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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风突地袭来,便纷纷被击晕在地。
卫七袖子一拂,将力道收起,手中折扇轻巧地抡了个圈儿,上前捡起两只野鸭子。
凤九坐在一旁双手托腮,悠闲地开口:“想不到你抓鸭子也蛮在行的嘛。”
听出凤九话里那股风凉劲,卫七神色未变,只是拎着两只野鸭子晃了晃,扬扬眉,笑道:“在下行走江湖多年,早练就一身野外求生的本事,只是要委屈太后,吃这难登大雅之堂的野味了。”
“大鱼大肉吃多了,换换口味也好啊。”凤九也笑嘻嘻地回答。
两人这几天同行上路,卫七对凤九一路上是呵护备至,照顾得无微不到,再加上他成天笑呵呵的,让人不知不觉间生出亲近之心,两人关系熟稔不少。卫七浪荡江湖多年,性子不羁,言语间多有犯禁,凤九也并不以为意,逐渐变得跟朋友一样,谈笑风生。
两人一边说笑,卫七一边早熟练的将野鸭子褪毛,架到火堆上翻烤,不多会儿,就烤得焦黄滴油,香气喷喷,闻之令人食指大动。
秋天太阳下山得早,两人刚吃完,夜幕已经落了下来,四周黑漆漆的,只有火堆发出的光亮,在凄冷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温暖。
凤九伤口还没有愈合,身体虚弱,怕冷的很,吃饱之后就毫不客气的睡下,养足体力明天才好继续赶路。
正睡得迷迷糊糊地,耳中隐隐传来一缕笛音,和着夜风若有若无地飘来。
夜宿荒郊,本来就不像在家里一样,能够大床暖被高枕无忧,凤九睡得浅,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醒,如今莫名传来笛声,更是彻底清醒了。
她抓抓头,坐起身来,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
火堆燃的正旺,但原本守在一旁的卫七却不见了踪影。
“到哪里去了?”
树林里到处都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那飘渺的笛音,若有若无的在夜空中盘旋,轻轻的,淡淡的,可是笛声宛转悠扬,隐隐一股清越之音。
凤九整整衣衫,叹口气。
“大半夜的不睡,难道跑去吹笛子了?”
这个地方半点人烟都没有,凤九见到的活物,除了那堆倒霉的野鸭子,就只有卫七,如今传来笛声,自然就是卫七那家伙了,难道树木草叶还会吹笛子不成?
凤九凝神听了半晌。
为什么会觉得这笛音似曾相识,就像是很久之前就听过,如此熟悉?
难道自己和卫七,当真是早就认识了?虽然想不起来,可潜意识里还记得……而且……随着这笛音,不知什么时候起,脑子里朦朦胧胧地闪现出一些片段来,似乎是很久之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但抓不到重点,就像一串被扯散了的珠子,乱七八糟的滚了出来,却缺乏一根主线串联起来,凌乱而模糊。
她听了许久,也使劲回想了许久,可脑中偶然想起的记忆片段杂乱无章,根本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叹一声,只好放弃。
失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也不用指望现在就能回忆起来。
凤九又侧耳听了听,辨清声音来处,笑了。
“真是,要显摆自己乐器造诣好,也犯不着半夜吹吧……”她嘀咕着,循着笛音找去。
卫七并没有离开很远,距离他们夜宿的地方大概数丈,凤九轻易地就找到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卫七带着笑意的声音却早一步传来。
“吵醒太后了?”
凤九仰头,看着高坐树枝之上的卫七。
“半夜吹笛,还真是风雅。”她笑道。
卫七轻笑一声,一跃而下,手中一支玉笛,短得出奇,不过七寸来长,洁白晶莹,上好白玉所制,小巧玲珑,只是怎么看都像是女子之物,卫七拿着,未免有点别扭。
见凤九盯着玉笛好奇地看,卫七笑起来,若无其事地将笛子收进怀中,开口:“太后怎么不睡?明天路途坎坷,太后还是多休息恢复体力比较好。”
“反正都醒了,出来逛逛也好。”凤九回道。
“听太后言下之意,还是怪在下吵醒了您?”卫七咧嘴一笑,打趣道。
凤九并没有马上回答。
两人慢慢走回宿营地,围着火堆坐下,卫七刚想说点什么,不料凤九却先开了口。
“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泓卷 第四章 卫七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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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防凤九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一时之间,卫七愣住了。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答,凤九又问了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
短暂的惊诧之后,卫七已经回过神来,嘴角挂上素日那轻松的笑容,缓缓摇着折扇,笑着问:“太后何出此言?”
凤九往火堆里添了根柴,借着火光看向卫七,慢慢说:“你口口声声说曾是侍卫总管,可这几日我留心观察,你言行举止根本不像侍卫,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
卫七听了,只是笑着并不言语。
“你既然能拿出虎符为证,按理我也不该怀疑。”凤九继续道,“只是你言行间露出破绽太多,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自称的身份。”
听到此处,卫七才收起扇子,在掌心里敲了敲,依旧带着笑意,缓缓开口:“原来太后早已识破了在下。”
“只是既然早已识破,为什么当时不拆穿我呢?”卫七紧接着问。
“想看看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凤九不慌不忙说完,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而且你如果当真是侍卫,怎么会一直自称‘在下’?”
卫七彻底笑了起来,用扇柄搔了搔头,然后突然叹一声,也不知是惋惜,还是放松。
“阿九啊阿九,想不到你就算失去了记忆,一样聪明过人,观察力入微。”
“你叫我什么?”一下子听见卫七叫自己叫得如此亲密,凤九眉头皱了皱,“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
“一早就发现了。”卫七轻松的笑道,“我救你出来之时,你居然问我是谁,那时候我就猜到,你定然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不然怎么会连我都不记得?”
