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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缠神仙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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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多一块肉……'声音消失在惊慌中,她失神地望着大掌覆住的小腹。

'妳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呢?我们先生个女儿再生个儿子,女儿贴心。'最好有一点像她的小迷糊。

'我……。不要……。'她无神的喃喃,完全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不要一个要两个呀!好,我会卖力点,绝不让妳失望。'一人生两个会不会难带?

嗯!还是一次生两个好了,省得怕痛的她生一次便不想再有第二回,那常家还是得继续单传。

'失望……'唔!什幺失望……'啊!姓常的,把你的贼手拿閞。'可惜,她失神的模样多可人。'

我在弥补妳的损失,怕妳怪罪为夫的不得体。''谁希罕这种弥补,分明好色、下流,趁机吃我豆腐。'她的衣服呢?

谁拿走了?

常天竞打了个哈欠搂着她共枕鸳鸯枕、锦被共衾。'早点睡,明天还有事要忙。''你发什幺癫?我怎幺留宿在此,

你睡得着我可睡不着,我要趁没人发现前赶紧回去。'她不要被人指指点点。

'呵……。我的好娘子,妳在烦恼为夫的贞操不保吗?'就是要让人发现,否则他何必精心怖这棋局。

'捉奸在床'才能顺理成章,让两家的长辈各退一步,别来'拆散'他们小俩口。

差点吐血的吴祥安气得眼睛都红了。'你还有贞操吗?''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解决,我一定会娶妳过门的。'

他怕自己笑出来,连忙换了话题逗她。

'我不……'嫁。

一夜好眠,点了吴祥安睡穴的常天竞将她拥入怀中,视如珍宝的宠爱着,下颚轻搓着洁白细额,无限情意蔓延在无人得见的深瞳中。

宝鉴凝青、温泉流腻,琼纤一抱青丝坠,冰尝肤浅,清麝煤春,花香石髓和云洗。

常天竞微炽的眼生起恼意,瞧他将自己逼到何等境地,佳人如玉发轻枕,可怜他不得好眠煎熬辗转,却又怕惊醒她不敢有太大动作。

笨吶!你这蠢生,干幺出此下策为难自己,你真要当柳下惠吗?

幽幽淡香散于枕畔,似有若无的撩拨他,这夜好生漫长,何时才闻鸡鸣。

唉!她的体态……。

撩人呀!

桃花胆薄难藏泪,柳叶眉长易觉愁。

蛾眉婉转红颜老,千古佳人亦成灰。

站在叶落枝冷的桃花树下,风姿绰约的陶忘机眼泛泪光,怀想过去无忧的日子,彷佛才是昨日事,转眼已是一十七载。

生平不识相思,不为相思苦。

识了相思才知苦磨人。

当年她便是在桃花初绽时与他相遇,情长恨话少的两情缱绻,从不问君自何处来,芳心难抑的一味沉沦,终身托负不说愁,

扬眉上喜色。

欢爱三年余,珠胎暗结,方知君是富贵人,后悔也来不及了。

想他、念他、怨他、也恨他,不该带她识情爱,以致终身受苦。

人前一张皮,人后一张脸,表面风光暗里伤心,没人知道那段错放的情有多重,连累她成了无心人,再无力承受多余的累赘。

一早起来发现铜镜中的自己多了根白发,她才发现她真的老了,年华不再。

人在红尘中,不能不服老,那间因意气而开的倚春楼虽然见不了人,但起码是她用了心经营,怎幺也舍不得收起来,

里面姑娘的生计还靠她张罗哩!

辛苦了大半辈子真想享享清福,什幺事也不管地光数银子就好,偏偏她肚皮不争气只生了个外向的女儿,早晚是人家的,

她再宠再疼也没有用,也要夫家肯疼宠。

十七了,都该为她找门婆家了。

贩夫走卒配不上她,达官仕人又心高气傲无容人之量,找个商人又太俗气,教书的夫子肯定不出三天就把她给闷出病来。

桐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要找门好良缘还真难,总不能随随便便找户人家就把她嫁了吧?将来怨起阿娘可如何是好。

想来想去,不如去找大哥批批姻缘,看那丫头有谁敢要。

一想到此,她收起感伤拭拭泪,就怕人家笑话她老来怀春。

'青崖,妳今儿个看到我家小安了没?'一大清早不知又溜到哪玩了,真不像个姑娘家。

青崖的表情微诧,飘忽了一下。'小安起床了吗?我没见她出门。''怎幺会?我刚去她房里找人,可是床上空无一人呀!

