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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主”迷惑地重新打量了周靖一眼,道:“朋友知道!”
“当然!”
“为谁人所得?”
“就是老夫!”
“酸秀才”正想开口。却为易秀云所阻。
“通天教主”竟似不信地道:“此话当真?”
周靖哈哈一笑道:“信不信由你!”
话声中,取出荷包,把“鱼龙珠”掏出来在手中一亮,又道:“看清楚了!”
一蓬蒙蒙白光,破空而起。
不远处传来惊“噫!”
周靖随即收起,道:“阁下,听见没有,另外还有朋友在等着呢!”
“通天教主”目中贪婪之色陡盛,连声音都变了调,道:“朋友,这算是什么意思?”
周靖狂妄至极地道:“老夫想以‘鱼龙珠’作为彩头……”
“通天教主”诧然道:“彩头?”
“不错!”
“此话怎讲?”
“老夫生平极少出江湖走动,然而每现身江湖,从未遇到三招以上的对手,是以想用这珠作为彩头,如有人能与老夫对上三掌而不倒,即以此珠奉赠!”
“哦!”
“酸秀才”忍不住脱口道:“老丈使不得!”
周靖冷冷地道:“老夫的事还用你娃儿插嘴?”
“可是……”
“可是什么?”
易秀云心思慧敏,看出这怪老人似乎别有用心,忙止住“酸秀才”不使开口。
“通天教主”心念疾转,凭你老头功力通玄,难道真的三掌都接不下你的?
心念之中,一副跃跃欲试之态,道:“朋友这话是真的?”
周靖一翻眼道:“老夫如不自己说出来,谁知道老夫持有此珠,老夫又不是发了疯,平空里赶了来找乐子?”
这话中“赶了来”三个字大有文章,但“通天教主”全神在那珠上,己无暇注意及对方话中的语病,兴冲冲地道:“交换三掌7”
“不错!”
“如何交换法?”
“老夫先接三掌,然后奉回三掌。”
“如果朋友在接掌之时落败呢?”
“双手把珠奉上!”
“本教主接受挑战!”
“阁下自认接得了?”
“朋友未免小觑人了!”
“话得说明,生死伤残不论!”
“这何用说!”
“朋友须言而有信?”
“笑话,你以老夫为何许人?”
“好,请准备了!”
“好吧!”
“通天教主”功力非比等闲,当今武林中,已难找出一二对手,这老者竟然要先接对方三掌,无疑的,志在必得之下,“通天教主”这三掌将挟毕生功劲而发,易秀云与“酸秀才”
各捏了一把冷汗,但自知阻止不了,只好听天由命了。
场面在无言之中,透着无比的紧张。
暗中,己有无数双夜星般的眼睛在注视着这一场百年难逢的睹斗。
“通天教主”既为一派之尊,当然也有过人之处,他全神贯注对方的神情,有没有变化,他要从对方表清中判断对方真正的功力竟有多高。
然而,他失望了,对方面部毫无表情,连眼神都收敛了。
这给人一种莫测高深之感。
但“鱼龙珠”的诱惑毕竟太大,谁能放弃这利多于害的赌斗。
蓦在此刻……
一个声音,倏告传来:“且慢!”
话声中,一条人影,飞泻而落,赫然是一个形貌猬琐的秃顶老者,一双绿豆眼,在暗夜中发出眉焰碧光,令人不寒而栗。
来人,正是称尊天南的“双绝老人”。
“双绝老人”朝“通天教主”一拱手道:“教主请了!”
“通天教主”心虽不适,但仍还了一礼道:“请了!”
“双绝老人”再转向周靖道:“阁下如何称呼?”
周靖冷冷地道:“免了,说你的来意吧?”
“双绝老人”莫测高深地望了周靖一眼,可能,他是生平第一次被人以这种态度相对,但他毕竟忍住了。
“通天教主”目光一瞟“双绝老人”道:“盟主难道也有心参与这个赌约?”