卫七一席话,不但没有解开凤九的疑惑,反而让她变得警惕起来,柳眉倒竖,防备地看向卫七,右手已经摸到了靴子旁,只消顺手一掏,就能将那把锋利的匕首掏出来,对准任何敢有心冒犯的人。
“你到底是谁?”
她厉声问了第三次。
见对方全神戒备,犹如临敌的雪豹一般,卫七依旧不慌不忙,脸上笑容丝毫未变。
“我是卫螭。”卫七笑着回答:“卫七这个名字,还是你给我起的。”
“是吗?”凤九还是警惕地看着他。
见自己身份已经被拆穿,卫螭也不再口口声声自称在下。
“我并不算骗你,当初承蒙凤将军推荐,我才能成为御林军侍卫总管,只可惜天生不喜欢被约束,做了不到三个月,就辞官而去,为此一直觉得对不起凤将军的另眼相看,也没脸面对,就干脆浪荡江湖,做了个游手好闲的散人。”卫螭解释道:“后来西炎大军压境,凤将军担心你,于是命我潜入,将你找到并带往北疆与他回合。”
他这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听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凤九微微点点头,问出最后一个疑问。
“你既然已经辞官,为什么还有能调动青泓御林军的虎符?”
卫螭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再次笑起来:“现任侍卫总管逃到了北疆,凤将军为了能让我行事方便,便将这虎符借了来暂时交给我保管。”
他说完,如释重负般松口气,才继续说:“也幸好有此物,阿九居然头部受伤很多事都想不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岂能那么轻易就证实我的身份呢!”
疑惑全部打消,凤九也收起了戒备之心,恢复了之前轻松的神态:“假冒朝廷命官,这可是罪不可赦。”
她话还没说完,自己先笑了:“不过出主意的是我爹,要论罪的话那我自己也逃不了,也就只有视而不见了。”
听见凤九开起了玩笑,卫螭心中一块大石头才彻底落下地来,紧绷的神经一松,不露痕迹地吁了口气,脸上神色却没有半点改变。
两人解开了误会,默默坐了一会儿,此时离天亮还早,但凤九被这样一搅和,彻底没了睡意,干脆坐在火堆边烤火。
秋夜的树林,凉风刺骨,寒意袭来,虽然火堆边温暖,可凤九还是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夜风吹得耳边碎发乱飞,她伸手掠了掠,一抬眼,却见卫螭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看我做什么?”
凤九生性磊落大方,少有闺阁女子的娇滴滴和欲说还羞,当下想也不想,就笑着问。
卫螭听见问,半晌没答话,许久,才幽幽叹一声,开了口。
“很多年没见了,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你重逢。”
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凤九的兴趣。
她如今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何不趁此机会问一下卫螭呢?
似乎……他和自己认识已经很久了的样子……
主意打定,凤九笑着开口问道:“你怎么当初会说自己叫卫七?”
卫螭缓缓摇着扇子,悠闲地回答:“说起来这还是你给我起的呢。”
“我?”
“当然是你。”卫螭点点头:“当年你说卫螭这个名字不好记,而且字太复杂懒得写,就顺口起了个卫七。”
他一边说,一边仰起头来,长长叹一声,那表情颇有无可奈何你乱叫于是大家一起叫的认命和哭笑不得。
“……”凤九听了哭笑不得。
原来自己还有给人乱起绰号的毛病?
“……那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
“那就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了。”卫七把头低了下来,“不过,我与你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凤将军的兵营里。”
“兵营?”凤九扬扬眉,问。
卫七笑起来:“你自小跟着凤将军,是在军营里长大的。”
原来如此……
难怪自己一身武功,和楚羽的的江湖路数截然不同,更像是求实用多过花哨的兵家功夫,招式简洁而且杀伤力大……
既是凤将军独生女,又从小随着父亲生活在兵营里,这一身扎实的兵家武功,就是最好的证据。
凤九回想了一会儿,才又笑着继续问:“那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卫螭突然脸色一变,袖子一拂,一股劲风顿时将火焰扑灭,两人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怎——”卫螭行动突然,凤九刚问了一个字,只觉得嘴上一紧,已经被人捂住了嘴巴。
卫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身边,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凤九立刻反应过来。
看样子,是追兵追上来了?
可是为什么之前丝毫都没有察觉?
凤九心中困惑,但黑暗中一片寂静,她也不由得下意识地屏息,凝神静听之下,顿时明白为什么追兵能毫无声息的就追了上来。
只听得周围漆黑的树林中,传来嗤嗤嘘嘘的异声,像是有无数东西贴地而来,摩擦着草叶枯枝,发出的古怪声音,在黑暗中听得异常清楚,直叫人头皮发麻。
这种声音……只有毒蛇在草丛中游走时才会发出来!
一想到是大批毒蛇朝向他们而来,凤九一张脸顿时发白。
她虽然不怕这东西,但一想到无数条蠕蠕而动的毒蛇,尽管黑暗中还看不见,却也思之欲呕,实在恶心。
“怎么会突然有这麽多蛇的?”凤九小声问道。
“此处就算有蛇虫等物,也不至于如此之多,只怕是有人驱使。”卫螭皱起眉,警惕地看向四周。
听见群蛇游走时发出的嗤嗤声越来越紧,四面八方都是,卫螭也不禁变了脸色。
他记得西炎将军何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