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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更巧的。”段凌波扔下手中的棋子,再由第二堆的棋子里取出第二颗棋。
“什么?”云掠空莫名其妙地看他拿着棋子,并且两眉紧蹙的模样。
“姜维,字伯约。”
“跟战尧修一样?”云掠空马上反应过来,并且对这种两次的巧合感到有些不寻常。
段凌波又拿出第三堆棋子中的一颗棋,在指间反覆的把玩着。
“你在做什么?”云掠空忍不住要问他那一而再、再而三的怪动作。“记不记得战尧修曾叫贞观去火烧相国府?”段凌波将第三颗棋放回棋盘里,冷眼看着棋盘上被三分天下的棋局。
“那又如何?”
段凌波回过头来问他,“五百年前,赤壁之战的那把火,烧出了什么局势?”“三国鼎立。”云掠空想也不想的就道出历史,“天下分割成了魏国、东吴还有蜀国三大势力。”这还不简单?人人都知道那历史上有名的赤壁之战造成了什么后果。
段凌波又漫不经心的向他提示,“那贞观又烧出了什么局势?”
“贞观他……”正要回答的云掠空陡地顿了顿,恍然大悟的看着他,“贞观在战尧修的指使下,造成了三位皇子欲夺天下、各据一方?”这怎么可能又是个巧合?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
段凌波徐徐说出他的推理,“我想,战尧修很可能是想让五百年前的往事再重演一次,好让蜀国再有一次复兴获胜,并且一统天下的机会。”以战尧修做事不择手段的手法来看,事情一定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点云掠空就想不透了,“你为什么会认为战尧修想要让蜀国获胜?”战尧修帮的人是亮王,又不是那早就消失在时光中的蜀国,这两件事怎么能兜在一块儿?
“因为他是孔明的人。”段凌波交握着两掌,两眼看着远方。
“啊?”
“当年的姜维效忠于孔明,并为他刻制八卦玉保留八阵图。”段凌波不理会他的错愕,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如果把五百年前的人物套到他们的身上,这样就可以解释一切了。”
“怎……怎么说?”愈听愈觉得诡异的云掠空,隐隐觉得事情不再是他当初想像的那么简单了,而那曾经让他积极想知道的事实,不知为何,此刻他竟不怎么想要知道。
段凌波又扔给了他一个问号,“孔明叫什么名字?”只要说出这点,他相信聪颖的云掠空就全然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孔明姓诸葛,名叫……”云掠空不可思议的又发现另一涸巧合,“亮?”段凌波看他已经明白了大半,于是也不再多说,只是淡淡的看着战尧修留给他们的这盘棋。
“难道战尧修原本就是……亮王的人?”云掠空讶然的抚着额,“而亮王他很可能是……”
“可能就是你想的那样。”段凌波点点头,“我想,战尧修可能不只是想帮助亮王而已,他是想要把八阵图还给亮王,并且一圆孔明五百年前未完成的一统江山大梦。”
云掠空震惊的靠坐在椅上,“战尧修从头到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亮王?”段凌波淡淡地叹了口气,“答案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云掠空难以相信的看着已经接受过震惊的段凌波。他从没想到,那个一直以来就只会命令他们眼司马相国作对,而又在朝中一点也不活跃的战尧修,他的心思有这么深沉。
指使着他们一步一步的照着他的计划在暗中进行他的大计,先是将他们给拱上首辅大臣的位置,然后又在他们掌握了权势之后,命他们四人把朝廷割据成三王夺位的局面……
难道说,他一开始就是在做这个打算?所以才把他们四个人一个一个都拉进来帮他?
“至于那个叫原魔的人……听说,原魔本就不是人,他是只道行千年的魔。”段凌波一手按着眉心,“而姜维,他曾把心卖给原魔老人。”
“卖心?”他们几个找被战尧修夺去的半颗心却快找疯了,而战尧修他却跟他们相反,反而跑去卖心?
“我查不出他为何要卖心。”段凌波愈想愈是同情战尧修,“我只知道,他是个没有心的人。”一个没有心的人,在失去了心时,那是什么滋味?
云掠空的想法却和他有些出人,“他没有心?这就难怪他对我们那么冷血。”怪不得那个战尧修的血那么的冷、对人那么的残,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心,他根本就不能体会他人被夺去一半的心的痛苦。
“可是,他会这样待我们,好像是逼不得已的……”段凌波愈想脑子就愈乱,也愈来愈不了解那个表面上是一回事,但事实上又是一回事的战尧修到底是在想什么?
云掠空没好气的冷哼,“我看那根本就是他的本性,才不是什么逼不得已。”把他们几个人握在掌心里,他可愉快了。
“希望是如此。”但愿战尧修就像是掠空所说的,并没有什么逼不得已的理由。被云掠空派去时时监守着其他两党动静的侍郎,在得到某个消息后,就火速赶来云掠空的府邱,急奔的步伐踩乱了一夜的宁静。
“云大人!”侍郎不经通报,也没空去管什么礼节,一骨碌地冲至大厅里。“失陪一下。”云掠空看了他脸上那紧张的神色,不慌不忙地自椅中站起,朝段凌波点个头后,再走近那个像是火烧屁股的侍郎。
侍郎在云掠空一走近后,就忙不迭地附耳在云掠空的耳边说了一大串最新的消息,让云掠空听了脸上立即风云变色。
他急急走回段凌波的身旁,一手拉起他,“我们得赶快行动了。”
“发生了什么事?”段凌波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人的神色。
云掠空头痛地抚着额,“贞观他们已经率党发难,比我们先走了一步。”真是的,封贞观和宫上邪那两个急性子的家伙,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做了这种事。
“什么意思?”段凌波马上因他的话在心头拉起警报。
“贞观和上邪不但怂恿太子益王自皇上那边偷了玉玺,而后率兵攻下洛阳,更在洛阳集结了大军,准备伺机攻向京城逼皇上退位。”亏他们想得出来这招,竟先发制人的想让太子登上皇位,但他们两个的手法也太狠了。
段凌波霍然站起紧按着他的两肩,“他们两个是玩真的?”逼皇上退位?这可是谋反大不赦之罪哪,他们两个竟然敢冒这种风险?
