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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
麦克轻谢了一声,转向门口。
“麦克?”
他停了下来。
“人的记忆无法消除,你是知道的,但噩梦可以,你可以忘记任何的噩梦。”
他转过身,眼光是苦涩而且嘲讽,“是啊!但那要付出多少代价你知道吗?”
杰姆坐在电脑前,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盯着荧幕却视而不见的喃喃自语,“我知道,真的,我想我比谁都清楚”
※※※
威尔正坐在小仓库的桌子前点着货物的数量。这两个月来,在三藩市的收入比过去几个月都少,他很是阴郁,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挡着他的路
“威尔。”杰克和西恩闲闲地晃了过来,脸上挂着来者不善的笑容。
他警觉自已,手指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塞在腰间的枪,表面仍是一迳友善的微笑。“嗨!杰克,嗨!西恩。”
杰克拉了张椅子坐到他的面前,西恩则僵直地站在他的身旁;自玛丽死后,西恩一直不十分稳定,谁会想到一个杀手居然会对那样一个邪恶的女人动了真情?
“有什么事吗?”威尔试图使自己看起来真有他的声音那么轻松,但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冒着冷汗。
杰克微微一笑,瞄了一眼身边的西恩,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知道,自从玛丽死后,西恩一直心情很不好,有股冲动——噢!我们商量的结果是,要想办法平息他那股冲动,对吧?西恩。”
西恩只是僵硬地点点头表示同意他所说的话。
威尔装出十分遗憾的表情对西恩开口,“关于玛丽的事我十分遗憾,真的!”但上帝原谅他,他真的高兴那个淫秽而且贪得无厌的女人死了。“但你打算如何平息你所谓的噢!冲动!或许你们想暂时去渡个假?到夏威夷如何?或大溪地?那里的女人都很美,而且热情如火!”
杰克点头轻笑,“你真的是很善解人意。威尔,我和西恩的确是打算去渡个小小的假期。”
“这没问题,我会立刻向维奇报告,让你们马上出发的!”他开心地笑了起来,天知道只要他能远离这两个地狱使者,几乎任何事他都会答应!
“很好,我们真的十分感谢你,但现在有个小小的问题,你是知道的,到那些地方去是需要很多钱的,而我们——”他耸耸肩,“我们没钱。”
威尔微眯起眼睛,他就知道这两条毒蛇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维奇请你们来时曾各给你们二十五万美金,承诺在事成之后再付另外的五十万,虽然你们并没有完成任何事,但我愿意替维奇再付另外的二十五万美金,这样可以吗?”
他大笑,“你真是慷慨,威尔,不过你的算术有点问题,应该是七十五万美金,玛丽一向是个——噢!十分孝顺的女儿,我们当然要替她把钱送给她的家人,对吧?西恩。”
西恩支支吾吾地点头,算是回答。
威尔气得咬紧牙根,才不会当面破口大骂他是个说谎的骗子!玛丽唯一的亲人是她继父,而她的继父又早在她十六岁非礼她时被她杀掉了!她对这件事十分得意,因为那是她第一次杀人!
“我明白了,我会付七十五万美金,一毛钱也不能再多了!”
“可是我们到这里这么久,毒品赚的钱也该分我们一份吧!对不对?光靠我们三个人的名字你就少掉许多的麻烦,而且我和西恩都不介意你以后继续使用,这当然要付出一点儿代价。”杰克冰冷的眼睛闪着狡狯的光芒,“二百万,给我们二百万我们立刻就走。”
威尔再也按捺不住,呼地一声自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叫:“二百万?你们这是敲诈!什么事也没做居然敢要二百万美金!”
他慢条斯理地微笑,脚以轻松的姿态放到桌面上,“如果你有困难,我们当然不会介意,我和西恩会‘越过’你,然后直接去找维奇,相信他会很乐意付这笔钱的。”
他当然明白“越过”他的意思,他强压下怒气,“一百万,我只能付一百万。”
“恐怕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威尔。”
“你这是勒索,明知道我没有那么多钱,所有的钱都在维奇身上。”
“那我们就先杀掉你再去找他;你知道,当他了解你是怎么死的之后,他会很乐意付钱的,只不过很可能会再加一点处理你的费用。”
威尔恐惧的心理大概已明白的写在他的眼中,因为显然杰克和西恩都十分享受在这其中的每一秒!
他知道除非现在就给他们那些钱,否则他们是不会放过他的!
冷静!他命令自己,如果想活命他就必须冷静!
威尔深吸一口气,手指已在桌面下紧紧扣住枪柄,“至少给我一点时间准备钱,你知道不可能立刻就弄得到那么多钱的,必须到金库去提,而银行已经关门了,难道你宁愿要支票?”
杰克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当然,从现在起,我和西恩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直到金库开门领到钱为止,这样你认为如何?”
他不但是条恶毒的蛇!而且是条狡猾、卑鄙的蛇!
威尔冷汗涔涔地微笑,连他自己都觉得脸上有肌肉僵硬,虚伪得可怕!“那很好——很好——”
第八章
这是安稳的一天,几乎没发生任何事;这段日子以来,这是最平静的一天,平静得连守夜的人都忍不住打起瞌睡来。
夏雪面无表情,正是因为这一天太平静,她决定要给它来点刺激。
是她执行任务的时间了!
短短的走廊,昏暗的灯光,她仿佛得花上一辈子才到得了她要到的地方;在这里,她渡过了将近一个月,感觉上却已在这里过了一年!
