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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就看康王爷的消息了吧……
康王爷虽然平时唯唯诺诺不问朝政,只爱看书,偶尔闹出点二百五的笑料,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
凤九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离京,也是因为笃定康王爷一定会暗中将消息全数传来。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也想借这次离京引蛇出洞!
可是……那隐藏在京城的“蛇”,却真的是那个人!那个她最不愿意相信是他的人!
凤九甚至直到这个时侯都还抱着希望,希望之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
毕竟,那是她最亲的人啊!
凤九想着想着,不出声地叹了口气,可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大帐外,竟然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她也是习武之人。耳力灵敏,当下一听就听了出来。来人只有一个,而且正在缓缓朝着这方靠近,脚步声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偶尔会消失片刻。但当凤九以为他已经离开了的时候,却又会再次朝向大帐慢慢走来,就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靠近。
凤九侧耳倾听着,皱起了眉。
听脚步声,是个男人。
这人是谁?难道是楚羽?不对啊,楚羽正守着元钧,不会是他的,那么……何弼?那更不着谱了,他大半夜地不睡觉来找自己做什么?也不怕塔合儿那小妖女追杀得他抱头鼠窜?莫非是侍卫?
可是侍卫更加不可能!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违抗自己的命令偷偷潜入?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刺客!
凤九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身体已经行动起来,不出声地靠到帐帘旁边。凝神屏息,静听着外面那人地动静。
那人慢慢走进了。近得只要再往前迈一步。就进入了大帐,可就在此时。他再次停下了脚步。
凤九不知来者是谁,也不敢贸然出声,屏息藏在帐帘旁,只等这人一进来,她就可立刻出手制住他!
那人却像是迟疑了,静静站在帐前。
黑暗中,凤九似乎觉得自己都能听到他的呼吸了。
又过了片刻,那人才慢慢地动了。
轻轻地脚步声响起,接着,帐帘也被无声的掀了起来,一条黑色的人影就出现在帐门前。
虽然是黑暗之中,但当帐帘掀起之时,还是有一股寒风拂了进来,说明那人已经进入了大帐。
凤九一见那人进来,当下二话不说,手腕一抬,就朝向那人影狠狠砍了下去,可那人反应也是奇快,几乎是凤九手腕刚动,他就同时动了起来,身形一转,凤九的手刀就落了个空,她立刻转身紧随而至,又是一招攻去。
但是那人这次却毫不躲避,任由拳头到了跟前,才将头一偏,闪了过去,然后突然出手,疾如闪电。
凤九只觉得眼前一黑,自己就已经落入一个结实的怀里,她刚张嘴想叫,一只大大地手掌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接着,耳畔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想把所有人都吵起来吗?”
凤九闻声不禁惊讶地睁大了眼。
这声音……是安镜云?
这时,捂住她嘴巴的手掌也缓缓松开了,凤九连忙转过身。
帐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凤九伸出手去,缓缓摸上那人的脸庞。
就在黑暗中,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每一处肌肤都没有放过。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眼睛、鼻子、嘴巴,还有那温暖的触感……
“……镜云?真的是你?”许久,凤九才缓缓地低声开口。
“是我。”安镜云微笑道,嗓音一如既往低沉而温柔。
他捉住凤九的双手,然后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还是那样温暖的怀抱,带着淡淡地松木香气。
凤九将头埋在他怀里,闭上双眼,许久,低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她说完,将头抬了起来,又道:“我以为你已经回去岳安谷了。”
安镜云却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将抱着凤九地双臂又紧了紧,问:“阿九,到底出了什么事?”
虽然知道在黑暗中看不见,凤九还是摇了摇头:“别问了,我不想将你也卷进来。”
安镜云却一反常态地追问:“阿九,到底什么事?”
“说了叫你别问了!”凤九压低了声音,低低喝一声。
她难得这样反应,安镜云显然一愣,可旋即又锲而不舍地问:“阿九,事情很严重对不对?难道到了这样地节骨眼上,你都不愿意让我帮你?”
凤九闻言也是一惊,但马上明白过来。
安镜云身为小岳安王爷,又岂会没有自己的眼线?如今玉京暗潮涌动,他怎会不知?
岳安王处江湖之远,一样知庙堂万事。
凤九轻轻地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玉京那样子,谁都知道出事了。”安镜云回答。
凤九却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耳边,安镜云地声音又响了起来。
“阿九……”他轻轻地唤道:“让我帮你吧。”
这时,凤九才苦笑了起来,低声地笑着,可渐渐地,笑声变成了微弱的啜泣,听进安镜云耳朵里,不禁心里一紧,伸手摸了摸凤九脸颊,却摸到满手冰凉的水珠。
他大感心疼,将凤九又重新紧紧抱在怀里,而就在这时,凤九却开口了。
“帮?怎么帮?”她的声音几乎是带着哭腔:“你要怎么帮我?帮我杀了他?”
“我……”安镜云难得哑口无言。
可接着,凤九却真的哭了出来。
“他是我爹啊!”
玉京卷 第二十五章 泓陵之乱04
听见凤九终于嘶哑地叫了出来,安镜云也沉默了。
却将她抱的更紧。
怀里的人儿颤抖着,像是不堪重荷一般,脆弱而又无祖。
安镜云抱着她,无声地叹息。
世人皆说,青泓凤后坚强镇定,乃是巾帼英雄,可谁又知道,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换成女子,又何尝不是?
