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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他亲手栽培的绝世之宝,连我都为这般超凡的风采折服。”费席安突出惊人之语。
他突来的言行果然令雷颖征住,随即注意到他胸前所透出的明亮之光,耳边的碧灵像起了感应般,蓝光灿耀。
“天地之石!”雷颖愕然。
“对此物你不陌生吧,它是碧灵的原石。碧灵再经法力的炼化,而有凝聚天地的力量,而天地之石虽无此力,却能护我不受任何法力、结界之伤,至于它的来源,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才是。”费席安露出神秘的笑意。
雷颖神色凝肃,她的确比谁都清楚!天地之石、碧灵、擎天神弩,这三件宝物皆源自一人之手,那就是当今的白国君主文森也是一手造就她的人!三件宝物她得其二,而天地之石……
他看著雷颖缓缓地道:“我有个义兄,从我九岁和他相遇,十五年来我们见面不到五次,但他却是我人生成长中最重要的人。五年前泰坦神国朝政腐败,奸佞当道,而继位的兄长却太过仁厚,绝敌不过小人的弄权,当时的义兄只告诉我,要想拥有强盛的王朝、辉煌的功业,唯有取而代之。这句话造就了我和如今的泰坦神国,不管世人评价如何,他是我此生最敬重与钦佩的人!”
雷颖冷冷地迎视他,对他口中的义兄不言可知。
席安望著她,掠过一抹谜样的眼神,意有所指地道:“他曾经告诉我,他亲手栽培了一块瑰宝,这块瑰宝气傲天苍,矫矫不凡,无论男女皆受其魅惑,世人唤她为光之天使。”
一道闪电再次划过天际,映亮雷颖淡漠无衷的脸,在纷飞的雨丝中,幽暗的绿眸有几许异芒。
席安一笑,望向大雨滂沱的天空,悠悠地接著说:“天使光姿耀人,如苍穹之,总有一天会展翅高飞而去。我曾这么告诉他,而他却笑了……”他突然逼视她,星目锐利。“他说,只要天使敢有此意,他会折断天使的羽翼,教她永远不能再飞!”
震撼的话题带来沈寂,雷颖眉宇间流露了不同以往的清冷。
“你想说什么?”
“倦鸟也该知归巢,更何况这只高贵的白色大鸟已远行两年多,一旦主人亲手来擒,这下场你该清楚!”
“这是威胁?”她沈声地道。
“何不说是善意的劝告,我们也算有著间接的渊源,只要河井之水互不相犯,大可和平相处,好自为之,我可不想看天使断翼。”他撂下冷酷的话,转身就走。
“好个沙漠枭雄!”雷颖切齿,不屑他以此种手段。
费席安身形停住,半转过身,幽邈的侧脸喟然地道:“颖,你怕我伤害天若,而执意保护她。但是你能明了当年她寡情地负我而去时,对我所造成的伤害吗?这份刻骨之痛足以令我变成恶魔,所以别怪我,也别逼我,为了得回天若,我可以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对你……我并不真想做到这种地步!”他转身欲离去时,却又透过雨声传来轻叹。“颖,回到他身边吧!见了你之后,我能明白,他为何对你疯狂至此,为何你……”他一顿,像要再说什么,继而再次一叹,消失在大雨中。
雨,下得更大了,站在雨中的雷颖,动也不动,黯翠的眸子朝费席安消失的方向射出森冷的寒意。
“费、席、安”她咬牙地压下勃发的怒意,双手紧握得关节泛白,愤恨地大吼。“你不该威胁我,尤其不该拿他威胁我”
树林的另一端,芝兰、贝卡,和其他烈日军团的成员快马奔来。
“颖大人,你没事吧!”芝兰一下马,轨著急地检视她。
“你拦截到沙漠枭雄了吗?颖大人。”其他的人也关切地询问。
雷颖神色绝寒,不置一言。
贝卡环视周遭,断枝焦屑和电殛劈裂的地表,内心有数。
