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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你烧了这里。”他冷笑。
于是,那破碎不堪的外衫终是被扯开抛在半空,划出一道可笑的弧线,再到轻薄中衣……身旁的人,纷纷将脸转过去,不忍再看下面的。
“爷。”这个时候,服侍轻雪的丫鬟莫儿用帕子包着一块小木块急匆匆跑过来,急道:“爷,奴婢刚刚给夫人拆换枕套,在枕头里发现了这块阴阳木,不知是谁放进去的……”
“阴阳木?”凌弈轩这才转过身,示意属下将木呈上来,垂眸瞧了瞧:“阴阳木乃边洋邪木,放于枕下,可惑乱人心智。只是,要控制一个人,光有阴阳木可不行,还需取得那个人的生辰八字,扎纸人念咒。我们庄里,没人有这个本事。”
他静静瞧着被脱得只剩里衣的轻雪,再看看沉默不做声的睿渊,突然道:“这里是不是还少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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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爷,妲儿夫人一大早说身子不舒服,在房里歇下了。”
“是吗?”他听罢,俊脸越来越沉静,望回轻雪:“你说去她房里搜搜可好?”
他竟然这样故意问她!轻雪莞尔:“在场的人也不一定洗脱得了嫌疑,爷应该每个角落都去搜查一遍。”
“好,先搜,再来用刑。”他果然示意管事带上几个训练有素的家奴去搜,再加上一句,“如果真有这个扎纸人的人,两个一起罚。”
“……”她诧异看向他,与他犀利的视线对个正着,“我不想烧这里。”
“但你还是烧了。”他的眸眯了一下。
片刻,管事带着人回来了,手上捧了个烧得只剩一半的草人和四根做法用的红线,“回爷,这是从妲儿夫人房里搜出来的,小的们进去的时候,夫人正在火盆里烧这些东西,这是没来得及烧完的小人……”
“嗯。”凌弈轩淡淡看了一眼,唇角微微翘起:“将她们两个一起吊在门上,直到燕子坞修葺完好!”
修葺完好?!他知道那需要多长时间吗?轻雪听得背部直冒冷汗,紧紧盯着这个动真格的男人:“凡事依理而行,方能服众。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望爷能还妾身一个清白。”
“呵,本少主就是在依理而行。”男人剑眉斜飞,目光清朗,笑看她:“阴阳木确实是有人放于你的枕下,你是知道的,却任那妲儿陷害,为什么?因为你想将计就计毁掉这个燕子坞,顺便报那三日寒之仇。你这个女人,不会任人欺负你的,我说的对吗?”
她脸色微变:“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现在就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他笑,陡然厉呵:“吊起来!”
第四十章
丫鬟们不敢再慢吞吞,一把抓了虚弱的轻雪就胡乱扯她身上的中衣,两个家奴则取了绳索套在废墟门口,准备吊人。
“你们住手!”一旁的睿渊急了,眼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要开始动粗,连忙一个箭步上前就将几个丫鬟婢子推开了,然后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众人的视线,“你们要吊人,就先经过我这关。她是我师父,有我在,你们休想动她!”
“你让开!”凌弈轩瞪他一眼。
“不让!”睿渊在脱自己身上的外袍,给身后的轻雪披上,“嫂夫人根本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四哥你不该这样罚她,况且嫂夫人刚才受了烟呛,这样个吊法会出人命的!”
“你关心她?”睿渊越是急,凌弈轩的脸就越阴沉,冷冷盯着面前的两人,突然道:“不罚她也可以,只要她能找个人代替受罪,我可以让她回房养伤。”
“睿渊愿意代替嫂夫人受罚!”睿渊立即接口。
轻雪诧异了一下,望着睿渊的背影:“此事与你无关!”这可不是开玩笑,他知不知道受罚的代价可能是丢性命,并不是空口儿戏!
“哈,好一个侠骨之士。”孰料,凌弈轩又改变主意了,冷笑道:“只可惜,这是本少主的家事,与一个外人毫无瓜葛。礼亲王你且去大厅喝茶,等本少主解决好家丑,再来与你叙叙。”
“四哥!”睿渊不动,戒备的盯着他。
而这个时候,那妲儿也让下人拖过来了,又是哭又是喊,在婢子手中使劲挣扎:“放火烧园的事不是我做的,那个小人是我家中病重的娘亲,因为离得远,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为娘亲探病。”
“既然不是你做的,又何必要烧掉,做贼心虚?”
“这种千里诊的草人必须要烧掉,否则不能见效。”
“这时间可真凑巧。”
“好了!”凌弈轩呵住管事对那妲儿的逼问,目光沉静如流水,并未对那妲儿发太大的火:“千里诊早在神医妙千龄失踪后就失传了,而且千里诊只用金线不用红线,红,乃邪术,所以一般用金。而支使阴阳木,需要使用一定深厚的内力,这个助你的人是谁?”
