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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墨黑的天空中繁星点点,闪着璀璨的光。寒冷的夜风穿过漆黑的树林,发出哗哗的响声。
林间,一堆篝火正熊熊燃烧着。琳儿在温暖中醒来,朦胧的火光中,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背影。那背影好生眼熟,“是他么?不,他不该出现的……”
此时,那人刚好转过身,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何时才会醒来?”他虽然背着光,脸被埋在阴影里,但听声音分明就是她的杨大哥。
琳儿心中一动,轻轻唤了一声:“杨大哥……”
“琳儿,你真的醒了么?”那人急忙跑过来,一把搂住了琳儿。琳儿重伤在身,也无力挣扎,但能体会到他身体的温暖。
“不要,杨大哥。”琳儿细语呢喃。
杨乐天一怔,登时松了手臂,欣喜地望着琳儿,“你终于醒了!”
“啪”,一记耳光不偏不倚的打着杨乐天的脸上,这一次琳儿将她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使尽。
“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杨乐天默默地承受下来,他不愿多做解释。
翌日清晨,琳儿一醒来,又看见了那张英俊的脸,她偷偷笑了笑,然而,全身的伤口疼得紧,笑容在叫嚣的痛压了回去。
杨乐天踩灭了篝火,来到琳儿身边,“琳儿,我们走吧。”
琳儿瞥了他一眼,“我为何要随你而去?”
“因为我是你喜欢的人。”杨乐天语气平平地吐出这句话,含情脉脉地望着琳儿。
琳儿被他说得春心荡漾,脸上的热潮登时烧到了耳根,立时转开话题:“这是哪里,我们为何会在这儿?”
杨乐天皱皱眉头,突发一问:“你难道还愿意重回那恶姑身边么?”
琳儿骤闻此言,后背登时痛得狠戾,她其实很怕疼,若是再回去,会不会被那根皮鞭打死呢?她真的不想再多忍受一鞭那样的痛了。
杨乐天看琳儿为难的样子,蹲下身,温柔地劝:“跟我走吧,杨大哥带你离开,好不好?”
“……”琳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唇齿之间不自觉吐出个“好”字。
“上来吧!”杨乐天不由分说,轻轻地拉起琳儿双臂,让她伏到自己背上,阔步向前迈去。
一路之上,二人默默无言,直到琳儿突然问:“杨大哥,你是如何带我逃出来的?又为何……”
杨乐天不禁失笑,“原来你还在生气。我欠你一鞭就把我整个人都赔给你好了。”听琳儿不说话,怕是琳儿真的气得狠,忙辩白:“当时我若不打你,又如何用那皮鞭去扰乱恶姑的心神,我们又何以平安逃脱呢。莫不成要凭我的武功和一个昏迷的你么?”
@文@琳儿如梦初醒,“原来他是趁我师父失神之际,倒戈相向的。”
@人@“那你伤到了师父没有?”琳儿一直不回应,却在想到师父时,紧张了起来。
@书@“哼,你还念着那恶姑啊?”杨乐天口气不善。
@屋@“是,她必竟是我师父,是琳儿的……娘。”琳儿的声音低下去。
杨乐天双臂一较,将琳儿向背上托了托,“哦,我为何从未听你叫过她娘?”
琳儿叹息:“师父不让。自我五岁起,她带我离家,来到梅山,就不让我唤她作娘,而是硬逼着我叫她师父。此后娘真的成了我师父,她每日教我武功。不仅没有母爱,脾气也是喜怒无常,日渐变得暴躁冷漠。”
“她为何会如此?”杨乐天感到背上的人真的很轻,仿佛是一片羽毛,随风即逝。
“五岁以前的事我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师父来到梅山上后,就经常发呆,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不敢问,这会让她大发雷霆,后果你也知道。”
杨乐天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口也好似被狠抽了一鞭,忍不住问:“你娘动不动就会把你打成重伤?”