“怎么了……”芝兰发现到她怪异的神色。
“芝兰……”雷颖终于开口,声调隐含奇异的悸动。“通知萧家天若被劫,贝卡,将烈日军团集合后,先让他们启程回白国。”说完转身就往流星的方向走去。
“颖大人,那你呢,你要去哪儿?”众人楞住,芝兰著急地追上去。
“我要去泰坦神国救回天若。”她的声音突然激烈起来。“哼,费席安,我们走著瞧!你要我罢手,我偏搅得你泰坦神国翻天覆地。”
“你要单枪匹马深入北方,太危险了!”芝兰吓一跳。
“颖大人,现下你和泰坦神国交恶、欧诺人又恨你入骨,北方对你完全不利呀!请你慎重考虑,别只身涉险!”贝卡也在旁劝阻。
“大人,你就算要去泰坦神国,也将烈日军团带走,我们永远跟随大人!”一旁的部下著急地道。
“够了!我已决定,你们不用再多说!”未理众人的劝阻,她拉了流星就要上马。这时,芝兰的声音冷静地传来“颖大人,如果你执意前往泰坦神国,我只好据实回报……文森陛下。”
雷颖停住,贝卡制止地拉拉她的衣袖,芝兰却不理,连身旁的众人也惊愕地看著她,因为自从两年前的剧变之后,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的默契,绝不在雷颖面前提起文森。
“你说什么?”雷颖回过头。
芝兰深吸一口气,道:“你听到了,只要你前往泰坦神国,我定当回报文森陛下,这样的愚行,总要有人阻止!”
雷颖望著她像不认识她,氤氲的绿眸竟有些哀伤,随即笑了,笑得悲怜、笑得凄然。“好、好……很好,连你都要威胁我!连你都要拿他来威胁我吗?你们每个都是他派来监视我的吧!在这世上我还能相信谁……永远……我都摆脱不了他吗?呀”她哀愤地朝天大吼。
劲风扫起,强烈的气流震退周遭的人,风刃如漩涡环环围绕雷颖,激动的心令她再也控制不了,锐利的风刃开始在她自己身上划出血痕。
“颖大人”众人骇得想制止,奈何强劲的气流阻挠了他们。
“不要,求你,别伤害自己”芝兰哭泣地叫著,她很清楚,雷颖一旦情绪绷到极点,就会控制不住地伤害自己。
“大人,烈日军团皆愿任你责罚,请你住手呀!”围绕在旁的众人著急地大声叫道。
奈何雷颖已深陷在自己封闭的情绪中,听不到外来的声音。绿眸渐渐失去瞳彩,她无神地看著自己的手,被风刃所割开的伤口正淌著血,似乎每多流一滴血,她的痛苦就少一些。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伸来握紧她,像拉回她涣散的意识,雷颖猛然一震,贝卡满身是被风刃所划过的伤口,脸庞流著殷红的血丝在主人眼前跪下,执起雷颖的手,俯身在手背上吻了一下,道:“颖大人,有任何的痛苦请发泄在贝卡身上,只求你别再伤害自己。”
“贝卡……”雷颖动容地看著伤痕累累的贝卡,这时环伺的气流也随之停下。
芝兰哭泣地道:“你怎么能说我们是陛下派来的,怎么能说世上没有你能信任的人?当初大家舍命护你逃出白国,两年来众人相互扶持的岁月,你都不当一回事吗?如今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做这种事来伤害大家?”
“芝兰……”雷颖彷佛醒过来般看到眼前众人满是忧伤的脸。
“两年前那刻骨的伤害你忘了吗?你为老国王的死,不惜运用自己的势力联合老臣想抵制文森陛下,却反而陷入文森陛下的阴谋中,纵然在战场上你是个无敌的常胜之将,可是你的武功、谋略一切尽是陛下所教,徒弟又怎能扳倒师父,这场政变你输得一无所有,军权、地位,全付之一炬!陛下早想得到你,废掉你的武力,将你软禁,正好都让他行之有名。若非三位长老的牺牲换来陛下的特赦,愿意放你远行冷静心情,烈日军团护你远走天涯,你又怎能全身而退。这些教训你都忘了吗?”
