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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摆出这种脸色给我看,我很懒得哄男人的。」沁悠半侧著身子抬手揉去他紧锁的眉心,「就算你要自责,那也已经够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想它也没有用。」
他挑了挑眉,唇边缓缓漾出笑意。
在她的面前,他的心总是那麽剔透易见,有时,甚至不需要他开口,她也明白他的思绪是绕著谁兜转,若是他需要安慰,她会在他还没开口前就先说出来,若是需要谅解,她又会把弯子拐来拐去不正面承认他的错,反倒先把他的面子给照顾周全。
啸月夫人笼溺她的原由,先前他还不明所以,但与她相处久了後,他渐渐可以体会出啸月夫人视她为掌中珍珠的心情,他开始担心,往後他会不会比啸月夫人宠溺更甚。
算了,宠溺也罢,她会愈来愈无法无天也没关系,反正,他本来就打算把这个小妻子娶进门来疼的。
他俯下身来,指间滑过她的眼眉和她柔润的唇,「我很庆幸我拥有辟间。」
「为什麽?」沁悠有些著迷地望著他性感迷蒙的黑眸。
「因为它的出现,我才能够找到你。」他满足地弹弹她的俏鼻,却被她一把握住指尖。
「沁悠?」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凝睬著他,但指尖传来的灼热,却泄漏出她此刻的心情。
黑眸捕捉到那双秋眸里幽微的意绪,律滔沉默了一会,伸掌扶她坐起,会意地将吻印在她的芳唇上。
她没有拒绝,反而主动地环住他的颈项,进他怀里细细品味许久不曾再这般双躯厮磨的感觉,在他围绕的氛围中,她恍然明白她极度的想念他的气息和体温,以及他胸腔里传来那颗心温柔撞击的韵跳,这些没有他陪伴的日子,是多麽的漫长冷清。
沁悠在他的唇畔低喃,「我好想你……」自她受伤,自他去办那些她不去过问的事後,他们就不曾靠得如此近过了。
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身侧溜至背後,试探性地抚上它,不见她似以往柳眉深蹙或逸出轻哼後,他缓缓收拢了双臂,再次感觉拥她入怀的那份思情。
灼热的吻触很快地变样为热辣的欲念,在明白他的意图後,她并没有阻止,只是有些困窘地推开他吮吻的唇。
「我的背,很丑的……」照过镜子的她,很担心身後不堪入目的伤痕会让他败兴。
「不丑。」他喘息地说著,贪婪地勾回香颈锁住吻她。
「律滔。」沁悠忽地停下所有的动作,坐在他怀里正经八百地唤。
「嗯?」他窃玉偷香的大掌正滑过她的峰缘。
她尴尬地指向床面,「我恐怕没办法……」她可没法子躺上床。
「我想……」他沉吟了许久,眼眸显得亮晶晶的,「我们可以考虑尝试一下别种姿势。」
「别种姿势……」她抚著下颔喃喃自语,因他在身上游移的大掌,而有点分心地思索著他的话意。
蓦然想通的沁悠,一双杏眸睁得大大的,瞬也不瞬地直视他眼瞳里的笑意。
爆炸性的红云出现在她的玉容上,鲜嫩酡红的色泽,艳丽得很诱人、很春意无限,她掩著红唇,感觉脸上的灼热一路蔓延至她的脚趾头,就在她不知该怎麽办想别开芳颊时,律涵却笑著拉开她的小手,倾身吻上她的唇。
第八章
仓卒急乱的脚步声踩乱沉静的空气,优闲坐在书斋内看书的舒河,慢条斯理地合上手中的书卷,抬首看向站在门边气喘吁吁的冷玉堂。
「怎麽了?」打量著他惨黯的脸色,和眉宇之间挂著的那份心急,舒河不禁感到很好奇。
顺过气的冷玉堂,不可思议地看著他一身平静的气息。
「你什麽都不知道?」还问他这句话?发生了这麽大的事,他怎还能安坐在府里——不对,从炮轰兴庆宫的事件後,舒河为避风头,就一直留在府里不上朝,也极少去兴庆宫,大多数的时间他都留在府里,与南内臣下们一同商议南内在改革後应准备执行的大计,也因此,没多去留心外头所发生的事情,而这件事来得那麽突然,相信也没有人能在事发之前来告诉他。
「知道什麽?j 舒河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眼中的讶然。
望著他无知的表情,冷玉堂有点後悔了。
该说吗,瞒著他的话,或许朝野还可以维持一个宁静的假象,若是告诉他,他会有什麽强烈的反应?他会不会莽撞地跑去找律滔?
