰,手却从她乌黑柔软的发丝中划过,什么都碰触不到。
“我知道你是怕我受伤,才会动用阴力。”蓝醉头仍埋在膝盖里,声音因此显得闷闷的:“我也是怕你出事,才会生气发火。明明都是关心对方,为什么还要吵架?”
蓝醉的声音细细的,软软的,像猫叫一样,一下让君漪凰的心都塌了。
“君君,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吵架很影响心情的。”蓝醉从膝盖里露出半张脸,额发因为被膝盖手臂搓揉显得有些蓬乱,被刘海遮住的眼睛黑黝黝湿漉漉,直直的盯着君漪凰。
很久以前相似得几近一样的一幕突然涌入君漪凰脑海,令她动弹不得。
“君君?”
蓝醉别扭的在原地蹭了蹭,想靠过来又抹不下脸,偏着脖子试探叫唤君漪凰。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君漪凰定定神,终于低低开口。
“啊?”
“以前就是这样,只要我做了什么你不放心的事,你就会生气闹别扭。”君漪凰道:“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有数,你不用这么操心。”
“以前……你说苏灵雨?”
“嗯。即便亲眼在墓里看到她命人画符封墓,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还是不相信。”君漪凰静静道:“后宫里步步惊心,我们曾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雨,相互扶持着一步步往前走。我不相信……那些都是假的。”
“她……不是你用地位压迫,所以才在一起的吗?”蓝醉终于问出这个憋在心里怀疑已久的问题。
“……”君漪凰好看的眉心皱出一个褶子,眉梢也微微上扬:“你说什么?”
“……”蓝醉这次心理没在像以前一样对苏灵雨这个名字直觉性的反弹:“你给我说说以前的事吧。”
“说什么?”
“你和苏灵雨怎么在一起的?就因为看到她在花园玩磨秋,一见钟情?后宫妃嫔朝思暮想的不都是怎么向皇帝邀宠,你们怎么会……”蓝醉的梦境还保持在苏灵雨进宫不久,连君漪凰都未曾见过,后事自是全不知情。
一见钟情这种事,蓝醉一直认为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不过君漪凰和苏灵雨的故事,确实比小说更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