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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生偏冷的脸庞本来就严酷不讨喜,一皱眉头更显得狰狞无比,偏偏他还算满爱笑的。不过别人笑起来都那么亲和温良,只有他阎千岁,那线条优美的嘴唇微微上扬,竟会使人感到冰凉由脚底窜起,流窜过了背脊,直达头顶,冻彻五脏六腑。
颤抖,很快的遍布对方全身。
这时候,千万别去看他的眼睛,因为他黑眸里散发的更是无比冷酷与心机深沉。
“长眼睛没见过比你更不适合笑的人。”阎锐没好气的说。
“爸,你顾左右而言他的技巧太差了。”同样一张冷脸看了二十六年还不能适应,骗谁?
“你跟你祖父一样狠,人总有言不由衷的时候,你何苦追问到底?”
“你今天特地“命令”我随你前来,又在周玄月董事长的办公室内招待我,如果我没看错门上的招牌,隔壁便是董事长专用的会客室,你希望我作何猜想?”阎千岁冷眼扫过不远处的屏风,屏风后隐约可见一张金色床罩的大床。可想而知,这里是周玄月的办公室兼睡美容觉的小闺房,要是没有特殊交情的朋友,进得来才有鬼!
阎锐脸不红气不喘,不以为然的扬起眉,神情既帅且傲。“一个成功的男人,难免会有一两个红粉知己,这需要大惊小怪吗?”
“不要给我闹家庭革命就好。”阎千岁冷嗤了声,他才不管那些风花雪月,他只在乎祖父临终的遗言:守住“鸿谷集团”,千万别学你爸爸!
“嘿嘿嘿,你也很怕你妈的鬼哭神号吧!”有张温煦笑脸的阎锐笑得老奸。他还真羡慕儿子在祖父去世后即出国留学,二话不说的离家自立,挥挥衣袖,毫不留恋。有鉴于此,他早已打定主意不退休,即使被儿子骂“尸位素餐”他也不在乎,白天上班、晚上应酬,只求能躲过詹雨妮的掌控欲和高分贝嗓音。
“自己的老婆自己负责,别来烦我。”
“喂!她是生下你的妈!”
“我已经断奶很久了。”阎千岁嘴角一撇,冷笑一声,冷飕飕!
阎锐忍着不去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免得被儿子吃得更死。
啧,明明五官分明,称得上俊美,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什么刺激,怎么会长成这副德行?活像曾经被一百个女人背叛,或者倒债上百亿之后又奇迹似的浴火重生,有一股教人不寒而栗的森冷特质。
问题是,明明没有啊!他是“鸿谷集团”的阎千岁耶!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的他,理该变成纨袴子弟才合理些,怎么反而像是混世魔王投胎?
一想到死去的父亲,阎锐不禁悲叹:多么、多么可怕的遗传学啊!
“爸,你浪费我一上午的时间,就为了介绍你的女人给我认识?而现在,你的女人又打算浪费我多少时间?”阎千岁冰冷的眸子里像是有把火在燃烧。
“请称呼她“周小姐”,因为她不会承认自己属于任何一个男人。”
“※※屁事!”阎千岁冷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公司了。”
“不准走!你一个月不上班,公司也不会倒,放心,没人会抢你的工作。”
“就因为没人会抢我的工作,所以我一天不上班,工作就会堆积一天,隔天我还必须加班两小时来消化掉!还是,我亲爱的父亲你愿意接手我的工作?”口中的冰珠子不留情的连番射出,阎千岁冷冷的瞪视父亲,想看看他羞不羞愧?
“想都别想!”很坚决的回绝掉,想想又不好意思的送上数声干笑,阎锐的眼神闪烁着,努力的不要与儿子对视。“呵呵,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工作已经太忙了,晚上又要应酬,而且你都要三催四请的才勉为其难的去应酬一次,你也没有替我分担啊!”
“我相信妈很乐意替你分担。”阎千岁笑得有点恐怖,他当他是傻瓜?
