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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郝森都并没有起来,仍躺在床上,“她没来,我早猜到的,但有个人会代替她来,师父只要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就行了。”
“已经放到茶水里了,药效会在一个月後才开始,届时,饮用的人就算发病了,也不会有人将帐算到你头上。”
他冷笑一声,“这事儿我自有主张,师父你就不必担心了。”
善禅天师听得出这个徒儿的意思,他识相的起身,先行离开。
这个徒弟虽是他从小带到大的,但他天性凶残,自私自利,偶尔会尊重一下他这个师父,但大多的时间,他可是一点都不敬重他,就连这次跟他要药,口气也不佳。他可以不理他的,但一想到他在善祈国因人缘欠佳而被孤立,他还是帮了他。
半晌,一名侍者走进了郝森都的房间禀报,“禀王子,珑腾国的国王前来探望王子了。”
“请他进来。”他刻意装得虚弱。
一会儿後,蓝奕鹰在两名随侍的陪同下走进来。
“雀儿呢?”他明知故问的看了蓝奕鹰的身後。
“呃——她人有些不舒服,所以无法前来。你还好吗?”
“谢国王关心——”他顿了一下,瞥了站在一旁的侍从一眼,“还不去沏壶茶来。”
“是。”
贴身随侍早已得知王子的计画,很快的去而复返,将善禅天师备妥的一壶天香茶端进屋里,并在蓝奕鹰跟王子谈话时,不时的帮他添上茶水……
天空轰隆隆的响起了雷吼声,滂沱大雨奔腾而下。
“讨厌,怎么忽然下起大雨呢!”
在边界山林正跃跃欲试准备大展身手的蓝雀儿躲在树下,瞥了站在一旁的冷擎一眼,“今儿个不能打猎了。”
“何必让雨打坏乐趣,下雨时有下雨时的猎物。”
冷擎这话可是让随侍的粘肇均跟阿给差点跌了一跤,刚刚要出来打猎时,这个男人还臭著一张脸,也可以说是被逼上车的,现在是怎么了?
蓝雀儿也很讶异,但他有兴趣打猎,她也不想扫他的兴,“好,那咱们就比比看,看谁猎的东西多。”
她回头看向粘肇均,“把弓箭给他,还有马儿。”
“公主——”
“没关系的,反正他走不了的。”她敢带他到这边境,当然也细想过了。
粘肇均点点头,将身後的一匹棕马拉到冷擎身旁,看著冷擎虽然没有武功,但仍俐落的翻身上了马背,一手接过弓箭。
蓝雀儿则坐上了阿给牵过来的白马,将弓箭套在身上。
“公主,这雨这么大,还是等阿给回宫里去拿雨具出来——”
“穿上雨具多碍手,不用了。”
“可这样你们很容易著凉的——”
“不会的,你们就先回去吧。”
“这——”
“我又不是不识路,你们守在这里也无趣,回去吧。”
阿给跟粘肇均深知公主的脾气,也不好再多言,只得先行回宫。
她策马接近面无表情的冷擎,微微笑道:“不管你是以什么提供样的心态留下来打猎的,我都得再次的提醒你,你是没有能力走出边境的,除非有人带你走出五行八卦阵。当然,你若是硬要试——”她很认真的看著他,“也是可以,但是一旦觉得误触阵仗,过不去了,一定记得要回头,要不然,就真的出不来了。”
他是一定会试的,因为一旦通过这片浓密的山林後,就是回家的路了。
而这也是他在观看四周地形後,改变主意,愿意留下来的主因。
善於战略之术的他自然也懂得五行八卦,他就不信自己闯不过去。
两人在大雨中开始打猎,冷擎很快的就与蓝雀儿分散开,他策马直奔境外,蓝雀儿则身形一凌,来到林梢,在雨中仍清楚的看到他驰骋的身影。
她并不担心,这边境的五行八卦阵乃是她的祖爷爷亲自布下的,而这近百年来,安居乐业的百姓们谨守祖爷爷的训示,绝不将口诀外泄,所以,百年来也无外人闯入过。
想了想,她很放心且开心的下了树,在大雨中开始寻找猎物,反正要是冷擎被困在某个阵式里,他应该会出声求救的。
不过,两个时辰过後,浑身湿透但已猎了不少战利品的蓝雀儿却觉得不对劲!
太安静了,除了雨声外,整座森林里连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她慌了、急了,不会真的被他逃了吧?
她扔下了那些战利品,策马四处狂奔、四处找……
其实冷擎这会儿正陷在乾、兑、离、震、巽、坎、艮、坤的八卦阵里,而这也是他硬要闯关的下场。
他早知道布下这阵式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可是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只是,他错了,此人不仅不只是个泛泛之辈,还是个绝世高人,因此,他被困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八卦阵里来来回回,不仅出不去,居然连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仿佛将四处碰壁……
“你在哪里?冷擎,你在哪里?”
远远的,传来了蓝雀儿又伤心又难过的哭喊声。
“快出声音啊,我不相信你真的闯出去了,我的祖爷爷设的阵仗到现在还没人闯关过,你在哪里?”
他不会出声的,他宁愿被困在这儿,也不愿被当成一只猴子,让她带著四处走。
“冷擎,快出声啊,祖爷爷的阵仗复杂难言,若你不出声,我得走上一天一夜才有办法将所有阵仗走完啊——”
什么?!这一片看来不甚宽广的森林居然设下了那么多的阵式?
难怪,他被困在这儿都一、两个时辰了,仍动弹不得。
“冷擎,拜托,你出个声音,拜托你……求求你嘛……呜呜呜……”
那个女人居然为了他哭了?
