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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伸出双手扶稳她,「失礼。」
「哪里。」白衣女子在站妥后,仰起螓首,朝他露出一抹淡笑。
美人!
步千岁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那张沾了点雪花的小小容颜,在这张细致的面容上,那更胜细雪的雪肤,足以将那漫天纷飞的美丽雪花都给比下去,盈盈的笑靥,静静安栖在她那张甚是诱人的红唇上,而她的眼眉。「公子?」他还没将她看个仔细,被他紧握住不放的女子便轻轻出声。
「抱歉。」他猛然回过神,迅即撤开大掌。
他在想什幺呀?虽然眼前的美人很美,但天寒地冻的,加上还有贴满城的悬赏单,还是回家和先躲人避风头要紧,这可不是看美女看到发呆或是和她搭讪的好时机。
再三确定她已站稳后,步千岁对她投以一笑,随即匆匆地离开原地。
白衣女子伸手抚上他曾经短暂碰触过的肩膀,感觉他掌心的微温,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她抬首看了看远处的悬赏榜单上的大名,再回过头凝望那道已然走远的身影。
「步千岁是吗?」白衣女子缓缓握紧了仍带着他体温的小手,唇边漾出一朵花似的笑靥,「即使你插了翅,恐怕也很难飞了。」
紫冠府内蒹葭楼的管事,在步少堤步入蒹葭楼外堂时,随即扯住他的衣袖,在他准备进去里头给人削之前,先将他拉到一边去。
管事同情地向他警告,「四爷,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现在进去。」
步少堤叹了口气,「我大哥的心情还是不好?」打从三哥落跑了后,大哥就一直处于火爆狮子状态。
「很不好。」管事拍拍他的肩头,「步爷像在刮大风似的见一个扫一个,你若进去的话,自己要保重。」
步少堤无奈到极点地迈开沉重的脚步走入内堂,抬首看着步关之那张这两个多月来,一天比一天黑的脸庞。
步关之两眼充满血丝地扫他一眼,「人抓到了吗?」
「抓不到。」步少堤惭愧地低下头,无辜地转着手指。
「还抓不到?」步关之怒嗓一拉,火爆地拍着桌,用力瞪向这名又是办事不力的人。
步少堤被瞪得很委屈,「三哥实在太会躲了。」这能怪他吗?精明狡猾的步千岁,就像头狐狸似的,不要说他找不到,被派去找他的人也全都找不到。
「你们呢?」在内堂又步入三个人时,步关之的炮火马上转到另一边去。
满心挫败感的三位郡王,整齐一致地在大椅上落坐,而且每个人的脸都远比步关之还来得臭。
「别说想抓到他了,我们就连半点他的消息也没有。」北郡王司马圣叹烦躁地爬梳着发,「千岁不知是怎么躲的,居然这两个多月来能够躲得无声无息,任我们再怎幺派人找也找不到。」
「千岁是不是在和我们玩躲迷藏啊?」南郡王司徒震沮丧地皱紧眉心,「躲我们躲成这样,有谁找得到他?」
「哼哼。」步关之咬牙切齿地将两掌扳得咯咯作响,「很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我玩躲迷藏?」好,爱躲就让他躲,被找到他就知道有苦头吃!
望着他们一致的苦瓜脸和火爆狮子脸,步少堤不禁感到怀疑。
以他们紫冠府和三位郡王们的财力和势力,这般投下庞大人力物力大肆搜寻步千岁后,为何却会连个音讯也毫无所获?
