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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有时间我会来给你做饭吃。”月含羞抬手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肉、菜。
独倚楼笑:“你就这么喜欢给我做饭?”
月含羞笑笑:“天天让我做饭我可不喜欢,不过,偶尔我是非常愿意下厨显摆一下自己的厨艺。在天下城还有这种机会,可在皇宫、公主府,那些御厨们,打死都不给我机会好容易找到个可以过瘾的地方,当然不能白白浪费。”
独倚楼插不上手,就靠在灶房的门框上看她自己忙:和面、择菜、洗菜、剁肉、调馅
“你这是要做什么?”
“水晶馄饨。”
“馄饨?夜市小摊上全成了。”
“我做的比他们做的好吃。”
“你包的样子怎么那么丑?没人家包的好看。”
“待会你就知道了。”
等到馄饨煮好盛到碗里,独倚楼明白为什么含羞包成那个“丑样子”,并冠以“水晶”二字了,那些馄饨各个晶莹剔透,透出肉馅的粉嫩色,浮在水中,好似一条条乖巧的金鱼,可爱到了极点!
“含羞,你总是要把饭菜做得这么好看吗?让人不忍下箸。”
“尝尝看,是我的馄饨好吃,还是街边小摊的好吃。”
独倚楼尝了一口,细细品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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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味道真的很不一般!吃惯了你做的饭,恐怕以后再也吃不习惯街边的小摊了。”
月含羞微笑:“是吗?”
“真的。”
“倚楼公子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外面宵夜,菊仙姑娘出事的那天晚上,又刚好在附近的馄饨摊上吃宵夜。”
独倚楼轻轻放下汤匙,微笑:“有时候,我更喜欢称你为‘月儿’,因为,在我心目中,月儿始终是个纯情简单的姑娘,虽然满嘴谎言,任性刁蛮,可她的眸子清澈透明,她的动机单纯可爱,不像现在的含羞。现在的你,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大脑筛选,句句真话,可句句都让人觉得另有所指,你不想伤害朋友,可每一句都已经伤了朋友的心。你还不如直接责问我――独倚楼,菊仙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月含羞的心在微微颤抖,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独倚楼的眸子里全是伤感,脸色却异常沉静:“公主想知道菊仙的死跟我有没有关系,是吗?对不起,我不会告诉您,您尽可以去查,如果查到什么证据,证明跟我有关或者我是凶手之类的,来抓我好了。”
“倚楼,我”
“别再说了,你我根本不是一类人,我不是很了解你这类人,你也不会理解理解我这类人。公主请吧!”
独自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月含羞却感到一阵阵孤单冷清。她绕个圈,只是不想伤害他们而已,为什么偏偏每次都让她感觉是深深伤害了他们?
无争、魏王、浩然,现在又加上一个独倚楼
好想找个能坐在一起喝酒解闷的朋友,可她悲伤地发现,居然没有。盘点所有认识的人,能够了解自己,并且又不担心会伤害到对方的,恐怕只有――皇上和东宫无声。哦,可恶,竟然是两个对自己心存叵测,居心不良的男人!
可是,他们两个真的很了解自己。跟他们在一起,又不用担心什么误解了,伤害了,反正本就是敌对,敌对嘛,本来就是要狠狠打击对方。
一抬头,那座破旧废弃的城门楼又耸立在眼前。最近是怎么了,总跟这座城楼过不去?城楼重要,还是朋友重要?
答案当然是朋友更重要一些。
管她菊仙是怎么上去的城楼,反正她已经死了,自己跟她又不是很熟,菊仙死活干自己什么事?就算是独倚楼亲手把她推下去的,都跟自己没关系!就像是无争,不管他杀了多少人,那些人都跟自己没关系,她只知道无争是自己的一切。
她转身就走,去它的城楼,让它见鬼去吧!她月含羞需要朋友,不需要城楼!
可是走了几步,她又停下。
就这么放弃了?万一,那个结果是证明独倚楼是无辜的,真的跟菊仙的死没关系,一切都是自己发神经胡思乱想,怎么办?
作为朋友,不是更应该证明朋友的清白吗?
对,她必须证明,那只是一个梦,那天独倚楼只是像往常一样,
雪舞8()
凑巧在那附近吃了一碗宵夜。
想到这儿,她终于释然,迈步走向那座残破的城楼。
某人一身轻便宝蓝色团锦胡服,银狐裘领,透着一股野性,双手抱臂,斜倚在城墙上,看着她走来,似笑非笑。
“景龑?”
魏王眨了一下眼,她今天居然没叫自己“王兄”,也没尊称“王”,而是直呼了名字,这算什么一个状况?心情愉快?还是又有什么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
景龑抬手,手上一把大钥匙。
“这是”
他扭头看看那把新换没多久的大锁:“开门的。”
“哈,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居然在这里等着,我要是不来呢?”
“你要是一天不来,我就等一天,两天不来,我就等两天,反正早晚会把你等来。”
“我要是一辈子都不来呢?”
“不可能,你要还是月含羞的话,一定会来。”
“呃,你太了解我了”
“怎么样,现在上去,还是你请我吃饭,吃饱了肚子再上去?”
“你还没吃饭吗?”
