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她的模样我有点印象,但是却想不起来曾在哪儿见过。
“王后贵人多忘事。一百年前,我曾到过地府。因为不愿意转世投胎,被扭送到阎王那儿。是您允许我选择自己的命运。”少妇缓缓到来,我的记忆之门也慢慢打开。
“我记得。”我点点头,多年以前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当时他就是这般模样。因为当时是在封建社会,她在人间饱受摧残和折磨,所以拒绝再次踏入这纷纷扰扰的红尘之中,甘愿做一世的孤魂野鬼。当时,催命判官非要她转入轮回,甚至动用了酷刑,但是她并没有屈服,决绝地坚持着。“不过,现在的人间一派祥和,我觉得你还可以去体验一下。”
“现在还不算晚吗?当年,阎王亲口说过,一旦成为孤魂,就不可能回头。”少妇语气悲伤,眼中流露出对红尘的眷恋。“我经历了一百年,看着世人活得越来越自在潇洒,远比我那个时候幸福快乐,也真想再去当一回人。可是,回不去了!”
“只要有心,就一定可以。当年你立场坚定不去轮回,不也一样成功了。这次,你仍然可以坚持。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上次多亏了王后帮我才让我的愿望得以实现,如今……”她叹了口气,垂目低看。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她的眼睑,看不清楚她眼中的情绪。
我走过去,握着她的手,说:“这次,我一样可以帮你!但是,命运在你自己手中,决定权在你自己手中。”
她听我这样说,抬眼望着我。眼眸中波光流动,全是希望与企盼。我点点头,她眼中慢慢浮上一层水雾。“我幸好遇到了您。不然我差点就会转入魔道,万劫不复……”话还没有说完,她收起泪水,疑惑地望着我,问道:“王后为何到魔域来?”话语中带着强烈的不安。
“我来找魔君。”我淡淡一笑,“你知道鼠哭山在哪儿吗?”
“王后脚下正是鼠哭山。”她说:“不过,王后为何要找魔君呢?听说没有人看见过魔君的真正面目。我来这里等待了二十年,都未曾见过魔君,也没有听谁说过见过魔君。”
听他这样说,我差点浇灭的希望又如星星之火开始燎原。原来我已经来到了魔域,更是到了鼠哭山。找不到,是因为只缘身在此山中啊!“你知道魔域的入口在哪里吗?”
“朝着北边再行百里,就会看到千年的梨树,那儿就是魔域的入口。看时辰,快要关门了。”她指了指前方,说:“我劝王后不要轻易前去,魔君性子喜怒无常,很危险的。”
我作揖向她道谢,说:“谢谢你了,只是我非去不可。”她慌忙一闪,笑着说:“王后这不是折煞我吗?地府的人都说您是犟脾气,决定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我也不多劝您。只是您万事要小心。”
我点头,微微一笑,扯下头上的一根头发,施以仙术,递给她,说:“我这里还有点事情,不能陪你一起回地府,看着你转世。你拿着它去找黑无常,他见到我的头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他会帮你的。”
她点点头,接过我的头发,放入怀中。“王后一切小心。”
黑夜已经来临,万籁俱静,天气阴冷。我和她告别,启程前往千年梨树的魔域大门。
透着微弱的光亮,加上已经适应了黑暗,前方依稀可见大树斑驳的影子。微风起兮,摇摇曳曳。我的人还没有赶到树前,一阵比鬼哭狼嚎还要难听的声音传来,让我顿时停下了脚步。这声音,比地狱的冤鬼的哭喊喊冤声还要让人心惊胆颤。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再加上天气原本就寒冷,更加让我不由得打着冷颤。