没道理,说也说不通。
在三位郡王联手有限制地封城之后,金陵城里,三五步便可瞧见一张悬赏榜单,每一个街口,也皆有他们府中派出去的手下站哨寻人,更不要说那个为做生意而人面极广的步千岁,他那张人人熟识的脸孔广为人知,在这种情况下,他却还能像是空气一般地消失在金陵城中?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三哥他。」步少堤杞人忧天地问:「会不会已经逃出金陵了?」也许就是当时他们封城的速度不够快,让他给逃出城外逍遥去了,所以他们才会都找不到。
「不可能。」司马圣叹马上排除他的疑虑,「有我们三位郡王联手把关城门,他绝无机会踏出城门一步,他一定还在城里。」步千岁一逃,他们就紧急封锁城门了,若没通过搜身验证,任步千岁再怎幺神通广大也过不了关。
步少堤两眉纠得紧紧的,「可是我已经派出旗下所有商号的人手,全面围堵金陵已经两个多月,若三哥还在金陵,就算他再怎幺能躲也早该被人翻出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愈听愈觉得有理的司徒震,沉默了半晌后,忽地向众人提议,「那我们不如开城门去外头找?」
步关之一口否决,「不能开城门。」
「为什幺?」众人不解地望着他。
「千岁还在金陵。」他要是不了解那个由他一手带大的弟弟,那他这个大哥就白当了。
「你怎么知道?」司徒震懒洋洋地瘫在椅上问。
步关之说得甚是笃定,「千岁可能在逃家前,就已经事先计画好该怎幺躲掉我们这些想把他逮回来的追兵,并打算等我们屡寻不获想开城到外头找时,再乘机逃出城外永远甩掉我们,此时我们若一开城,那就永远别想逮回他。」
「嗯。」众人一致地抚着下巴思考,「是有这可能性。」
步少堤无能为力地摊着两手,「找不到又不能开城门,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办?」不能再这样封城下去了,这样迟早会引起民怨。
「提高悬赏金额!」步关之两掌重重地拍着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我逮不回那只小兔崽子!」
「又提高?」步少堤反对地摇摇头,「大哥,我们已经和三哥这样玩躲迷藏很久了。」
「再久也要跟他玩下去!」铁了心的步关之,非得要逮到从不曾逃家,一逃就创下离家最久纪录的步千岁。
「再陪三哥这般你追我跑的玩下去,那府里的事都不必做了。」步少堤现实地提醒他,在找人之外,他们本身也有的难题,「我们不能再这样投注全部的心力去找三哥,府里的事务已经被我们搁置很久了,再不快点工作,我们会做不完。」
平时有步千岁在府里时,每个人都不觉得他的重要性,可是等他一跑,他们才发现,这些年来步千岁单凭己力扛下了府中大半的担子,劳心劳力的维持一座商业大府的正常运作,现在突然要他们这些平常都比较轻松的人来做步千岁的差事,即使集合了所有人的力量,却还是比不上那个一手就可以搞定府中事务的步千岁的能耐。
回过头来想想,或许,过去是他们太过倚赖步千岁了,所以才会在步千岁一跑,整座紫冠府也跟着大乱。
步关之讶然地回过头来,「府里的工作堆积了多少?」
「蒹葭楼里的事务已经庞大到我没办法一个人处理了,就算动员了纹焰、二哥、二嫂都一块来帮忙做,那些工作还是得堆到明年才有可能全部处理完。」步少堤愈说愈是愁眉苦脸,「少了三哥,我们今年的年关会很难过。」
转瞬间,所有无能为力的人们都沉默了下来,除了灰心、生气和忧愁外,皆不知该拿那个躲功一流的步千岁怎幺办。
清清脆脆的算盘声,节奏有律地自窗边的案桌上传来,唯一没加入寻人行列的步熙然,正一手抓着发,一手努力拨算盘结算手中的帐册。
聆听着算盘的响声,步关之转首看去,蓦地发现他居然遗漏了一个将步千岁抓回府里来的最好人手。
「熙然。」他和千岁是孪生兄弟,上回他逃婚就是由心机跟他差不多的千岁逮回来的,这回换成千岁逃家,要逮千岁,当然得找这个与千岁半斤八两的人来逮。
