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嫣然一笑。“很抱歉,我忘了。”
“一句忘了就可以了吗?”他恼怒的瞪著她,摇晃著她的肩膀。“美桑打扮好在家里等你!我在餐厅傻傻的等你!从七点等到十点,你一句忘了就可以交代一切吗?”
“不然呢?”她又笑了。“我就是忘了,你想怎么样?”
她想到他文章里写的:舒屏没有时间观念,不管任何约会,她总是迟到,连结婚当天也一样,然而他心甘情愿等她,因为他已经爱惨了她……
“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你居然问我想怎么样?”他咬牙,额上的青筋凸了出来,浑身的血液像在燃烧,为什么眼前的她如此陌生?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昨夜的甜蜜到哪儿去了?她像换了个人……
“是啊,我问你想怎么样,你说啊!”
她知道他永远不会像对待舒屏那样等她等得心甘情愿,只不过失约一次他就这么火大,她真怀疑他对她的真心有几分?
“好!就算我不介意,可是美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他责备的问著她。“你知道美桑期待送我生日礼物有多久了?林管家告诉我,她亲手做了一张卡片准备献给我,可是这一切都被你搞砸了——”
“美桑美桑美桑!”她打断了他,憋著气,一连迭声的叫。“我对你而言,仅仅只是美桑后母的最佳人选!我不可能像舒屏那样被你深爱,你永远没办法再爱任何女人像爱她那样,我很了解,我也有那份自知之明,所以在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里,我不配跟你们父女俩过,如果这样让你们扫兴了,我很抱歉!”
说完,她推开了他,不愿意再被他钳制著。
他急切的拉住了她。“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会不懂!”她紧紧的握著拳头,眼里愤怒的燃烧著火焰。“如果你真的准备好要跟我结婚,你会丢掉舒屏的照片,你会删掉你对她的悼念,可是你没有那么做,你保留了所有对她的怀念,你不断对女儿说她有多好,你打算让她一直夹在我们中间吗?还是你以为我是傻瓜,我会甘于做一个影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偷看了我档案里的东西了是吗?”血色一下子从他唇上消失了,他微微颤抖起来。
“没错,我是偷看了!你怕我看吗?”她讪笑一记,有点自我嘲解的意味。“你对她的爱真是令人感动啊!这是我看过本世纪最伟大的爱情,一个追念亡妻的深情男子,一篇篇刻骨铭心的相思……”
“住口!”
如果她看过那些东西,为什么还会对他说这种话?她这是在讽刺他吗?讽刺他有多么无能……
他粗暴的命令使她一愣,她不知不觉的冲口而出。“你的温柔只展现给舒屏一个人看是吗?”
“我叫你住口!”他更加暴跳如雷。
为什么还要继续讽刺他?她为什么要刺激他?
“我当然会住口。”她冷冷的说:“对于一个打从心里爱著别人的男人,你以为我会希罕吗?我冯绿芽绝不做一抹影子。”
“那你就走!”他忍无可忍的朝她大吼。
谁说他打从心里爱著别人?他爱舒屏吗?不,他恨她、他恨她、他恨极了她!她毁了他许多东西,幸福、爱情、婚姻、憧憬……甚至她那莫名奇妙的死亡,他都怨恨至极。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这样阴暗的一个男人,在他什么都不知道以前,他很满足,他以为自己事业有成,有娇妻、有幼女,一切都完美得像童话故事,然而当一切揭穿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我当然会走,天一亮我就走,”她大声的说:“反正我永远无法取代你心爱舒屏的位置——”
“你当然无法取代她!”他的胸腔下稳定的起伏著,为了自尊,口出最恶毒的言语,不惜伤害她。
她的心瞬间狠狠的抽紧了。
纵然已经明白,但亲口听他说出来,她还是心痛如绞。
她后悔来到霍园,她的嫂嫂姊姊们说的没错,一个有过婚姻的男人只会带给她痛苦,而这痛苦是她自愿走进来的,她就要有勇气收拾。
“反正我也不想取代她。”她吸了吸鼻子,将泪意收回去。“伺候你和你女儿两个一大一小的怪人,我早就已经累了、倦了,现在我有了更好的选择,我何必要留下来受尽你们的脸色?”
“有了更好的选择?”他的黑眸阴鸶的眯了起来。“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我说过今天要和我的青梅竹马一起吃饭吗?”她不甘示弱的抬出奚瑞骏,希望引起他的护意。
“那个姓奚的运动员?”他的眉毛挑高了。
“没错,就是他,我今天之所以忘了跟你的约会,也是因为他。”她的声音蓄意轻快了起来。“中午吃完饭之后,我们都感到意犹未尽,也都不想分开,所以我们找了个地方,谈心了一下午,然后晚上一起吃饭,更增进了对彼此的了解,最后我们一起到酒吧去把酒谈心,刚刚他依依不舍的送我回来,我们约好了明天还要见面,你听清楚了吗?”
说完,她昂首看著他,如愿的在他脸上看到风暴。
“因为你真正心仪的男人回来了,我这个填补空位的替代品就可以退位了,你是意思可是这样?”他脸色铁青的问。
她直视著他的眼,清晰而高亢的说:“我根本就没意思当美桑的后母,反正她也不可能接受我,与其继续讨好她,不如另外寻找属于我的幸福。”
“好,好极了,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我祝福你。”他面如白纸。这些日子以来的快乐就像场梦一样,他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再拥有幸福,他一直知道,而他之所以还会作幸福的梦,只是在痴心妄想罢了。
“谢谢你的祝福。”她的心猛一阵抽痛,可是她仍然嘴硬地说:“这正是我需要的。”
“收拾行李,你马上离开霍园。”他面无表情,冷得像一块寒冰。
她的心顿时一冷。想不到他这么绝情,现在已经午夜了,他居然还要赶她走?如果是舒屏的话,他还会这么绝情吗?