“难道不可以?”
“哈哈哈哈,当然,本教主焉能说不呢,只是……”
说完,目注周靖。
“通天教主”此时心里己迅速的作了另一打算,“双色老人”以掌与毒称绝,说到掌,并非自己之敌,但毒这一门却真是无人敢沾,如果让“双绝老人”与这怪老人先拼一场,再相机行事,或可稳操胜算。
周靖连想都不曾想,便道:“多多益善,老夫来者不拒!”
一旁却急坏了“酸秀才”,那“鱼龙珠”是他的,对于他的关系太大,万一“双绝老人”
施出“毒”来,后果岂敢设想,当下惶急地唤了一声,“周老丈!”
第十七章惊世骇俗
周靖接受“双绝老人”参与赌约,“酸秀才”惶急地唤了一声:“周老丈!”
“通天教主”与“双色老人”同时心中一动,原来这怪老者姓周。
周靖气呼呼地道:“小哥儿,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老丈,请别忘了晚辈对这……”
“废话,你知道老夫准输,是不是?”
“不是这意思……”
“那你与我老人家闭上嘴,乖乖的在一旁瞧热闹!”
“酸秀才”啼笑皆非,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双绝老人”一捻鼠须,皮笑肉不笑地道:“阁下年纪当在八十以上,看来该当称您一声前辈?”
周靖几乎失声而笑,连连点头道:“这还像话,该当!该当,凭这句话,稍时老夫在掌上留点分寸就是!”
口气之大,的确难找第二人。
“双绝老人”干咳一声,掩饰了尴尬之情,道:“前辈请示尊号?”
周靖暗忖,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当下微一摇头道:“老夫向例不向任何人道号称名!”
“可是今夜的赌斗事非寻常,可能互见生死,前辈岂能不示尊号?”
“嗯,这个……”
周靖沉吟了一声,脑际忽生奇念,暗忖何不如此,以纪念亡父,接着道:“有这必要吗?”
“通天教主”是巴不得揭开这怪老人的底,立即接口道:“绝对有此必要!”
“老夫号称‘玉面无敌’……”
此语一出,场内场外同时传出惊“噫”之声。
“通天教主”脸色大变,蹬蹬蹬连退数步,栗声道:“你会是‘玉面无敌’甘祖年?”
“双绝老人”也骇然退步道:“玉面无敌?”
易秀云与“酸秀才”更是惊异莫名。
周靖心中感慨丛生,想不到父亲名头竟如此的惊人。
定了定神,道:“你们紧张什么,老夫话只说了一半!”
“通天教主”颤声道:“请讲!”
“老夫‘玉面无敌第二’!”
“通天教主”与“双绝老人”异口同声地道:“什么?‘玉面无敌第二’?”
“不错!”
“这……”
“怎么样?”
“前所未闻!”
“现在你们听到了,还不是一样!”
“双绝老人”鼠眼连翻道:“前辈在说笑话!”
“怎么是笑话?”
“想那‘玉面无敌’甘祖年连生带死全部年龄也不会超过五十岁,而前辈至少也在八十岁以上,如称为第二,岂非……同时甘祖年之称玉面,是因他本人英俊秀逸,倜傥不群……”
周靖大声道:“你焉知老夫年青时不是貌赛潘安?同时,老夫之所以号称‘玉面无敌第二’旨在取其‘无敌’二字,既有第一在先,老夫只好委曲称第二了!”
似是而非,却使人无法驳辩。
“这名号是前辈自己取的?”
“有什么不可?”
“就算如此吧!”
“你是天南盟主‘双绝老人’?”
“不敢,在下是!”
“掌、毒双绝?”
“这……是的”
“你参加赌赛想来是凭‘毒’不凭‘掌’?”
“双绝老人”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这话直说进他的心坎里去了。
周靖接着又道:“听说你有个规矩,对于年青资质奇佳的人,从不施毒手,对吗?”