「啊?」打算盘打得昏天暗地的步熙然茫然地抬起头。
步关之朝他勾勾手指,「别急着算帐了,过来。」
步熙然一手拎着算盘,呵欠连天地走至他的面前,在他数日未睡的脸庞上,有着又深又重的黑眼圈。
「你说,你有没有办法逮千岁回来?」步关之两手环着胸,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在听完这句话后,连呵欠都还没打完的步熙然,张大了嘴,忽地一改脸上疲惫的神色,两眼炯炯发亮了起来。
他夸张地咧大笑容,「太、简、单、了。」
「当真?」无计可施的众人不禁大喜过望。
「你们早该来问我这句话了,只要我出马,你们就完全不需这般苦思头痛。」步熙然自信十足地扬高了下巴,「我要逮千岁就像他当初逮我回来一样容易,只需三两下,我就可轻轻松松的让他回家工作。」
步关之振奋地摇着他的双肩,「有什幺馊主意就快点供出来!」
「嘿嘿。」步熙然相当乐意配合,「我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
他是个非常遵循礼尚往来的好哥哥,他早等着找个时机来爱护一下那个曾陷他于水深火热,没日没夜逃亡还被人悬赏追赶的弟弟了,而这个机会,还不是他自动请缨,而是众人拜托他的,所以他才会义不容辞的下海。
所以说,千错万错,都不是他的错,不论他将对步千岁做什么事,那也都只是顺从民意而已。
司马圣叹看了他的笑脸一眼,「我看他是等不及想残害千岁。」
「啧,有够没良心的兄弟。」司徒震不断地摇首,为他们步家的手足之情再次下了见解。
「说吧。」步关之一拳打断步熙然维持很久的奸笑。
「上回千岁用一条金锁链铐着我和飞烟,害我不得不乖乖就范回府。」步熙然兴奋不已地搓着双手,「这回,我要以十倍的手段来回馈一下。」
「喔?」众人不以为然地挑挑眉。
「来来来,都围过来。」他笑咪咪地朝他们招手,要他们都靠上前来仔细聆听。
方听完步熙然公布的友爱弟弟计画后,围听的众人便脚步一致地大退了三大步,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名笑得乱邪恶一把的步熙然。
司马圣叹颤抖地指着他的鼻尖,「你是不是人啊?」
「亏你和千岁还是孪生兄弟!」司空烈和司徒震异口同声地吼向他。
步少堤捂着双耳,不断地对自己否认和催眠,「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回来。」步熙然一手勾回想要不参加计画的步少堤,「你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你还要配合着照我的方法把千岁逮回来。」
「可是那种手段,对三哥太残忍了。」步少堤的两眼泛满了同情,实在是很不愿对自己的亲哥哥做出这种事来。
崇尚暴力的步熙然一拳敲掉他的抗议,「别老当个软心肠的笨好人行不行?只要能把千岁逮回来,你管我用的是什么手段!」
「但。」无论他怎么想,这还是太。太。「再不把那工作一把罩的小子逮回来,我们迟早全都会累死!」步熙然干脆改而在他的耳边恐吓,「你还想再没日没夜的工作下去吗?你看看我们的眼睛,再这样工作下去还得了?」现在他们紫冠府的人,随随便便走出一个去,恐怕都会吓坏路上的行人。
「不想。」说到工作这点,身心已经够疲惫的步少堤就很坚决地摇首。
「大哥呢?」步熙然再转头问向那个听完计画,就不发一语的步关之,「你累不累?」
步关之沉沉地吐出一口大气,「很累。」得逞的步熙然两手一拍,「想要不累就帮我一起把千岁抓回来工作。」
「用这方法,你有多少把握?」步关之也是有些担心这个计画的残忍性和可行性。
「有把握到能让千岁在回府之前,就叫他先把我们这些日子来所有堆积如山的工作全都处理掉,而且他一回府,马上就会照你的意思乖乖找个对象成亲。」呵呵,他的计画是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