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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春花的注意力果然顺利被帅哥休葛兰吸引走,登时把这个话题忘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小红子去开。”嬴春花看也不看地挥挥手,至于曾阿牛则依旧跟周公斗棋斗到不省人事,电视声和门铃以及老婆的大嗓门都未能把他吵醒。
“噢。”冬红心不甘情不愿地慢吞吞起身,边走向大门边伸长脖子回头看剧情。
她拉开门,一股花香飘进她的鼻端,还有食物香气夹杂在花香问,她呆呆地看着出现在面前、英俊含笑的高大男人。
“嗨。”
“嗨。”她傻傻地回了一声,忍不住好奇地指指他手上的东西,“这是?”
看到她太开心了,坦斯一时忘记手上的礼物,听到她问起,他才恍然地道:“啊,对,这花是要送给你的,消夜送给爸爸、妈妈……你别提,我拿进去就好,因为很烫。”
她听到他叫爸爸、妈妈实在有说不出的别扭,可是他却好像再自然不过。
“请进。”她接过紫色玫瑰花,脸有点红,害羞尴尬地走进客厅里,“爸,妈……坦斯来了。”
接下来是一阵欢呼,嬴春花和突然被吓醒的曾阿牛在搞清楚状况后兴奋地向未来女婿扑过去,一阵热烈的打招呼过后,嬴春花还准备去泡茶给未来女婿喝。
“爸爸,妈妈,我是来邀冬红一超出去做一些浪漫的事。”坦斯满脸诚恳,一本正经地道:“请你们答应。”
冬红窘得要命,尴尬地轻咳一声,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花里去了。
不过是个约会,搞得跟要提亲一样隆重,还问她爸妈的意见……
但嬴春花和曾阿牛可是满意极了,像是猪八戒吃了人参果般通体舒坦,毕竟受到晚辈尊重的滋味可真美好哩!
“好好好,尽管去,明天早上再回来也没关系。”嬴春花笑眯了眼,拚命赶着他们,语气暧昧地说:“妈妈我开明得很,不管你们想要做多”浪漫“的事,我都不介意,呵呵,呵呵呵……”
“老婆,这样讲会不会太直接了?”
嬴春花没好气地瞪了老公一眼,“去去,再睡你的觉去。对了,小红子,明天租书店妈妈帮你看,你尽管玩晚一点,累了就直接在夫家睡就好了。”
“妈……”冬红这下子真是尴尬到连脚趾头都红了。
“妈妈,爸爸,那我们就先告退了。”坦斯彬彬有礼,冬红却是惊骇地看他一眼。
现在是怎么样?在演古装剧吗?他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再见,好好玩啊。”嬴春花也顾不得看电影了,拉着老公直送到门边,就差没有拿出手帕挥一挥了。
直到坐在车上,冬红这才自花朵里抬起头,杏眸里布满了笑意和窘意,“你们……真耍宝。”
只不过说丢脸也丢脸,说感动还真是有点感动。
坦斯笑咪咪地道:“你喜欢这样的感觉吗?如果喜欢的话,那我以后都用这种方式上门约会……”
“不要了,拜托,求你。”她惊吓地脱口而出,“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你。”
“我帮你把花放在后座。”他浅笑着拿走她手上的花束,温柔地替她系上安全带。
他身上清新的男人气息传了过来,冬红心中一荡,情不自禁心跳加速起来,头也晕晕的。
这就是男人味吗?揉和着香皂与淡淡烟草的味道……他不是个烟瘾很大的人,因为他身上的烟草味道若有似无,但也正因为这一缕烟草香,更增添了他的性感和魅力。
她的胸口怦怦跳,他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只有短短的几秒间,她却犹如感受到了一个心动澎湃的永恒……当他扣紧她身上的安全带,回到驾驶座上时,那股神奇亲密感觉倏地消失,她不禁怅然若失。
冬红全身上下几乎被失落和失望给重重淹没了。
安全带为什么该死得轻松易扣?
