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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诧地望着耀辉,那匹现在瘦骨嶙峋的白马,原来是那样罪恶满盈吗?竟伙同后羿,杀害我的哥哥们。耀辉的眼中含着泪水,点点头。天河的水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折射着当年我们再次嬉戏的幸福生活。现在看来,这真是一种讽刺。
“摩昂太子回来之后,奏请敖闰,说喜欢你,想立你为西海龙宫的太子妃。玉帝得知,也知道他曾经解救过你,同意了此事,并赠送一颗夜明珠作为彩礼。摩列三太子为此于摩昂太子反目,气愤地火烧宫殿,犯下大错。得于观自在菩萨说情,和转世的金蝉子一同西去取经。”
二郎神说到这儿,便不再言语,也望着天河。此时,已有风儿轻轻吹过,河水荡漾着圈圈波纹,水光粼粼,泛着金光。
“织云,后来的事情你也可以猜到一两分了。”耀辉望着我,说:“你并不同意你和摩昂太子的婚事,并当着百官和摩昂的面,说明了你与阎王的事情。玉帝震怒,将你关押起来。阎王年轻气盛,在天宫与摩昂太子大打出手,导致玉帝更加不同意。但你心意已决,母后又帮着你求情,玉帝便将你转入轮回百次,历经千年。阎王也承受着每年锥心刺骨疼痛一天以示惩罚。”
原来如此。我记起了南天门上,雪依问夜摩的话——“就算每年受着锥心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折磨,你也愿意如此?”他每年必有一天受着这么大的伤害和折磨,我却不知道。
我的心不由得也微微泛疼,夜摩,为何你不告诉我呢?
我们三个沉默了许久,哮天犬也是安静的呆在一旁。我坐在椅子上,望着河水,心里全都是夜摩。好想回去,回到他的身边。
二郎神轻咳两声,将我们拉回现实。“织云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我们现在就来说说今天的事情。”
耀辉点点头,我则茫然地望着他。
“哮天犬今天陪着织云一同去往西海龙宫,他闻着摩昂太子的味道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有他的气味,也同时存在着不同于他的气味。而且,摩昂太子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听他这样说,我也忙点头。确实如此,上次他来地府祝贺我生日的时候,温润如玉,神采飞扬;今天却感觉飞扬跋扈,让人难以接近。
“而且,你进寒水潭的时候,哮天犬曾用法术附身在你身上。照理说,这种法术是我交给他的,摩昂太子本领再大,也不可能感知到。可是,他在你进入寒水潭之时,已经将哮天犬挡在之外。”
我把我进入寒水潭的事情和我的看法简单地告诉他们,耀辉皱着眉头,二郎神也是一脸担忧。可是,谁也找不出原因,不知道摩昂太子为何性情大变。耀辉嘱咐我,不能随便离开天庭,二郎神更是派着哮天犬时刻跟着我,确保我的安全。
自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一直郁郁寡欢,天天呆在织云殿,有时间就念经。《心经》《金刚经》《地藏菩萨本愿经》等等一些都被我翻来覆去的念着,可心里的疙瘩却怎么也解不开。有时候玉帝和王母叫我去陪伴他们,我也是无精打采。王母以为我是太想念阎王,对于她这个一直疼爱我的母亲没展现过笑脸,有点生气。玉帝像是知道些什么,也没过多责怪我,只是要耀辉派人将小彩接来陪我。
小彩来了之后,我总觉得不好意思。原本就想要他与黑无常多呆呆,这下为了我,让她受着相思之苦。