“都已经攻下洛阳了,难道还有假?”云掠空烦躁地挥开他的手,开始动脑想着该怎么应付这突如其来的事件。
段凌波马上就分析出事情的原委和结果,“有法子攻下洛阳城那有数万大军驻守之地的人,一定是贞观;而唆使太子去偷玉玺的人,一定是奸诈的上邪。有他们两个连手,这下太子可真是占了上风了,而太子更可以就这样藉他们两人的手一举登上皇位。”
“你还没听完。”云掠空气岔地两手叉着腰,“更糟的是啸王也没跟我们商量一声,就不顾皇上的力阻,甘冒弑储君的大罪私自率兵前往洛阳想藉平乱之名除去太子,可是却中了贞观他们的计,全军都被困在洛阳城外!”那个笨啸王,想要逞英雄也不先通知他们一声,他以为凭他一个人的能耐斗得过贞观和上邪吗?
“不能让啸王死在那里!”段凌波倒吸了一口气,回过神后立即转身要走,“我立刻去招集兵马,今夜就赶去救驾!”
云掠空伸手扯住他,“你最好手下有多少精兵就带多少,我也会多找一点人来,再不够的话,我就去找些关外的人来帮忙。”
“以我们两人手下的兵力,要对付太子党不就绰绰有余了?”太子党和啸王党不是势均力敌吗?干嘛还要再去找外人?
云掠空忍不注大声吼出:“因为我们要面对的不只是太子党而已!”
“难不成……”段凌波心中猛然一惊,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皇上唯恐祸起萧墙,已下令由三皇子亮王前去洛阳弭平两位皇子之间的斗争。亮王在接旨后,也加入这场战事了。”最最要命、也最麻烦的亮王党人马,也已经在这场战事中参上一脚了,不多找些人来,这仗他们怎么打得起来?而他们又怎么能保得住啸王?
段凌波只担心一个人有没有加入战局,“那……战尧修他人呢?”拜托拜托,那个人千万不要也在战场上。
云掠空最头痛的就是这个头号大敌,“战尧修以军师的名义,已经跟着率兵亲征的亮王连夜前往洛阳。”
“该死!”段凌波气急败坏地大嚷,“这下我们五个人真的要在战场上相见了!”
第七章
晚了一步才起程赶往洛阳前线的未央,在抵达洛阳时,便发现前线的战况有些诡异。
三位皇子的大军在洛阳城妻城外三处各据一方,被困在洛阳城外的啸王党大军,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动弹不得,而占据了洛阳城的太子党也一直固守在洛阳城内,看起来不但不像是按兵不动,反倒像是迟迟无法出军,还有前来弭平战事的亮王大军,也只是筑营在洛阳城外远处的山头上而已,并无更进一步的动作……
令未央不解的是,兴兵谋反的太子,照理说应当不会固守着洛阳城按兵不动,反而应该先将已困在城外的啸王大军给除去才是,但太子却没有把握这个时机,反而守在城内不知在犹豫些什么,或是忌讳着什么而不出军;至于屯军在山头上的亮王大军,也没有趁其他两军受制时进攻,只是居高临下地镇守着。
然而就在她率军策马进入亮王设在山上可以远跳洛阳的军营时,她更是大惑不解的看着这三方人马之中,唯一能够行动自如并且整军待发的亮王军营,在她的四周,尽是些在军书上从未看过的军营部署、人力配置,令她不禁一直在猜想能够部署指挥这种进可攻、退可守的军营的人到底是谁?直到她在中军军营下马,看见镇坐在中军里的人是谁时,她更是解不开那堆积在她心底的所有疑惑。
未央怔怔的走入中军营帐里,看着营帐里头的地面上画着八卦这形的巨大图阵,一身黑衣戎装的战尧修就静立在里头,手执着黑亮的原魔剑,不语的看着地面上已经被打开一隅的八卦玉,而亮王就只是安坐在一旁品茗而己。
“亮王,这是怎么回事?”未央悄悄的走近亮王的身旁,满脸不解的看着战尧修的举动。
亮王不答反问:“我要你带的兵马你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未央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在转首看向战尧修时,发现战尧修正以凶狠的目光盯着笑眯眯的亮王。
从不曾看过他有此等森然表情的未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点也无法将眼前的男人与往昔那个爱倚躺在柳树下垂钓的爱笑男子联想在一起。这个人,真的是曾与她朝夕相处过的战尧修吗?为什么她总觉得她仿佛是见到了一个她完全不熟识的陌生人,一个令她浑身泛过阵阵寒意的人?
她有些不太确定的出声,“战……尧修?”
战尧修疾步走出地上的阵图,一手推开愣然的未央,走至亮王面前两眼冰冷的瞪着他。
“她为何会在这里?”他明明把未央困在宅子里,为何她不但能走出宅子,还能够进入他已经布局好的军营里?
“出征前,我到你那里走了一趟。”亮王云淡风轻的看着他眼中的怒意,“她能进来此地,是我教她怎么进来的。”
战尧修缓缓眯细了眼眸,“你根本就不需要她,为什么还让她来?”
“虽然说我有你就已经很足够了,但你是我军最重要的军师,我当然不能冒险让你带军出阵迎敌。”亮王安适地交握着两手,“未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