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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悦客茶楼(11)
悦客魔术馆开张的第三天中午,正是天桥一带最热闹的时候,有一队游街的彩妆队伍从旺风楼门前走过,吹拉弹唱,锣鼓喧天,高举着“悦客魔术馆”的大幡旗,呼喊着“张贤魔术精彩,爷们弟兄们快去看”之类的话语,好不招摇。
这游街的队显然是想在陈国面前示威,翻来覆去地走旺风楼门前走了几遍,这才罢休。
陈国气得七窍生烟,这不是摆明了想挑衅吗?张贤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欺负到老子头上?真当老子是病猫不成?陈国心中恶气翻滚,发誓要给张贤好看。
所以张贤晚场演出结束后,陈国再也坐不住了,连旺风楼里面的客人都在谈论张贤的魔术。陈国穿好大褂,压低了帽檐,出了旺风楼,快步向外面走去。
陈国并不是去悦客魔术馆,而是到了德宝楼赵光姚赵老板家,而德宝楼和旺风楼齐名,一个在天桥东口,一个在西口,排场都差不多,只是旺风楼更精于杂耍一类表演,德宝楼的相声是名家云集。平日里陈国和赵光姚并没有什么来往,彼此尽管看不顺眼,因为两家隔得很远,没有什么大的冲突。
陈国到了德宝楼,德宝楼也差不多要打烊了。
陈国通报了姓名,德宝楼管事的伙计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了赵光姚。
赵光姚此时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和安乐居孙承德孙老板密谈张贤的事情,听到旺风楼陈国前来拜会,吃惊不小。赵老板和孙老板都觉得陈国来得奇怪,孙老板本来想走,赵老板没让,说咱们一起来会一会陈国,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老板亲自去将陈国迎进书房,三个人相见,假惺惺得客气了一番。
陈国落座,呵呵一笑,说道:“安乐居孙老板刚好也在,可太好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赵老板笑吟吟得给陈国倒上茶,说道:“陈老板,咱们都是同行,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陈国品了一口茶,念了声好茶,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说道:“赵老板,孙老板,你们觉得最近两天生意如何?”
赵老板干笑一声,说道:“尚好尚好,没什么大变化。”
孙老板也说:“托陈老板的福,小店生意也还成。”
赵老板紧接了一句,问道:“陈老板,你不会是来关心这些的吧?呵呵。”
陈国知道这两人都是老奸巨猾,自己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们两个无论如何都不会接茬的,说废话能说一晚上。
陈国说道:“两位都知道张贤吧?”
“哦?”孙老板、赵老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知道!当然知道。”
陈国问道:“两位去看过张贤的魔术吗?”
赵老板反问道:“陈老板你去过吗?”
陈国心里暗骂这个赵光姚真是个老王八,一点都不愿意吃亏,便说道:“惭愧,那个悦客魔术馆的门票,一票难求,还不能预订,我就一直没去。”
赵老板、孙老板又都“哦”了一声,孙老板说道:“哎呀陈老板,那你真应该去看看,今天下午我和赵老板包了个雅间,看了张贤的一个魔术。”
陈国赶忙问道:“怎么样?”
赵老板说道:“不得不佩服啊,不去是不知道,去看了一次,就像抽大烟上瘾了似的,还想再看下一场。这个张贤的戏法,美轮美奂,奇妙无比,实在是很难形容!若不是我还要顾着自己的生意,可就真的要连看下一场了。陈老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请讲请讲,但说无妨!”陈国笑道。
赵老板说道:“要是张贤真能连演四十五场不重样的戏法,只怕陈老板旺风楼的风头,可就要被他抢了去了。”
四、悦客茶楼(12)
陈国暗骂,这个赵光头赵王八,明明是在挤对我啊。
陈国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赵老板都觉得张贤能连演四十五场不重样的?都是我们闻所未闻的?”
赵老板说道:“其实我也不信,但看了张贤的戏法,真是觉得一切都有可能啊。”
孙老板接着说道:“赵老板说得不错,那个张贤绝对是个奇人,越是大家不相信的,他越要实现出来。”
陈国说道:“这可真是不妙啊!今天一天,旺风楼里的客人,都在议论张贤的事情,如果这样下去,客人胃口被张贤吊住,我们的生意可都不好做了啊。赵老板,你不是有个远房亲戚,和李奉仁关系不错吗?能不能探探口风,问一问张贤是驻场还是入了股?”
赵老板说道:“这事我还真问了,中午的时候,李奉仁吞吞吐吐地说了,那个张贤是入了股!改建悦客茶楼的钱,都是张贤掏的。”
孙老板叹道:“这下子想请动张贤,可是千难万难了!别人入了股,除非我们割肉,分干股给他,他才有可能出来。”
赵老板说道:“陈老板,不妨和你说,今天我这个德宝楼里的客人,也都在说张贤的事情。”
孙老板跟着说道:“安乐居也是如此。”
陈国抱了抱拳,说道:“赵老板、孙老板,陈国今天来,就是想和各位聊一聊这个张贤的。”
赵老板抱拳回礼,说道:“陈老板是有什么高见?”
陈国说道:“两位有没有觉得,这个张贤有点太嚣张了?”
赵老板、孙老板一愣,一前一后地说道:“是嚣张!太嚣张了!”
