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会这样?
来这儿做做森林浴,接受大自然的洗礼有什么可笑的?
算了,换个说法吧!如果这个傲慢的小丫头知道胡美琦的哥哥住在哪儿并且好心地愿意告诉她,那可比她一个人慢慢摸索好多了。
“我来找人,他叫胡信民,你认识吗?知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嗯!”
“你真的是来找他的?”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他?”龙雁耐心尽失,搞不懂这丫头在口罗嗦什么。
女孩向上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不再存有敌意。
“我有名字的,叫傅希敏,还有——我看你先下来吧!老这么看你,害我脖子好酸啊!”
两人站在同一个水平看对方,彼此都吓了一跳。
龙雁心想:
“哇!这妞儿不过十六七岁,长得还真漂亮;借着林中的小灯可以看出她皮肤稍黑,但浓眉大眼鼻子挺,很有个性美;再过个两三年恐怕要迷死不少男人,自己刚刚居然还把她当毛丫头看呢!”
傅希敏心里也一直在嘀咕:
“这女人头发比她还短,倒是皮肤白,嘴形美,女人味比她浓;说是来找胡信民该不会假吧?若是冲着丁大哥来的,她傅希敏可会指示她一条相反的路;她讨厌任何女人接近她的丁大哥,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你是胡信民什么人?”傅希敏首先开口打破僵局。
“蔼—只是朋友。”龙雁不想解释她根本没见过胡信民,这姓傅的女人东问西问的,迟早她又要绕到自己是来度假的话题上,少不得又要惹来她一副看人笑话的眼神。
“有急事啊?跑这儿来找他!这里可不比平地。”
“计程车司机说只要沿着这条小路往上走就能找到,到底是不是这样?”龙雁刻意把话题岔开。
“是这样没错,不过天都黑了,你又是个女的,走在这黑漆漆的森林里不怕吗?为什么不在市区住一晚明早再上山?”
“你不是也一个人在这儿晃来晃去的?”龙雁懒懒应道。
“你怎么能跟我比?一点防身能力都没有的城市佬!”
龙雁皱眉。
“怎样才算有防身能力?”
“哎呀!跟你说也没用!本来想下山去找关强的,我看还是先带你去找胡信民,顺便可以看看我的丁大哥。”这是她们见面后傅希敏首次出现的笑容,连龙雁这个对美几近迟钝的人都看痴了。
“谁是丁大哥?”
“丁漠啊!”傅希敏的笑容说收就收。“你不需要对他太注意,因为他只对我一个人好。”
“是你男朋友?”龙雁问。
“我十岁时就决定他是我未来的老公,任何女人都抢不走的。”她用眼神警告龙雁。
“我对男人暂时没太大兴趣,尤其是别人的男人。”
傅希敏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这样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你叫什么名字?”
“龙雁。”她说,听见肚子发出更大的声音。
龙雁的脸整个垮了下来。
“不会是这里吧?”
“什么意思?”傅希敏不解地问。
“这——这是胡信民住的地方?我想你搞错了。他的名字是这么写的,胡说八道的胡,没信用的信,斯骗善良人民的民——你——确定他是住在这里?”
“你解释名字的方式好奇怪。”傅希敏皱眉看她。“他这一阵子的确是住在这里。难不成你认为这个总人数加起来不过十多人的山里会有两个胡信民?”
“可是——听说他住在一间小木屋里——”龙雁喃喃道。
傅希敏指指前头。
“是木头屋子没错啊!怎么回事嘛?还差几步路就到了,你却反而瘫在这儿不走。”
走?她怎么还有力气走下去!
眼前的木头房子简直比古迹还破烂,木头东补一块西补一块不说,还是那种潮湿,长着不知名蕈类的木头,屋内的微弱灯光由墙上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缝隙照出来,龙雁几乎可以想见它的通风是多么良好。
屋外也没有什么小河,只有腐臭的落叶覆盖整个地面。在夜里,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阴森森的,哪里有什么诗情画意可言?
旅游图片中的美景一一破灭,龙雁开始回想自己在大学时代是否曾跟胡美琦结下梁子,否则胡美琦干嘛这么诓她,让她辛辛苦苦从南部跑到这儿来“度假”?
“龙雁——”
“你该叫我龙姐。”龙雁心不在焉地纠正她。
“你看起来跟我一般大。”
“胡说!我去年大学毕业了——你还在念高中吧?”
傅希敏吐吐舌头,继而又说:
“那你究竟还要不要去找你的胡信民嘛?不走我可要自己去了。”
是啊!再怎么样她也得去见见胡美琦的二哥,跟他要点东西吃,然后——也许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天一亮找个借口离开。这地方一点也无法引发她度假的兴致嘛!
龙雁正挣扎着想站起来,忽然前方的木屋门开了,一只垂耳朵的狗冲出来,后头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就是胡美琦的二哥胡信民吗?
她还没时间多想呢!傅希敏已经迈开修长的双腿跑过去,口中直嚷着:
“丁大哥!丁大哥!有个女人说要找胡信民哪!”
才想站起来的龙雁又跌坐回原来的石头上。眼前的男人不知怎么的令她有一种想立刻躲起来的冲动。
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她也无法解释。这人虽高,也不过跟她大哥一般高;虽面无表情,看起来还不及她大哥凶恶。但是由于她从不以为一个人的外表有什么重要,是以任何人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感觉;只有今天,这一刻,她觉得——有点怕他,怕这个被傅希敏称做丁大哥的人。
垂耳朵的大黄狗,正热情地蹲在龙雁身边舔她的脸;一向酷爱狗儿的她恰好需要这样的打扰来帮助她忘却见到那人所产生的紧张感,于是她开心地抱着大狗和它逗玩起来。
“哈!别这样,我的脸很脏的。”龙雁被狗扑倒在地,嘻嘻哈哈笑个不停,暂时忘了她目前的处境。
“阿胖!坐下!”