“你出个声音,不然,你会被幻象给杀死的,我求求你……”
幻象!果真他现在的感觉就有种重重山峦罩顶的错觉,虽然明知是幻觉,但这种感觉仍令他感到滞闷,浑身不舒服。
“冷擎!呜呜呜……冷擎,你不要因为讨厌我而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不要你死的……呜呜呜……”
很奇怪,听到她那么难过伤心的哭声,他的心居然跟著泛酸了?
他皱眉抿唇,突然觉得一阵阴风袭来,浑身湿透的他,忍不住打了一阵冷颤,他的武功尽失,雨势看来又不会歇,这会儿天色已近傍晚,一旦入夜……他抿紧了唇。
“冷擎……说话啊,我不信你真的离开了,呜呜呜……你不要那么倔强,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好好谈的,只要你出个声音……”
但他的个性太傲了,他不容许自己向一个女人求救,而且是向一个夺去他的武功、害他陷於如此田地的女人求救。
入夜了,蓝雀儿的哭喊声,继续在山林里飘荡著,而冷擎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她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终於他完全听不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擎眨眨眼,缓缓睁开,视线的焦距仍旧模糊,他甚至记不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的。
他觉得很冷,虽然这会儿阳光就在头顶上,但他真的觉得好冷。
“还冷吗?快到宫里了,你再忍著点。”
蓝雀儿哽咽的沙哑嗓音突地在耳畔响起,他再次眨眨眼,视线清楚了,他终於看到她红肿著双眼、苍白著一张小脸儿坐在自己身边。
她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头上的发饰与头发乱成一团,看来好狼狈。
阿给在一边很不舍,“公主,你关心你自个儿吧,你看来也很糟——”
“我没事的,”她忧心的眼睛一直盯在冷擎身上,然後再以催促的口吻对著前方道:“肇均,快一点,再快一点!”
冷擎感受到身体在动——不,是他身下的轿子在动,他是身在一顶轿子里的,而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驾马车的粘肇均使力鞭策马儿奔向皇宫,但他的心很冷。
之前公主迟迟没有回宫,他跟阿给都很担心,但又怕公主嫌他们烦,所以两人也只得守在颐林殿,直到了大半夜,两人仍没回来,他们可耐不住了!
不敢惊动宫中的人,两人悄悄的拿著火把,驾了顶马轿奔向山林。
雨後的山林在夜色中清凉爽冽,但他们却看不到公主跟冷擎。
两人焦虑的寻找,这才看到了浑身冰冷的公主倒卧在湿漉漉的地上,意识模糊的念著,“冷擎……冷擎……”
一想到这一幕,粘肇均的心就痛,他本来救了公主就要离开的,但恢复意识的蓝雀儿不肯走,她下令一定要他们找到冷擎。
一直到天亮,阳光露脸了,他们才找到他。
他的状况比公主还差,全身冰冷、面无血色、气息虚弱……
冷擎其实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从蓝雀儿身上皱巴巴的衣服看来,还有她一脸的疲惫,他可以确定的是,她昨晚到今天都没有离开过那片森林,也许一直找他,不停的找他……
为什么?她不冷?不累?不饿吗?他在她的心里真的那么重要?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又起了一阵冷颤,他看到蓝雀儿立即将披在她身上的披风给扯下来,盖在他身上,一脸的关心。
“还冷吗?还冷吗?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快到了!”
“公主,他身上盖了几条被子了,你身子也湿啊——”阿给真的看不过去。
“我有武功护著,不碍事的——”
“公主!”
“我说不碍事就不碍事!”
阿给噘起了红唇,真的不明白,冷擎不过就长得俊了些嘛,公主对他掏心掏肺的做啥?他可没给公主好脸色看呢!
“冷擎,还好吗?有没有温暖了点?”
她靠他靠得好近,近到他闻得到她身上的一股幽香,莫名的,一股怜惜之心油然而生——
他眸光放柔了,将身上的披风拿起,“披上吧。”
“我不冷的,不冷,哈——哈啾!”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他皱著眉头,看到她羞涩的转过头,再回头看他时,一脸尴尬,“没事的,我不是冷,只是——”
“鼻子有点痒。”阿给闷闷的帮她找了个理由。
“对,就是这样。”
冷擎看著她,看得有点儿失神了,此刻的她可能是他认识她以来最狼狈的一次了,但为何他却觉得此时的她最美、最让他心动?
第八章
母子连心,远在中原的苏喜甄连著几天眼皮直跳,睡不著也吃不好,一颗心全悬在身处珑腾国的冷擎身上。
冷靖裼担心妻子的身子,遂到皇宫去晋见皇上,请求前往珑腾国。
“再等等吧,这段时间跟珑腾国王的书信往返,他直言女儿对冷擎的执著实在令他动容,还说蓝雀儿是头一次为了一个男人放下身段,对冷擎又哄又逗的,就是希望他开心,所以他很希望我们能给她一次机会,也许冷擎会因此而受感动——”
“但我不希望冷擎受到感动。”
龙震天一脸错愕,“这——”
冷靖裼长叹一声,“皇上,我就坦白的说吧,冷擎是我的儿子,我很清楚他的个性,他是绝不可能跟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妻子,所以,他若被雀儿公主的真情感动而动了心,随即而来就是源源不绝的痛苦了。”
“这……”龙震天无言,因为这话不无道理,有爱就有痛苦,因为在乎,也就会更痛苦。
“对我这做爹的而言,我真的不希望儿子为她动了心,我希望他早早回来。”
“那——好吧,我修书一封再派人送过去,要不你自己过去,也只能到得了珑腾国的边境关口,若是没人带路,你恐怕走上十天十夜,也还进不了珑腾国。”
“这点我明白的,多谢皇上了。”
忧心仲忡的冷靖裼随即告辞,一会儿,杜凤仪走了进来,面露忧色。
这段时间,皇上为了冷擎的事,跟蓝奕鹰的书信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