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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语和识别牌已不能再证明身份。只有说出宾夕法尼亚的首府,谁是“修脸”或贝伯·路斯打了几个全垒,你才是美国人。
在巴黎,对斯科尔兹内和他的士兵产生的恐怖已达到了顶峰。有一份歇斯底里的报告说,斯科尔兹内的士兵,穿着牧师和修女的衣裳,刚刚从天而降。据一俘获的斯科尔兹内分子的供称,他们的目的地是和平饭店,在那里会师后,便劫持艾森豪威尔。美国的保安人员对编造出来的这些谣言笃信不疑,连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四周也装上了铁丝网,卫兵人数也翻了两番。大门口停放着坦克;进门的证件被检查了又检查。若那扇门被重重一关,艾森豪威尔办公室的电话便响个不停,询问他是否仍然活着。斯科尔兹内的28名士兵,工作得确实很出色。
21日上午,这次战役才初露端倪:原来是一次大规模的反攻。在中区,即在巴斯托尼,由101空军师师长安东尼·麦科里夫少将指挥的一支五花八门的美军,已陷入重围。德军代表人敦促他投降,他随口答道:“屁!”
这个字成了暗语,在阿登传开后,提高了守军的士气。逃跑停止了。抵抗精神提高后,又出现了好天气,“希特勒天气”随即告终。次日阿登上空一碧万里,艳阳高照。中午前,16架大型的C—47飞机在巴斯托尼上空为被困官兵空投给养。
战役的主流已有可能逆转,但希特勒此时仍不知晓。曼特菲尔的坦克部队已远离美军被困的巴斯托尼,正朝默兹接近。然而,曼特菲尔本人却忧愁不安;他左翼的德军步兵还远远落在后面。12月24日他从拉罗什附近的一个城堡里给最高统帅部挂电话。“时间越来越少了”他对约德尔说。他的左翼已经暴露;制订崭新的计划的时刻已经到了。他不能继续朝默兹进发并夺取巴斯托尼。约德尔反驳说,元首是永远不会同意放弃向安特卫普进军的。曼特菲尔争辩说,如果他们按他的计划行事,取得伟大胜利的机会还会有的。“我从默兹这边向北挺进,我们将在河东让盟军陷入重围。”
这个建议使约德尔大吃一惊,但他答应将此计转告希特勒。
但是,希特勒并不相信他不能取得完全的胜利。他的信心延长到圣诞节——他用一杯酒庆祝这个节日,这使他的贴身人员目瞪口呆。这是施洛德小姐头一次见他多少有点高兴地喝酒,当天晚些时候,曼特菲尔再次请求放弃对巴斯托尼的进攻,再次遭到希特勒的拒绝。——尽管冲在最前面的装甲师已被美国一个装甲师切断,正被打得七零八落。12月26日是盟军大显神威的一天。覆盖阿登全地区的白雪已被染红,但是,屠杀得最厉害的要算是离默兹河只有几英里的一片凹地里。在那里,“刺耳声”恩斯特·哈尔蒙将军的第二装甲师与曼特菲尔的第二装甲师分成100个较小战场,混成一团。
在“鹰巢”关于“秋雾”问题的辩论从清晨开始,一直在继续。约德尔说:“我的元首,我们必须公允地面对事实。我们不能强渡默兹河。”
第二装甲师已面临灾难,而巴顿又刚在南面为被围困的巴斯托尼打开了一条狭窄的走廊。在整个阿登,情况依然如故。目前,战役陷入僵持阶段;大规模攻势已暂告终结。
人人都有自己的计划;希特特只好洗耳恭听。最终发言的是他。“我们出乎意外地受到挫折——因为我的计划未被彻底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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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头。接着,他脸色一亮,新的希望又来了。“但是并不是一切都完了。”
他发布了新的命令:曼特菲尔折向东北部,把在那里的大部分美军包抄起来。“我要3个师和最少25万名补充兵员立刻赶到阿登去”他向——群人宣布——这群人围成半圆形立着,一个个板着阴郁的面孔。在一次沉重的打击下,盟军就算消灭不了,“秋雾”仍可变成一次成功的消耗战。这无疑可为德国带来一次巨大的政治胜利。
这些话均被“超级”机密截获并送到了艾森豪威尔那里。他得到保证说,希特勒这次进攻大势已去。“超级”机密有所不知的是,希特勒与他挑选出来的继任人刚激烈地争吵了一次。戈林建议设法签订停战协定,希特勒大动肝火。“战争已经失败了”戈林说。“我们现在必须与伯纳多特伯爵接触。”
福尔克·伯纳多特是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五世的弟弟的儿子,他肯定同意为任何停战谈判充当调停人。
过了一会儿,脸色惨白的戈林向夫人报告说,希特勒大喊大叫,说什么叛变和懦弱云云,但他却泰然处之,认真地回答说:“我的元首,我永远不会在你背后搞什么名堂。”
他向希特勒保证,不论时局是好是坏,他都忠诚于他。接着,他又再次说,最主要的是立刻停战。他说希特勒安静下来了,但又尖刻地回答说:“在这件事上。我禁止你采取任何行动。你若是违反我的命令,我就枪毙你。”
戈林给夫人说这些时,戈林夫人从未见丈夫这样惊恐过。“这是最后一次分手了”他阴郁地说,“参加每天的例会已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不会再相信我,也不会听我的。”
(4)对德国而言,这个经典性的战役叫“阿登大反攻”但对于美国人,这不过是“凸出地带之役”至12月28日,此役的第三阶段也是最后阶段已迅速到来。在那天举行的一次高级将领会议上,希特勒承认形势已经绝望,但又说,他从未学过“投降”一词,他将用最大的热忱去追求他的目标。“我精神上也许会受忧虑的折磨,身体也可能搞垮,但我要战斗下去,直到形势转而有利于我。什么也改变不了我这个决定。”
所以,他就要在新年发动另一次反攻,代号叫“北风”地点在阿登南面。取胜的前途是很光明的。部队已集结完毕;盟军一点也没发觉,甚至连飞机也未派去侦察该地区。“这些人觉得没有必要看看周围。他们完全不相信我们有可能采取主动。也许,他们还以为我死了,或患了癌症……”
他母亲逝世(因为癌)的周年纪念日即将到来时,他竟牛头不对马嘴地提到癌,这倒是蛮有意思的。
他接着说,第一个目标是用反攻的办法,澄清西线的局势。“为达到这一目标,我们必须狂热,”
说着,他又讽刺起来。“也许还有人暗中在反对,说,‘行呀,不过,能成吗?’诸位先生,同样的反对意见早在1939年就提出来了。那时,人们用笔头和口头告诉我,这件事是干不得的,是干不成的。到了1940年冬还有人对我说,‘你不能这样做。我们干吗不躲在西壁后呢?’”