“够了!不要说了!”雷颖痛苦地搬过头。
“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总要有人告诉你事实的真相,文森陛下是个可怕的人物,他的作风、个性,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为了将你留在身边,哪怕你是瘫了或瘸了,他都会擒下你,更何况如今陛下三道命令召不回你,岂会就此罢休,或许他正亲身前来”
“芝兰别说了……别说了……”雷颖紧闭著眼,沙哑的嗓音是掩不住的哀伤。
芝兰却哽咽继续道:“当年猛遭巨创的你将自己的心神完全封闭,整个人有如行尸走肉,为了唤回你的意识,众人轮流守在你身边告诉你点点滴滴的往事,你知道吗?每当我照顾著毫无生气的你,我总会想你是不是早就死了,活著的只是一具无意识的躯体,我们这样的努力真的能唤回你吗?直到半年后你开始走出自己的藩篱,看著阳光又回到你身上,大家的内心是多么的兴奋与激动!”她突然在雷颖眼前跪下。“颖大人,我只要你明白,众人宁愿死在你眼前,也不愿再看到行尸走肉、毫无生气的你呀!”
“颖大人,你并不孤单呀,我们大家都需要你,请你别舍下烈日军团,有什么痛苦烈日军团每个人都愿任你发泄,只求你多珍惜自己!”贝卡暗哑地说,而在旁的属下每个人都在她眼前跪下请命。
雷颖心中感情翻涌,她蓦然地合上眼,泪噙在眼中,平时的她决不轻易落泪,从小她就深信,流泪只会让自己显得懦弱,她雷颖要当的是强者而非弱者,什么事只要坚强没有解决不了的。
环视著跪在她眼前一个个满腔忠义的属下,她握住贝卡和芝兰的手哽声地道:“是的,我不孤单,我有你们,只有你们才是真正属于我,疾风雷颖不为谁、只为你们而活,我会好好珍惜自己,因为我的命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你们每个人都拥有它呀!”
“颖大人……”众人动容地望著他们的主人。
“好了,都起来吧,我可还没死呢,难过成这样,想我早夭呀!”雷颖幽默如珠地恢复她调侃的本性。
“你现在想怎么办?”芝兰问。
“先通知萧家是首要之事,而我……”她悠然一叹。“不论如何,我还是得前往泰坦神国一趟,天若被擒是我失职,所以北方再危险,我也一定要亲身走一趟确定她的情况,这是我的责任,你们别再阻挡我,也别再劝我。”
“只要你别再只身涉险,以后也绝不抛下烈日军团单独行动,这样的话,哪怕你要去地狱大家也不拦著你,奉陪到底!”芝兰理解地说。
“当然,有疾风雷颖就有烈日军团!”雷颖一笑,承诺地回应。
她望著费席安离去的方向,冷哼地说:“你看著吧,费席安,萧家老大也不是好惹的人!”
寒冷的空气,令天若瑟缩皱眉,这时身旁传来温暖的体热与熟悉的男性气味,使她自然地贴近身旁那堵温暖的结实中。
沙漠的清晨冷冽冻人,她总会将自己埋入席安怀中,寻求更温暖的依靠,一如往常,这份温暖的舒适总会在她刚偎近时,便一把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听著那稳健的心跳。她满意地笑了,怀念的心音像已许久未曾再听到,许久……许久……
一阵炙热的气息,如火般在她粉颈和耳鬓边辗转流连,最后覆在那微启的樱唇上,低喃地叫著:“怀儿……我的怀中之宝……你终于又回到我怀中……”
当天若醒来时,已是夜幕低垂,微晕的意识令她呻吟地摇摇头。望著房中的摆设,熟悉的景象,两年来在梦中已见过数百回,而今真实地再度映入她眼帘。
她感触地经抚著身旁的位置,那充满男性的阳刚气味。前尘如潮地翻涌,曾有的夜晚,无数的颈项缠绵。一时间,她不禁百感交集。
这时她突然想起小言,当她昏倒后,小言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