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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证明我比林磊更强,让亚迪后悔她没有选择我。”
宾哑然失笑,有趣地打量他,“你出卖所有‘狐狸’的人,为的是杀我,而杀我的目的却是为了讨好潘亚迪?麦克,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方法实在十分少见,这才叫不择手段,你令人意外!”
杰克和西恩在他们谈话中已悄悄一前一后包围住宾,掏出了武器。
他闲适地弹了弹烟灰,指指墙上的钟,“看到没有?上面的炸药足以将这栋公寓夷为平地,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很可能同归于尽。”
他们一僵,视线不约而同移向那座古老的钟——
宾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枪声乍然响起,杰克双眼大睁,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已倒向地面!
“我向来不喜欢像你这种响尾蛇。”他的视线转向愕然的西恩,“你呢?喜欢怎么个死法?”
西恩立刻将手中的武器放下,“我——我——”
“愿意听我的指挥?”
他直点头。
宾满意的转向仍是面无表情的麦克,“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还是想杀我?或是你想离开这里?我会看在老江的面子上放你走的,你知道的。”
麦克还没来得及开口,夏雪已尖叫一声,凄厉的声音直传天际!
他们站在楼梯上,听到那一声枪响,心里猛然抽动!
是谁开的枪?
是谁死于枪下?
亚迪的双手不断颤抖,脸色发青,“如果是陈彦怎么办?如果夏雪……”
“亚迪!”他摇晃着她,“亚迪!不会的!”
她望着他,他的声音不稳,仿佛也知道,在心里清楚的知道,不管里面任何人出意外,情势都会超出他们的控制,如果是他们所爱的人——
“门反锁了,所有的窗户也都打不开!”
怎么办?
她有勇气冒着惊动他们的危险吗?会不会弄急了他们反而使情况更糟?
“亚迪——”
“通知外面的人喊话。”
“狐狸”之中的一人立刻打开通讯器
接着是夏雪凄厉的尖叫
“撞开门!”
“你杀了他!”她凄厉的指挥,血红的双眼喷出疯狂憎恨的火花!“你们杀了他!”
了无生气的陈彦笔直地躺在她的面前,大睁的双眼里仍有着太多的遗憾,太多的来不及!
最后一丝暖意自他的指尖褪去。
一切都来不及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她凄凉的问,美丽的脸上写着绝望,彻底的绝望!“为什么?”
自他们进房里之后,第一次他的脸上出现一点人性,“对不起,我没想到过——”
西恩在那一瞬间抽出他惯用的蓝波刀冲了上去,麦克为时已晚的开了枪——
宾痛楚的喊叫和西恩疯狂的怒吼在房内回荡——
“开门!”亚迪在门外死命叫着,大门传来一声又一声的重击声。
西恩腹部的血像泉水般的涌了出来,他不能相信似的望着自己满手的血,然后暴吼起来!
宾在他扑向麦克的一刹那挺身挡在麦克的面前,锋利的刀锋笔直的刺入了他的后背。
“宾!”
麦克大吼,举起的枪枝被撞掉在地面上,枪声又是一响!
西恩回过头,夏雪的手中拿着杰克遗落的枪,一次、二次、三次,直到枪中的子弹完全用尽。
门在这时被猛力撞开来,门外的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充满了血迹的房间。
“你终究还是食言了!”她轻轻阖上他的眼,颤抖的轻吻他冰冷的唇,“你答应过我不再骗我的!为什么还是丢下我一个人?你好傻、好坏!为什么还要来……”她的声音全碎了,只有沙哑的低语声,仿佛怕惊动他似的,“你这么爱说谎,叫我怎么办?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又骗我……”
“夏雪——”亚迪满面泪痕的来到她的面前,“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们——”她泣不成声。
她绽开一朵微笑,凄美得令人不忍目睹。“你那时说有些地方夏天是永远不会有雪的我期待在盛夏里下场大雪是奢求,我这一生都太奢求了,对不对?”
“不要再说了!”她哭道。
“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欢你?如果我们早点认识,我们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
潘掩面痛哭,这不是她要的结局!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终点!
不是这样的!
夏雪的手在地在上一阵摸索,对着陈彦冰冷的尸体喃喃自语,“不要走太远啊!要不然我会追不上你的——”
“夏雪,不——”
她终于拿起手枪,“希望我们下辈子可以做对很好、很好的朋友,我这一生连一个朋友也没有。”
然后就是枪声。
潘亚迪痛楚地叫了起来,那枪声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回响——
尾声
“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她拥抱着在几天之前迅速消瘦的老妇,热泪忍不住倾泄而出,“我一定会常回台湾去看您的!”
陈母强笑着拍拍她的肩,“放心,干妈还很强壮!不必替我担心,嗯?更何况我还有小庆呢!”
