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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三人行”的人。”
“目前是有一个,我们本来约好要一块儿念哈佛医学院的,但我为了到台湾而暂缓入学,他不太能谅解,联络也就愈来愈少。”她补充说:“在美国,男男女女因为距离理念而分分合合是很平常的事,你也不必担心他。”
“你对他的感觉,有像对我一样吗?”他仍执意地问。
“天差地远呢!怎么说呢?就借用你的“伙伴论”吧!我和秦是因为大学社团的接触才走近的,他虽然长得一副华人脸孔,却是标准的美国男孩,完全不了解我那属于东方的想法,所以我们的争执也相当多。”雅芯说:“你则不同。虽然我们成长的方式不同,也有一些分歧,但在一起时那种爱恋的感觉,就像心里的蜜似的好甜好甜。我想,朱丽叶对罗密欧必也是这种惊心动魄,才会不顾一切地以身心相许吧!”
“还有你母亲和我父亲三十年来的牵念……”叶辛潜拥住她说:“好奇怪,我明天可能就要破产了,但我此刻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富足和幸福,好像拥有了天下一般,这就是爱的力量吗?”
“没有错,爱是有力量的!我真的希望,这力量能帮助你度过所有的风暴及难关。
”她低声说。
叶辛潜很想吻她,这是医院,阿嬷才刚刚脱离险境,因此,他只能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嗅闻着她身上传出的特有香味,好满足自己对她沉蛰已久的爱意及想望。
他从不指望上帝给他一个与他如此契合的女子,以为自己将会冷酷严肃地在金钱里过一生,但门一开,竟是春满大地,五彩缤纷的花园。
讽刺的是,当他得到花园时,竟是失去财富的同时。
隐隐约约中,他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重复着父亲从前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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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真爱
多年以后,真爱已逝,不必哀伤,也不必悔恨,因为玫瑰花曾经低语,夜莺曾经歌唱,至少,我们都有过不寂寞的日子。
中正机场出境室,高荣美随着自己的妹妹,准备搭上飞往日本的班机。她人瘦了一些,尽管仔细涂上胭脂口红,仍难掩病容及憔悴神色。
这段时间,她已经强迫儿孙们将“普裕”真正的情况做个完全的汇报,气是很气,但也没有体力发怒,只有将自己关在房内好几日,对着先夫的遗像又哭又说。
能够见她的,只有雅芯。
章家人不得已,去电将日本的老阿姨请了过来,两姊妹在房里谈了一整天,最后高荣美走出来说:“我要到日本去,随你们怎么去搞,反正我眼不见为净!”
老人家的绝望,是一种彻底的死心,而已焦头烂额的章立彬和章立珊也不留人,没有了老母亲,他们反而少了一层顾虑。
来送行的就只有叶辛潜和雅芯,加上最后一分钟才出现的章建哲。
高荣美一见他,脸色更严肃了,“你是我章家唯一的直系孙,拜托你要有出息一点!”
“阿嬷,你早这样想就好啦!”章建哲歪歪嘴说:“可是你老偏心,疼阿潜,疼了半天,他还不是姓叶?!”
“要被人疼,也要让人能疼得入心呀!”高荣美瞪他一眼,又转向叶辛潜说:“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一个是你母亲、一个是你舅舅,都是一家人,彼此还是要多担待和多扶持。”
“阿嬷,我懂,我也会。”叶辛潜点头说。
“雅芯,你责任最大,我把阿潜交给你了。”高荣美总算露出一点点微笑。
雅芯觉得很不自在,她算是还未踏出社会的人,不曾有人郑重地付予她责任,而这责任还是一个“人”,所以,她只是轻点一下头,并没有回答。
在出海关前,两位老太大突然想到要买些蜜饯食品,便由叶辛潜陪着逛,留下雅芯在原地看行李。
原本到四处去看漂亮小姐的章建哲又晃了回来,见到雅芯便说:“你真的“把”上我表哥啦?”