不如……不如就……
在舒河探索的目光睨向他时,他下意识地心虚想闪避,但一想到这关切著南内,他又只好硬著头皮回答。
「樊不问他……他……」他支支吾吾的开口。
「他出了什麽事?」舒河这才想起已经有好些天没见到樊不问了,那家伙自从不声不响地出了趟远门回来後,最近不是在府里忙著那些堆积的公务吗?
「今日午时……」他别过头去,咬著牙把话说出来,「他己在午门伏法!」
舒河的心头重重一震,手中的书卷自掌心'奇+书+网'里翻落坠地。
「你说什麽?」他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声调不稳地问。
「圣上降旨给卫王,圣旨里写著……」
他有些急躁地走向冷玉堂,「写什麽?」
「叛谋密杀南内大老,樊不问,理应当斩。」
从没想过哪个人罪名定识至行刑之间的时间'奇+书+网'那麽紧凑,更何况樊不问还身为南内右相,再怎麽说也该先关至天牢,看看还有没有转圈的馀地。但他大抵也明白,圣上会那麽急著斩樊不问,除了是想让这件事快点落幕不再扩大事央,同时也是为了保住三位王爷。
舒河一手抚著额,「那不只是他一人做的,我也有份……」父皇把那件事扯出来摊在阳光下了?为什麽……父皇会突然这麽做?若是要审,怎麽只审樊不问一人?
「圣上知道。」冷玉堂难忍地垂下眼睫,「但樊不问独自承担所有罪名,并说全是他一人所为,震王霍鞑与你只是遭受他的利用。」
舒河有些颠踬地倒退了两步,鼻尖不禁有点酸,「为什麽他要那麽傻,为什麽……」
他不懂,他真不懂这是为什麽,为何在一夕之间突来这些风雨?事前,怎都没半点预兆?他父皇甚至不留时间让他去搭救樊不问,就连一个机会也不给他…
…
是父皇主动要审樊不问吗?不,不对,若是父皇要审,那早该在兴庆宫遭炮火轰击後就该审了,若不是父皇主动的,那是谁把这件案子揪出来的?风淮究竟是接了谁告发的摺子?
他的脑海里忽地闪跃过一丝身影。
舒河站定脚步,大约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是他,一定是他!他定是料准了樊不问会亲口应罪,料准了樊不问不愿让自己这枚错走的卒子,令南内满盘皆输,并让三位王爷也跟著被硬扯下罪,他早吃定了樊不问引以为傲的忠诚。
只是,他为何要用揭发这种不光明的手段?他若要藉此扯下南内,他大可以冲著身为南内主谋者的他来呀,他怎可以……
叛徒,多年的友情被视若无睹,还背叛了他一直重视的友谊。
心火倏地点燃,愤懑的猛焰窜烧得狂烈难止,狂涛怒涌中,舒河阴惊地抬起眼。
「律滔……」颤抖的音律自他紧缩的喉间释出,破闸兜泄的愤怒,不可收拾地一古脑的涌向事端的源头。
「王爷,不行……」冷玉堂没料到他会那麽快推断出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
「你冷静点。」
「让开!」他使劲地想扯开冷玉堂紧握在他臂上的大掌。
「就算你去找律滔,你也不能让樊不问起死回生!」律涵会做这事,一定早就全盘准备好该如何来收拾後果了,他这一去,岂不是正中律滔的下怀?谁知道律滔是否准备了什麽正等著他?