“嗯,是啊,为了等你来,我从早上等到现在,太阳都偏西了,还饿着肚子呢。”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你要不要听听,我肚子还在咕咕叫呢。”
月含羞将信将疑,总觉得魏王不像那种会虐待自己肚子的人,不过反正自己肚子是饿了,她是实实在在没吃东西,起床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没顾得上吃饭就跑去找独倚楼了,结果话不投机,她又饿着肚子出来了,现在,被魏王一说,感觉,饥肠辘辘。
两个人就在城门楼附近随便找了间面馆,一人要了一碗面。
月含羞一碗面吃完,才发现魏王那碗压根没动:“怎么,不合大王爷的胃口?平时山珍海味吃多了,是吧?”
“我吃饭才没你那么叼呢!本王爷多年行军打仗,吃不上正经饭的日子多得是,饿上几天几夜啃树皮的时候也有。”
“那怎么不吃?”
“因为我不饿。吃吧,这碗也是你的。”
“可你刚才”
“刚才是骗你的,我猜你就没吃饭,一看就是少气无力的样子。”
“呃不过,我又不是饭桶,一碗就够了,哪里吃得下这么多”
“骗谁?昨天你吃的东西相当于今天的三碗了!”
“昨天怎么能跟今天比走啦,上城楼!”
面馆的伙计来收拾桌子,一听两个人要上城楼,赶紧道:“二位是要上旧城楼吗?”
“嗯。”月含羞点头。
“哎呦,可不能去!那城门楼上闹鬼!”
“闹鬼?”
“是啊,闹鬼!闯说,前朝的皇帝皇后妃子,都是在这上面吊死的,死后冤魂不散,谁接近城门楼子,谁就会被冤魂缠上,死得不明不白。到后来,都城扩建,别处的旧城墙都拆了,唯独这个城楼门子,就是拆不掉,到了晚上闹鬼闹得很凶,后来就没人敢动,咱们的先祖爷就下令封了这城门楼,任何人都不许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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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闹鬼吗?”
“见过,亲眼见过呢!我们这小店离城门楼近,我就住在店里,有时候晚上起夜,就远远看见城门楼上鬼火闪烁,还有鬼影飘啊飘的,恐怖极了!”
月含羞被店伙计说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到了城楼下,月含羞又犹豫了。
“怎么了?怕上面真的有鬼?”
含羞眨了眨眼:“要是真的有鬼,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把你献给鬼大王,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月含羞虎脸:“没正经的”
景龑叹息:“好吧,那就说点正经的,你是不是想看看,到了晚上,上面会不会真的有鬼?”
含羞坏笑点头:“还是你了解我,就像肚子里的蛔虫!”
这回轮到景龑虎脸:“你敢骂本王是条虫!”
“古人有云,能大能小是条龙,只能大不能小,那是条虫。哈!”
景龑摇头。
一阵风吹过,刮起沙尘无数。
景龑抬头看天,却见一大片乌云压过,日月无光,天色瞬间变黑,夜幕提前降临。
“要变天了,今晚”
“不是说,越是这样的风高月黑的夜晚,越是鬼怪出没的时候?”
景龑环顾四周:“好吧,小王只好舍命陪公主了。这么大的风,得找个地方躲躲,还去那个面馆吧!”
那伙计正在上门板:“哎呦,又是二位啊,不好意思,今儿天不好,看样子要下大雪了,小店儿没啥生意,提前关张了。”
景龑放下一锭银子:“你关你的门,我们两个就在这里坐坐,来两壶热酒就行。我妹妹想看看鬼是什么样的。”
伙计会意:“哦,好,没问题,你们就坐那儿吧,那儿有一扇窗子正对着城门楼。两位稍等,我关好门就去给二位热酒,再给你们整俩下酒菜。那门楼上也不是天天都有鬼出没,要看你们的运气好不好了。”
两人靠窗坐下,不一刻,伙计送上来温酒、花生米、蚕豆、肉干,然后就消失了。
只剩下两个人在密闭的环境里时,月含羞便显得有些局促,索性扭转了头看城楼。
景龑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她心底还是有一些东西放不下。他便不再吭声,陪着她嬷望着城楼。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地上的落叶被裹挟着飞上半空,又飘飘摇摇落下。竹篓翻滚着横过街道,店铺的门板被吹的“咯吱咯吱”响,房檐下的气死风灯随时都会挣断绳索飞上半天的感觉,光影、风影,交织出光怪陆离的狰狞影响,仿佛地狱里撕裂了一个口子,鬼怪们正呼啸着、呜咽着从另一个世界挤过来,跑到这个世界狂欢
一顶破草帽“啪”的一声突然打在窗户上,把月含羞吓得往后一缩。草帽挣扎着停留了一下,终于又被风撕扯着拉向别的处。
月含羞松了口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她很怕,她缺乏安全感,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所畏惧。她总是做出一副自己能搞定一切的模样,其实她很累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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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龑望着她,一阵阵心疼。他想给她勇气,给她安全,可他清楚,她需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含羞”
“嗯?”她转过头,看着他。
“不用担心,我在你身边。”
她笑笑,笑如水中月,很美,却是摸不着看不穿的幻影。
一高一矮两个乞丐手拉着手从街上顶风走来。那是两个孩子,他们的体型相对于这场大风实在是太单薄了,估计寒风早就吹透了他们的褴褛的衣衫,而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保暖,而是怎么样不被大风吹走。年龄大的孩子紧紧拽着年龄小的孩子,用自己的身体替小的挡着肆虐的北风,虽然那并没管到多大的用。
那顶烂草帽鬼魅一样突然出现,狠狠打在大孩子的背上,一转眼,又被封刮得无影无踪。
孩子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月含羞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