她要投书积架制造厂商,车内的安全带应该要设计成要扣上五分钟才能扣得住的机钮!
“准备好了吗?”他深邃诱惑的眸光含笑扫来。
她的心又怦跳了好几下,刚要点头,突然看到身上白色小红碎花及膝休闲裙装,“等一下,你要带我去哪里?我穿得很随便,又只穿了一双夹脚拖鞋。”
而他穿着范伦铁诺的铁灰色西装,看起来英俊挺拔得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国宴……她不能穿这样跟他出门!
她这样是麻雀配凤凰,怎么看都不搭调……冬红伸手扳动车门锁,试图要下车。
“喂喂。”坦斯急忙制住她的动作,以为她改变心意了。“不准,你既然答应我出来了,就不能反悔。”
“我没有要反悔,我只是要换件衣服。”
“你穿这样很美啊。”他眨眨眼,“还要换什么?”
事实上,刚才门一打开,他几乎看痴了。她的肌肤在灯光和月光的照映下,像是玉石般会发光,双颊粉嫩红扑扑,小嘴像小巧的樱桃,那双被厚重眼镜遮掩住的杏眸朦胧而温柔——好吧,老实说他是很想把那副丑眼镜摘掉,恢复她那双美丽的眸子,不过……呃,其实也无伤大雅啦,只要她喜欢。
她玲珑纤细的身材在合身的白色小红碎花洋装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娇弱又诱人,他只能在心里拚命背三字经,否则绝对没有办法挤出刚刚那么自然的笑容和得宜的谈吐。
他好不容易花了超强的自制力不要像个色狼般失去控制地吻她,而她居然还要去换件衣服?不不不,他不认为她还能够抵挡她穿更美丽衣裳的诱惑。
冬红纳闷地瞪着他,“你在说什么?我这件衣服通常是穿来睡觉的,我怎么可以穿件睡衣出门呢?”
睡……衣?天啊,太刺激了!
他只觉鼻子一热,急忙捂住鼻子,“抱歉。”
“你流鼻血了。”她惊愕地低呼,慌忙翻找面纸,“快快,低下头让血液通畅。”
“不是应该把头仰高阻止血再流出来吗?”坦斯犹豫的问道。
“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那样是不正确的,如果流很多血的话,血液反而会逆流回去鼻腔,很危险的。”她打开置物箱,取出面纸盒。
他的面纸盒不是一般去加油站加油送的那种,而是有着精致的镶边和类似家徽图腾的金色玫瑰花,面纸的质感也比她用过的面纸要柔细多了……
啐!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时间在这边做面纸分析?
她一手拿着面纸压住他的鼻子,另一只手搭在他坚实有力的肩膀上,等待他的鼻血不再流。
此时,他的脸和她的靠得好近好近,他们有点尴尬地瞪着彼此的双眼,她的脸颊几乎要贴靠到他的下巴……冬红倏地发现,他坚毅的下巴有个小小的涡,跟她最喜欢的林青霞好像。
不过,这个小小的涡在他俊美的脸庞上却增添了一丝男性的英气勃勃,她又开始心乱如麻了。
卜通、卜通、卜通……心脏如擂鼓,她只能祈求自己的心跳声别给他听见,这样他就会知道她在紧张,在……心动。
这个惊人发现像是当头一击,她不禁头晕目眩起来。
不对、不对,她怎么可以对他心动?那“中国人”怎么办?她怎么可以背叛“中国人”?
不是、不是,更乱了,“中国人”已经有心爱的人了,而且她压根不是他的什么人,几乎不曾对他动心过……几乎啦,所以这个是做不得准的,她并没有背叛或欺骗任何人的感情!