「他杀了我多年的挚友!」舒河激亢地喊道。
「是樊不问先去招惹律滔的!」冷玉堂连忙报出未呈报的实情。
舒河陡地一怔,这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
「你再说一次。」去招惹律滔?他又没授意过,为什麽樊不问不事先禀告就自作主张行事?
「在律滔南下巡视秋收时,樊不问曾行剌律滔,虽是得手了,可是律滔并没有死,後来他又掳去葛沁悠强迫她译太阿兵书,葛沁悠不从,他就用上鞭刑。」
为了他,樊不问想杀律滔?为什麽要用他当藉口?他可从没有要求过他们这些外人来杀他的兄弟。
难怪,难怪律涵会突有此举,就凭著几年的情谊,樊不问也想摸清津滔的底,踩律滔的痛处?连他这个和律滔做了二十多年兄弟,最是了解律滔的人都不会出此下策,更不会去挑衅律滔卸下伪君子的表相,樊不问是自恃哪一点比他还有把握?
他阴冷的黑眸霎时眯紧,「在樊不问做那些事时,你怎麽都不告诉我?是谁允许他那麽做的?」
「我以为……是王爷准他的。」刻意隐瞒实情,很希望樊不问能一举成事的冷玉堂,几乎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老五揭发这件案子,是为了葛沁悠?」律滔斩樊不问,是要算樊不问行刺的帐,他无话可说,但律滔不该私仇公报把其他兄弟也扯进来。
「很可能是。」冷玉堂才点了个头,就见他转身大步走向外头,「王爷?」
舒河重重地踩下每一个步子,每走一步,就更加踩碎他怀里藏有的温情。
在背叛了樊不问的友情之後,律滔竟然也要背叛他们之间浓於其他骨血的亲情,擅自抛开他,就这麽将他舍弃……
这是律滔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牵连的方式吗?没想到,他居然一点也不留情。
慌张地想拦下舒河的冷玉堂,在阻止舒河前进时,眼角不经意地瞥见急忙走进的那抹人影。
「雅王,你快栏著他!」他如获救星地朝十万火急赶来的怀炽大叫。
「四哥!」老远就看见舒河阴了一张脸的怀炽,连忙拖住舒河想去找律滔的脚步。
「走开。」他现在什麽人都不想理,他只要见一个人。
怀炽两手紧握著他的肩头,朝他报出另一项更措手不及的消息。
「五哥又开始行动了!」律滔想做的事,可不只有斩一个樊不问那麽简单。
「什麽行动?」舒河讶异的眼眸缓缓游移至他的身上。
「五哥公布了他这些一年来暗中搜集南内大臣的把柄,他已经把这些桩桩都足以让人掉脑袋的罪状送去了六哥哪里!」
「他……」气息瞬间紧窒在他的胸口,舒河的眼神显得有些迷离。
他从未想过,律滔的心,这麽狠。
断了他视为左右手的樊不问後,律滔还要他赔尽他所有的本钱。
其实,他应当是最了解律滔的人,他怎会看不出律滔的另外一面呢?他怎会不知道,律滔已不愿甘於现状,想加快太子之争的步伐,舍弃了东内向来以静制动的原则,打破了朝中每个人皆意属的默契,迳自展开一场真正的政治斗争。
律滔他……就要走远了。
「四哥?」怀炽有些担心地轻推著他的肩。
「去救人。」他回过神来,决定加予反击以保住他在南内辛苦打出来的江山。
「你立刻赶去风淮那里救人,若救不出人就叫冷天海暗中带兵去葛府!」
「葛府?」
「去捉来啸月夫人。」既然葛沁悠是他做这些事的起因,那麽,也必然是他的弱点。
「为什麽要捉她?」心乱如麻的怀炽一时无法联想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舒河泛出丝丝冷笑,「为了葛沁悠,律滔会愿意用那些人来换啸月夫人一命。」
想要提早到达终点?休想。
律滔走不远的,因为他很快就会赶上,那个众人皆想先攻占的终点,最先抵达者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