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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普通工人，好不容易供养出一个宝贝闺女，若是惨死在一个不知所谓的凶徒刀下，他们这一辈子也就算提前终结了，对于救了自己闺女一命的祁纳充满了感激。
可是杨婷婷说了会话，就犯困，睡着了，那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祁纳便起身告辞。
下楼时碰到杨婷婷的几个同科室同事，祁纳也都面熟，她们对祁纳也都是充满了感激，电梯里的病患、家属对他都是侧目。
他出了医院，就赶到了三阳集团，顾建中正等着他。
提起昨天医院发生的事情，顾建中很有感概的说道：“那个主任是我朋友，你也见过的，他一死，不知道有多少病人就会因此而受影响。”
“就好象是蝴蝶效应，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影响了许多人，多少人的人生会被这个歹徒的凶残行为而左右。”
顾建中突然很不开心的说道：“还有人为凶徒叫好，难道他们不明白，没了医生，万一有一天自己生病了，该找谁求助呢？！”
祁纳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也许我应该调整方向，保安机器人或许更有应用前景。”
顾建中以为他开玩笑，摇摇头，将自己的愤怒情绪抛下，开始讨论今天的主要议题扩建新厂选址。
祁纳听到顾建中说道浅川给的条件方面都是最好的，心中一动。
顾建中道：“我知道你是浅川人，自然希望我们能去浅川，但是换个角度，你如果在我的位置，有什么考虑？”
祁纳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再多的承诺，给了再多的条件，如果没有落地，那也是空的。而且，浅川的交通也是一大短板。”
顾建中点点头：“不错。不过那里一直在计划修建通宁南的高速公路，若成了，这对浅川是一大利好，无论和南江比、江北比，各方给出的各种条件，此消彼长，浅川还是占有优势的。”
“嗯。”祁纳觉得顾建中似乎已经倾向浅川了，不过还下不了决心，但这个决心可不是空口就能做出来的。
他犹豫了片刻：“顾总，你对浅川的映像归根到底就只有两条，几十年前的记忆、和现在与浅川的官员打的交道，这些都是太片面了。”
“是的，也有对你的映像。”顾建中说道。
“既然如此，何不趁十一，你自己去看看，了解了解，最后才做决定呢。而且一定要私访，了解真实的浅川。”祁纳劝道。
顾建中一下子沉吟了，他早有这个打算，但祁纳说了出来，他又犹豫了，要是祁纳通告了浅川的官员自己要去的消息，那么整个私访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第196章 新篇章 （一） 暗访
194、
十一长假
市区里的交通一下子变的通畅起来，郜青林骑着电动车一刻钟就到了公司，当然他也闯了两个红灯，空无一人的路口，为什么不闯？
郜青林把车停在公司楼下，正好碰到Emily带着自己的女儿下楼，她看见郜青林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郜青林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脸红红的，宅男属性的他一见到女性，尤其是Emily这种成熟的OfficeLady，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围绕着Emily，始终是宅男们讨论的话题。
Emily倒是笑着说道：“装修快完了，十一之后应该就可以进住了。”她说的是楼下的办公区。
郜青林憋红了脸，终于说道：“谢谢。”
Emily笑着招招手，转身走向自己的小车，祁纳作为礼物送给她的红色宝马116i。
祁纳经济宽裕之后对自己周围的同事尤其是关系密切的Emily、宋睿、小许都赠送了不同级别的小车。当然Emily这辆宝马是其中档次最高的，他原本是要给Emily档次更高些的宝马5或者宝马7，但低调的Emily断然选择了不起眼的116i。
郜青林看着小车加速离开，双眸竟然看的有些失神。好半天才回过神，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热闹非凡，林辉正带着一票人制作麒麟I号的设计图，其中一些细节引起大家的激烈讨论，看见郜青林进来，都没有安静，反而声音提高了两个嗓门。
机械手臂研发工作室分为两个工作组，设计麒麟I号图纸，以及对现有的国产某品牌的机械手臂继续优化。
郜青林的意图是从原创与模仿两个思路中同时出发，不管结果如何，总会是有一个结果。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林辉嫌机械手臂研发工作室太长太拗口，于是改称为：“玄武项目”两个工作组，也就自然是玄武I和玄武II。
祁纳对这些细枝末节从来不做干涉，于是郜青林就是玄武项目负责人，比之前的称呼立刻高大上了。
昨天有人来拜访，乍一听玄武项目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拿到郜青林的名片才明白是那两个字！
来拜访的是广东的机械手臂厂家销售经理，但祁纳已经做了决定，不再与他们合作。这销售经理很是失望，但也只能埋怨自家同事们不争气，不过他看见自家的产品被改造后，性能与灵活性都有了质的飞跃，不停的解释自家产品的优异，可他们已经失去了合作的契机，多说无益。
