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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而已。”我生怕他们等我一个不留神,就将我勾走了,我可就亏大了。见他们不说话,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问吗?”
黑无常沉默表示无异议,白无常微笑的点点头。我鼓起勇气抬头望着他们,他俩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什么表情,我从中也读不懂。
“我想知道,我有多长的寿命?”我终于艰难的开口,问着这个我并不想提及的问题,虽然我也知道这个答案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我忍不住。
“王后,你的灵魂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一世,你在世间有25年的时间。”黑无常开口说道。
“就叫我织云,我不是王后。”我的内心十分震惊,只说出这样的一句话。难怪他们说过年之前要我做好决定。我的生日就是大年初二,明年的大年初二我就满25岁。该死的阎王,就这样剥夺我的生命,让人生气。我低下头,泪水不觉涌出来,雾气氤氲。我的爸爸妈妈,我就这样离开了吗?他们该怎么办啊?
“织云,不要担心。”白无常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你的离开,你的肉身并不会死去,你只是借用了她的灵魂而已。等你走后,原来的那个魂魄会苏醒。”
“真的?”我像是找到了一株救命的稻草,向前想握住他的手表示确定,刚走到他的面前,却突然想起他是鬼,我怕是碰不到他。我企盼地看着他,想听到他的再一次确定。
“是真的,你相信我。”白无常伸出手来,与我相握。他的手很温暖,像他望着我微笑的神情一样,让我的心平静下来。我没有想到鬼也有温度。看着我惊讶的表情,他微笑的说:“织云,我们都是神,不是鬼。”
“啊?”我的喉咙不自觉地发出震惊的声音,我的天,“你会读心术。”白无常依旧微笑,深邃的眸子熠熠生辉。
“织云,你也会的。只是你不学而已。”白无常说着,握着我的手,沉浸在回忆中。“那时候,你非说这读心术是旁门左道,不应该乱读别人内心的想法。坏人也好,好人也罢,都要自己用心去体会,而不是借助于法术。”
我听了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会不会真的是我,但是我也认可这一观点。如果人人都会读心术,人世间永远都没有最真实的情感,最真实的喜怒哀乐了。
“王后,你确定好回去的时间了吗?”黑无常的声音总会在我心情稍好的时候出现,然后将我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不对!将我的心情打入十八层谷底。
我的内心阴霾起来,回去?那个地方真是属于我的吗?难道我真不属于这繁花似锦的红尘之中?但是我能肯定,要不阎王不喜欢我的前世,要不我的前世不喜欢那个死气沉沉的阴间。不然她为何做了王后,最终还是要选择离去呢?我这一去,肯定情形也差不多。最后还是要辛苦的进入下一个轮回,转世为人。
“王说,王后如若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可以尽情的做,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
“真的?”我狂喜,黑无常终于说了一个让我觉得是好消息的消息了。看来这个阎王还不错,一定觉得亏待了我。我激动地望着他们,想着我有什么事情想要做的。如果说我向推迟回去的时间,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想了许久,我对着他们说:“就让我在这剩下的几十天中谈场恋爱吧?怎样?”
一边是欣喜若狂的我,一边是沉默不语的他们,而且他们的表情是越来越难看,黑无常生气的样子真是看不得,那双眼睛射出来的火足足可以烤熟一只鸭子。白无常也是,刚刚还是阳光灿烂,这下已经变成阴雨绵绵,倾盆大雨即将而至。握着我的手也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还是白无常沉不住气,他愠怒,双抓住我的肩膀,大声斥责我道:“织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你为何如此狠心!阎王为了你,得罪了天庭,在地府每天受着相思的煎熬,就为了等待你的归来,而你……而你却想着与其他男子……哼!谈恋爱,门都没有!”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抓着我的肩膀的手力道也加重,痛得我想叫却不敢叫出声。平时对我恭敬有理的黑无常也保持沉默不制止,不发表言论。看来,真是我错了。
听着他那样说,我有点不敢置信。那个我没有见过面的阎王竟对我如此痴情,连天庭都得罪了,看来这个要求真是过分和离谱了。
见我不说话,白无常也没有多说,似乎也发现抓我抓疼了,连忙松手,后退了几步,与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对我说,“织云,在人世间,你不要妄想去谈恋爱。我们已经将你这25年的命运排好了,你根本不可能碰到任何男子,更别提恋爱。你本是属于阎王的,只能与他白头偕老,举案齐眉。我们没有控制你在人间的思想,如果你的心里有其他的想法,这对阎王是不公平的。”他的语气坚定,仍带着刚才的怒气。
我茫然的望着他们,心理不是滋味。如果真的可以白头到老,为什么还让我到人世间走一遭呢?这个阎王到底是爱着我还是不爱,我的前世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若爱着,为何要让两人分开,自己尝尽相思;他若不爱,为何又要在多年以后找我回家。我的确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属于凡人的思想,而非神仙或鬼魂。我本是俗人,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神仙,我贪恋红尘,并不想离开。我只想过平凡的人的生活,我不羡慕当什么王后,这难道也不行吗?
