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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他又轻叹一口气,他这阵子叹的气比以往都多。“趁着还没人走动前,我们先离开吧!别真惹出是非来。”
“给钱的是大爷,能惹什么是非?”这里可是花楼耶,笑贫不笑娼,口袋有银子的,比皇帝老爷还重要,有什么好担心的。
率性自在的走入大敞朱门,丝毫不见羞色地朝正厅走,透着慧色的秋眸流转着一丝淘气。
瞧她如入自家门般随性,叹息在心的欧阳不弃只好尾随其后,十分无奈又倍感无力地充当护花人,以防她遭人轻薄。
时辰尚早,因此由大门一路行来,并无华灯初上时的喧哗热闹,拥红偎绿,欢情过后的白昼显得冷清,寂寥。
“清墨妹子,这时辰还没迎客,走吧。”
“就说有钱是大爷了。”一瞧见朱唇上扬恶笑,暗叫声糟的欧阳不弃才欲出言阻止,柔如春水的软腻嗓音便先一步扬起,“来个招呼哟!捧着金砖银块的大爷上门,还不快点出来捧着,磨蹭着,小心金山银山打门前过,半点屑屑都不留。”
顿时,欧阳不弃脸色黑了,让她这么大声嚷嚷以后,除非是聋子,不然都该奇QīsuU。сom书聚过来了。
“谁呀!喳喳呼呼地,吵得老娘不得安宁,不到掌灯时分没姑娘陪……”头簪歪了一边的老鸨扶着快散掉的发髻大呼小叫的自内室走出,一副十分不悦被打扰的模样,但是狭细的眼忽地一睁,变得好不热络。“天吶!是哪个菩萨瞧我善事做多了,特意给我花十娘送了个天仙美人儿,瞧瞧这身段,瞧瞧这双勾魂的眼儿,嬷嬷这下我要发了,光靠妳一人我就不愁下半辈子没依靠了……”
说着,她走近鲁清墨,伸手就要拉她,不料随即被人一掌拍开。
“她不是老天送给妳的仙女。”欧阳不弃挡在鲁清墨身前,神情极度不悦,也十分厌恶老鸨打量她的眼神。
一脸浓妆的花十娘先睇了眼横在面前的男人,如获至宝的狂喜笑容为之一凝。“我说这位公子,嬷嬷我只是想跟小仙女聊聊天,不吃人的,你能不能让个路?”
“她跟妳没什么好聊的,我们这就离去,打扰了。”他不喜欢老鸨眼底算计的眼神,活似将人当货物买卖。
他转身扣紧鲁清墨的手腕,这次多使了点力,不打算让她挣脱,转身欲走。
“等等!”看聚宝盆要走了,花十娘急忙留人,“我瞧小仙女仙容仙姿,就不知过的日子真否像神仙?来我这儿的姑娘可好,看妳要绫罗绸缎、穿金戴玉、吃香喝辣不嫌少,睡碧玉床,枕琉璃枕,玛瑙珍珠应有尽有,一辈子好命羡煞神仙。”
侧过身,欧阳不弃眼神泛冷,“妳说的那些我都给得起,用不着沦落风尘。”
“给得起又怎样?小仙女听嬷嬷我一言,嬷嬷看的人多了,这里不少姊妹也是让大门大户的老爷赎走,还以为能过快活日子,谁知一入豪门深似海,那金银珠宝看得到吃不得,那些老爷在花楼里豪气,可不会回家赏给妻妾。”
欧阳不弃狠瞪了花十娘一眼,低下头对暗笑不已的鲁清墨承诺,“我说会给就会给。”不过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财,他不在意。
鲁清墨被他认真的神情怔了一下,随即又露出满不在乎的娇笑,“哎呀,小妹我好有人缘啊,不然这样,谁抢赢我就跟谁走,这公平了吧。”
花十娘看她也有点想留下的意思,更是想要人了,而此时厅外早站满十数个大汉打手。
“上个想跟我花十娘抢人的,坟头草都这么高了!”花十娘一手比到她的腰,想吓唬吓唬欧阳不弃,毕竟对方带把剑,多少也有点底子,如果可以她不想闹大,“你要识相,现在走我还能赏你几两。”
欧阳不弃没有抽出剑,剑还安稳的套在剑鞘里,他单手握住剑柄,气势十足,“我不知道上个跟我抢人的怎么了,因为我没遇过敢跟我抢人的。”
“噗哧——”鲁清墨不客气的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咬了一口的雪花糕,被他瞪了一眼之后,连忙收起笑,“欸,你忙你忙,我会照顾自己的。”
他知道她会!