琳儿微一沉吟,“这不怪她,都是琳儿不好,常常惹师父生气。”
杨乐天重重一叹,不再答话,他脚下步履如飞,因为他突然惦起另一个人——飞鸟。
耳边传来微微的娇喘之声,背上之人冷汗涔涔,这一路的急奔颠簸,琳儿身后的伤口早已撕裂开来,杨乐天的手指也感到了濡湿,但他刚刚并未在意,直到听到这一声重过一声的喘鸣,那是琳儿在极力地忍痛。
“琳儿,你还好么?”杨乐天放慢了脚步,“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不必了,你既然有急事,就快走吧,不用顾及我的。”琳儿虚弱地回答,她明白杨乐天的心意。
杨乐天别过头,睨见琳儿苍白地面颊,“对不起,琳儿。我只是惦记一位朋友,琳儿,你可否多救一个人?”
“你那位中毒的朋友吧。”
“对,他中毒比我深,我真的很想求你救救他。”杨乐天不再掩饰他内心的焦急,但她也不得不考虑琳儿的感受,“我知道这有违你的誓言,但是……他对我有恩。”
“他一直没人管么?”
“嗯。我见到他中毒之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客栈,连大夫都是客栈伙计给请的。”
“那你不用担心了。”
杨乐天喜上眉梢,“你答应救他么?”
“不,我无法救活一个死人。”琳儿摇头,声音淡漠却也无奈,后面那句“救他会打破我的誓言”没有说出口。
杨乐天听得一寒,这话戳到了他的心坎,那是他早就该料到的,可也是最怕听见的,他不愿承认这是事实。他已经在梅山上耽搁得太久,而把飞鸟一个人丢在客栈里自生自灭,他愧疚、自责,但都于事无补。
琳儿拍拍男人的肩头,“杨大哥,不要难过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我没事,飞鸟也不会有事。只要快些走,天黑之前就可赶回鸿宾客栈。”
一言即毕,杨乐天就没再说话,全神贯注地疾步而行。脚下用上几分轻功,只为令自己身体尽量平稳,让琳儿少受点儿痛,只是这样一来,他便耗损更多的内力。
琳儿触到杨乐天背上被汗水浸湿的衣襟,忽生出一番心疼来,“杨大哥,你累了,不如放下我吧。”
“没关系。”
琳儿不忍心,又劝:“你还是放我下来休息一下。或者你先赶去,我在此等你。”
“我不会再丢下你!”杨乐天这一声喝,不但把琳儿吓了一跳,也令她心头一热。琳儿伏在杨乐天的背上,把他抓得更紧。她只想留住此刻的温存,完全忽略掉了背上的伤痛。
日过正午,二人终于来到鸿宾客栈。
登上二楼,杨乐天放下琳儿,伸手要去推门,但这只手迟迟按不到门板之上,却是悬在当空。
“杨大哥,有何不妥?”
杨乐天偏过头,犹豫着问:“琳儿,如果他还活着,你会救他么?”
“不会,因为只有你,才是琳儿心目中的第三个人。”琳儿不假思索地回答着,杨乐天望着她柔情似水的眸子,心下一暖,可这暖又暖得不是滋味。
杨乐天手下用力,“吱呀”门板大开,但见屋内一名壮汉,正伸出一对淫爪,向着窗边的红裙女子悄悄靠近。而红裙女子倚窗而立,正向街上张望,仿佛对身后的危险毫不知情。
“姑娘,小心!”情急之下,杨乐天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壮汉和红裙女子中间。
第九章 关心则乱
红裙女子冷冷一笑,“哼,不用你多管闲事!”
杨乐天一愣,回身一看,又是一惊,怎料身后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柳莹。与此同时,柳莹也看清眼前这个多管闲事之人,心头不由一震,不过她善于掩饰,并没有什么异样表情。
“这位少侠怕是认错人了。”柳莹语声冰冷,又转头向看向那壮汉,“真是晦气,让这小子打扰了雅兴,本姑娘没心情了,改日再聚!”话音未落,人已从窗口一跃而出。
“柳莹!”杨乐天探窗俯瞰,街上人来人往,哪里还有柳莹的影子。
“哼!你们两个竟敢坏了老子的好事。”那壮汉目光一转,移到琳儿身上,眸中陡然一亮,色咪咪地向琳儿走了过来,“这小妞看起来也不错,就由你替她来陪老子一晚吧。”随即一把拽过琳儿,琳儿伤重气虚,哪里抵得过壮汉的一头蛮力,疾呼:“杨大哥,救我!”