小彩听了我这番意思,淡然地说:“织云小姐,上次去天山我已下定决心,用功修行,将我此生功德和修行转予织虹小姐,愿她早日出山,与黑无常大人团聚。至于我,已经下定决心到时候去观自在菩萨那儿皈依我佛。”
她的决定让我震惊。如此深沉的爱,放手,站在一旁看着所爱的人幸福,无私忘我,不是谁都能如此豁达,如此伟大。我打从心底里佩服她。
小彩来得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外出的阎王告别。只是告诉我阎王非常想念我,常常独自一人坐在织云殿,怔怔发呆。我听了,嘴里大骂他是一个傻瓜,心里却泛着甜蜜,夹着苦涩。
这一呆又是数天,我扳着指头算着天数,恨不得能够马上到一个月,与阎王长相厮守着。一颗恨归的心,让我脾气急躁了许多,人也寡言少语。
我坐在织云殿外,看着云花从树上落下,飘飘洒洒地点缀着我的整个世界。我懒洋洋地喝着百花露,吃着王母从蟠桃园摘给我的新鲜的蟠桃,想着亲爱的夜摩。
“小织云在这里思春啊!”一丝戏谑传入我耳中,这声音很熟悉,可我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谁。我环视着四周,不见一个人影。
“小织云找不到我吧!哈哈,小织云找到我再说啊!”这老顽童——再听声音,我已经想到是谁了。为了肯定我的想法,我一边吃着蟠桃,一边说:“我这蟠桃真是好吃呢!王母娘娘今天特意命人从蟠桃园摘来的,新鲜得很……”没反应,我只好使出杀手锏,“我的食量很大的。等我把蟠桃吃完了,我再去找你啊——”
“别!”孙悟空一下子蹦到我面前,“小织云肯定是知道老孙我喜欢吃这蟠桃,会为老孙留下几个的。”话刚说完,他急急地拿起一个吃起来,还不忘用另一只手抓上两个揣在怀中。
看着他吃蟠桃的模样,我是明白了“猴急”这个词语的来历。我好心地拿着丝巾递给他,笑着瞅着他,“慢点,这些都是你的。”
“小织云当真?”孙悟空一脸不相信,看着我认真的表情,马上把盘子放到自己身边,“老孙好久没有吃到这王母的蟠桃了。”
看着他无忧无虑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如果能像他一样生活,也是快乐的。身边没有谁能够影响着他的快乐,他自己主宰着自己的快乐。
他的手在我面前晃荡着,“小织云不要思春啊!”
被他这样说,我脸一红,忙否定,说道:“我哪有?”
他用手挠了挠脸,说:“还说不是。你瞧那脸,红得比那火焰山还要艳啊!”见我用手捂着脸,他又接着说道:“别怕羞,有人和你一样,茶不思饭不想的,几天前还特意去了花果山一趟。真弄不懂你们谈情说爱啊……”
“夜摩吗?”我打断他的话,兴奋地问。
“小织云没礼貌啊!要等大人把话说完。”他咬着蟠桃,批评我,过一会儿,他又笑嘻嘻地看着我,“不过,看在小织云请我吃蟠桃的份上,也不枉费我来这天庭一趟。”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条洁白的丝巾,递给我,又自顾自地吃着蟠桃。
我接过丝巾,眼泪立刻涌了出来,这是夜摩写给我的。白色的丝巾配着他用墨汁写上的正楷毛笔。我的泪水滴在墨汁上,晕成一圈圈涟漪。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我默念着这两句诗,心里黯然神伤。为何不归呢?就为了早日完成那一个月的工作,而将相思置于两地,独自品味着孤独的滋味?我反复问着我自己,心中怅然。
“还有一张。”孙悟空又从怀中变戏法般拿出一另一条丝巾,上面也用正楷字写着: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愿偕汝兮归故乡,与偕白头兮地老天荒。”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夜摩,我何尝不也一样啊!
