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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烈,怎么来了。”
罗烈的双手及时挡住她的手,唇角淡淡的笑有些无奈:“范小姐,
我刚好像看见你的手布满了油渍,请手下留情,别糟蹋了我的西服,你不会旧帐未还又添新
帐吧!”
“小气!”赛尔嘴上说着,脸上却开心地笑着:“没吃饭吧,来,和我们一起
吃。”她狡黠地又露了一个百媚生的笑,双手抱住了罗烈的手臂。
罗老大一时痴迷于她
的笑容,最终忘了防备,只等看到她一双油手示威地在他衣袖上蹭干净才无可奈何地反应过
来,但人已经被她牵到了座位上。罗烈傻傻地坐下,等反应过来看到周围美女及对面那和赛
尔有几分神似的男子脸上不屑的眼光时,才想起恼羞成怒的成语是怎么用的,精虫上脑,罗
老大进门塑造的很男人的男人的形象顷刻尽数倒塌。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叫罗老大更能
体会“懊悔”两字的用法了,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巴巴地飞来受这番尴尬。
“罗烈?好名字,够强硬!你是赛赛的朋友,我们也不用那么拘束,我叫你小罗吧!这
称呼好啊,够亲切。小罗吧!小萝卜?嘿嘿,怎么听着有些像啊,你们有没有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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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女孩们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也包括了范赛尔。
范志昇范祸害不怀好意的样子笑得似在提醒,他才是这个房间里的王。这也怪我们的罗
老大给人的感觉实在太震撼,让自负甚高的范志昇不满红颜军团的视线从罗烈进屋就一致转
移了,所以不大不小地捉弄一下罗烈。
范赛尔看到罗烈脸上闻言立刻阴晴不定的表情,忍不住的在心里笑到内伤。小罗?估计
罗烈很少被人如此捉弄过,除了什么也不知道的范祸害,大概也没人敢如此捉弄他吧!
“范志昇?久仰!上次协助赛尔处理那件事时就久仰了你的名字。怎么,范志昇先生还
没有痊愈吗?”罗烈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范志昇的轮椅,然后满意地看到了这句话的效果
。嘿嘿,范祸害到底知道不知道他捉弄的人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范志昇的脸上一瞬间浮起了极其尴尬的表情,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神态。聪明人就是聪明
人,不用多说一句话就能让他明白眼前的人非但不容他小视,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他的恩人
。“罗,罗先生,上次的事原来是你帮忙啊,多谢多谢。”能在一夜之间拿出五千万来救济
他的人,范志昇如果再不知好歹,他也不用混了。
罗烈笑了笑,眼睛扫过旁边的赛尔,一语双关地说:“不用谢,赛尔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是赛尔的哥哥,这忙是应该帮的。一家人不用那么拘束,叫我罗烈吧!”
“好,好,吃饭,吃饭!”范志昇如释重负地赶紧转移话题。
饭后,红颜军团收拾餐桌,罗烈范志昇转移到客厅继续闲聊,不可避免范祸害变成了范
打听:“罗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也不能怪范志昇,老妹从韩君培后第一次有男人主
动找上门,而且看上去还是很优秀的男人,爸爸妈妈不在家,做哥哥的理所当然要非常关心
妹妹的终身幸福啊。
范赛尔立刻紧张地看看罗烈,不知道他该怎么回答。理论上不该骗范志昇,但告诉他实
情又怕惊到哥哥,毕竟,远离黑道是范家男丁不成文的家规。
罗烈沉吟了一下:“我的工作很杂,我也不清楚我是做什么的,类似执行者吧!”他打
了个哈哈想结束这样的话题,但明显自己也觉得太敷衍。
范志昇一头雾水:“总有点明确的吧,你这太广泛了,我无法想象。”
罗烈又沉吟了一下:“我主要的工作和你一样,维护家族的利益,想方设法做好董事会
决定的工作。”不是不想告诉范志昇,而是看赛尔的表情,也不想范志昇知道得太多。罗烈
现在有些头痛了,来时知道范家家长不在,却没想到范志昇也不好应付。
“哦,明白!”范志昇点头,又冒出一句:“那么是家什么公司啊?”