“呃?不用!不用!你也真没幽默感,男人理该帮男人才是。”
“可是,妈的说法是:儿子理该帮母亲才对。”
“你别听你妈的,你出生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了。当初雨妮若没有生下你,而你又实在太像你的祖父,以她的生活背景根本进不了阎家门!”阎家的老太爷直到死,都看不起詹雨妮这个媳妇。
“她是我母亲,自然该得到她应得的身分地位。”阎千岁实事求是的说着。
“你祖父也这么想,所以没有拆散你们母子,还让她如愿以偿的嫁入豪门,而那也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梦想。”这也是阎锐最不屑的一点:努力抓住一个有钱的男人死也不放,终于嫁入豪门。然后呢?除了花钱打扮自己,拚命炫耀自己身上的名牌与珠宝首饰,深怕被人看轻,除此之外,属于詹雨妮的个人价值与独特魅力在哪里?
将自己妆扮成赏心悦目的美女,固然容易吸引男人的视线,但是,将大半的时间都用在美容、美发、美服上面,长年累月下来,只要是男人都难免嫌她肤浅。尤其是在儿子生病的夜里,她都还不忘敷上美白面膜保养脸蛋,这更教阎锐厌恶在心。
阎千岁由祖父亲自教养至十六岁,人格养成完全不受父母影响,不管是父亲的自命风流或母亲的自私功利。只要不动摇阎家及“鸿谷集团”的根本,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那回事,反之,则等着被他清算。
“别拿你们夫妻的问题来烦我!”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你可以更无情一点,千岁,没关系,我完全能接受你酷似你祖父的残酷现实。”阴郁的瞥了儿子一眼,阎锐不改慈爱的口吻继续说:“身为一家跨国集团的总裁,宽宏大量是必备的教养,更何况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为了你日后数十年的幸福人生着想,我这才命令你今天跟我来,目的就是想请周小姐帮你介绍一个适合的对象。”
“相亲?”眉眼一挑,阎千岁吐气如冰。“爸,你跟妈真是天生一对,简单两个字“相亲”你也可以扯成长篇大论。”
“直接跟你讲,你会来吗?”
“不会。”
“我就知道。”阎锐一脸神机妙算的得意表情。“别拿我跟你妈相提并论,你妈会带着她中意的媳妇人选直接杀到你住处,强迫你非娶不可。你爸爸我向来很同情男人,才不会做那种强人所难的事,所以才要介绍周小姐给你认识。你只要说出你心目中理想的女性典型,周小姐肯定可以在众多名千金中为你挑出你的梦中佳人。”
“无聊!”阎千岁轻蔑地一哼。
虽然不曾说出口,但他心底对女人们的评价一向不高,尤其是那群为了争奇斗艳而不断上美容中心的小姐们,他真不知道她们除了那张脸皮外,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炫耀?
他早已打算好在三十岁结婚,并且选择对“鸿谷集团”最有利的对象进行联姻、生下继承人。什么情呀爱的,压根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阎锐一眼看穿儿子对爱情的蔑视心态,不过,这也不能太怪阎千岁,毕竟父母之间貌合神离、感情不融洽,祖父又只知灌输他“金钱至上”的功利思想,这样的孩子能对爱情有什么憧憬?
“真可怜啊!儿子,我一定要好好补偿你,让你明白即使企业联姻也能得到真心相爱的对象、金钱与爱情不一定是对立的。”阎锐慷慨激昂道。
阎千岁只觉得没力,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他的父亲?他在耍笨啊?!
“我的婚姻我自己决定,不劳你们费心。”这才是重点,OK?
