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亦凡看看自己,又看看黄迪。
“好,咱们进去。”
黄迪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遭,只能跟着苏亦凡进了网吧。
网吧的结构是那种比较普通的双层式,一进门就能看见至少有一百台机器的规模,几乎客满的一层里多半人都在游戏。花花绿绿的屏幕意味着不同网络游戏的归属,这种网吧正是网游地推的兵家必争之地。
黄迪的现身引起了一些关注的目光,毕竟这种派头不是每个同龄年轻人都拥有的。有几个认识黄迪的赶紧站起来,也不管自己在玩不能暂停的网游,对黄迪高声喊着“黄少”就迎了上来。
“真有面子啊。”苏亦凡在旁边微微讽刺道。
黄迪现在满心的尴尬,他平时没少在这些小弟面前装腔作势,现在这一刻自己的身份却是苏亦凡的小弟,还不太好跟人表达。
“都,都是好朋友。”
“你以为自己在当夜店主持人啊?”苏亦凡现在对这些门门道道的称呼也是比较熟悉了,继续讽刺道,“还好朋友,别装了,酒肉朋友吧?”
黄迪只能继续尴尬地笑,然后拉着一个烫了头的青年手,递了一根烟问道:“我要找的那小子在楼上吗?”
那个烫了头的青年一脸的受宠若惊,接过黄迪的烟夹在耳朵上,忙不迭地回答说:“在在在,两个小子都在楼上,这会估计正在跟人掐DOTA呢。”
苏亦凡心说怎么这种人也会喜欢玩DOTA,那就好好在寝室打DOTA嘛,干嘛还要出来赌钱。
不理黄迪跟那几个围上来的小青年寒暄,苏亦凡顺着楼梯就上了楼,立刻就看见了王鹤鸣正戴着一个包耳式耳机在埋头苦干。
苏亦凡也不废话,走过去一把扯下王鹤鸣的耳机,把这个在照片上已经认得非常清楚的青年从椅子上直接拽下来。
王鹤鸣是个身材很纤细的青年,脸上还有点小小痤疮,完全不像一个大学快毕业的学生。被苏亦凡拽着手舞足蹈地挣扎了两下,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喊话。
“谁?!谁啊?”
苏亦凡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看着转身怒目自己的王鹤鸣,淡淡说道:“王鹤鸣,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的母亲,王鹤鸣的表情瞬间变得很惊恐,他后退了两步,惊讶地看着苏亦凡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妈妈的学生。”苏亦凡看着王鹤鸣,缓缓说道,“跟我走,别废话。”
听到苏亦凡只是个高中生后,王鹤鸣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再惊恐,而是充满了优越感。
“靠,原来是个小屁孩。滚滚滚,我没空跟你废话。”
苏亦凡从一开始压根也没打算跟王鹤鸣好好说话,看见他这样,又确认了一遍:“你不想跟我走?”
王鹤鸣带着大学生特有的优越感哼了一声道:“我跟你走?凭什么啊?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苏亦凡左右看看:“你同学呢?”