不过才刚要开打,那妮子不晓得哪里跟人要来的雕花椅、桧木桌,桌上小点甜糕一应俱全,温茶不少、小婢随侍,她这罪魁祸首果真比他会照顾自己。
“来人啊,给我往死里打!”花十娘见对方连剑都没出鞘,兴许也是想吓唬她的,趁势要打手们动手。
她一使眼色,壮汉挺起胸膛,凶神恶煞似的将欧阳不弃团团包围,一副“我就是吃定你”的嚣狂样。
他们一起出拳,原以为会打得欧阳不弃鼻青脸肿,没料到不过片刻,谁也没看清怎么回事,只当有风扫过面前,右手却让硬物重击,登时让十数名大汉纷纷收手,一脸吃痛。
看清右手上的红印,像是让剑柄击中,但毕竟没有见血也没有伤口,所以他们又往欧阳不弃的方向冲。
“不弃哥哥,你要是挺不住了别硬撑,让小妹出点力。”声音娇滴滴,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掉甜心酥,鲁清墨看起来颇为惬意。
欧阳不弃看向她的眼神却转为深沉,旁人没有注意到,他可是瞧见了,她左手搭着的雕花椅扶手已经溶了一小角,他怎么可能让她“帮忙”。
看来他得更快解决这件事了。
先是壮汉的哀嚎声四起,接着是老鸨惊讶到支支吾吾的声音,“你、你……”
欧阳不弃仍是伫立原地,半分不移,而以他为中心的一个圆散出去,打手没人站着,或蹲或躺,有的扶手有的抓脚,神色十分痛苦。
鲁清墨瞧了一眼,看来是让人打断骨了,且打断的部位都是人的痛点,这招仍是不见血,但会痛到蚀心。
看来……是没留给她玩了,算了,反正她现在是“救人毒仙”!
“老鸨,快清出一间雅房迎贵客,美酒佳肴尽管送,再把你们楼里最美的花娘唤来,这件事就当算了。”鲁清墨拍拍手站起身,自顾自的往内厅走。
欧阳不弃暗叹一口气,跟上。看来她还没打算离开,还有得玩了。
“来了。”花十娘回过神,也连忙跟上,心想着换个法子,既然硬的不行,软劝也许可行。
可一抬头,只见那小仙女,纤柔素手轻轻扬起,轻拍上楼的扶栏,褚红色雕花草鸟兽的木头瞬间碎成一片片木屑,让心怀不轨的她惊得瞠大眼,一口大气也不敢喘。
算了,看来这仙子也是惹不起的啊!
“来来来,这口玉堂春甘醇滑口,温和不生呛辣,我的好爷儿你就尝一口,美人啖哺美酒一大享受,你好生消受着……”
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
一旦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喧扰的人声便热热闹闹地扬起,呼朋引伴的笑拥花娘,划拳喝酒醉卧美人膝,哪管他今夕是何夕。
一如往常的杏花楼一到酉时便掌灯,下了工的伙计、与人应酬谈生意的大老板、瞒着家中恶婆娘寻芳的大叔、天生好色的富家少爷,形形色色的男人一个接一个,乐不思蜀地涌进。
姑娘们殷勤的敬酒声,嫖客们放浪的调笑声,娇声吟哦,饱含勾人的情欲,粗嗄的低喘一声急过一声,就着人来人往的大厅便上演不堪入目的活春宫。
消金窟,人销魂,一宵欢愉何其畅快,女人怀兜里闻香,软脂温胴,汗湿红被。
淫秽的笑声随着夜的深沉益发放肆,男女不知节制的交欢声也因黄酒下肚而更加放浪形骸,隔着薄薄的一堵墙,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吟粗喘不时传入耳中,着实羞人。
但……唯独没羞到她。
“清墨,别玩过火了。”欧阳不弃坐在椅上,左右闪躲花娘的敬酒攻势,皱起眉看几乎整个人贴在墙上的小女人。
她到底是在哪学礼教的?