陈国说道:“这个张贤,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算他真有四十五场新鲜的戏法,第一天开张,连个请帖都没给我们递一个,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他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收买了一大堆嚼舌头的,到处帮他嚷嚷。他收门票是没错,但他还不准预订,只是一场一场地卖票,故意找黄牛哄抬票价,弄得门票奇货可居。不仅如此,两位看到了没有,今天中午他们弄了一堆闲人,在天桥大街上敲锣打鼓,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赵老板跟着陈国的劲头,恨恨地说道:“的确太不像话,太嚣张了!不警告警告他,让他收敛收敛,真当天桥无人啦?”
孙老板说道:“可是以张贤现在的势头,明天天桥一带就要传遍,最多再过四五天,北平城也能传遍,若是传到一些达官贵人耳朵里,他们来给张贤捧场,让他攀上关系,那我们可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陈老板,听说段士章段大爷就喜欢看戏法,要是段士章知道了,他一来,张贤拿出绝活,讨了段士章段大爷的喜欢,那可……”
孙老板说的,正中了陈国的心思,陈国怕啊,他怕的就是张贤的名头总有一天直接传到段士章的耳朵里。
陈国立即接过孙老板的话,狠狠说道:“那可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张贤做大!”
赵老板鬼精鬼精地说道:“陈老板,你打算怎么做?”
陈国说道:“如果赵老板、孙老板能和我一起,给张贤一个下马威,他火烧得再旺,我们也能给他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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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板俯下身子,低声道:“陈老板,你来得正好,我和孙老板都有这个意思。”
陈国嘿嘿一笑,凑下身来,低声说道:“我是想,咱们既然联手,那我们就这样……”
三个奸商头碰头挤在一堆,听陈国密谋整治张贤的法子,都是不住地点头。
五、奸人奸计(1)
就在陈国他们密谋的时候,悦客魔术馆的后院,张贤的住处,李奉仁带来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是天桥一带比较有名的杂耍艺人,分别叫做赛活驴、张顶砖、盆秃子,李奉仁向张贤一一介绍,众人就座,客气了一番,这三人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他们是仰慕张贤的大名,想来悦客魔术馆做暖场表演。
李奉仁平日里哪里请得动这三个人,所以他们和李奉仁说了此事,李奉仁心想这可是好事啊,便说自己做不了主,要让张贤来定夺,于是就带着他们来了。
张贤听明白了,笑了笑,说道:“这是好事啊!三位能来做暖场表演,我是求之不得啊。”
赛活驴三人以为张贤要答应下来,都十分高兴,正要给张贤行礼。
张贤却说道:“只是,三位先生,最近可能不是时候,还要缓上一阵子。”
赛活驴他们忙道:“张先生,你是怕我们的活儿不行?”
张贤笑道:“绝对不是!三位先生多虑了。悦客魔术馆刚刚开张才三天,立足不稳,这个时候三位先生来暖场,万一我们这里有了变数,恐怕对大家不好啊。”
赛活驴急道:“张先生,你的本事我们佩服得很啊!不出几日,京城里的人都会慕名而来,怎么可能会立足不稳?张先生,我们三个合计了一下,只要张先生不嫌弃,我们自愿把报酬减下一半,还请张先生提携!”
张贤说道:“三位先生,实话和你们说,我是担心最近会有人来捣乱,让悦客魔术馆开不下去,所以有立足不稳之说。我说缓上一阵子,就是怕万一有事,会耽误了三位先生的前程。”
李奉仁也是第一次听到张贤有这种担心,吃惊道:“张先生,会有人来捣乱?”
张贤笑了笑,说道:“预感而已。”
张贤不再多说有人要来捣乱的事情,婉言拒绝了赛活驴、张顶砖、盆秃子的毛遂自荐,这三人都感觉十分的惋惜,叹着气由李奉仁送了出去。
李奉仁满怀心事,把人送走后赶忙回来找张贤商议。
张贤料到李奉仁要回来找他,一直敞着房门,见李奉仁来了,请李奉仁坐下,叫李易也出来陪着。
李奉仁有些紧张地问道:“张先生,我们刚开张,声势是弄得大了些,但不至于有人来捣乱吧?”
张贤淡淡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老板不要太担心了。”
李奉仁岂能不担心,这几天是他开茶楼以来最高兴的一段日子,就算忙到昏天黑地,他都心甘情愿,只求悦客魔术馆能更好,所以张贤一说有人捣乱,他心里简直如同吊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李奉仁愁道:“莫非是有人眼红?可我们这里能有多大规模,一天不过三场,满打满算社个客人,就算再有名,也不会把其他人的生意抢去多少啊。而且天桥的人都知道,一家场子能红了,人流聚集,对其他人的生意还有好处的啊。”
张贤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李老板,你认识段士章吗?”
李奉仁一愣,说道:“段士章?当然认识,京城里哪有人会不认识段士章,他可是能够一手遮天的人物啊。”
张贤说道:“李老板,病根子就在段士章这里。”
李奉仁一头雾水,说道:“这……我不明白。”
张贤说道:“李老板,你现在不用明白。”张贤转头看了眼李易,对李易和李奉仁吩咐道,“从明天开始,如果有人捣乱,我们能避就避,能让就让,哪怕是逼着我们关门,也千万不要硬来。”书包网 。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五、奸人奸计(2)
李奉仁和李易都应了声,李奉仁还是不解,喃喃说道:“段士章?张先生,你难道得罪了段士章吗?他可是一咳嗽整个北平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啊。”
张贤只是微微一笑,眼睛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可他却避而不答。
北平西城胡同中的一处大宅,看门脸不显山不露水。夜已经深了,这宅子的大门前还是戒备森严,数十个彪形大汉分成几组,穿着便衣,荷枪实弹地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