细细想来,这哭声应该是那只硕鼠发出召唤妖魔的声音。想着自己来者的目的,我鼓起勇气向前迈去。偶尔会有一两个妖魔擦身而过,匆匆奔跑,似乎是怕时间来不及。看着他们惜时如金,我怕自己赶不到,也加快了速度。
真是一颗好大的梨树。这棵梨树浑身闪耀着幽幽的黄绿色的微光,像许多萤火虫点缀在它的枝叶上。树枝向外扩张着,枝枝蔓蔓有粗有细,像是要把整个苍穹吞噬在自己的范围之内。现在已是冬天,但是梨树上开着许多洁白的梨花,分外妖娆,让本来让人感觉霸道的树木有了女子般的妩媚。我一阵惊叹,脚步却没有放慢。瞅见梨树旁边的洞穴,兴奋得内心狂跳。
顾不上寻找硕鼠的踪影,想着它现在的叫嚷声此起彼伏,应该处于巅峰的兴奋期,不会那样轻易找到我。我口念咒语,隐没身子,随着旁边的一名小妖,低头奔向洞口。
我的脚步刚刚到达梨树,硕鼠的叫声戛然而止,四周死寂般沉默。没有了硕鼠撕心裂肺的叫声,我的心莫名往下一沉,脚步更加匆忙。
“这里的仙人请现身一叙。”阴阳怪气的声音滑过耳际,我循声望去,硕鼠高高站里在树枝上,背手望着我的方向。它的身形真是巨大,足以有一只普通的野猪那么大。我不确定它到底是否真的看到了我,还向往前迈,不料它的声音再次想起,“仙人请现身。我以礼相待,望请仙人自重。”
没想到魔君的宠物也有这么高的道行,着实让我有点心悸。但是我有点不甘心就此被它识别,站在原地不动,也不急于现身。盛开的梨花摇曳着,花瓣簌簌落下,树枝上的花朵所剩无几。有规律的在空中妖媚的舞蹈,幻化成我的名字。那原本光秃秃的树枝上,霎那间再次盛开着朵朵白花,争奇斗艳,竞吐芬芳。我一下子看呆了。以前读书的时候学过“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样的名句,这次可真正看到了梨花万千朵盛开的异景。
“织云小姐,现身吧!”硕鼠再次发话,肥胖的身躯在荧光之下更显臃肿,影子在树下若隐若现。我无奈现身,望着他。
硕鼠轻巧的跳下梨树,让我惊觉是否眼花。他如企鹅走路般,蹒跚地走到我面前,毕恭毕敬地行礼,说:“大王没料到织云小姐会过来,还得容我进去禀报才能放行。望织云小姐见谅!”
它的态度让我生疑,毕竟仙魔不同道,如果挑起了战争更是势不两立,它本无须向我这般规矩的行礼。但是,能够光明正大的见到魔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偷偷摸摸向来不是我擅长的事情。如果见到魔君,我便开门见山要回摩昂。
半晌过去,硕鼠终于再次蹒跚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它再次行礼,阴柔地说道:“织云小姐,我家大王有请。”我点点头,朝洞穴走去。
“小姐请稍等!”硕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停下脚步。它慢慢踱步上前,手中已提着一个装满萤火虫的灯笼。它的脸被萤火虫黄绿色的光芒映照着,满脸堆满肥肉,一双鼠眼更加细小。“让奴婢为小姐掌灯,恭请小姐来到魔域宫殿。”不由分说,他率先走在了前面。
魔域宫殿我从未来过,不知道里面是否机关重重。我叹了口气,也只能随着它前往。
越到魔域宫殿,光线越亮。到了正殿,已经不用点灯了。硕鼠收起灯笼,欠身想要离开。
“那个……”我叫住它,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谢谢了!”
“小姐不必谢奴婢。说到谢谢,应该是奴婢感谢小姐。”它阴森一笑,让我的汗毛倒竖。见我面露疑色,它干笑几声,“如果没有小姐,我家大王也不会这么快能够重生。你说,我俩谁对谁的恩情大一些,谁更应该多说几句谢谢?”