她死死瞪视著他,重重呼吸著。“好,我马上就走,不要以为我想留在这里。”
她不会留恋这里,一点也不会,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人。
她转过头去,拉出搁置在衣柜旁的行李箱,将行李箱甩上床,打开衣橱,将里面的衣物全丢进行李箱去。
他凝视著她愤然的背影,咬紧了嘴唇,不准自己将挽留的话说出口。“太晚了,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家。”
“不必了。”她断然拒绝了他的好意,并讽刺地说:“你忘了我已经有新欢了吗?我会通知他来接我,我想他会很乐意的。”
他沉默了一下。“随便你。”
他转身走了,走出房间,走到空旷的大厅,他坐在吧台边,打开一瓶威士忌,苦涩的喝著闷酒。
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
原本已经绝情断爱的他,为什么还妄想去抓住幸福?
他太傻了,真的太傻了,稍微有一点脑袋的女人都不会想留在他身边,所以舒屏才会背叛他,所以冯绿芽才会毫不在乎的舍弃他。
他是一个失败的男人,空有成功的事业,却接二连三在情路重重的跌跤,这都是因为他不自量力的关系。
没多久,他听到下楼的声音,是她拖著行李下来了。
他拾眼看著她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她的背挺得直直的,他这才注意到,今天她穿了一件多么性感的洋装。
“冯小姐——”他叫住了她。
绿芽的心脏猛然一震,步履本能的顿住了。
冯小姐……这称呼多么生疏啊,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万分之一的期待,期待他会挽留她。
他苦苦的啜了口酒,把想挽留她的不理智吞进喉咙里,沙哑而低沉的说:“把霍园的钥匙留下来。”
走吧,走出他的生命也好,他是个阴阳怪气的男人,没有任何女人可以与他相处得来,包括她在内。
几个字粉碎了她最后的期盼,也粉碎了她的心,她觉得心好痛好痛,也觉得心好酸好酸,如果她不快点离开这里,她一定会被这份心碎与心酸折磨死!
她迅速从皮包里取出钥匙搁在桌上,然后走出霍园大门。
屋里仍旧没有灯光,霍极鼎在那声震碎他所有意志力的关门声响之后,埋头喝著苦酒。
酒可以害人,可以使人失态,可是酒有时候又是人最好的朋友,它可以消愁,让人暂时忘了心痛,甚至麻痹一个人的感觉,所以他一口一口的喝著,命令自己不许去想绿芽被那个年轻又杰出的运动员接走之后会去哪里,他们会做什么……
从隐身的楼梯口走下来,霍美桑怯怯地看著独喝闷酒的父亲。
她在房里听到了争吵声,也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
“爹地,冯老师是因为我而走掉的吗?”她垂下了眼睑。“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她。”
从陌生到熟悉,她明明就那么的那么的喜欢她的冯老师,却因为冯老师有可能成为她的后母,她就开始排斥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可是当她看到冯老师走出大门,她的心就慌了。
霍极鼎抬眼看著女儿,毫不掩饰他的痛苦。“那些都不重要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爹地,我去找她,我们一起去找她……”
她隐隐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或许冯老师就不会走掉。
“不用了。”他失神的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资格让她幸福。”
“那个……”霍美桑别扭的说:“如果你要再婚的话,我不会反对,我也……真的需要一个妈妈,邓小姐其实并不坏,她是被我气走的。”
如果拿邓小姐和她的冯老师相比,她当然比较希望冯老师成为她的后母,可是一切好像都来不及了,都被她破坏了,所以现在她决定了,无论下次父亲交往的对象是谁,她都不再反对。
“美桑……”他的眼神有丝动容,感觉女儿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第十章
绿芽有好一阵子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因为报上每一天都有霍极鼎和新欢出入社交场合的消息。
他的新欢名叫彭云娥,是个三十四岁、离过婚的名媛,没有生育孩子,当初离婚的原因正是她有不孕症,因为被同是企业世家的夫家嫌弃才离开的。
因此,她跟霍极鼎可以说是相当速配的一对,她不孕,却极爱孩子,而他正好有个九岁的女儿,同时他也不希望再有孩子。
另一方面,他们年龄相当、经历相似,都有过一次婚姻纪录,而说到财力,彭云娥虽然不像霍极鼎身价百亿,但她生意手腕高超,拥有父执辈留下的上千万遗产,谁也没占谁的便宜。
就因为他们这么契合,所以绿芽才会一天比一天不是滋味。
他们才分手多久,他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虽然霍极鼎没发表过任何一篇想婚的宣言,可是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迟早会娶彭云娥,因为她已经不只一次对外界侃侃而谈,说她会把霍美桑视如己出,也对当霍园的女主人有了心理准备,更气人的是,记者访问了霍园上下,每个人都对她赞不绝口,她酸葡萄的想,不知道彭云娥花了多少钱收买那些下人哩。
扪心自问,彭云娥比她适合霍极鼎一百倍,虽然外貌平凡,但或许人家温柔体贴呢,不像她这只母狮子,发起威来连城隍庙也冲得倒,恋情才萌芽没多久就夭折了。
“冯大作家,你好像对著那张报纸很久了。”上午十点,明亮的公寓里,韦凌珊将煮好的香醇咖啡搁在好友面前,笑睇著她。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