“还有没有?”我都顾不上擦眼泪,泪眼蒙蒙地望着孙悟空,问道。
“有是有。不过估计是阎王想着你会流泪,给你擦鼻子的。”孙悟空又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巾,见我还紧盯着他的怀里,忙说:“这下可真的没有了。”
我拿着这块丝巾。丝巾上一个字都没有写,洁白的丝巾没有任何一点瑕疵。
“快点擦擦眼泪啊!等下别人来了,还以为我老孙欺负你呢!”孙悟空催促道,张望着四周。
我摇摇头,这块丝巾不是给我擦眼泪的,他的意思我懂。我将白无常送的玉簪施以仙术,变成一只笔,提笔在上写道:
不写情词不写诗,
一方素帕寄心知。
心知拿了颠倒看,
横也丝来竖也丝,
这般心事有谁知。
我这次不是用的黑色,而是淡淡的红色,像云花点缀着织云殿般。我擦去眼泪,将丝巾递给孙悟空,“烦请大圣将这块丝帕交给夜摩。”
夜摩,等着我,我就回去!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匆匆地洗漱之后,要小彩先行回地府,并将阎王昨天送我的丝巾揣在怀中,急急地来到灵霄殿,准备奏请玉帝,让他恩准我回家。
今日的灵霄殿气氛感觉有点异常。很多仙家都来到了宝殿,像是古代皇帝般在进行早朝,大家都在讨论着什么,各抒己见,两边的人谁也不让谁。
我悄悄地躲在殿外,准备等他们早朝一结束,我就马上进去。此时,他们争论的声音更加清晰。我听着他们所说的争论,颓然地瘫坐在地上,任他们再大的声音也难以入我的耳朵。我不明白,我为何真的要承受着我所不愿意承受的痛苦,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我情愿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平平静静的生活。这样,我就不会卷入到这样永无止境的纷扰之中。如果真的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和痛苦,我宁可从没有出生过。
我悄然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回织云殿。这条路漫漫长,我也弄不清楚我花了多少时间。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去想些什么,一想到阎王,我就会莫名的心痛,不断地责怪自己。一片又一片的云花飘落下来,翩翩起舞,曼妙轻盈。我的心却再也不会沉静了吧!当知道这样的秘密,我怎么还会安心地生活下去呢?我仰头望着这云树,苍天的大树屹然矗立在这里,傲然地俯视着众神仙,众凡人,他可知道不仅仅是凡人有痛苦,神仙也有着撕心裂肺的伤痛,就像现在的我。他是否也曾有过伤心的时候?片片飘洒的云花,淡红的花瓣让人赏心悦目,你们是带着快乐而来的吧!
我靠在云树上,悲恸至极。哀嚎的哭声引着云花快速地撒落,沾满我的衣服。我坐在树下,将这花瓣堆放起来,堆成一个小小的我。小织云,接下来的路,你要怎么走呢?我对着我亲手做成的小人,喃喃自语。
“汪汪!”几声熟悉的犬吠,哮天犬已经扑到我身边。我摸着他柔亮的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哮天犬,不是说了要你回到二郎神那儿吗,你怎么又回来了?”——汪汪,它只会这样回答我,我听不懂。
“哮天犬,回去吧!等下我奏请我父王,我就要回去了。”我拍拍它的身子,说道。它呜咽一声,并没有离开。
“我没事呢!想着要回去了,心里有些舍不得,所以难过……”我站起身,拍了拍掉落在身上的花瓣,将手中的小人递给它,“送给你啊!我自己做的。”
哮天犬用嘴咬住我给它的小人,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围着我转了几圈,才真正离去。它频频回头,直到我看不见为止。
我叹了口气,转身回到织云殿,独自坐了好一会儿。最后,我洗了把脸,还是决定去灵霄殿奏请玉帝批准我回家。
再来到灵霄殿,已经没有那些大臣们在此,安静代替了尘嚣。玉帝正靠在玉椅上闭目养神,看样子很疲倦,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到来。
“父王!”我轻声喊道。
他眉毛微动,忽然一下子睁开眼睛,惊喜地看着我,“织云,你刚才叫我什么?”
“父王!”我再次出声,你为了女儿操碎了心,叫您一声父王,也不足以报答您对我的恩情。
这样的称呼他或许等了很久,喜上眉梢,下巴的胡子也微微动着。“过来,小云儿,让为父好好看看。”他伸出手臂,呼唤着我。
我鼻尖一酸,忙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