'被褥凌乱得像刚被躺过。

咦!等等,或者她根本没回来,昨儿一早没整理床铺就溜出去了。

'我想是我没注意到吧!她一向像阵风似的来去,大娘别为她担心了。'小安是吉人,吉人自有天相。

'我哪是担心那野丫头,我怕她又给我惹祸。'她言不由衷的说着,心里想着女儿的去处。

她这辈子惟一的债是欠了那丫头,把屎把尿还烦恼臭虫咬了她,一颗心不时的兜着,就怕没带过孩子的她养不大女儿。

见她一日日长大,她心头的负担是不轻反重。

从忧心她跌倒起,十数年如一日她无法不分神牵挂她,怕这怕那的希望她过得快乐,不要如她愁眉过日。

好不容易拉拔大了,人也愈长愈标致,但性子却愈来愈野,原本有几户不错的人家有意来攀亲,可是近来不知怎幺了,

纷纷打退堂鼓说高攀不起。

一不是朝中大臣,二不是官宦之后,除去她真实身份不说,有什幺好攀不起,她不过是平凡女子。

'小安人很伶俐,不会有事的,大娘尽管宽心。'嘴上安慰着,但她却觉得事有蹊跷。

活泼、好动的小安很少早起,除非她前一天睡太多才会溜到她房里吵醒她,逼她陪她去城东城墙看日出,喝一碗热滚滚的豆浆。

晏起是小安的习惯,不像她鸡鸣即起,先生火煮粥再喂鸡,拂拂师父的法器整理道袍,然后便是一天练功的开始。

习武人的耳力极利,自始至终她都没听见小安的足音,以为她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正想过一会儿再去唤她用早膳,谁知她竟不在房里。

'哎呀!我家的小安要有妳一半懂事,我作梦都会笑醒。'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

大概像她爹吧!不安份于社稷大事,镇日游山玩水看尽天下美女,欠下不少风流债。

幸好他家大业大养得起这些美人儿,要是寻常百姓家早吃不消了。

'个人有个人的长处,若是小安少了乐观和开朗,相信绕着她转的我们也会不开心'没人不喜欢小安的单纯,大家都乐于亲近她。

虽然她有些小脾气,但本性是良善的。

'别安慰我了,小安那个性就留给她未来的婆家去担心,我不管了。'等她被休离了再说。

微微一讶的青崖不免问出心中的疑惑。'小安要出阁了?'没听她提起呀!她向来藏不住话。

'我是有这个打算,她都十七了。'顿了一下,陶忘机似想到什幺的打量她。'青崖呀!妳好象比小安大个几岁是吧!''

四岁。''哎呀喂哟!我那个牛鼻子老道大哥在搞什幺鬼,他真要留妳一辈子呀!'想想她都二十一了,还待字闺中。

'师父待我极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留在他身边一辈子服侍他。'他让她知道世上还有不少人不求回报的关人她似师亦似父。

'妳这娃儿被他骗了,他又没断手断脚的干幺要人服侍,他只想拐个人来送终。'她那大哥真不像话,女大当婚都不懂。

'谁死了呀!几时的法事,别忘了拿我的金钱剑来。年关快到还找死,真是不会挑时辰。'特地来找骂挨的陶竟世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歪歪斜斜的道袍披了一半,手上还端了一碗热粥,唏哩呼噜地怕没时间用膳。

'别一大早死呀死的触霉头,我还要开门做生意呢!'呸呸呸!霉运尽散好运来、霉运尽散好运来……。

呵呵地笑得极有精神,一听见他妹子的叫骂声,不醒也不成。'妳今天起得真早呀!尚未过午呢。''妹子我高兴早起就早起,

倒是你为人师父是怎幺当的?尽压榨乖巧的青崖。''是是是,我有错。'他不知在汗颜什幺地低问爱徒。'有事?''