那人简单的一句话,既非吼叫,命令意味也不浓;狗儿和龙雁却不约而同立刻坐好。他们整齐的动作引来傅希敏一阵狂笑,连那个叫丁漠的男人都扬起了眉毛。
傅希敏似乎笑得停不下来。
“你看见没有?他们的动作好一致喔!真是太好玩了。”
丁漠转头看傅希敏,微微蹙眉。
“这么晚了你还在外头干什么?”
傅希敏极力止住笑。
“关强说今天回来,我想到山下去接他;没想到遇上这个人。她说要找胡信民,我怕她找不着,所以就陪她来了。”
“这么晚了你不该瞒着你爸妈一个人乱跑。”丁漠揉揉她的头发。
“你怎么知道我是瞒着爸妈的?”傅希敏撒娇地问。
“因为你爸妈绝不会答应你这个时候下山接人的。”他说完又转向正在偷偷跟阿胖眉来眼去的龙雁。“你要找胡信民?”
“嗯,请问他——他是不是跟你住在一起?”——该死的胡美琦!说不定这会儿她得跟两个男人住了。
丁漠看了她半晌,开口道:
“他本来是住在我的屋里,但今天一早已经离开了。”
“离——离开了?这是什么意思?他还会回来吧?”龙雁问,其实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她有预感这次的旅行会倒楣到底。
果不期然,丁漠摇摇头。
“他的研究已经到一个段落,短期内不会回来了吧!——你是他的朋友,他难道没通知你?”
龙雁也摇摇头,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胡美琦的二哥不在这里,她不能留下;要离开的话,时间又已经这么晚了;就算她摸黑下山,也许也没有车可以载她到市区。
“胡信民走了?怎么没跟我打个招呼?”傅希敏皱眉。
“他一早离开的,你还在被窝里睡大头觉呢!”丁漠说。
“那她怎么办?”傅希敏指着龙雁。
“你先回家,免得你爸妈担心,至于她——我自会安排。”
“你怎么安排?我可不准她跟你住,我也不准你自己送她下山。”傅希敏看了龙雁一眼,当她不存在似地说。
龙雁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与自怜,她搂过狗儿阿胖,把脸埋在它松软的毛里。
好温暖,像家里的被子一样,她好想回家躺在她的床上睡个香香的觉。
这一幕丁漠全看在眼里,他扬了扬嘴角,对傅希敏说:
“我说过我会安排,你只要乖乖听父母的话就够了,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你这么说我好像我是三岁小孩子似的。”傅希敏直跳脚。
“你虽不只三岁,却绝对还是小孩子。快回去吧!听话。”
“不!我不要,除非你先让我知道你打算怎么安置她。”傅希敏又指向龙雁。
龙雁忍不住抬起头。
“你们不用安置我,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
“你听到了,丁大哥!她说自己会照顾自己,不用我们操心。”
“阿敏!——”丁漠蹙眉。
“阿敏!你又给丁漠找麻烦了?”
另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三个人同时回头,丁漠甚至露出罕见的笑容说:
“放假了?”
山下走上来一个斯文瘦长的年轻人,正面露微笑,一口皓齿甚是好看。
“本来该早点就到的,跟同学聚餐,耽误了些时间——怎么?阿敏又在烦你了?”
“关强!”傅希敏走到年轻人身边瞪着他。“你究竟站在哪一边?居然帮着别人说我。”
“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叫关强的年轻人笑着对傅希敏说,然后看向龙雁。“这个小姐是——”
“她来找胡信民的,”傅希敏抢着说:“就是前一阵子在丁大哥这里替他看房子,顺便做一些研究的那个人;可是他今天一早已经走了,我正在和丁大哥讨论如何安置她。”
丁漠苦笑着对关强说:
“其实没什么好讨论的,你还是先带阿敏回去吧!这里我会处理。”
关强笑着点头,不顾傅希敏的挣扎拉起她的手说:
“我们先走了。”
“不行!不能让那个女人住丁大哥这里;她可以到我们家去。”傅希敏一边说一边试着甩开关强的手。
“我们家哪还有地方安置人家?丁大哥已经说了他会安排,我们走吧!你在这儿只是耽误别人的时间。”关强说着强拉她往左弯。傅希敏家离丁漠住的地方大约四、五百公尺远,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山区算是“近邻”了。
傅希敏力气毕竟不敌关强,扯开嗓子骂终究还是被拉走了。丁漠松了口气,随即想起眼前还有个麻烦要解决,他得送胡信民的女友下山去。
她该是他的女朋友没错吧!没联络好就跑来想给他个惊喜?
唉!不该答应把屋子借给那个教授从事什么研究,明明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小姐!你先进屋休息一下,然后我送你到市区找个旅馆住一晚。”
他问,她却没有回音;走近一看,才发现她早已抱着阿胖睡着了;而阿胖正吐着舌头热切地看着他。
丁漠对大狗说:
“我知道你喜欢她,但她是女孩子,我们不该留她过夜的。”
大狗仍哈哈地不停吐舌。
丁漠无奈地叹气。
“先带她进屋里去,可以了吧?”
大狗用力甩动尾巴,而龙雁抱着它咕哝了几声并未醒来。
丁漠推了推龙雁,见她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于是弯下腰将她抱起,举步往屋里走。
她似乎察觉到有人移动她,眉头皱起,双手胡乱挥动,闭着眼喃喃道:
“你别想抱我进洞房,我已经知道你做的肮脏事,不结婚了,你懂吗?没有了——婚礼——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