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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蔡绮研究过了？”苏亦凡扫视办公室里的几个人，王健滔和孟士毅都在，程水馨和蔡绮也在，其余人对这件事都没有什么插嘴的意见，干脆没来参与。
“我们讨论过了，价格比较合适。”孟士毅先看一眼苏亦凡的表情，然后才详细解释道，“不过如果咱们不满意的话，还可以继续商量。”
这个价格已经很接近孟士毅当初对苏亦凡说的价格区间最高值，加上一些附属条件，轻灵触动绝对不算吃亏。
唯一让苏亦凡有点不理解的，其实还是陈泽为什么这么轻易认输，他以为陈泽怎么也会再抵抗一段时间。
藤南大概算得上是陈泽玩火自焚的重要因素，但这显然还不够，一定还有什么决定了这件事的最终结果。
目光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苏亦凡看得出王健滔的眼神略有不对，他没吭声，而是继续问起其他事。
招聘会迫在眉睫，网络上的招聘倒是比现实中更热闹。程水馨圈定了几份简历给苏亦凡，都是蔡绮先挑选过的。苏亦凡看完发现居然有好两个是本地的，不由得失笑道：“看来现在大学生就业率确实很可怕啊。”
“其实不是大学生就业率可怕，是上大学太容易了。”程水馨说，“都是大学学历，差距也很大。”
“既然你看中了，就喊过来见见吧。”苏亦凡稍微记了一下名单上的人，对程水馨说，“咱们出路费，人到给报销。”
孟士毅又问道：“陈泽那边要求咱们放藤南一马，这事儿怎么决定？”
苏亦凡指了一下蔡绮：“去联系一下黄乐，告诉他这个结果，看他怎么办。”
蔡绮这一瞬间觉得苏亦凡好像身上黑气重了许多，她本以为苏亦凡已经算是放过自己，应该是个比较宽容的人。没想到在藤南问题上苏亦凡居然不松口，法律上可能不继续追着藤南不放了，私下里却让黄迪重新举刀。
“知道了。”
解决了大部分问题之后，苏亦凡把王健滔留下来单独说话。
“我想来想去，能让陈泽低头的人不多，长三角地区倒是有那么个人。”苏亦凡看人都走光了，对王健滔也是单刀直入，“这个人帮过咱们，但他不会给蔡绮面子，所以你联系了蔡琰？”
王健滔面对一个比自己小了快十岁的少年，脸腾地一下红了。
“你这么快就想到了……是，我联系了蔡琰。”
苏亦凡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公司好，上一次游戏展的时候你们一起解决了问题，关系不错。但蔡琰既然在逃避家庭的压力，你又何必让她开这个口？”
王健滔当时给蔡琰发邮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一时冲动，在他看来蔡琰只要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自己求一下蔡琰没什么。现在听苏亦凡说起蔡琰离开公司的原因，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看王健滔脸色略惭愧，苏亦凡也不好多说什么：“王哥，我也不是想责怪你……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在蔡琰主动出现之前，咱们还是至少打搅她比较好。”
王健滔当然不会知道蔡琰和苏亦凡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理解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苏亦凡又叹了口气，送王健滔出了办公室。
这蔡琰，现在连刷存在感都这么不显山露水，果然是性格变了很多啊……
第二百九十章 许多人的夏天
网络招聘现在绝对不算新鲜事，而且相比传统招聘来说，喜欢尝试网络招聘的人似乎更多一些。
每一年的毕业招聘会都会有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什么年轻人制作泳装简历，什么招聘方把简历电盒饭，什么妈宝的毕业生让母亲陪着去应聘，什么招聘暴露潜规则之类……对于整体来说依旧混乱的天朝就业市场而言，现场招聘无非就是表示“我们公司愿意花点钱来看看有什么人愿意来公司”。而网络招聘因为简单便捷，也不会损失一份纸质简历，更不用挤从一万人到十万人不等的热闹场面，简直就是广受人民爱戴。
可惜网络招聘多半要通过中介网站，而且命中率比较低。对于从实习期挣扎爬出来，迫切需要一份工作的年轻人来说，它的效率其实也不算高。
今年刚从临海理工学院毕业的纪惟懿正发愁地看着电脑屏幕，她从晚上吃完晚饭开始就在浏览中介网站，这是她最近一周来的晚间必修课。
中介网站几乎被翻了个遍，国内那几家职业中介上登着铺天盖地各种大公司的招聘广告。但已经对互联网有一定程度了解的纪惟懿知道，这种招聘不管寄出多好看的简历，结果多半都是石沉大海。
常年招聘……往往意味着根本就不确人。
纪惟懿在学校里学的是化工专业，这是个当年父母为自己选择的热门行业，毕业工资待遇就很高。但自从大三那年父母看了一个关于化工行业从业者身体状况的报告之后，就死活都不同意她从事本专业工作了。
对这种情况纪惟懿既哭笑不得又觉得没什么，反正大多数人真的毕业了，从事的工作也跟原来专业无关。
在一个男生居多的理工科学校，纪惟懿平时朋友不多，跟寝室里的同学们关系只能是说不好也不坏，她唯一的乐趣就只有上网。
看小说，看八股，打游戏，还有众多的论坛……纪惟懿有时候也奇怪，自己分明是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宅，而且乐此不疲。
