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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看我这样,恼怒起来,声音生硬,有的只是威严,没有一丝感情:“织云,你不要妄想。她前世做了错事,到了地府还对王后这样无理,她断不可出来,只能够一辈子在彻骨冰冷的河水做个水鬼,尝尽永远无法转生的痛苦。而且阎王知道这件事情,必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不禁打了个冷颤,阴曹地府也这般无情。
我心里有着一丝恼怒,倔强地直起身子,不再靠在白无常身上。刚刚离开他的手,我的两脚却不听使唤的弯曲着,人更加虚弱。我望着河水,想着河水中那无数可悲可怜的灵魂,转头对黑无常说:“黑无常,把她解救上来吧!”黑无常矗立不动,我轻笑,有丝嘲弄地说:“你们尊称我为王后,这点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我自己也弄不明白,我这丝嘲弄,是对他们没有人性的愤然,还是对我自己的这个称谓的讽刺。
站在一旁的王伯大笑起来,对这黑无常说:“罢了!罢了!随王后的性子去吧!她虽然转世投胎,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但是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善良。你拗不过她的。”黑无常咬着嘴唇,望着我,亮亮的眼睛写满了不理解,又似乎在下一个重要的决定。我也不服输的望着他。几分钟后,他对这河水抬起手臂,说了声“起!”刚才那个掉水的小女孩又出现在了河边上。
我连忙跑过去,不料白无常一把拦在我的前面,盯着小女孩,严厉的问道:“说!刚才为什么那样做?就因为你的父母掉入这水中,你也想让无辜的人尝尽着痛苦?你要知道,在前世,你与你父母都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他们吸食毒品,毁坏了无数幸福美满的家庭。你这样的人,还能妄想转入轮回吗?”
白无常的话威严,没有一丝感情。我听了十分震惊,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清秀的小女孩竟然和贩卖毒品扯上了关系。小女孩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样的藐视对于白无常来说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污辱,他快步走上前去。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迅速跑过去,挡在了小女孩的身前。我微笑的望着白无常,说道:“哥哥,不要这样。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条河水中少了一个想要转世为人的鬼魂。她虽做了错事,但她这样关心着她的父母,也不完全是一个坏人,我们为什么不能给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呢?”白无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惊讶的眼神分明写着想不出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帮着素未谋面的一个人,而且还是要伤害我的人。
我莞尔,有哪个鬼魂不愿转世投胎做人呢?红尘的纷纷绕绕虽然会让人有各种不同的心态,但是活在人世间,体验着七情六欲,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谁愿意呆在这一辈子见不到阳光的地方,永世不得超生。我对着他们说:“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也要奏请阎王,将这无辜的阴魂放走。阴间只是客栈,不要剥夺了他们享受重生的希望!”我的话,坚定而诚恳。
身后再一次传来小小的啜泣声,我转身,拥抱着已是满脸泪痕的小女孩。她通红的眼睛里写满了歉意。不住的对这我说:“对不起!我是一个坏人!”我握着她的手,望着她,真诚地说:“我相信你在来世一定会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我转头,低声对着王伯说:“王伯,烦请您带她过河,让她走入轮回之中。”
小女孩听到,大大的眼睛写满了感激,而后眼睛望入深深的河水中,久久不愿离开。我知道她的心愿,和蔼地对她说:“你放心!你的父母会有转世投胎的机会。但是你们的缘分要看你们的造化了。”小女孩回头,望着我,像是要把我记在脑海里永远不忘。数秒之后,她莞尔一笑,说:“姐姐,你肯定是仙女!我看见你身后五彩祥云瑞照大地。”
我粲然,世间少一个有着怨恨的人,对谁都是一件好事。至于我是不是仙女,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呆在地狱的王后。
在王伯的带引下,小女孩过了桥。之后,王伯又划船过来。下船时,王伯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大笑了几声,他的声音如他的歌声一样浑厚。他对我们说:“劫数已过,王后大福!”我不解,却听到身后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我望向他们,黑无常脸露喜色,白无常更是激动地拥抱着我。我涨得满脸通红,他却许久才松开。他兴奋得对我说:“织云,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了。”我听了一头雾水,他们两个仍然喜滋滋的,不愿多讲。
王伯带着我们渡过了望川河。过河时,时不时有水鬼探出头来看着我们,更确切地说是看到了黑白无常,又猛地缩了回去,发出阵阵歇斯底里的哀鸣声,仿佛在控诉着自己可悲的命运。看着这些,我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为他们争取重新投胎的权利。王伯一边划桨,一边高声歌唱,声音浑厚有力,让人的心情也平静下来。黑无常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一脸微笑。白无常还是抓着我的手,传来阵阵温暖。他有时望着我,有时望着前方,一直笑着,春风满面。偶尔还会发出咯咯的声响。
过了河,我们向王伯道谢告别,王伯又唱着歌,划着桨回去渡着无数的生灵。越往前走,我越觉得舒服,耳边已经没有了鬼哭狼嚎般的哀叫。道路上的鬼魂少了一些,而且个个都彬彬有礼,秩序井然,俨然到了繁华的乡间小镇。我望着四周,好奇这与之前的天壤之别。一路上,黑白无常喜不自禁,黑无常的步伐明显轻快了很多,而白无常表现得更加外露,哼着小曲,时而还蹦蹦跳跳。他们快乐的方式原来如此简单。我望着他俩,心情也不禁喜悦、明朗起来。我刚开始一直在询问王伯的话的含义,他们一直不肯言语,这下我也不再追究过问,只想随着他们的快乐而快乐。