晕,范赛尔直接白了他一眼,都明白了还问什么,她干脆替罗烈回答:“范志昇,罗烈
的公司是保密的,你就别问了,你只要知道性质是促进世界和平的就行。”做军火的和和平
扯不上关系吧,真弄不懂范赛尔的思维方式,这样是损罗烈还是褒罗烈?
“哦,明白!”范志昇点头,但还是一脸困惑的样子。还要问,但看见范赛尔黑黑的脸
,终于决定还是不做好奇宝宝,过两天的董事会还要仰仗她去,最好别得罪这小女人。
范赛尔回头,看见罗烈忍住笑扬高的眉毛,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当然知道他是为最后一
句话发笑,但是,哼哼,敢笑?也不看看是在帮谁的忙!
这时,罗烈的手机响了,看了看他道了声抱歉就走到外面阳台去接。范赛尔喝着茶,看
着桌子胡思乱想着。
范志昇却若有所思地看看罗烈的背影,突然说:“他很强硬,很有自信和魄力,跟韩君
培不一样,比他优秀的多,但他决不是容易驾驭的人。”
范赛尔愣了愣,扬眉笑道:“这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忠告?”
范志昇笑了笑,那有些自嘲的笑和范赛尔神似形似:“他是很不错的男人,虽然不一定
是你最终想要的,却可以勾起挑战的动力。看样子他很喜欢你,我是不是该先恭喜你?”
范志昇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看人自负很毒辣。眼前这虽然一副酷酷样子,不拘
言笑,看上去全身充满凌厉的男人,看赛尔眼光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柔情是他所不能忽视的。
比起韩君培,范志昇相信这个男人不爱则已,爱得话决不会是韩君培所能相比的。
范赛尔咧嘴一笑,一向和范志昇独特的情感交流就异于常人。外人不会了解,两人在一
起的口舌之毒辣,刻薄却丝毫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兄妹之情。讽刺,自讽,对讽,独特的交
流往往可以帮助他们激起对方心底的斗志。范赛尔会对任何人隐瞒的事唯一不会的就是对他
,此时,看着哥哥范志昇关心的眼睛,她坦然地自嘲地笑:“从一个弃妇到一个情妇,你觉
得我该坦然地接受你的恭喜吗?”
说完赛尔有些无奈地看到范志昇的眼中露出的惊讶之光,她的哥哥,和她自己一样了解
她,知道她一向最不齿的人群就是这类。赛尔自嘲地笑笑,不想解释,她抓起茶壶去倒水,
回头却看见了罗烈,他静静地站在阳台窗前。很明显她的话他都听到了,但他却依然淡淡的
表情,只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她却徒然的心虚起来。比起这样会让人内伤的话,赛尔更
愿意他将怒火发泄出来。这样沉默的他,激起的不仅是她的心痛,还有她该死的内疚感。
没有人再提这件事,包括聚会散了后,她随着罗烈回到西园山别墅的路上。
“我想喝酒啊,我们去酒吧间赏月吧!”赛尔拉着罗烈奔向酒吧间,自从上次在这里差
点被他掐死后一次也没有来过。酒吧间的唯一改变就是换了一大块长毛的白色地毯,赤足踩
()
在上面,软软的直抵心底。记得她曾经说过地毯要是长毛的多好,没想到罗烈记住了,想到
罗烈的有心,赛尔的心软软的充满了苦涩。这样温柔体贴的罗烈,她用什么样的勇气来离开
他?