“我知道啊!我只是从旁提议、给点意见,顶多帮你介绍对象,如此而已。”阎锐难得有机会可以表达一下满腔的父爱,说什么也不肯放弃。
这样就已经很过分了!阎千岁薄唇一勾,充分流露出无情的味道。
阎锐此时已站起身来踱起方步,根本没看见儿子阴森森的冷笑。二十六年的老爸可不是当假的,什么时候该闪远一点,他可清楚得很,叫他老狐狸一点也不为过。谁教儿子那么酷似祖父,他本能的就会趋吉避凶,就像过去屈服于自己父亲的魔掌下一样──脸色难看就少看一点,对着空气讲话也胜过对着那张冰脸讲话。
“玄月从来不会让我等这么久,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来了什么重要的客人吗?”
阎锐终于做了一件让儿子大开眼界的事,只见他站定在与会客室相隔的那面墙前面,他打开一副木雕的古典挂饰,里面原来是一面镜子,然后他对着镜子照个不停。
过了五分钟……
“爸,你不像这么自恋的人。”
“我在看玄月的客人是何方神圣。”
照镜子也看得到?肯定有玄机!
阎千岁移步过去,一看就了解了。“隔壁也有一面镜子,只是没办法看过来。”
“没错、没错,不愧是我儿子。玄月如果遇到讨厌的客人,从这里看过去就可以知道来访的人是谁,然后赶紧溜走。她的助理也很机伶,从不会把客人引进办公室来。”
阎锐摸摸下巴不解道:“那位漂亮的客人是谁?我还真没见过玄月摆出这副表情,来听听看她们在说什么好了。”他打开收音设备的开关,让隔壁的交谈声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见不得人的设备,阎锐却知之甚详?阎千岁不屑地哼了哼,更加肯定了他与周玄月的奸情!
会客室里,被母亲扫地出门的佟冰雾,果然乖乖提着行李来见周玄月。
爱美又怕老的周玄月则只准冰雾叫她“周小姐”,不许她用敬称把自己叫老。
听话的孩子有糖吃,冰雾不但从小就很乖,如今更是识时务,听话的称她“周小姐”换来了好吃的冰淇淋蛋糕。她大口吃着香浓美味的蛋糕,一边意犹未尽的舔着叉子。
“不许舔叉子,难看死了。”周玄月看到不协调的画面,艳丽的面庞不禁眉头轻拢。“你妈培育了你二十年,你就这么点气质?”
“你与周先生同胞所生,他可比你豪迈不羁多了。”冰雾边吃边嘀嘀咕咕。
“有话就说,嘀咕什么?真没气质!”周玄月头痛的按按额角。“你叫我周小姐,他也要你叫他周先生吗?”
“你根本是强迫我的好不好?所以我就比照办理啦!周先生不高兴的话,我会提醒他找你算帐。”
“佟冰雾!”
“嘻嘻,但是如果你收留我的话,我就不告状。”像是阳光点在圆溜溜的眼眸里,不笑也带点笑意。“只要给我一个房间,供应三餐即可。”
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
“你妈终于忍不住,提出要你向阎千岁……”她实在有点不忍心说出口,不过天底下怎么会有那种妈妈呢?
“我妈要我做阎千岁的情妇!”冰雾戏剧化的闭起眼,模仿西施捧心状。“我妈不晓得欠了阎千岁多少钱,居然要我以身相许,做阎千岁的情妇来报恩。”说罢,睁眼,泪光点点。“周小姐,我算不算是红颜薄命哪!”
“噗!”周玄月忍不住喷出一口红茶,她打出娘胎还没这么失礼过。“咳咳咳……报恩?你妈说要你做阎千岁的情妇来报恩?”应该是报仇才对吧!到底是哪里搞错了?
佟冰雾翻着带来的商业周刊,不甘心的指着专访的照片。“对啊!你看,就是这个男人,长得活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钱似的一张屎脸,我第一眼见到他的照片就觉得他铁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哪个正常的女生会喜欢这种男人呢?”
周玄月不怎么优雅的瞪大眼睛。
“你不喜欢阎千岁?”他可是“鸿谷集团”的皇太子啊!
“讨厌死了,连他的名字都很讨厌,他应该改名叫阎罗王才名副其实。”
“呃,冰雾,我想你对阎千岁其实并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