半年实习期纪惟懿选择了一个临海的游戏公司，在公司里打打杂学学东西。这半年让纪惟懿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千万不要把自己感兴趣的爱好当成工作，才做了三个月她就开始痛恨游戏公司，进而失去了大部分玩游戏的乐趣。
纪惟懿还得安慰自己，幸好去的不是一家做手机音乐的公司，否则自己是不是要连听歌的乐趣都失去了。
实习期结束之后，纪惟懿不得不继续为自己寻找工作。原来游戏公司的老板是那种每隔三天会宣布一次加班的类型，打死她都不想留在原公司工作。
在网上看了很久之后，纪惟懿觉得有点泄气，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去什么地方上班。
难道要去个不知名的小广告公司，给客户剪切素材拼图？
正在叹气之际，纪惟懿又看到了那家网络公司的招聘广告。
其实这家公司的招聘写得蛮个性，美术字用得也恰到好处——“不画饼，只兑现。不加班，只加薪。不高谈，只实干。不苛刻，只认真。”
寥寥几个字，后面跟着的是公司的Logo，轻灵触动的中英文标志。
纪惟懿知道这家公司，她的手机里也有那个萌萌的AR游戏，看着小姑娘在自己掌心上跳舞的感觉她也很喜欢。当然纪惟懿也知道轻灵触动最近在跟人打嘴仗，吵得颇为热闹。
有那么一两次，纪惟懿也颇为心动地想要试试，但想了一下又有点退缩。
轻灵触动是一家新公司无疑，有没有前途很难说，现在又这么红，要求一定很苛刻。
至于广告词上写的那些字，纪惟懿觉得一个字儿都不能信，她觉得做游戏的公司就没一个有良心的。
曾经有个笑话，纪惟懿印象很深刻：说是一个日本著名游戏公司的策划被挖到天朝这边来上班，上班第一天就严肃地对大家说：“我是个工作狂，希望大家能配合我。”然后两个月之后，这个日本人离职前哭着对公司的人大喊：“你们这样加班是不道德的！”
虽然只是个笑话，大概也能说明现在游戏制作公司的残酷。
纪惟懿有些无聊地想要翻过这个页面，却又莫名其妙地瞥了一眼联系人姓名。
王健滔？
这个名字在纪惟懿心中灵光一闪，她打开搜索引擎，搜索了王健滔的名字，果然出现的第一条就是一个访谈视频。
是省台为轻灵触动制作的专题访谈，王健滔在其中侃侃而谈，颇有风度。
纪惟懿当然记得这个以前略沉默寡言的程序员，她就是在王健滔原来公司实习，手上也有王健滔的联系方式。
一时间，纪惟懿本来毫无希望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她犹豫着打开了自己邮箱，犹豫着发出了邮件，然后又犹豫着拿出自己的手机。
想了很久，纪惟懿还是拨通了王健滔的电话……
纪惟懿并不是唯一一个打电话给王健滔的人，事实上她差不多是最后一个。
轻灵触动的成功刺激到了很多页游公司，这些公司都开始卯足了劲打算开发一款手机游戏。当然王健滔的华丽转型更刺激到了许多同行，曾经认识的同事，有过交集的合作者，乃至于只是见过两三面的所谓朋友，都打电话过来询问职位。
联系王健滔的人多半都是有经验的游戏从业者，至少想要个项目经理或运营之类，听说轻灵触动只是招一个社交软件的管理团队之后顿时没了下文。
反倒是纪惟懿因为年纪轻资历浅，听说是做社交软件管理，顿时表现出比做游戏更大的兴趣。
轻灵触动没有半夜加班的习惯，王健滔晚上正无聊，听说纪惟懿对这份工作有兴趣，干脆鼓励了小姑娘几句。纪惟懿决定直接把简历交给王健滔，看看能不能争取到面试的机会。
放下电话的纪惟懿有点兴奋，王健滔虽然没说薪资待遇，但既然能让他抛下临海的工作去滨海，证明这份工作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看着邮箱里上传简历附件的进度条走完，纪惟懿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居然开始有点期待去滨海面试了，至少那里还有一个自己熟悉的人。
这种有期待的感觉还不错，纪惟懿这样想。
……
……
纪惟懿还真没白期待，王健滔专门为这件事找程水馨打了个招呼。
程水馨早上来的时候发现王健滔居然在门口做等人状，觉得实在新鲜。要知道王健滔现在身上还有少许宅男习性，属于那种闷头忙自己的事都不愿意抬头的类型，这鬼鬼祟祟在公司门口当门神，情况实在反常。
“早啊……”王健滔其实最开始是等苏亦凡也，不过看见程水馨才意识到这件事眼前这位漂亮女孩也能做主，“有点事，跟你说一下。”
程水馨大大方方地站住：“什么事？”
王健滔就把纪惟懿的事对程水馨说了一遍，尽量扼要：“差不多就算是我的一个以前同事，能力不错，想来求个面试机会。”
程水馨有点好笑地看着王健滔：“王哥，你是公司名义上的总经理，你说了算。如果觉得行，面试就不必了，直接过来吧。”
王健滔思维模式还停留在原来那个环境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多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程水馨稍微沉吟一下，“这样吧，你安排她过来跟我见一面，如果差不多我们就要了。你给公司介绍人才，公司还有伯乐奖金给你。”
王健滔顿时更不好意思：“那个就不必了吧，我怎么觉得这是走后门。”
“熟人用着方便。”程水馨轻轻松松就看得出王健滔并不是刻意想在公司里多安插个自己人，态度自然好，“王哥你放心吧，用谁都是用，干嘛不给熟人来点方便。”
几句话打消了王健滔的疑虑，程水馨回头就把这件事说给苏亦凡听了，苏亦凡也觉得王健滔有意思。其实以王健滔现在的身份，直接把简历丢给蔡绮，蔡绮肯定不会筛下来。主动对程水馨心虚地说明一下，这态度简直可爱。
这个小插曲意味着轻灵触动夏天的第一轮大型招聘彻底开始了，许多得到回应的人都在确认面试时间，并尽力在规定时间内赶来。程水馨则针对这些简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