当她打开潘亚迪的房门再走出来之时,结束的不仅是潘的生命,还包括了她的。
那是可以估计的结局,她不意外、不震惊,甚至她没有任何的欢喜,复仇对她来说只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不得不执行的任务,为的只是结束这一段噩梦,为的只是她污秽不堪的生命划下休止符。
在经过陈彦的房门时,她停下脚步,愣愣地望着房门,仿佛借此便可透过房门而看到她唯一真正爱过的男人!
亡命之徒的梦。
他曾问她谁是亡命之徒,她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很清楚,是她。
他也是!
可以爱,但不能让他知道,不能和他一起说那些虚无飘渺的山盟海誓,不能和他在一起做些愚蠢可笑的傻事,而那正是她现在会用她所有的一切来换取的!
她曾经以为她可以选择她自己的命运,就像许多人一样选择自己要走的路,选择自己珍爱的人,但她错了!
错得多么离谱!
“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她轻轻说着,感到泪水自眼眸中流下来,她用手抚着木制的门,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们今生今世永远无法在一起。
亲吻那扇门,仿佛亲吻他一样,然后她走向走廊的最底端,无声无息地将门推开。
房门里有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看起来十分温暖,躺在床上的女孩沉睡得像个无邪的孩子!
多么的不公平!
夏雪凝视潘亚迪已恢复血色的脸,心中残忍的想着她们之间的一切不公平!
可是她无法不承认,她是真心喜欢刚毅、坚强、不向命运低头的她!
同样的命运,她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那是谁的错?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只留给她一条死路,怨谁?
她自衣服的口袋中掏出灭音手枪,拿起大床上另一个枕头,将枪置在枕头之下,准确地瞄准了她的心脏
只要一枪,只要一枪所有的恩恩怨怨就都结束了!她甚至不会感到任何痛苦!
那她为什么还不开枪?
开啊!开啊!
她的手强烈地颤抖着,泪水和汗水自她的脸上落下,她必须咬着唇才不会哽咽出声!
为什么?
她在心中呐喊、吼着,责问上苍待她有不公!
她做错了什么?必须受到这样残酷的折磨?
她那年仅五岁的妹妹又做错了什么?她那慈爱的父亲又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开枪?”床上的女孩睁开眼,平静地望着她低问,“如果你真的如此恨我,为什么不开枪?”
她悚然抬头,和潘亚迪怜悯的目光对个正着,“我会的,我会开枪的!”她低声叫着,却忍不住泪水。
亚迪望着她,感到怜悯、同情,也替她感到伤心。“我不会反抗的,我们潘家至少欠你这些。”
“你知道?你知道你欠我什么?你知道你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要给我机会?”
“我说过,因为我至少欠你这么多,如果只要我一条命便可偿还你,令你感到满意,那么我不会走、不会闪、不会反抗,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夏雪颤动着身体,猛力掴了她一巴掌,声音之大令二人都愣了一下,亚迪的脸快速的浮起五指印!
“你欠我,你们姓潘的欠我!欠我那五岁的妹妹,欠我那年迈的父亲,如果不是你父亲出卖了我们,我爸不会死,我妹妹不会死!我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这是你欠我的!”
“我知道。”潘安静地回答,泪水自眼角流了出来,她爸爸出卖了夏雪的一家人,为的是救自己的一家人,但他没有成功,结果是两家都只剩下她们。
她的弟弟潘亚勤是无辜的,当年他才十六岁,而夏雪的妹妹犯过什么错?一个年仅五岁的女孩!
若不是杰姆在档案中看过夏雪,再调出资料仔细研究,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事,也永远不会明白自己身上背负了多少债务!
夏雪的父亲是个卧底警察,而她的父亲是个毒贩;在她的父亲急欲退出之时,不惜出卖好友以求全身而退,是的!她是欠她的!
“我恨你!今天我就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父亲,但他已死了!所以你不要恨我,我只能这样做!只要杀掉你我就了无遗撼了!只要杀掉你”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亚迪哽咽得说不下去,夏雪付出的代价是她的一生!
她为了多年前的事付出了她的一辈子,活在恨之中,活在肮脏、暗无天日的环境中,求的、要的,不过是她卑微的一条命!
她有什么资格走?她有什么资格闪?她有什么资格活得比她幸福、比她快乐?
夏雪泣不成声,持枪的手无力的放下,她知道她下不了手,开不了枪!
潘亚迪也是无辜的,她一样是受害者,而她坚强的反扑,不愿向恶势力低头,她杀不了她!
当不认识、不明白她的时候,潘亚迪这个名字只代表她心中浇不熄、吹不灭的恨火;但现在,现在她怎么杀得了她?她怎么杀得了?
一个远比自己坚强、远比自己有勇气却有着同样不幸遭遇的人?
“夏雪——”亚迪自床上爬起,悲伤地低唤,“我知道我再说什么都没用,可是——”
“你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没有资格说话。”她面无表情地对着枕头开了二枪,绵絮弹跳起来,在半空中飘扬,仿佛是雪花……
“再加上那颗手榴弹,我已经杀掉你三次了,抵得上我家的二条命。”她起身,转身走向门口。
“不要再回去了!”亚迪跳了下床,紧紧扣住她的手,“不要再回那个地方去了!你是自由的,你没必要再回去;留下来,让我为你做你未做完的事,不要再回去了,我求你!”她喊道。
夏雪转回头,朝她露出一凄美的微笑,“你还不懂?还不知道吗?我是没有选择的,我必须去完成所有的事,否则我心中的恶魔永远也不会死、永远不会消失,你有一栋房子可以烧,可是我没有,我有的只是一条命、一条原本早该不存在的命,这是我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