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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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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曾冲动过,舒河曾说过他是个慢郎中,无论做任何事,他向来都是温吞吞的,除了逃命那一次之外,他几乎不曾出现过这种行为。最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就是失去冷静理智,在人前,他永远都是那麽自制,他从未想过他会有失控的一天。

可是现在,他甚至就想直接跳下船上岸,不管仇项所说的话由自己去找人,亲自把她给带回他的身边来,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哪来的冲动。

为什麽……那个人会是她呢?

会不会因为,她就是那颗星?

如果天际失去了那一颗星辰,那麽漫黑无边际的暗夜,又将再次来到他的生命里。

恍惚中,他忆起沁悠曾贴近他的面容对他说过的那句话——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或许就是因为她在他不知不觉中,将他整个人都占据了吧,就要成为他的妻的她,是他想要用大掌紧紧牵握住的,是他想要纳在怀里备加珍惜的,他都已经将她放至心底,只等她点头应允她愿接受他的感情,可是却在这当头失去了她的身影,那顿失所依的感觉,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王爷,」打点好一切准备下船的仇项,在回过头来时,却赫然发现他已不在原位。

月儿遭浓云卷去,大地昏黑如泼墨。

都已是八月了,西风又急又冷,秋日不肯归根的枯叶,在枝上飒飒如泣,萧瑟得令人心烦,剪不断理还乱的烦忧笼在心头上,盘根错结。

聆听著松涛拍窗的声响,被人押在书案前的沁悠,手中正拈著一支笔,但在她笔下的绢纸,却是一片空白,就像她此刻在剪不断心中烦忧後而刻意放空的脑海,空荡荡的。

一时半刻间要她译出整部太阿兵书,这原本就已经是很为难她的事了,加上强迫她译书的人,是这个站在她身边让她心情又回到那日被秋日孤单所淹没的男人,於是在这坐上大半夜,她手上的那支笔就是无法移动分毫。

她试著不去在意!也试著不去想这男人身後的另一个男人,因为这两个男人,都曾折腾过她的心,一个是藉由伤律滔来让她伤心,另一个则是仗著自己在律滔心中的地位,让律滔来使她心酸。

沁悠抬起眼眸,在一室的人们中寻找律滔的身影。

他人呢?在她为他做了那麽多之後,还是无法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吗?他会不会来?他会不会在知道是谁带走了她之後,不来寻她?

她无法阻止自己的揣想,或许现在,他正和上回一样,在左右为难的犹豫中又闭上眼,把她的身影隔离在眼帘之外,然後又回忆起他与舒河往日的记忆,遗忘了这些日子来,她刻意为他制造出来的记忆。

「你还要想多久?」催促的男音又在她身畔响起。

沁悠微仰起蛲首,「很久。」

要译出她爹掺了谜语又加了笑话的那部兵书,哪有那麽简单?想当年,她可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来背那些她爹擅自加在书中的奇怪东西,而且她现在,心思有一半放在律滔身上,她根本就不能集中精神在译书这上头。

樊不问揉揉酸涩的颈项,「我们耗了很久。」磨'奇+书+网'蹭了这麽久,这女人到底在玩什麽花样?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地望著她手中的那支笔望了大半夜,而她姑娘不知到底是在犹豫什麽,每回看似要下笔了,不一会她又提起笔偏头沉思,一次又一次的让人空等待一场。

「我完全同意。」折腾了一整晚,她也著实累了,现在她只想趴在书案上大睡一场。

「你还是坚持不帮我译这部兵书?」樊不问把她迟迟不下笔的举动,在心中自动解释成她是想拖延时间,好等律滔他们来救人。

她无奈地摇首,「我是真的没办法勉强我自己。」该怎麽告诉他呢?她总不好说她这个人是不能遭受意外状况惊吓的,每回一遭吓,她的脑袋就会变得空空如也。

「你无法勉强自己,这一点,我倒是可以帮你。」樊不问抽走她手中的笔,一手支起她的下颔对她微笑。

「喔?」他能帮她记起那些笑话来?