“你这混蛋,快放开她!”杨乐天眸中一厉,剑已出鞘。
壮汉左手揽着琳儿双臂,右手二指掐住她的喉咙,恶狠狠地道:“小子,最好给老子识相点儿。你过来,她就没命!”
“杨……”琳儿已被那两个肉钳卡得几欲窒息。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杨乐天压低了声音,发出了危险的警告。
“哼,你最好快点离开,别碍着老子办事。”那壮汉话到一半,只觉剑光一闪,冰冷冷地剑身已横到自己颈上。
杨乐天不知何时闪到壮汉身后,冷冷地威胁;“还不快放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剑快。”
“好,好,少侠饶命。”壮汉登时没了嚣张气焰,松开琳儿,说话都变了音调。
杨乐天一压剑身,眯起眼睛,“我问你,柳莹为何在此?他与你何干?”
“柳……莹?少侠是说……刚才那妞?”
“少废话,快说!”冰冷的剑锋顶开了颈部的皮肉。
“好,好,我说。她道自己叫飞飞,其实是她自己送上门的,不关老子的事。”壮汉吸吸鼻子,嗓门一转,“怎么,少侠对那妞也有意思?”
“你!”杨乐天瞪了他一眼,手腕一抖,壮汉的颈上已是一道血口。
“哎呦!”壮汉一声号叫,声音和身子一同颤抖,“少侠饶命,我只知道这些。”
“那么你又是什么人?”
“我?呵……我乃是祁山派弟子齐虎。”提到此处,壮汉不由得眉飞色舞,但当下自己受制于人,也略加收敛。
“祁山?想来也是名门正派,有此弟子,败坏门庭。今日,我就替你师父清理门户!”剑光一闪,壮汉便一头栽倒在地。
“不要!”琳儿喝止,可惜为时已晚,只得哀声叹息:“杨大哥,你不该杀他。”
“琳儿,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杨乐天收剑入鞘,快步来到琳儿身旁,用宽大有力的双臂扶着琳儿,正色道:“我说过,只要我杨乐天在,你就不用怕,我会保护你。”一对深情的眸子中,尽是疼惜之情。
“杨大哥……”琳儿感动万千,一头扑入杨乐天的怀中,“你要记住今天你所说的话,不许反悔。”
“杨大哥怎么会反悔呢?”杨乐天摩挲着琳儿如瀑的发丝,“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会保护你。”
噔噔噔,一个伙计跑上楼来,行至二人房门口忽然驻足,轻叩了几声门板,“客官,您要的酒菜,已经备好了,可以端进来么?”
房中二人立时紧张起来,杨乐天压低了嗓子,“不用!”
“那小的一会儿再送来!”噔噔噔,伙计转身下了楼。
琳儿抬起头,“杨大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好。”
“只是这尸体……”琳儿看了看地上伏趴的壮汉,“唉!杨大哥,你不该就这样杀了他,他毕竟是正派中人。”
杨乐天笑了笑,“你真的以为他死了么?其实我并未杀他,想不到他胆小至此。”他又不是杀人如麻的魔头,怎会轻易夺了他人的生命。
“别去理他,我们走吧!”杨乐天搀着琳儿出了客栈。
抬头望天,杨乐天无奈的对着白云叹了口气,“飞鸟如今下落不明,这该如何是好?他不在此,我便无处可寻了。”
“冥冥中自有定数,吉人自有天佑。杨大哥,你不必过分担心。”
杨乐天应了一声,“琳儿,你伤势未愈,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我该何去何从?”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