“关你什么事?”王鹤鸣一脸不屑,“赶紧滚。”
这时候楼上的网管已经站起来了,刚才估计是在游戏,没舍得立刻退出。
“别闹事,要闹出去闹。”网管也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暂时还没找到工作,在网吧里打杂本来就心情不畅,口气也很不善。
苏亦凡看了一眼那个网管,又看看王鹤鸣,前迈一步,一拳打在王鹤鸣的肚子上。
王鹤鸣只觉得自己眼前人影一闪,剧痛已经让他弯下腰。
“跟我走,否则我弄死你。”
苏亦凡现在学这种所谓的江湖口吻已经非常熟练了,一句话里居然带着淡淡的杀气。
就这么一拳,整个楼上看热闹的都被镇住了。就连刚才那个口气不善的网管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成为苏亦凡下一个袭击目标。
快准狠,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要说这种身手不是个打架老手,别人都不相信。
被苏亦凡打中的王鹤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对王鹤鸣这种人,苏亦凡真的缺乏耐心跟他谈人生谈理想并剖析内心世界。简单粗暴才是这种人最容易接受的模式,他们或许会尊敬强者,但从来不会觉得有道理的事值得敬重。
苏亦凡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效果比他预计中还要好。
王鹤鸣半蹲在地上半天不敢起来,距离王鹤鸣大概两台电脑位置一个满脸胡茬的青年站起来,看了看苏亦凡又看看王鹤鸣,最终还是重新坐下了。
苏亦凡瞄了一眼那人,知道那位估计就是跟王鹤鸣一起输了不少钱的同学,甚至有可能是那个同学因为欠了赌博店的钱,才答应为老板拉新客户拖着王鹤鸣下的水。但他对这种人毫无兴趣,只是低头看着蹲在地上不动的王鹤鸣。
“起来吧,再装下去我就继续打了。”
恐吓的效果也比和声细语好好说话要好得多,王鹤鸣听见这句话之后立刻站起来了。
苏亦凡才不管这小子眼神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的种种表情变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楼梯口。
黄迪正颠颠从楼梯口上来,看见苏亦凡面前站着一个就差鼻涕眼泪一起流的青年,立刻就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跟着黄迪上来的还有刚才跟他打招呼的那个烫发青年,对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网管挥挥手,很潇洒地说道:“坐下,这事儿你不用管。”
烫发青年的话比较管用,网管几乎是想都没想就重新坐下了。
苏亦凡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烫发青年。烫发青年的眼睛对上苏亦凡,竟也跟刚才那个网管一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黄少……”烫发青年很狗腿地对黄迪恭维道,“你这个朋友是个人物啊,好有气势。”
黄迪心说妈的这小子把自己差点打死,谁敢说他不是个人物啊?面子上还得继续维持自己黄少的尊严,打着哈哈应了一声。
苏亦凡却是没有再重复一遍自己的要求,依旧盯着王鹤鸣。
现在这种情况下,黄迪知道自己已经摘不干净了,索性凑过来有点讨好地问道:“打算怎么办?我喊几个人押着他回家?”
苏亦凡盯着王鹤鸣,摇摇头:“让他自己走。”
烫发青年有点拿不准这个让黄少变得很狗腿的少年是什么来头。
王鹤鸣不认识黄迪,但不妨碍他认识这个烫发青年。烫发青年有个非常女性化的称呼,被网吧周围一带的人称为“莹哥”,是个日常在网吧里混日子的小地痞,因为认识几个大哥而小有名气。在这网吧里混的年轻人多少都要给其几分薄面,网吧老板也从来不敢收这位莹哥的钱,吃饭夜宵什么的还得带着这位。
王鹤鸣被苏亦凡打了一拳,剧痛之余心里的憋屈和愤怒简直不知怎样形容。本来还打算有机会跟自己母亲告个状,听到那位莹哥跟人说话的口吻,心里立刻就怯了。
莹哥拿不准苏亦凡的来路,只是凭着黄少居然都这么恭敬地跟人说话,口气也是尽可能地客气:“这位老弟,我托大叫你一声老弟哈。这小子脑子不太清醒,要不要我喊兄弟们教训他一下?”
莹哥也是柿子捏软不捏硬,这几天观察知道王鹤鸣屁的背景都没有,就是个没什么钱的苦逼大学生而已。叫几个老弟弄一顿这种人对他来说跟吃碗馄饨似的,还能讨好黄少,何乐而不为?
苏亦凡看了黄迪一眼:“行啊,江湖名声没坠?”