没有。'青崖隐忍着笑意,她为师父的无辜感到同情。

'你知不知道青崖今年几岁了?'光会替人排八字,算紫微斗数,也不会瞧瞧自己的徒儿几时红鸾星动。

'二十还是二十一吧!怎样?'带她回来那年是八岁,一眨眼都十几年了。

'还怎样,你老眼昏花了呀!小安十七岁我都怕她嫁不出,青崖二十一耶!你要留她当老姑娘,一辈子没人疼吗?'

老糊涂。

陶竟世恍然大悟地一捻长须干笑。'她没提我就没问,哪晓得她已到了该许人的年纪。''你哦!招摇撞骗最在行,

从不懂姑娘家的心事,再让你耽误下去,咱们家的青崖真的得留在家里帮你、我送终。'哪有招摇撞骗,一切凭实力。'

妳说得太严重了,缘份到了想躲也躲不掉。''就是你那张嘴会说话,整天被你这个糟老头牵绊着,她的姻缘几时会来。'不行

,不行,她得斟酌斟酌,二流道士靠不住。

'快了,快了'他像糟老头?

自信心大受打击的陶竟世笑得无力,很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省得丢脸。

'也别快了,反正我正要替小安挑个婆家,就一起办了。'多找几户人家来挑,不信挑不到好对象。

一……一起办?!

面面相觑的师徒错愕不已,有点啼笑皆非。

'小安呢?''谁晓得,一大早不知跑哪去了,等她回来非打断她的腿不可,看她能走到哪去。'陶忘机气话说得豪气,

可是人真要回来了她也舍不得打骂,做做样子罚跪祠堂,睁一眼闭一眼的由她去,丫头大了哪还管得了。

她是认命了,只要女儿还知道路回来就是菩萨保佑,她不敢多求什幺,能养得大已经是福气。

'非打断她的腿不可吗?能不能稍微变通下。'略显老气的声音气弱的问道。

没发觉有异的陶忘机仍一副夜叉的姿态一吼。'当然不行,她被宠坏了,不用重刑她是学不乖。''可是……。可是……'

母女没有隔夜仇,有必要打断腿吗?

'可是什幺,支支吾吾地像什幺男人,我非……哎哟!我说常老爷是太福气,你一来我们是蓬户生辉,咱们姑娘还没梳妆、打扮

,你稍等一下马上就来。'真是的,哪有人一早上妓院,忙了一夜的姑娘们全累垮了,谁有心思招呼他。她面上笑着,

心里却嘀咕着。

'我不是……。'呃!顺便也不错。

'你要想儿还是浅浅?昨儿个来个新姑娘不比宛宛差,晚一点我叫她来陪你。'差点点头说好的常老爷及时想起儿子交代的大事,

手一挥命家丁扛十箱大礼进来。

'陶嬷嬷……陶大娘,我今天是来提亲的。''提亲?!'他要替哪位姑娘赎身?

'这幺大把年纪第一回干这种事难免礼数不周,陶大娘可别介意。'暗擦冷汗,他担心河东狮会吼他出门。

他从来不知娇媚妖娆的陶嬷嬷竟有凶恶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吓死他了。当他是来讨小妾的陶忘机一脸和气地拉着他坐下。'常老爷中意哪个姑娘呀?价钱好谈。'价……价钱?'是聘礼吧!

我是看上妳家闺女……''什幺?!'陶忘机当场桌子一拍,像要和人拚命似。'你有胆再给我说一遍!''是……是……

'他承认没胆行了吧!'我下次再来。''站住!'她笑得像春花乱颤将手搭在他肩上。'说明白呀!常老爷。''

这……这……我是来提亲……''说过了,然后呢?'她用一双凤眼瞪着他,要他废话少说。

'我是替我儿子来提亲,他瞧上妳家写了一手好字的安姑娘。'他一鼓作气的说明来意,胸口还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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