赛尔赤足抱膝坐在老地方,看远处,一轮苍白的圆月挂在城市的上空,像画,有些不真
实。罗烈倒酒过来,递给她一杯,也随她坐在他身边的地毯上。赛尔躺倒,将头枕在他腿上
,侧身看着远处的月亮,没话找话地笑:“我刚才看见你进来时好怕。”
罗烈轻抚她耳际的发,似有心事,只是淡淡地问:“害怕什么?”
“怕你将直升机停在我们家院子里!”赛尔格格地笑着,伸手将他的手拉下来,他弄得她
好痒,有些受不了。
“一般我不会做那么引人瞩目的事,我为人很低调的。”罗烈任由
她玩着他的手指,黑煤般的眸子里有着无奈的纵容和溺爱。
“低调?”赛尔大笑。“
这两个字不是说说就可以实现的,你身上散发的气势没有这两个字的立足之地。”
罗烈
偏头想想,默认了。确实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即使他再刻意低调内敛,长期形成的气质也
不容他狡辩。他无奈地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酒,郁闷地喝了一大口。无奈的事即使他高高在
上,也不可能事事如意。
酒含在口中,芳香四溢,醇净暴烈,似乎也如他此时的心情。
“喂我。”腿上的赛尔扬头看着他,芳唇轻启,好像说的只是两个很平常的字眼,一丝一
毫都不带挑逗。
罗烈就这么俯了头下去,四唇相接,小心地用舌裹着渡过去,但还是有一些顺着她的唇角
溢了出去,随着脸颊落到了脖颈上,胸上。那躺在他腿上的美女转眼间就替代了美酒,罗烈
一点一点轻轻舔过酒汁流过的地方。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欲火在这白色的地毯上蔓延开来
。缓慢和激烈,两组极端的组合不可思议地被用在一起。他们之间从来也没有如此认真的做
爱过,也没有如此热烈地疯狂过。就像两个溺水的人,濒临灭绝前一刻的动物,他们爱着彼
此,一寸寸,一尺尺。饥渴地互相掠夺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温度,彼此的身体,彼此的一
切。于赛尔是近乎绝望的发泄,对范志昇的坦白无形也是一种对自己的宣告,范赛尔不可能
永远做谁的情妇。即使是这段时间的迷失或是放纵,壮士断腕,她最终也会让自己走回正轨
,她自己心中的正轨。于罗烈也是近乎绝望的发泄,另一种意义上的绝望,不得不失去赛尔
的绝望。除非他能做一个决定,否则他从这一刻的疯狂中也能痛苦地感觉到赛尔坚定的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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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再说不爱赛尔已经是一句废了不能再废的废话,不要说罗烈他自己不相信,只问
谭天凡,小伍,任义,孙铸,他们都没有一个会相信。早在他知道她失婚冲去带她走时,他
们都在冷眼旁观着他一天天失去自己。即使在他被她气得失去理智想亲手掐死她时,他们都
没有一个怀疑他对她的爱。他感激她离开的三个月,他以为他慢慢找回了他偏离的轨道,他
一点点恢复着自我,禁止任何人报告关于她的一点一滴。他已经做得很好了,然后她出现,
仅仅一天就毁了他辛苦建造自我的成绩。听到任义报告山下有一辆车失事时,他有一瞬间都
是木然的,空旷的。当赶到看到她面无血色地夹在安全气囊中时,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第二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第一次是十六岁跟着叔叔去接货,遇到黑吃黑,叔叔只塞给他
一把枪,让他断后就走了。他那一瞬间害怕她阳光般的笑容从此被黑暗没去,害怕他才在这
世上看到的光明也随着她的不再睁眼而绝于世。和谭天凡用力搬开压得变形的车门,撕裂的
手折断了指甲都感觉不到疼痛,只想看见她醒过来对他一笑,那么即使叫他失去全世界,他
也不会皱眉惋惜。
他是爱她的,也相信她是爱他的。武装的冷漠也只是因为怕自己不能
负担对她的感情,所以不敢靠得太近。他想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