我哑然,无言以对。本想恨恨地瞪它几眼,但是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我,摩昂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般田地。
“子鼠,你断不可对我的恩人这般无礼。”一丝轻笑,些许戏谑,殿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望向正前方,殿中的魔君慢慢现身。我一直猜想着魔君的模样会是什么样,但是真正看到的一刹那,却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坐在殿堂宝座中的男子竟然和摩昂一般模样。
我一阵惊慌,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魔君阴柔地微笑,说:“织云小侄女,多年不见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我慌张的后退几步,对于这个声音的记忆全盘从海底涌出,喷薄而出。是他!真正的魔君。“你……”我张口却有点结巴,“你为何这般模样?为什么和摩昂长得一样?”
魔君不作声,右手轻轻敲着鲜红的宝座的扶手,左手修长的食指朝我勾摄着,青灰色的眼眸全都是蛊惑的微笑。我吓得踉跄后退,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朝他走去。站在我身旁许久的子鼠轻哼一声,像是嘲讽,朝魔君走去。他的脚步虽然依旧慢慢吞吞,但是身影比刚才要显得妖媚得多。走到宝座跟前,它温顺的蹲在魔君的左侧。
魔君眼中戏谑的笑意更浓,左手熟练优雅地轻拢着子鼠背上同样灰暗的毛,并不急于说话。
“我来此的的目的相信魔君也明了。我也开门见山不绕弯,请魔君将摩昂交与我,让我带回西海。”
魔君眉毛一挑,绝美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如今却被魔君作为喜爱的面具,或者已经沦为魔君的面具,我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他的右手依然有节奏的敲打着声响,嘴角好看的弧线变成坏笑,说:“织云可说笑了,据说摩昂当时想要娶你,是你自己硬生生将他推开。如今想要要回,恐怕很难啊!”
“你如何得知?”我当即目瞪口呆,朝堂之上的事情,除了当时人,其他人一概不在啊!
“不如你在这里呆上几天,我细细像你道来。”魔君的声音不似摩昂的声音,脑海中对于这个声音的抗拒从是在他发声的时候最为强烈。
“魔君为何要关押摩昂,你这样做会否欺人太甚。”我不安地蹙眉,用声音来掩饰自己的慌乱,“你好歹也是魔君,这样做未免太过于小人。如果明着对抗,我们仙人不见得怕你。”
魔君嘴边的些许笑意更深,摆摆手,摇着头,无可奈何的望着我,说:“你总是这么天真,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太没有创意了。”他脸色一正,笑意全无,“我也不与你周旋了,我告诉你,我如今不仅是摩昂的长相,连身子也用着他的。所以,你要想从我这里要回摩昂,是断不可能的。”
“为何?他与你无缘无仇……”我悲愤至极,声音却轻微呢喃。心中仅存的希望全部化为泡影。我一直不想承认魔君附身,但是事情毫不预计就这样来临,让我措手不及。
“没办法,我与你实在太有缘了。”魔君坏笑,“而且,我上他身可是他自己自愿的,你可怨不得我。”他的语气娇柔做作,全无一点阳刚之气。他竟然将仙界最正直的摩昂太子毁灭得一塌糊涂,还要诬陷他甘愿沦落。我气恼郁结,怒不可遏。
“你胡说!”我怒喝。换来的却是他无所谓的盎然笑意。
“梵天见证,我魔帝说话用得着胡诌吗?”他眉毛一挑,俊美的五官顿生邪媚。“我当年和摩昂达成协议,两人打赌,赢了的话,我消失三界之中;输了的话,他只能选择这样的结局。”他抱起子鼠,理顺他背上的毛,抬眼看着我瞠目结舌的表情,笑意越来越大,连身子也笑得抖动起来,接着说道:“说来也好笑啊,摩昂那小子孩子认为喜欢你到了极致,却还不如我了解你。我当时可就告诉了他,这赌注他必输,可他却不相信。”
“什么赌注?”依稀记得骄阳取名当日,朝堂之上,摩昂似乎说过输了之类的话,会不会和这赌注有关。
“我说了和你有缘,这赌注更是与你有关。当年我和摩昂打赌。他非断定你会回到他身边,我的想法恰好相反。如果他赢了,我终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