“爷,没有这个人。”那妲儿立即一口否决,可怜兮兮爬过来抱住他的腿,哭起来:“妲儿知道错了……妲儿只是想借阴阳木整整姐姐,并没想过烧爷的燕子坞,或取姐姐性命……不信爷问问梓蓝,我们只是在房里试验,并未让那小人成功站起来……”
“求爷饶命。”她身后的丫鬟梓蓝也连忙跪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招认得战战兢兢:“昨儿个夜里,奴婢看二夫人不在房里,所以偷偷将阴阳木放在了二夫人枕头里……主子说只想让二夫人夜里睡不着觉……求爷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所以,你们还是动了歪心思?”凌弈轩没有说要惩罚这主仆二人,只是这样静静说了一句后,幽冷的目光越过睿渊,投注在安静的轻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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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儿以后不敢了,妲儿这次愿意接受惩罚,只求爷不要赶妲儿出府……”
轻雪亦看着他,双手将睿渊搭在她身上的衣裳裹得紧紧的,双目一敛,看向跪在地上哭泣的那妲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呃。”哭得正起劲的那妲儿马上抬起头看她,泪珠子一时忘记流下来,片刻,睫毛一眨,将那含在眼眶里的泪珠滚落出来,道:“姐姐,妲儿知道错了,妲儿以后不敢了,还请姐姐有沧海之量。只是姐姐,你刚才也听爷说了,用阴阳木控制一个人需要用深厚内力,妲儿自小不谙武艺,只是一时胸口堵了气,想气气姐姐……还望姐姐能原谅妲儿的一时之气……”
“但是,我的手脚确实是让人控制的。”轻雪冷冷瞧那泪水涟涟的脸蛋一眼,看向当事者以及决策者:“如果真是我故意纵火,又为何自投火海?”
男人墨黑的眸色闪烁了下:“礼亲王送你的那只梅花雀可讨喜?身为本少主的侧夫人,本少主还不曾知自己的女人喜爱鸟雀。”唇一抿,冷冽出声,“耽误的时间够久了,呵,谁再替这个女人说话,或是阻扰本少主行事,我让他一起受罚!”
绳索一紧,那妲儿已赤身裸体被高高挂在门洞上,成了那片废墟里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轻雪忙难堪的将脸撇过去,紧紧抓住睿渊的手。这个恶魔般的男人,是真的要不顾廉耻用这种方式羞辱她,逼迫她,他是真的要这样做!
睿渊握住她瞬间冰凉下来的柔夷,用目光鼓励了她一眼,陡然一把抱起她,就要往前冲,“师父,事已至此,睿渊带你离开这里!”
“如果我这样走,就是默认了。”
“四哥执意要让你受辱,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她僵了下,不得不用双臂勾住睿渊的脖子,没有再反对。只是两人还未走出几步远,就败下阵来。
“礼亲王,你想好与我作对了?”凌弈轩好整以暇站在两人面前,袍摆都未动一下:“既然你要掺和进来,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都抓起来!”他示意他的下属。
睿渊抱着她,躲闪得艰难。最后不得不放下她,牵着她退,而后渐渐开始寡不敌众,力不从心。
“都住手!”眼见无法逃脱,她一把扯开睿渊紧抓着的手,拔下头上的发钗抵在自己的脖子处,“我不会受此大辱的,睿渊,谢谢你!”
眼眸一闭,果真猛力朝脖颈处刺下。
“师父!”
凌弈轩这才脸色微变,连忙转身,看着女子手中的利钗直直朝脖子刺下,却没有上前阻止。
他只是看着,俊脸闪过一丝异样,瞬息恢复正常。
而后果然,只听“哐当”一声,一颗小石凭空掷来,轻雪的手骤然发麻,手中的发钗立即被打落在石板上,发出脆耳的声音。
四周却没有人。
“这场火确实是我助那妲儿放的,因为主子不希望这个燕子坞还存在,啊哈哈……”嘶哑苍老的声音,在头顶盘旋,虚无缥缈,却真真切切,“另外主子让我赠曲一首,个中曲理,说少主自当能懂——”
“出来!”
“哈,见面就不必了,花面婆我得早些完成任务回去复命!好孩儿,接下来的曲子好好听……”
凌弈轩眸一眯,有棱有角的俊脸明显闪过一抹失望,而后衣袂飘飘,谨慎寻着那笛音而去。只听得———
你心冰封似海深,
我情飘渺欲断魂。
从古未有天长客,
此今哪得枯木春?
恩情随风飞湮灭,
断桥相会总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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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字不换千金玉,
绝处焉能再逢生?
第四十一章
流水行云般的妙音,清风习习,水流淙淙,在整个山庄里飘荡,漾开,却陡然音律一转,成了箫声如咽。
凌弈轩站在高处,始终寻不着那吹箫人身影,却见庄前的梅花树上缠了一根随风飘舞的红缎带,与那箫声极是应和。他走过去,一把将那缎带扯下,默默望着箫声渐渐消失的方向,“好一个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回应他的,是春风袭来,吹起他额边散落的一缕墨发。
而距离有凤山庄不远处的归隐寺后山紫竹林,女子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临琴而坐。她低垂着眼脸,修长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人随音动,意与情融,却在让人听得沉醉的瞬间,玉指一压琴面,所有的音律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来,额头与眼周的皮肤雪白如昆仑山的雪莲,一双密睫掩映的凤眸,沉静若天山之巅的池水,没有词足以形容她的美,只能说,如果她现在穿的是一袭白衣,那么,她就是观世音菩萨下界。
当然了,这只是看到了她那双眼睛,因为她的眼睛以下部位,遮了红色的面纱。
而那双美丽的眼睛,天然恬淡,异常安静。
“主子,我回来了。”亭外的紫竹一阵轻响,花面婆持着玉笛,安安静静出现在她面前。
她站起身来,静静望着花面婆那个方向:“他跟过来了吗?”
“请主子放心,老身已将那首曲子吹给他听,并在梅花树上系了红缎带,他并没有追过来。”
“好,你回凤翥宫吧。”
“那主子你?”
她淡淡转身,静望那片幽静的紫竹林:“将你的玉笛和斗篷留下,我想再陪陪我妹妹。”
“主子,这样不妥,你的眼睛看不见。”
她一直望着前面,浓密睫毛不曾眨动一下:“花左使擎苍也一直想将我引出来,然后带着轻雪远走高飞……只是我没想到这两个男人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如果你再晚去一步,轻雪一定会出事……你知道吗?轻雪嫁进凌府,就是想为我报仇,她一直以为我死在了尹诺雨手里……”
“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