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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你上当!”他帮她说完。
“噢!”她轻咬下唇,脸上表情是深思而不确定。
“爷爷有时真像孩子,唯恐夭下不乱。”
歌舲迅即皱起了眉头。“他是吕洞宾,给你咬了。”
“你骂我是狗?”
“我没说。”
“算啦,我送你回去,走!”
“去你那里?”
“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不,我们不可以。爷爷预计我……我们……唉呀,总之我今晚绝不能回去。”她祈求地望着他,期待他的回答。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静静的问。
“青戈,如果……”她几乎不敢说出口,把手叠在他掌上。“你的公寓不会小得多我一个便挤不下吧?!”
“我那边只有一问睡房,我可不喜欢睡地板。”
“那我睡沙发好了。”
“没有沙发,只有一张床,一间浴室,一座衣橱。”
“你别开玩笑了。”
“是真的。反正我只是回去睡觉而已。”
她怦然跳动的心失望地沉下,更有少许赧然。
“青戈,我很抱歉。”
“这又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要这样。”
“瞧你说得多冷淡!”她不满,愧疚之情少了大半。
一阵短暂的停顿。“真的很晚了。”他的声音一样四平八稳。
“你尽管走你的,别担心……我想你也不在乎。”
“歌舲,有时候……我真想狠狠打你一顿屁股!”他好像给人掀开了糖衣,看清楚其中包藏的是苦的,恼怒的一把拉起她。“快回你的王宫去!”
“我不!”她推开他。“爷爷不会喜欢今晚再见到我。你自管回去,我留在公司,一夜很快过去。”
“你这是欺骗你知不知道?”他发出了一个激动的喉音。“如果有什么最今我生气,就是被人利用!”
“你自己也说公司一半属于我,我留一夜也算利用你吗?”
“你明知道爷爷要你来的目的,是不是?”他凝注了她良久,然后将头斜向一侧。“我宁可你老实去告诉爷爷别管我们的事,也不想看你要花招。”
“你……你自己去说!”
“我困死了,再见!”他扭头就走,很快消失于视线外。
“江青戈”
她哭了起来,委屈得如同他真打了她的屁股一样。
青戈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狠下心走开。
等在电梯前,忽然间静悄悄地反教人心寒,他又蹑足走回办公室,心想她若冷静了,倒也毋需多管……锵!哗啦!砰!……各种杂音一入耳,他心知糟了,急急推门而入。
“我的天!”
他的办公厅像给移至外太空,瞬间失去地心引力,桌上的文具、电话、传真机……甚至椅子、小茶几……形形色色各样物兵全浮在半空中,给吊了钢丝一般,间或有的失控,有的摔下,有的碰撞成一块,总之热闹极了。
“停下来!歌舲!”他一边躲一边喊。
于是茶杯摔了,电话线扯断了,……“我说停止!停止!”他抢过来拥抱住歌舲。“你答应我不再使用超能力,快停止,歌舲,你的精神负荷不了。你想自杀吗?”
她的眼坤闪烁炫人的光芒,他定定地望住她的眼,轻轻地抚着,“放松!乖,阿舲,全身放轻松,没事了,放轻松,……”
他一声比一声放轻柔,像在爱抚他最心爱的孩子,终于,她缓缓合上妙目,身子一软,昏睡过去。
他吐出一口大气,这才发觉刚才紧张得全身冒汗。
眼看现场一片混乱,明天来上班的同仁怕不以为遭小偷破坏?
青戈一时也管不了那许多,抱了歌舲下楼,放进车里,系妥安全带,好一会儿.他就盯着她天使般的睡容摇头,显得很担忧地自语:“你是最差劲的超能力者,一发功往往先自伤身体。”
发动车子时,他又笑了:“不过,你也是最可爱的女巫。”
他晓得她这一睡,最少八个小时才醒得过来。
※※※
公寓里,因为家具太少因而显得空洞。
他放了一缸洗澡水,倒入浴精,撩起一缸泡泡,然后将全身发汗的歌舲脱成初生婴儿,放入浴缸泡着。
早一个月前就有两箱子歌舲的衣物用品往他这儿迭,枉他窃悦好些天,甚而购回数瓶不同香味的法国沐浴精……不过,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了,光是睡袍便有三件。
一袭真丝,雪白;一袭混纺纱,银红;一袭细棉,水蓝。他挑最后一件,式样最保守,称得上稚气的。
走回浴室,他的小娇妻昏睡如故,头枕在毛巾上,一副今夜不设防的姿态,即使名正言顺是她的丈夫,也只敢做上一回君子。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可以完全捕捉住她平时难得流露的温柔和羞怯,仿佛正作着美梦,使她显得更为动人。
她是青戈年轻的岁月中所见过最吸引他的女孩,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所以如此着迷的原因。她的气度和风范使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尊贵的公主,然而她多变的性情和与生俱来之异能,让她变成爱游戏人间的妖精。
他自认知她甚深,在美期间,寒暑假都是他陪着她一道去超能力研究中心作测验,他完全掌握她的情况,两人的感情也一直很好。
温达荣临终前要牧师到病房为他们证婚,他很高兴能娶到他喜欢的女孩子,根本没想要拒绝,可是,老天为证,他不奇Qīsuū。сom书是为了当监护人而结婚,他要做她的丈夫!
丈夫这两个字她懂吗?他为自己感到难过。
“我真是自找麻烦!”他抱她上床时回答自己,“不过你别想我会放过你!你视我为监护人,好,我会做到,等哪一天你开窍了,老婆啊老婆,你老公会连本带利讨回公道,你等着吧!”