“说话别这么难听。”雅芯对他向来不客气。
“我只是要警告你,你想攀入富贵之家的梦,恐怕作不长久了。”他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雅芯气得站起来,但他继续说:“我表哥现在是一分钱都不值,想要他,最好要自备亿万身家,否则就免谈啰!”
她很想甩甩衣袖走人,但又离不开,只好说:“章先生,我一向对你很尊重,也请你尊重我。”
“我是很尊重你呀!所以才好心好意的通知你。我是不懂啦!叶太太这头衔有什么好的?那么多人抢着要。”章建哲靠近她,再故作神秘地说:“不过,唯一能坐上叶太太宝座的人就只有曾如菲了。”
雅芯完全不相信他的胡言乱语,她把位置挪移两位,表示不想再谈,此刻恰好叶辛潜他们一行三人回来,不然,她还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罪呢!
送走两位老太太后,外面的天色已然全黑,十一月的天空凄凄冷冷的,像一首低沉的悲歌。这将是雅芯第一个看不到雪的冬季,不再有让血液冻结的寒意,但那一阵又一阵吹来的风,却也不时带来令人不舒服的冷颤。
比如此刻!
章建哲的车先呼啸而去,叶辛潜坐在车内,打开暖气,却并不发动,凝重的心事布满小小的空间。
她轻碰他的手,他紧紧回握住,并说:“我阿嬷富贵一生,没想到七十多岁了,竟要流离他乡。唉!那个家里没有她,我都不想回去了。”
“还有你母亲呀!”她用轻松的口吻说。
“你也很清楚,她都住在姜董事长那里,而且,即使碰了面,除了谈钱外也没什么话题了。”他看着她说:“干脆我也搬到余阿姨家里住算了。”
“好哇!反正她也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雅芯说。
他的另一只手触碰她的颊,带着感情说:“雅芯,若不是想着还有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日日去面对那些狂吼的毒蛇猛兽呢!”
“你一定要撑下去呀!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母亲外,我就最在乎你了。”她感觉到眼眶中有些湿润。
缓缓的,他的头低了下来,在黑暗中以所有的温暖包围住她。唇吻着唇,有急切热情、有细腻柔情,彼此以心底的至深缠绵,氤氲出一缕缕的气,模糊了车窗,像将他们保护在一个自我眷恋的世界里。
由于太忘情,当手机响起时,叶辛潜费了好大的决心才半放开她,用一手去接听。
才说不到两句,他倏地坐直,眉头直皱,只回了一声,“我知道了,我马上到!”
“怎么一回事?”雅芯屏住呼吸说。
“那些股东要联合起来告我们,说我们违反股票交易法,要立刻冻结“普裕”的一切资产,包括我的二厂。我妈一急,整个人去撞墙,额头缝了三十针,还有脑震荡的迹象。”他急急的发动车子,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得死白。
雅芯觉得,纽约的冬天其实不冷,反正还有羽绒衣、围巾和雪靴可以御寒,但此刻,她什么都没有,只能赤裸地站在冰原上,任雨雪由四面八方吹袭而来。
她知道她没有能力帮忙他,可以给他支持、鼓励和满腔的爱,就是不能给他最现实需要的金钱。
他们彭家在纽约也有一定的财富,但离填补一个财团的漏洞还有一段距离,况且,他们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资助了,又如何会倾尽家产去解救陌生的章家呢?
雅芯自幼就被教导要做人中之凤,一直也都优秀自负。母亲是她第一个打击,那个虚幻的梦的世界,她想尽办法进不去;如今辛潜的世界在她眼前,可说、可碰、可谈,但她偏偏也是不得其门而入……唉!多可怕的无助感呀!