他的声音变得强硬了。“那时若不进攻他们,我们会变成什么?今天的形势与那时完全一样。”
在那天的军事会议上,伦斯德犯了个错误,劝希特勒放弃“秋雾”并在盟军反攻前撤退。希特勒顿时火冒三丈。他说,“北风”一开始,他便重新向默兹挺进。他用一手指点着墙上挂着的大地图——指点着凸地南面约100英里的地方说,在德国整个历史上,新年之夜向来是给德国武装力量带来好兆头的,而今年除夕之夜,将使历来只庆祝新年而不庆祝圣诞节的敌人既惊奇又不愉快。“北风”的必然胜利,他说将“使阿登大反攻左翼所受之威胁自行消灭”——他对下边几个字加重了语气——“只要有成功希望,大反攻将重新开始”他的热情令在座者感动之极——虽然,他左手在抖动,脸色也苍白得很。“同时”他接下去说,“莫德尔要巩固其阵地,重新组织对默兹的攻势,还要对巴斯托尼发动另一次强大的进攻。最主要的是,要拿下巴斯托尼!”
深夜,9个机械化和步兵师便向希特勒不惜一切代价要取得的城市扑去。
“在沙盘模型上进行的演习是显不出军事素质来的”次晚,他对巡视装甲部队的托马勒将军说。“归根结底,军事素质是要在坚持中,在毅力和决心中才能显示出来。这是取得任何胜利的决定性因素。若不是建立在毅力和坚韧不拔的决心上,天才也不过是难以捉摸的鬼火罢了。在人类的生存中,这是最重要的。”
世界历史,他说,只能由具有坚韧不拔的决心,有勇气去实现其信念的人们来铸造。“谁都不能永垂青史。我们不能,我们的对立面也不能。这仅仅是谁能坚持久些的问题。谁咬得住,谁就能得到一切。”
美国若投降,他不会有什么事;纽约仍然是纽约。“但是,如果我们今天说,‘我们受够了’,那末,德国便不能再生存下去。”
希特勒之所以要顽强地将一场看来已经失败的战争打下去,原因就在于此。对像他那样的赌徒来说,只要有千分之一的机会,那都是值得去碰的。对别人纯属疯狂之举,对他那种人却是合乎逻辑的。
他的首席宣传家却不像他那样嗜血成性——至少是在私下里。在新年前夕的晚宴上(著名的“斯图卡”驾驶员汉斯·乌尔里希·鲁德尔在座)约瑟夫·戈培尔刻薄地说,他的帝国总体战全权大使的头衔是空的。“现在,再也没有什么需要实施的了”他说。“一切,包括花店在内,都被英国轰炸机关闭了。”
戈培尔说到这里,他的夫人打断了他,说了一句客人们难以相信的话。“为什么不告诉这些老将们,三年半来,你很少与元首单独在一起。”
戈培尔很狼狈,叫她别再往下说,但她却不愿住嘴:“这些人有权知道这点。”
戈培尔转向海茵·卢克——在希特勒任总理后不久,卢克就曾警告戈培尔,在冲锋队里,许多人都与他一样,对希特勒向德国民族主义者妥协,深感不满。这种妥协,卢克认为,最终必将导致国家社会主义的死亡。那时,戈培尔曾气愤地指责他为机会主义者;现在,这位宣传部长后悔地说:“我本应在1933年就听你的话。”
话题转到了近几年来所犯的政治和军事错误上。大家几乎一致同意,末日即将来临,只有鲁德尔一人声称,元首的新的秘密武器将带来惊人的胜利。
快到午夜时,旨在消除盟军对凸出地带的压力的“北风战役”开始了。德军的8个师兵力,锐不可当,从西壁冲杀出来。他们的目标是袭击阿尔萨斯北部边界附近的美军第七军。深夜12时一敲响,在北面的阿登,炮声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原来,乔治·巴顿压抑不住,令属下的所有大炮同时开火,庆贺新年。
5分钟后,希特勒的声音——有点刺耳但充满信心——在全德国广播了。他说,德国将像一只凤凰,从她的城市废墟中升起,飞向最后胜利。广播结束后,他在自己的暗堡里款待他的贴身人员。大家都轻松愉快地喝着香槟酒,但气氛却有点压抑。最殷勤的是希特勒——他用不着烈酒去刺激。他预言,1945年德国将取得伟大胜利。其他人细心听着,一声不响。起初只有鲍曼一人同意他的预言;后来,由于希特勒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多钟头,大家不知不觉也为他的热情所感染。
凌晨4时35分,元首离开了联欢会,去听“北风”的首批消息。开始时倒也顺利,但“超级”机密成功地将他的战斗命令传给了艾森豪威尔。于是,艾森豪威尔便迅速地缩短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