潘亚迪点点头,转身蹲了下来,小男孩双肩不住颤抖,却坚强的站着不掉半滴泪水。“小庆,答应干妈一定要好好照顾奶奶,知不知道?”
“我知道。”小庆微微哽咽,却仍清楚地回答。
机场的广播台传来请旅客登机的声音,二名“狐狸”的人员已提起行李等待。
“干妈……”
老妇只是摇摇头,“妈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有小庆陪着我,我不会——不会太难过的——”
她最后一次拥抱这个坚强的妇人,泪水已在脸上纵横。“您保重!”
她点点头,牵着男孩的小手走进了登机门,男孩频频回首,而陈母却再也不曾回头!
※※※
她躺在离机场不远的山坡上,望着渐渐消失,终于只剩下一个小黑点,然后完全飞离视线的飞机;伤痛仍在脑海中不曾褪去!
陈彦死了,夏雪也死了,宾在送医急救之后不久也宣告死亡,而麦克则被逐出“狐狸”,不发一语的远走天涯。
这就是结局了!在所有错综复杂之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伤痛和遗憾!
将小庆交给陈母是她所想得到的最好的安排,陈母坚拒任何帮助,独自解散“华人帮”,决心离开美国,飞回她在台湾的老家,而且不肯让她陪同,或许任何和陈彦之死扯得上关系的人她都会拒绝。
毕竟,有什么比得上老年丧子,顿失依靠来得更令人伤心?所以她将小庆交给她,或许这对他们二人都是最好的安排。
想想才几天前,她还欢天喜地的想替他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而现在却只能办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礼!
奇异的是,干妈并没有因此面承受不住打击,她所表现出来的坚强令人心碎……
一切都变了,就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惊涛骇浪之后留下的一丝余波只在人的心里荡出一片陌生、死寂的空虚。
接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没见到林磊;她的理由是为了陪伴干妈,及处理陈彦和夏雪的后事,但在心里,她知道她是刻意在躲着他。
还会一样吗?
他们之间还会一样吗?
她不知道!她变得懦弱,竟不敢去面对答案——
“小姐,这里的草坪是不准进来的。”
她惊跳起来,林磊憔悴地站在她的面前,唇角有一丝笑意,“我将以破坏公物的罪名逮捕你,如果你不同意,就触犯了公共权利,所以你有权保持沉默——”
“你真的要我保持沉默?”
他微微苦笑,“只要你说的话是我痛恨听到的就是真的。”
亚迪果真不再开口,坐了下来仰望夜空。
林磊坐在她的旁边,伤痛地垂下眼,“你真的不打算再见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把我封杀?”
半晌,她委屈地咕哝,“我怎么知道你痛恨听到什么?”
林磊眨眨眼,感激狂喜得几乎发狂!“你不生气?你不是打算——”
她轻笑,仰躺在草地上。
他温柔地俯视她。“为什么不让我见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她轻叹一声,“因为我害怕。”
亚迪凝视他的眼,“我们之间真的没有改变吗?在经过这么多事之后,世界上的一切都变了,我们之间会没有改变吗?”
“当然是变了。”他柔声回答,“我变得更加需要你,更加珍爱你。”他停了一停,接下去说道,“你知道麦克在离开之前来找过我吗?”
她迷惑地摇摇头。
“他说他对他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不感到后悔,如果可以拥有你,他会做任何事、付出任何代价,他爱你,尽管方法不对,可是他真的爱你。”
她只是沉默,深邃的眸中有一丝遗憾。
麦克是个很好的男人,只是——
“他还威胁我,如果我没有好好待你,他会再回来,不择任何手段夺回你。”
“因为你是个胆小鬼,所以你又来找我?”她微笑地说道。
林磊佯装生气地轻拍她的脸,“因为我知道你这个小魔鬼如果没人看着你,你一定又会惹出许多麻烦来,为了不替世界制造动乱,所以我又回来了。”
“我爱你。”她突然开口。
他轻笑,内心激动得差点不能自已。“我知道,你从来都不说,可是我真的知道。”
“自大狂——”
“沙文主义的猪。”
她含泪微笑,起身投进他的怀里,“我爱你!我好希望夏雪还活着,他们那么相爱……”
林磊紧紧地拥抱她,感到自己眼前的湿润——
“看!”
他抬头,她正指着草丛中一闪一闪的亮光,“萤火虫!”
他有些迷惑,亚迪含泪笑着说:“有雪的!夏季里还会飘雪的!每一只萤火虫都是盛夏里最美丽的雪花!”
啊!盛夏之雪!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你相信吗?
许多说来傻气,说来好笑的冥想、浪漫,都使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如果下次当你看到那一只只在夏夜飞舞的小雪花,请不要忘记——
那是上天赐予的奇迹!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