路上的鬼魂越来越少,偶尔碰倒的几个,黑白无常还会主动打着招呼,他们也礼貌的回礼。看到身后的我,都上前和我打招呼,有的作揖表示礼貌,有的甚至跪拜,看得我一惊一乍。看着他们的装束,个个衣冠整齐,精神抖擞,笑容满面,应该不是一般的鬼魂,而是地狱的官员。白无常没有像以前那样和我多做解释,只自顾拖着我往前走,步伐更加快速。我也只好微笑的回礼,加紧步子跟了上去。
我正想着他们为什么如此反常,却一不留神,撞到了白无常的身上。他们的步子已经停下来了。白无常握着我的手也已经松开。我抬头一看。哇!好家伙!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虽然在地府,颜色是单一的暗沉,但是却掩饰不了这座宫殿的富丽堂皇。宫殿的正中间的牌匾上,竖着写着小篆字体模样的三个字。幸好我饱读诗书——其实纯粹是猜测,这三个字的大概应该难不倒我,我顺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小声地读了出来:“森罗殿”。白无常转头对我说:“织云,这里就是森罗殿,我们到了。王就在里面。”
阎王!一路上我都努力克制自己没去正视自己所谓的王后身份,加上路上发生了许多让我觉得新奇好玩的事情,我也没有时间去多想。这下,阎王就在殿中,和我只隔着一面墙,我无端地害怕起来。他会不会像以前时间电视里所演的那样,会是那个明察秋毫、铁面无私的包公,或者和包公差不多,威严神武,让人不能接近。我的天啊!我不喜欢长得黑的人,也不喜欢太过于威严的人。这灰暗的地府,王后的称谓,会不会真的囚禁我一辈子,让我失去回往红尘的权利?
黑白无常已经向前走去,而我的脚不听使唤地向后退着。细心的白无常发现了我的异常,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不容分说地牵着我的手向前走去,边走边高兴地说:“织云,王一定很高兴,快点!”我努力地想抽回我的手,可他的力气却很大,紧紧地抓着,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我极不情愿的缓慢地移动着脚步,细碎而艰难。
正当我们还在较劲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走入了森罗殿。里面的陈设和外面的迥然不同,简朴而单调。颜色是一贯的暗色系列,摆设也极其简单,除了后方的正中间有一张镶金的几案和椅子,殿内再无其他。感觉这不像一个宫殿,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房子。
等等!那张椅子上空无一人。嘿!看样子阎王不在殿内。我紧张的心情稍稍得到了平复,我甩开白无常的手,有点生气地望着他,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他自己使了多大的劲,把我的手抓得疼死了。白无常却无辜的望着我,不解。得了!我不免佩服他,他不是有读心术吗?这下怎么不用了,还扮无辜!想到这里,我不禁再次睁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我们就这样互望僵持着,直到听到黑无常的咳嗽声,我俩才回过神来。呀!就一眨眼的功夫,那张椅子上就坐着一个男子。望着他,我不由得呆了。不是紧张得呆了,而是这个男子长得实在是太帅了。我见到黑白无常的时候,觉得他们两个已经到达男人中的极品了,没想到眼前这名男子,和他们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颀长挺拔的身躯,干净的白皙脸庞,面目英俊,一双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特别出彩的是他那对剑眉,眉宇之间,透着傲骨英气。他的表情也瞬息万变,刚开始是皱眉,接着释然,然后微笑,最后演变成笑谑。他的笑容真是让人看着舒服,原本没有光彩的阴间似乎被万丈光芒照射着,温暖和煦。我定定地盯着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的他,幻想就算三国时期名列蜀国的“五虎上将”之一的马超也肯定比不上他。不对!应该比潘安还要俊美,比宋玉还要帅气。
“织云,过来,让我好好看看。”这位超级大帅哥温柔的对着我说,脸上的眉毛、眼睛随着他说话也丰富起来。他的嗓音悦耳、富有磁性,像是一块天然的大磁石紧紧地把我吸住,无法抽身。我就如此痴呆的站着,沉醉于此。
身边的白无常碰了碰我,让我暂时清醒。我不解的望着他,他的眼神瞟了瞟高坐在正前方的阎王,努了努嘴,低声告诉我:“织云,王叫你呢!”我一惊,连忙跪拜下来,生怕自己得罪了这阴曹地府中最大的主。阎王身子向后靠着椅背,低低地笑着,我睁大眼睛望着他,他的笑声更加肆意,清澈的眸子中盛满笑意。而后,他坐正,笑容可掬的望着我,说道:“看来我们的织云一点都没变,仍然喜欢走神啊!”我听后,不禁赧然。汗!见到帅哥了就这样把持不住啊。
黑白无常向阎王简单地报告着我到地府的情况,在我之前强烈的要求下,他省略了忘川河边发生的事情。阎王静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听完之后,他微微抬头,望向我们,询问是否还有事情。见他们没有说话,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敲着桌子,一下、两下……瞧得让我有点心慌意乱,再看看黑白无常,他们的表情也极其不自然,心虚的低着头。
阎王缓缓地望向我,又恢复为温文尔雅的形象。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深邃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绪。刚开始时我也望着他,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我低着头,不言语。虽然没有望他,但是仍可以感觉他紧盯的目光。许久,他叹了一口气,说:“织云,你是这里的王后,你的决定我认同。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自己,也不要让别人伤害到你。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我绝不会原谅!”他的语气温柔,轻拂着我的心,却也有着不容置辩的坚定。
我抬头,对上他灼灼生辉的眸子,感觉它虽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但湖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