郜青林看着那销售经理很无奈落寞的背景，心里很同情，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其实换个角度，也可以说，是厂家的傲慢打消了祁纳按部就班的工作推进计划，开始跨越式的发展，决意开发属于自己的机器人。机械手臂完成，那么人形机器人也不会太远了。郜青林曾经和林辉提及此事，机械自动化专业的人能够完成一个人形机器人，那就是人生的一大圆满，说着他都激动的双眸红了。
郜青林参与的是玄武I号工作组，也就是重新开始设计机械手臂，他原先想从头开始设计肯定要比优化现有的机械手臂更困难，但往往事情出乎所有人意料。
从头开始设计固然很难，但失败几次众人的经验值就如喷涌的泉水，接着等级就嗖嗖的攀升，换个成语就是举一反三，走的弯路越来越少了。
其实这设计中最重要也是最困难的节点就是关节，他们刚开始是模仿现成的对象，但发现这个方案性能太差，于是就找来人体解剖中关于人手臂关节的图书与图片，试着模仿人体关节，但人体关节设计更复杂，郜青林马上做出决定，参照人体关节，但要做设计优化，也就是用更少的关连节做出类似人体肘部、肩头的关节运作。
这个决定显然是正确的，他们很快就前进了一大步，渐渐看到了曙光。
当然，这些设计都是存在于图纸上的，他们并没有立刻进行3D打印，将零件制作出来，然后实验，这样太费时费力，麒麟之翼采用的是祁纳的一套解决方案，简单的说就是3D成像模拟环境，这套系统师承祁纳之前的产品，虚拟试衣系统，人的3D形象穿上虚拟衣物，然后展示。
现在不光是展示设计图纸里的外形，更加对运行状态进行模拟，并得出许多数据。用于后期设计图纸的修正。
当然，这一切，都是接上3D投影仪，进行操作，不仅直观而且详细。
当设计稿被送入3D环境里模拟，在3D投影机的效用下，即便没有察觉到系统采集到的数字异常，在视觉范围内，也能发现问题，同时令人惊叹的是，与此同时几乎所有人都迸发出新的解决方案。
新技术、新的体验确实能提高所有人的效率，激发人的思维，碰撞出惊人的思想火花。
而玄武II号工作组，是在现有的机械手臂上进行优化，就没有这样的进展了，这个工作组从一开始就有了一个先天的限制，那就是必须在这个狭窄的圈子里左右腾挪，在3D投影机里看到的效果是没有问题的，但一旦将3D打印机制作好的零件装配进去，就出现了各种怪异问题。
林辉后来总结，原厂设备的一些设计问题以及工艺制造上的不规范是个致命而无法改变的事实。
十一长假即将结束的时候，林辉就投降了，对郜青林说道：“再这样下去，就是浪费时间，如果我们有3个月时间来折腾，我可以继续下去，但是我们只有一个月时间而且已经过去了一周，我没有信心，所以觉得放弃这条路。”
郜青林经过这几天的跟踪对比，也早有把玄武II号工作组结束掉的打算。这时候自然就根本没有劝导林辉，而是一口答应下来，留了两个工程师把玄武II号的原型机恢复原状，然后优化为四指，作为市委杜书记面子工程的备用设备保管。
郜青林和林辉做了分工，他开始专心负责关节部分的设计，而林辉则是负责电路，这样也算发挥了各自的专长，郜青林参加过大学生机器人大赛，虽然是替补，但入选替补肯定是有自己的特点。
他们充分利用新的3D投影虚拟成像，以及3D打印机技术极速的推进着开发进度，虚拟成像过关，便开始做模型，这样3D打印机的效率也会提高，能够节约下来大量的时间，他们现在什么都不缺，创意、思维、思路、设备、技术都不缺，缺的只是时间。
是的，一个月时间，时间太紧张了。郜青林揉了揉肿胀的眼睛，看着3D打印机里，一个个零件慢慢成形，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看了眼林辉，他的双眸同样是充满了希冀，甚至比郜青林还要紧张。
十一长假先是有三十多人参加了两个工作组的研发，后来请假、调休的同事们陆续回来，回到团队，全员加班加点。没有人提出困了要去睡觉，连实验室角落里的那张单人床，都没有人躺上去休息，困了就在工位上趴着打个盹，实在扛不住了就去喝红牛，后来有人不知从哪里带过来一坛子朝天椒，一双筷子插上面，有人困了就去夹个朝天椒提提神，郜青林刚开始是吃一个就已经双眼流眼泪了，但现在必须要三、四个才能有感觉。
而那个朝天椒的坛子已经摆满了桌面。
现在辛苦一周，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工作成绩终于要付诸实施了，他们如何不紧张。
其实之前林辉已经拿着设计图，改制了一份比例为十比一的图纸，用3D打印机制作出一个玄武I号的模型。模型装配之后，灵活性、协调性都无问题，但是关键是成品出来后，是要安装电路、主板等电子元件，通电测试通过才行的。
林辉手搭在郜青林的肩膀上，忍不住说了一句：“不知道祁总明天会来上班吗？”
祁纳七天都在陪着顾建中。第一天是去了南江市，在开发区他们坐在出租车上。
因为他们的安排只有三人知道，而且顾建中还反复要求把各自手机都丢下，只留下一部很简陋的电信手机放在项玉瑶手里做应急用。
所以他们走到哪里所有的信息源都只是电视、报纸，还有出租车司机的广播，当然还有出租车司机的唠叨。
听着出租车司机的指点，数了大大小小停产、破产、跑路的企业就是十多家。而整个开发区展现的是一幅破落和无序，外围街道还有清洁工在维护，而内部几乎就是塑料袋横飞、垃圾成山了。
顾建中一言不发，项玉瑶不住摇头，这些虽然都是表象，但可以看见南江开发区的管理是存在问题的，越是顾建中这种层面的领导者，越是愿意从细节看整体、看大局，开发区利益与权力极大，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大事如何能值得信托呢？
出租车跟着送他们去了高铁车站，他们直接买了去合川的高铁票，晚上就在合川住宿，顾建中开玩笑说让他们只开两间房，祁纳和项玉瑶一间，自己一间就可以了。
这让项玉瑶脸一下就红了。好半天没敢说话。
房间还是开的三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