冬红只顾着厘清自己的心绪,完全没有察觉这样的姿势有多么亲昵和诱人……坦斯痴痴地凝视着她晶莹清秀的小脸,心中一荡,所有的理智再也敌不过这一刻的怦然心动,他俯下头吻住她。
轰地一声,冬红整个人呆掉了,傻掉了。
他、他、他……他在吻她?
这纠结在唇上和心上炽热的、缠绵的、柔软的、悸动的滋味,就是传说中情人对情人的……吻?
好像没有太惊天动地,可是……可是她却已经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了。
※※※
等他们把车子驶上高速公路,冬红还瘫在座椅里回不过神来。
坦斯驾车时的表情非常沉稳冷静,可是天知道他到现在也还在头晕眼花,一颗心悸跳不已。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醉人痴狂的亲吻,和这个相比,以前的那些就好像是玩家家酒时的无聊游戏。
“你……”
“你……”
他们俩同时开口,又同时相视一笑,亲密感已经悄悄在他们之间建立起来。
“你先说。”冬红咬着下唇,想忍住不断要跑出来的笑声。
“女士优先。”坦斯咧嘴一笑,温柔地道。
“噢。”她深吸一口气,血液好像还在血管里狂奔,还没从刚刚刺激的亲吻中恢复过来,于是她又多喘了好几下。“我想知道你要载我到哪里?”
“秘密。”他还是一个劲地笑。
她斜睨他一眼,不禁有些满意。这个吻撼动的不只是她一个,很好,她非常满意。
不过她对他的答案却不是很满意。
“现在已经是……十点了,我的天啊!”她平常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躺在床上看小说,准备要睡觉了。“我们在高速公路上,表示我们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或两个小时才会下高速公路到达你要去的地方?”
“好聪明。”他赞赏一笑,“差不多。”
“你到底想把我带到哪里去?”一个念头闪过她脑海,让她突然结结巴巴起来,“你……我……我先说好……不管我妈跟你……说了什么,我……是不会随便跟人家……那个的……”
“哪个?”坦斯发现逗她真的好好玩。
“你知道是……哪个。”她轻呛。
“你没有说是哪个,我怎会知道哪个是哪个呢?”他简直乐在其中了。
她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是……你知道的……上床啦。”
“噢。”他做出恍然大悟,一脸害羞的样子,“讨厌,讲得这么直接,害人家一颗心卜通卜通的跳个不停。”
她听得啼笑皆非,如果现在不是在高速公路上,而他又太高大,不然她还真想一脚把他踹下车去。
“严坦斯,我是很认真的。”她咬牙切齿警告。
“我也是啊,为什么每次我认真的时候,你都觉得我在胡闹?”
“因为你就是在胡闹。”打遇见他的那一天起,她就熟知他疯疯颠颠的本性了。
会心软实在是不得已的,可是她都心软了,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我好伤心。”他叹了一口气。
“是喔。”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就在这时,车子行进速度突然变缓了,最后停了下来。
“塞车。”她有一丝幸灾乐祸。
他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幸灾乐祸好像不是你的本性?”
“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好笑地回道。
遇到不熟悉的成语,他又是一头雾水,“近猪什么的?我跟猪有关系吗?还是你拐着弯在骂我是猪?”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她忍不住偷笑。
冬红突然觉得好开心,有种释放的感觉,跟他在一起,完全不用担心形象、谈吐、保不保守、幽不幽默等问题,因为他就像太阳,也像一阵清爽的风,很自然的就把她的拘谨融化了、吹开了。
她觉得很自在,很快乐,而且对他渐渐有种信任和依赖感。
只要跟他在一起……
“你在笑什么?一定是在偷偷笑我对不对?”坦斯瞥了她一眼,又促狭又怜爱地问道。
“才不是呢。”她咯咯笑了起来。
听见她清脆快乐的笑声,他心底涌超一股暖暖的欣慰。
“没关系,只要你开心,我不介意经常被取笑。”他温柔地道。
她还是笑着,可是心跳又情下自禁加快速度——
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