安镜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感觉怀里的人逐渐平静下来了,他才柔声道:“别担心,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凤九闻言苦笑了一下。
转圜?如今一切都差不多算是已成定局,哪里还能转圜?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连她自己,不也是自下了离京的决定时起,就告诉自己不能再后悔了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
安镜云想必也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句废话,当下也就没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抱着凤九。
凤九也没有推开他,柔顺地倚在他怀里。
安镜云的心跳声稳健有力,给她一种突如其来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是在这个人怀中,外界的风风雨雨就和自己再无关系,也让她不由自主地镇定下来。
安镜云也没有出声。
两人都安静了,只是静静的抱着。
凤九倚在安镜云怀里,那宽厚而温暖的怀抱,让她有种错觉,自己似乎是又倚在元彦怀里了……
一想到元彦。凤九猛地回过神来。
她在做什么?
如果说这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自己父亲的话,那么,元彦地死。岂不是也是父亲下的毒手?
甚至……还有现在依旧昏迷不醒的元钧!
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
元彦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地侄子,父亲他怎么下得了手?
更何况。元彦是自己的丈夫啊!是他独生女儿最心爱地丈夫!
就连元钧,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名义上,也是他的孙子啊……
父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
又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心机深沉。所作所为,自己竟然一丁点都没有察觉到?
而最让凤九怎么都想不通的是,父亲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想着想着,也许是太疲倦了,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眼朦胧起来,脑袋也耷拉了下去。
凤九身子稍微一动,安镜云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低下头,柔声问道:“困了?”
“嗯……”凤九迷迷糊糊地应了声。
“……那就睡吧。”安镜云像是低声笑了笑。道。凤九伸手摸上他脸颊,然后,也是低声笑了起来。
“那你呢?”她问。
“我?看着你睡就可以了。”安镜云还是那样安静而温柔地语调。
凤九听了。鼻子突然一酸。
不知道为什么,安镜云这温柔的话。却让她听了。突然之间想起元彦来。
她知道安镜云和元彦很相似,扪心自问。自己爱上安镜云,又难道不是因为他酷似元彦,自己才会不知不觉,将对元彦的感情移到了他的身上吗?
这一点,她知道,安镜云又何尝不清楚?
但是他却从未提过这点,也并未因为自己曾经是元彦的替身而有所不满,倒是凤九,有时想起,总会觉得有些愧疚。
是啊,眼前的人,是安镜云,而不是已经离去了的元彦。
但为什么。他刚才的那句话,还有那样温柔的语气,却不知为什么,让她突然又想起元彦来。
她明明已经决定,不会再想他了,更加不会在安镜云怀里地时候,还想着已经故去的人……
那样做,对安镜云实在太不公平!
但刚才,她却不可抑止地想起元彦来,甚至错觉,自己和以前一样,是倚在元彦怀里。
“还在胡思乱想什么?”耳畔,安镜云的嗓音又再次低低响了起来:“夜深了,早些睡吧,你现在需要养足精神,不然如何面对那些困难?”
“……说地也是……”
凤九笑了笑,刚说完,却觉得身子突地一轻,已经被安镜云抱了起来,然后,就被轻柔地放到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接着,安镜云也侧着身子躺了下来,手臂伸到凤九脖子下,给她当起了枕头,同时另外一只手紧紧搂着那纤细地柳腰,将她再度拉进自己怀里。
就像在岳安谷那段日子时一样,他总会将凤九搂住,而对方也会像小猫一样,乖巧地蜷缩在他地怀中。
凤九显然也想起了那段快乐的时光,在他怀里低低地笑了起来。
安镜云低下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快睡吧。”
“嗯……”凤九顺从地应了声。
她本来就已经乏了,如今放松下来,很快就在安镜云怀里沉沉睡去。
朦胧中,她只觉得自己被人紧紧抱着,像是害怕失去一般,抱得很紧很紧。一股暖暖地鼻息就拂在自己颈侧,痒痒的,却有种温暖的感觉。湿热的唇轻轻地吻着自己,从额头,到脸颊,再到脖子上,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
凤九柔顺地闭着眼,静静躺着,感受着对方的怀抱和亲吻。
许久,安镜云也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怀里的女人已经完全睡着了,全无防备,就像婴儿似的,他于是将手臂又紧了紧。
凤九久居兵营,风吹草动都会惊醒,可唯独在自己怀里,总是能够放心大胆的酣睡,睡得是那样深沉,也是那样甜美,这也意味着……她信任自己吧?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自己吧?
安镜云静静地心想。
以前……当元彦还在世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像这样,全然放心地躺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拥抱、亲吻,还有风月无边的亲昵?
说也奇怪,按理,他是不是应该嫉妒元彦?嫉妒元彦能够在阿九心里占据永远的地位?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恨不起来?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和元彦长得一模一样?或者是……也许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他有什么必要去嫉妒一个不能复活的死人?
种种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半晌,安镜云才不出声地叹了口气。
玉京卷 第二十五章 泓陵之乱05
凤九醒过来的时候,安镜云已经不在了。
身边空荡荡的,只有被单上还有淡淡的印痕,看得出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