一进门,就先灌了他一壶酒,等花娘进门了,就把他塞给花娘,自得其乐的贴在墙上,一脸粲笑的听隔壁的活春宫。
鲁清墨没理他,又听了一会,忽地大笑,“哈哈——没力了,让人看笑话了吧!”
她方才进门前,正好在廊上遇见小婢要给隔壁送酒,顺手便在酒壶口抹上点东西,这下可好,正尽兴到一半,没力了,多尴尬啊。
好可惜,她应该直接开隔壁的门瞧瞧现状的。
“走了。”欧阳不弃轻手推开靠上的花娘,站起身。
她花娘也叫了,酒也尝了,“交颈鸳鸯”的鸣叫也该听够,可以走了。
“怎么,大爷不满意花娘们的服侍是吗?”一听他要走,鲁清墨连忙把他推回椅子上,一屁股挤开妒忌她容貌的花娘,双手奉上一杯酒,“让墨儿来敬大爷一杯吧。”
他抽起她手中的酒杯,顺手握住她,要拉她起身,“别闹,走了。”
她滑溜的抽回自己的手,立即在他脸上啄了一下,“那这样大爷肯给墨儿一点薄面留下了吗?”
冷不妨颊上一下湿滑,神色错愕的“大爷”欧阳不弃开始怀疑自己醉得不轻。“妳……妳做了什么?”
“哎呀!大爷问得人家好羞,瞧你一脸惊吓样,可别告诉墨儿你还没开过荤,碰过女人,“守身如玉”地为你娇滴滴的未婚妻。”装什么傻嘛!她就不信他没尝过姑娘家的小嘴儿,抱着她们在红纱帐内翻滚恩爱。
思及此,她竟有些懊恼……
他面一凛,拉下她缠脖的两臂。“我没有未婚妻。”
“大爷好风流啊,我瞧客栈里红衣姑娘娇俏、白衣姑娘清灵,对你又是一片情意深深,你怎舍得这样辜负人家,墨儿替她们罚大爷一杯。”伸手又将酒推给他,鲁清墨笑得媚态横生,水汪汪的黑玉大眼漾着一抹璨光,她一杯一杯地劝酒,颇有心机。
“我没有辜负她们。”
“那你辜负人家,人家都倒酒了你还不喝。”看劝的不行,她露出孩子气,嘟着嘴抱怨。
他再一次取下酒杯,语气透着一丝宠溺。“妳醉了,咱们回茶楼休息好吗?”
“好。”看他似乎松了口气,她环上他瞬间僵直的身子,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撒娇,“那你喝最后一杯,这杯是我斟的,你不喝不给我面子,你喝了咱们就走。”
“这是最后一回了,喝了这杯就走,不许再胡闹。”
“那我喂你。”喝吧!喝吧!待会就有好戏可瞧。
“妳……”
青葱纤纤在眼前,酒气四散,欧阳不弃心中无奈,嘴凑近,干了这杯。
“美人酒滑顺润口,入喉回韵,我说大爷你呀,醉了没?”
“醉了,我们可以离开了。”越来越晚了,不宜久待。
身为欧阳家的当家主事者,他不是没有上酒楼花肆过,为了营生,还是得投其所好,招待商家东主上青楼,宾主尽欢大谈合作事宜。
当然,也有过几次夜宿花魁房中,与之缱绻枕畔,不过非真心喜爱之女子,总有几分不舒坦,不到天明便离去,自恶其身。
“醉了才好上戏,大爷来这儿还没享受到暖玉温香的快活,怎舍得走啊。”要是这么走了,不枉费她一番用心?
鲁清墨站起身,早没了刚刚的醉态。
眉头一拢,欧阳不弃心生警惕。“妳又想做什么?”
没回答他,她但笑不语,一扬手,招来被他们冷落在一旁的花姊儿。
“快,好生伺候着,别让我不弃哥哥受了寒,他这会儿可热得很,你们得拿出看家本领替他降温。”
“清墨,妳……”下腹一阵抽紧,如火焚烧的热源涌向两腿之间,他惊骇地明了一件事,“妳对我下药?”
“三日欢情散,你不用太感激我,好好和美女们共欢,三日后,你若未精尽人亡,再来找我吧,至于这……”她将双螭盘凤玉佩掏出,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