她在床上蟋缩成一团,像一只小猫咪,唇角犹荡笑意,他的威胁她半点不知情。
※※※
清晨九点。
青戈摇醒她。“歌舲,起床啦!你睡得够了。”
她一脚踢开被单,翻个身又不动了。
他看了半晌,直到电话铃响。
“喂!……我知道,我立刻过去,……不,不,不用报警,你叫大家整理一下,有何损失等我去了再谈。”
歌舲立刻醒来。“发生什么事了?”
“职员说,公司遭小偷,现场一片混乱。”
她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我昨晚闯祸了吗?”
他友善地笑笑。“一件小事而已。”他继续扮演监护人。“学校我代你请了一天假,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半天,下午我叫杜渔来接你。桌上有面包、牛奶,你饿了就吃,还有你的衣服在衣橱里。”
她没有反应,他一面打领带一面藉着眼角的余光,他瞥见她瞪着他看了好久。他无法再佯装下去了,转过头,他的眼睛闪烁生动的光彩,这时他几乎是好看的了,脸上的笑容也很温暖。“怎么样?你一切都还好吧?”
“我很好。这里是你的公寓?”
“你很失望?”
“有一点,看起来跟你的人一样冷淡。”
“噢!多承诮赞。”
“不过你的领带很好看,花色满新鲜的。”
“两百元有找,一元。”
“真的吗?”她的每一根神经都活动起来,跪坐在床上,拿着他的领带又看又摸。“你运气不错,捡了便宜?。”
“还好啦!其实两百块一条和两千块一条的领带,普通人根本分不出来。我见它很配我几件衣服,就买了。”
“你要上班啦!”
“嗯,我晚上回高雄,下星期二再上来。”
“你不在,我可以住这里吧?”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不放心。”
他笑着吻吻她的鬒发,出门去了。
她诡异的笑出声,跳下地,尽情参观这间公寓,哇塞,还真够单调,再住下去灵性都快被磨光了。
在小抽屉里,她找到她想要的东西,这才拉开衣橱,任意挑选几套衣服,在身上比着,等换好衣服,她便上街找锁店,将青戈大门的钥匙配了一副放在身上。
下午她到公司去,杜渔正帮着送货回来,一见她眼睛魅起,“歌舲,你穿这身杏黄色的衣服真好看,今年的新装吗?”他和唐瓦夫妇一样,人前叫她小姐,私下呼她小名。
“真的好看?这是爷爷从国外带回来的,我嫌它们太成熟了一点,所以就搁到一边去。
你觉得还不错吗?”
“不信你去问江先生。”
“他今天又吃饭盒?”
杜渔呵呵笑。“答对了!”
歌舲走进公司,看一切都井然有序很正常,疑问了半天总算放下心来。昨夜她悲怒之下,恨不得将公司毁了,起先她还清醒,昏睡后的情形她即完全不知了。
“青戈,你怎么那么爱吃饭盒?”她俏立在他眼前。
“好吃,方便。”他仔细盯视她一会儿,眼里有徘徊不去的激赏。“你今天不大一样哦,可爱尚不足以形容。”
“是不是比较成熟?”
“成熟?哈哈!你那一脸小孩子表情……”
“喂,客气一点哪!”
“是,是,我老实说好了,”午休时间他人也风趣些。“平日你看起来像小女生,今天则有年轻女孩的风韵了。”
“这样吗?我偶尔也打扮得成熟世故哩,只是你忙得没时间注意罢了。”她偷眼瞧去,只见他满脸不以为然,便目不转晴地瞧着他。“我自知这一张脸孔不够艳丽,更需要衣装了”俯身在他耳根吹气,“我穿露背装你见过吗?我穿迷你裙你见过吗?还有……哧,你想看不想看?老公。”
他像突然忆起她的身材是极其娇艳的,脸现尴尬之色。“这里是公司,歌舲。”
她狡黠的据嘴一笑。“我知道啊,谁教你今早对我那么一板一眼,像我妈。”
“那不是你要的吗?”
“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吧,不要每次都怪我。”
他在她臀部拍一记。“回去做你的事,下星期我回来就要下半年全部的图样,你若交不出来,我会押着你熬夜赶工,听明白吗?”
“知道啦!”又不甘心的嘟起嘴。“我一定不会长寿。”意指他虐待她。他又重重拍她一记,再偷吻她一下,这时上班时间到了,他使丢下地她去工作。
“唉,他怎么那么爱工作,我真希望他能带我出去玩,就像在美国时,背起睡袋,骑着机车自助旅行。”歌舲心里如此期望,一方面又明白短期内不可能实现。
“可怜的青戈,他太辛苦了!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温大小姐说要给人惊喜,就绝不是普通的小工程。
青戈南下这期间,她动用许多人,将公寓作一番彻底的改变。
因为房子是租来的,所以利用机能性的装潢,将来要搬走时,可以连新家具一起搬,唯有墙上粉刷、壁纸只好便宜房东了。
“这才像一个家嘛!”
她性喜多变,每一回装修房子就变换一种风格,这回她相中朴素的欧洲乡村风味,使用许多原木器材和花布。
上学时,她叫杜渔过来监工,一下课自个儿就往这儿跑。
“杜叔叔,你觉得他会喜欢吗?”
“当然,这么好的家谁能够不喜欢?”
歌舲满足了,开怀的笑了。
知道青戈要回来那天,唐瓦过来帮她煮了一某好菜,临走时还说:“乖乖,你愈来愈像好太太了,青戈真有福!”
“谢谢你,唐伯伯。”
“你今晚是不回去了?”他嘻笑。
“那当然啰,你没看我多加了一张床。”
唐瓦一怔,摸摸鼻子。“我收回刚才的话。”走了。
歌舲没听见他最后的嘀咕,忙着装扮自己呢!
※※※
江青戈跑着楼梯上楼,一边扯下领带,圈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昨晚歌舲给他电话,嘱咐他回来晚餐,她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