“双绝老人”奇怪对方知道得这么清楚,他现在对这自称“玉面无敌第二”的怪老人不单感到神秘,而是有些恐怖了,只好颔首道:“有这回事?”
其实周靖是在群豪夺珠之时,暗中听到“双绝老人”对“酸秀才”说的。
“凭这点善念,今天你有惊无险!”
这句话乍听狂傲,却令“双绝老人”心寒不己,“玉面无敌第二”己完全摸清他的底细,仍极有自信地说这话,他焉能不惊,但一种侥幸的心,仍使他硬着头皮干下去,“鱼龙珠”
总是稀世之珍呀!
周靖目光一扫二人道:“你们谁先?”
“通天教主”阴恻地一笑道:“还是盟主先请吧!”
“双绝老人”呆了一呆,毅然道:“如此,在下潜先了!”
周靖冷冷地道:“不用客气,先后都是一样,在劫者终是难逃!”
这话听在两个各踞一方的盖代人物耳中,的确不是滋味。
此刻,“钢铁二金刚”已悄悄退离场中,没入暗影里。
“双绝老人”缓缓移步到周靖正面一丈之处,拱手道:“前辈,在下要出手了!”
周靖“嗯!”了一声,道:“出手吧!”
场中空气又告紧张起来。
“酸秀才”一把捉住易秀云的手,紧靠在一起,显然他十分紧张。
这情景看在周靖眼中,的确不是滋味。
“双绝老人”双掌平胸,十分凝重地缓缓推出,一道排山劲气,撞向周靖当胸,势若万钧雷霆。
劲锋在距周靖三尺之处,像是被一种无形之物所阻,分从两侧滑了过去,周靖连袍角都不曾拂动一下。
“双绝老人”不由寒气直冒,他觉察出对方功力深不可测。
“酸秀才”与易秀云相视一笑。
“通天教主”却倒抽一口凉气。周靖淡淡地叫了一声,“第一掌!”
“双绝老人”身形猛退三步,吐气开声,这一掌,挟毕生功力而发,劲道之强,令人咋舌,相信武林中能硬接这一掌的,恐怕没有几人。
“轰!”然巨响声中,砂飞石舞,尘沙如幕,激气成漩。
周靖依然不动,只说了声:“第二掌”。
“双绝老人”这掌不但用尽全身功力,而且已经施放了世无其匹的“无影之毒”!中了这“无影之毒”,立时全身瘫软,七窍渗血!
可是……显见这对“玉面无敌”毫无作用。
“双绝老人”反自气息难平,老脸涨红……
周靖却淡淡地道:“你退下吧。”
“双绝老人”如获大赦,讪讪只说了声“前辈……”便退出圈子;低头而去。
“通天教主”见状,自是想打退堂鼓。
周靖冷冷一声:“该你了!”
看“通天教主”并无出掌之意,周靖又加了句:“莫非让老夫先出掌吗?”
“通天教主”一听,不觉冷汗一身。既为奸雄,哪里会听不出对方存心找上自己?定是为了替“酸秀才”讨场了。
心里兀自盘算,不能一逞,便欲像“双绝老人”一般,伺机草草收场。
他“嘿嘿”干笑一声,上前一步,道“如此得罪了……”
话毕,凝聚全身功力凌厉无匹的一掌已然罩头劈了过去。
周靖以六成功劲,反震回去……
“轰!”然一声暴响,撕云裂帛,周靖衣袍猎猎飘舞,砂草碎石,旋飞激射。
周靖兀立如山,而“通天教主”却退了两个大步。“第………”
周靖掌字未曾离口,“通天教主”第二掌挟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撞来,这一掌较之第一掌更见强劲。
暗影中不期然地传出数声低沉的惊呼。
周靖念头一转,在排山倒海的劲气之中,蹬蹬退了两步。
“酸秀才”与易秀云心弦同时一紧。
“通天教主”栗喝一声,第三掌挟以毕生功劲,紧跟着击出,他起意要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