他朝旁弹弹指,「把她带到庭外绑在柱上。」

被人架起来往外拖去的沁悠,忙不迭地回首问他。

「你想做什麽?」事前他们不是说好了,译书是件很斯文的事,加上大家都是文明人,他绝不会用大内酷刑来伺候她吗?

「屈打之下,必能成招。」他没耐性再等下去了,在律滔发现她失踪前,他得把那部兵书弄到手。

沁悠的小脸失去了血色,「咱们俩又不熟,不需要用到这麽热情的招待吧?」

骗子,他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拿鞭子来。」樊不问站在她身後朝一旁的人扬手。

被人正面绑靠在梁柱上的沁悠,听了不禁悚然而惊。

鞭刑?

出生在官宦世家的她,哪一种大场面没见过?在她的印象里,所有刑罚中,以鞭刑最是让人无法消受。

她急忙想打消他的念头,「鞭打一个女人,是很缺德很缺德的一件事,而且这也不是英雄好汉该有的作为是不是?」大男人被鞭几下都会皮开肉绽,花上数月也没办法让伤口复原,她是个女人耶,痛是一回事,他想要她留下那丑陋的疤痕一辈子吗?

「我不是什麽英雄好汉,我只是个忠心的臣子。」手握长鞭的樊不问试了试鞭子的弹性。

「等一……」在她还想为自己求情时,划破空气朝她而来的声响,让她忘了她的话尾。

感觉,好像有点奇怪……

不痛,只觉得背後热热的,麻烫得什麽都感觉不到,可是,好像有什麽液体正顺著她的背脊流了下来。

「译不译?」他边问边再甩出一鞭。

这回沁悠的所有知觉,全在这重重一鞭下醒过来了。

好痛……真的只能用好痛来形容。

她紧咬著牙关,深深明白了什麽叫咬牙切齿,她能感觉背部每一处都在焚烧,深入骨髓的刺痛感让她昏盲了片刻,倘若能晕了那倒好,什麽都不知道也不会这麽折磨,可是又晕不过去,她神智清醒得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鞭子的形状,并绷紧了身子,想像著下一鞭将会落下的地方。

「律滔爱利用人是出了名的,为了他,赔上你自己,值得吗?」没等到她的哭泣或是求饶,樊不问在落下另一鞭後刻意地问。

「他是我的未婚夫。」她两手揪紧了绑缚她的绳索,用全身所有的力道与身後的痛感抗衡。

他加重力道,「你也是个聪明人,他会与你搭上关系的原因,我想你比谁都明白。」

她将下唇咬出血丝来,「我的心底非常有数,不要提醒我……」

「不疼吗?」他走至她的身旁,低首看著她血汗交织的小睑。

「为什麽……你不自己来试试看?」沁悠抬起眼睫虚弱地问。

樊不问笑了笑,「好,我就看你能撑多久。」

此刻,沿著马蹄印一路追来的宫垂雪,带著大批人无声无息地来到宅院外,翻身上墙後,头一个看到的情景,就是庭院里令人心惊的画面。

「宫大人。」一名亲卫在宫垂雪愣住不动时,悄声地提醒他回神。

他忙不迭地指示,「把这座宅子包抄起来,我要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那……」另一个亲卫指著里头的沁悠,「郡主呢?」不先进去把她救下来吗,他苦恼地皱著眉,「我正在想办法……」就这样大刺刺的冲进去好吗?万一樊不问狗急跳墙拿她的性命来威胁他怎麽办?可是看她那样子,又好像已经撑不下去了。