黄迪被苏亦凡看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小声回答道:“那个……我上次喊的基本上是外地的,没几个人知道。”
两人说的自然是之前在公园那次火爆场面,苏亦凡知道当时跟自己动过手的那些小青年纷纷进去了,到现在一个都没出来。黄迪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不管是钱还是面子都被折得厉害。苏亦凡以为自那次之后黄迪会像当初陈欣在学校里一样被人指指点点,却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挺吃得开。
黄迪比苏亦凡大了七八岁,跟在苏亦凡身边却像个不太称职的跟班一样,说话声音都不太大。莹哥在旁边冷眼旁观,心里越发惊疑不定,吃不准这位面无表情主儿的来历。
苏亦凡也就是随口调侃黄迪一句,转头又看向不知所措的王鹤鸣。
“走不走?”
这是又问了一次,苏亦凡觉得自己没必要跟这个败家子浪费太多时间,他决定这是最后一次问王鹤鸣。
莹哥非常配合地把手里烟头丢到王鹤鸣脸上:“妈个逼的,问你话呢!哑巴了?”
烟头烫在王鹤鸣的衬衫开口处,这一疼让王鹤鸣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一脸畏惧地看着莹哥。
“走,我走!”
苏亦凡叹了口气,看见这样的年轻人,他总会觉得多少有些遗憾。不过这是王老师的家事,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站在网吧门口,苏亦凡看着王鹤鸣被黄迪推搡着上了自己的车,打通了王琴的电话。
“王老师,我找到你儿子了。”
电话那边的王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有班上大部分学生的电话,却不知道苏亦凡这个新iPhone的号码。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们没钱……”
苏亦凡差点没笑出声来,王琴大概真的是被自己儿子折磨得比较精神崩溃,居然以为自己打电话过来是要勒索吗?
仔细想想,自己平时在班上说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都在沉默。王琴不熟悉自己被电话变形的声音也很正常。
“王老师,我是苏亦凡,我现在在建设路北段,新建设小家电市场对面。”苏亦凡语速均匀吐字清晰地重复道,“我找到你儿子了,跟他在一起,您现在过来一趟?”
“什么?苏亦凡?”王琴怎么也没料到居然是自己的学生给自己打来这个电话,联想到前几天陈欣突然打电话通知学校退学的事,她对这个学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苏亦凡对王琴还是有些耐心的:“王老师,是我一个朋友见到了您儿子,顺便就通知了我,我现在拦住他了。您尽快过来吧。”
王琴的心理素质还是很好的,毕竟做过多年老师,对突发事件总算有一定程度的心得。应了一声后挂断电话,风风火火地出门奔向这边。
黄迪站在高尔夫旁边抽烟,在他的概念里,王鹤鸣这种级别的选手跟自己说话都没资格。看一眼那个低头坐在高尔夫里不吭声的大学生,黄迪真心觉得这种事找自己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也就是苏亦凡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指使自己,自己还得高高兴兴地做出一脸荣幸状。想到这些,黄迪顿时觉得那个所谓莹哥在旁边的恭维话都没那么顺耳了。
苏亦凡站在路边气定神闲地打电话,给王琴打完又给程水馨和杨冰冰打,汇报事件结果。两位姑娘都对苏亦凡的高效做出了高度评价。当然工作还是很重要的,大家说了几句之后又开始给万恶的资本家打工。
几个人没等多久王琴就到了,苏亦凡迎上去等着王琴下车,对王琴说:“王老师,我刚才打了你儿子。”
王琴愣了一下,看着坐在车里不敢跟自己对视的王鹤鸣,恨恨说道:“是吗?打得好。”
黄迪和莹哥后退了几步,让开空间给王琴母子相见。虽然不太想跟苏亦凡站在一起,这时候黄迪还是得尽量靠近苏亦凡,以表示自己对他的尊重。
“你们学校老师?”
苏亦凡点点头。
黄迪觉得内心的小自尊有点受伤,又不好说什么。之前还以为大哥在吓唬自己,等到老陈一家人彻底在滨海消失之后,黄迪顿时觉得自己没死掉真是万幸了。老陈那也是身家过亿的狠人一个,说跑路就跑路,这得多大能量啊?
老陈的离开和缄默已经成为滨海市商界和黑道都在谈论的一个神秘话题了。陈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