“王后,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王自己也很痛苦。王一直在等着你回去。我只希望您尽早作出决定,到时候我们带你回去。我们先走了。”我抬头望去,黑无常已经恢复到了漠然的神情,恭敬的说道。看来,他也动用了读心术,可恶的神仙。
“等等!”我慌忙叫住他们。“我想知道,我的父母会不会长命百岁,还有我……我指的是我原本的那个灵魂,会不会幸福。”
“会的。阎王知道王后心地善良,早已写好了生死簿,也特意拜托了月老。王后放心。”黑无常这次的语气比原来的要温柔许多。
“那就好!”我低喃。这样的话,我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我抬头,望着他们,眼神飘向了远处,对他们,也对自己说:“还给我几天的时间吧!到时候,你们再带我走。”
我与黑白无常约定的时间是五天后的午夜12点。这几天,我在家和在朋友面前的表现是让他们大跌眼镜,因为谁也未曾想到平日活蹦乱跳的我现在是沉默寡言,甚至郁郁寡欢。不过,我尽可能的不将这些外露出来,免得他们担心。发现怪异的人询问起来,我也是打着哈哈蒙混过去,理由很简单,如今的工作难做啊!可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却在暗自神伤,有时候会无缘无故的流着眼泪,忍也忍不住。
其实还是想多留点时间陪在父母身边,望着他们两鬓斑白,已不再年轻,自己却从未让他们安心享受过天伦之乐,还让他们一直操心着,真是太不孝了。可转念一想,他们亲生女儿的魂魄就是因为我而一直躲在黑暗之处,我真是有够残忍的。想想,还是决定早日动身。只是在这几天,总是有时间就陪着他们,说着笑话,回想着我小时候有趣的事情。在他们面前,我和他们一起开心,可是这开心远不能到达我的心里,我的落寞,就在一转背间涌出的泪水中。
黑白无常看样子做事情非常准时,时钟刚敲响12点,他们就鬼魅般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幸好我已经对一切习以为常了。看着他们终日不变的衣服,我偷偷的想:如果我真是那个阎王的王后,我一定要阎王给他们量身定做几套像样的衣服。如果工作的时候要穿这身工作服,平时闲暇休息的时候,也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嘛。
黑无常在我耳边轻声问道:“王后,你准备好了吗?”我轻轻的点点头。虽然我留恋于这纷纷扰扰的尘世中,如若这里不属于我,也无意义啊。
白无常要我躺在床上,对着我的身体挥挥手臂,作抬起状。我只觉我的身体忽然变轻了,浮在了空中。我转身回头一看,“我”依旧躺在床上,安详而静谧。我霎时明白我已经灵魂出壳了。我内心一惊,忙俯身去触碰“自己”的鼻子。还好,还在呼吸。我的心稍稍平静下来。环绕着我的小房间,我心里一阵凄苦。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都让我留恋。就要离去了,自是知道要离去,何苦走这一遭呢?
我望向黑无常和白无常,黑无常的神情已经不像原来那般刚硬,柔和的眼神中也有着阵阵惋惜的神情;而白无常的眼神中除了温柔,还有一丝痛楚,他微微张口,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伸出手臂,将我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让我安心。我抬头望着他,他也柔柔的望着我。我突然觉得,就算去到这样一个让人害怕而陌生的地方,我也不是一个人,他会陪在我的身边。我深吸一口气,没让蓄在眼眶的泪水掉下来。我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他俩忽然单膝跪地,右手搭在左肩上,齐声说:“恭迎王后回家!”声音中透出一丝喜悦。
我就这样跟在他们的身后,飘下楼,走在大街上。夜晚的路灯还在尽情地展现它的美丽,放眼望去,昏黄的灯光一路排开,像是恭送我的离去。看来任何景色都和人的心情是一样的啊,我以前总喜欢在夜晚走在这条大街上,总觉得它美丽,现在却怎么看怎么都厌恶了。
前面的景物越来越萧条,雾气随风飘荡着。我一个不留神,身边再不是繁华的都市,似乎到了野外。脚底下窄窄的石板路弯弯曲曲的伸向前方,前方的路途似乎还很遥远,我根本看不到路的尽头。我想转身看看身后,一直走在我身旁的白无常连忙制止了我,他一把揽我入怀,轻声对我说:“织云,不要看,这是黄泉之路,不能向后回望的。”
黄泉,这么快!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却发现自己还在白无常的怀里,我急得马上挣脱开,脸红得没敢抬头。但是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白无常的坏笑。这小子!我刚想瞪他一眼,黑无常的话适时想起,“小白,不得无理!”白无常听了,一双脚开始往前走。看样子,这白无常还挺听黑无常的话啊!
不过,这黄泉——通往地府的黄泉之路!我再次望着自己脚底的冰凉的透着寒气的石板路。记得白居易在《长恨歌》中曾写道:“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那时还挺感触的。现在,自己就只身走在这世人害怕的黄泉路上。我挪不动脚步,也不想挪动脚步。
他们两个走了几步,发现我根本没有跟上,又转身走了回来。我一直低着头,看着他们的脚,确定他们应该是倒退着走的。我小声问道:“能不能休息一下?”好一会儿,他们都没有说话。我抬起头来瞅着他们,恳求地望着他们。目无表情的黑无常什么话也没说,扬起左手一挥。一瞬间,在路边上就出现了一座亭子。
“呀!”对于他的法术,我是怀着无比崇敬的表情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却也不解,“不是说过黄泉路上无客栈吗?”
“织云,我们是神,不是世人。”白无常对于我的问题觉得十分好笑,说话的语气总是三分回答,七分取笑。
“呵呵!我也是从阳间来的世人。”我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往凉亭小步跑去。没想到白无常早已坐在了凉亭里。他倒是跑得快,不知道是不是练过凌波微步。
“织云,坐这里。”白无常挥手招呼我过去。我依言坐下,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