律滔的声音冷冷地自他身後传来。

「为什麽你的动作这麽慢?」明知道沁悠就在里头,他却待在这连动也不动。

「王爷,」看著律滔跃至他的身畔,宫垂雪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你……

你别看!」

他慌张的神色令律滔不禁起疑,回荡在风中的鞭啸声,也泄漏了空气中的异样。

这声音,该不会是……

用力挥开宫垂雪阻止他看向院里的掌心,院里的景象,让律滔的气息蓦地紧缩在喉间。

还记得,头一回在见著沁悠时,她粉颈後嫩滑的雪肤,吸引了他流连不去的目光;也记得,每每透过衣料抚摸她时,衣料底下总是传来令人心荡神驰的触感,可是如今,放眼望去,他只看得见血肉模糊。

附在她背後的衣料已然破碎不堪,殷红的血渍布满她身後,旋荡在空中落下的一鞭又一鞭,打在她背上,简直就是直接鞭在他的心坎上。

「等等……」宫垂雪死命拉住勃然大怒的律滔。

心火能熊在窜烧,欲窒的感觉让他无法呼吸,他的眼定定地落在沁悠那张找不出泪痕的小脸上,他抬起手来,颤抖地抚著胸口,感觉里头的那颗心,似乎已被人狠狠挖去。

律滔用力格开宫垂雪,抽走他腰间的佩剑一跃而下,在两脚落地後,逢周阻碍他前进的人便扬剑挥砍,试图在人群中清出一条道路来,有了宫垂雪赶至开道後,他在走近樊不问时,奋力将手上的剑掷向执鞭的樊不问。

一道浅淡的血痕出现在闪避不及的樊不问手臂上。

他先是看向怒红了眼的律滔,再环首四望,见著了在律滔身旁的宫垂雪,知道总是跟在宫垂雪後头的大批亲卫也都到了,他索性扬手,命手底下的人别做无谓的厮杀。

随著律滔一步步的前进,他有些掩不住眼中的讶异。

「没想到你会亲自追上来。」这个女人比得上舒河在他心中的地位吗?真没想到会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储存了一身不断狂涌而上的戾气,律滔必须紧握住双拳才能克制住自己此时的冲动。

「那日,我不该放你走的。」他不该一时心软,不该忘了樊不问是多麽的有始有终,更不该想守住已经变质的友情。

「咱们的友谊结束了吗?」樊不问扔开手中的长鞭,抬首对他笑问。

他沉著声回答,「到今日为止。」

眼看宫垂雪包围在宅子外头的亲卫们都已进来了,律滔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发落该怎麽处置他们,樊不问忍不住将怀疑的眼眸移向他。

「不杀我?」何时起,他的心肠变得那麽软?

「我要用别种方式让你更後悔。」

「我得把话说在前头,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他人无关。」为免他把帐算至舒河的头上,樊不问有先见之明地澄清。

律滔只是阴险地朝他咧出一抹冷至骨子里的笑。

看著他的笑容,樊不问心惊地明白,他才不会管这是谁的主意,他可能将会对舒河或是其他人采取行动……

「再不走,我也会在你身上抽上几鞭。」见他两脚生根地站在原地时,律滔的耐性也到达了界限。

樊不问立刻带著手下离开,而他的步伐显得十分心急。

「垂雪,去弄辆马车来。」在他走後,律滔首先安排让沁悠离开这里的方法。

自始至终沁悠的神智都很清醒,也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她乏力地偏遇螓首,将额际抵靠在梁柱上,看著一语不发的律滔,小心地解开她手上的绳索,扶著她的颈项将她揽至他的胸前,再脱去自己的外衫将她包裹起来。

这可能是她看过他最难看的表情了。

沁悠靠在他胸前打量著他阴骛的神色时,同时也感觉到他一身的颤抖正传至她的身上,虽然不开口,但她也明白他忍耐得有多难受。

「除了皱眉头给我看之外,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她叹口气,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

他自牙缝中迸出一句:「为什麽不把兵书译给他?」她若肯译,樊不问也不会采取激烈手段,她为何不乾脆成全樊不问?

「我说过,那是我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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