回台北的路上,他们都无言,黑色的天空,仍有更黑的时候。
在医院病房外守候的除了姜文理、章立彬外,叶辛潜还很意外地看到曾典财父女。
“我妈还好吗?”叶辛潜先问。
“医生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已经沉睡一阵子了。”姜文理一脸疲惫的说,“她目前的精神很不稳定,医生说要看紧些,她有自杀的倾向。”
“自杀?怎么可能?我妈一向是最不服输的人,只有弱者才会自杀,她的个性争强好胜,即使再艰难的环境也不许倒下……”叶辛潜看着每个人不寻常的忧色,话也渐渐接不下去。
“你母亲能争强好胜,靠的就是“普裕”的优势,但是,投资连连失败,周转不灵,加上经济不景气,优势没有了,如何还强得下去呢?”姜文理叹口气说。
“我早说过不能孤注一掷的,眼看就要输了,还硬要投下所有的赌本,只有愚蠢二字可以形容。”叶辛潜忿忿地说:“如果当初你们听我的,今天也不会一败涂地。”
“那可不一定,听你的,搞不好我们都被人杀死了……”章立彬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好啦!好啦,我们现在是要解决问题,而非制造更多的问题!”曾典财忙在两人之间打圆场,““普裕”目前的局势也不是不能救,只要有强大的经济保证,先稳住股东及债主的心,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经济保证?哼!只要别人不对我们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谁还敢为我们做保?”叶辛潜冷冷的说。
“我呀!我和你们老董及老叶总都是好朋友,当然不会见死不救,而且,商场上少了“普裕”,我还挺寂寞的哩!”曾典财说。
姜文理惊讶地看他一眼,“曾董答应投资支持了?”
“投资的事情自然要再从长计议,不能急于一时,免得弱身大补,反而弄巧成拙。
”曾典财看看女儿,笑着说:“我觉得倒是先让如菲和辛潜结婚,有了我曾氏集团做后盾,那些股东、债主也比较好安抚。我们两家有了休戚与共的关系,再慢慢谈如何重振“普裕”的计划也不迟。”
“还是曾董智谋过人,这叫以柔克刚的缓兵之计,太妙了!”姜文理说,章立彬也频频点头。
现场只有叶辛潜一个人愣在那里,这不是叫他用自己去换“普裕”吗?他一点都不爱曾如菲,更无法想象和她过一生的痛苦情景,以前他或许会一笑置之,觉得这个点子尚不离谱;但他生命中有了雅芯,也看透金钱世界的冷酷无人性,他还如何以仅有的灵魂去做这种荒谬的交易呢?
他轮流看着每一个人的脸,有种被逼到墙角的感觉,尤其是碰到曾如菲那彷佛得到猎物般的笃定眸子,他猛地摇头说:“不!我不相信这行得通!我的婚姻是我的私事,绝不能和“普裕”混为一谈,我不会同意的!”
章立彬好不容易盼到一扇门开,现在又眼睁睁“砰”地关上,他气急败坏的骂起来,“姓叶的,你是喝章家奶水长大的,没有我们章家,你就只是和你爸一样的贫民区杂种;如今章家有难,人家要脸给脸,你还不知感恩图报?”
“杂种”这两字说得太过分了,叶辛潜狠狠地咬着牙,若非姜文理挡住他,一记拳头早已打上章立彬的鼻子。
“章董,我们敬你是长辈,你怎么能出口伤人呢?若说阿潜是杂种,至少他也有一半章家的血统,那你又算什么呢?”一旁的曾如菲也看不过去了,拉住叶辛潜的手又说:“我看阿潜是累坏了,你们再好好谈谈,我先带他去喝杯喝咖啡醒醒脑。”
曾如菲像有许多话急着说,并不似往常一样非要找到高级昂贵的咖啡厅不可,而是一看到巷口一家三流装潢的小店就直直冲进去。
点好的咖啡,她连看都不看就说:“你拒绝娶我,是不是因为那个叫彭雅芯的助理?”
“当然不是!”叶辛潜明白这又是另一场拷问,“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之间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