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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说:“是肾病,当时我们还没离婚时就得了,一直拖着。”说这话时,爸爸的眼神变得迷离。
我越听越糊涂,我妈得了病,他俩就离了婚。按说这病要是小,他俩干嘛离婚,可这病要是大,我妈直到现在活着不说,而且从我打电话看气色还不错。
周舟显然和我有同样的疑惑问道;“那您前妻的病严不严重?”
我爸耸了下肩膀,说道:“当时还好,可是大夫说了这个病肾最后会衰竭坏死,虽然很慢但是却无法医治。”
周舟又问道:“那么在您妻子有病的时候您却离开了您的妻子,并与朱女士结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爸刚想说话,傻老娘们突然怪叫了一声:“哦!我才明白原来你跟我结婚是为了离婚时分我的家产,再给你的那个老婆治病!,你们一家子都不得好死!”我爸爸听了一声没吭,老娘们脸上带着些许得意,张嘴又要说。
我不等她开口,直接坐到了对过周舟的沙发上,抢过了周舟的话筒,一句带着浓郁天津地方色彩且气势磅礴感情浓烈的问候语干净利落的喷薄而出。所谓一枪十八鸟正是天津话骂人的精髓,连活着的带死了的还捎着转世的,一句话全部问候到。
周舟同学显然是懵了,我趁机看了看她的小嘴涂的其实是粉色唇彩,我还一直以为是红的,看来我确实老了。周舟也许见过骂街的,但估计是没见过在演播室抢了主持人话筒骂街的,完全缺少这方面的应便能力。她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就是呆呆地看着我,我也特无辜地看着她,说了句:“主持人,她骂我,您得给我做主。”然后把话筒塞在了她手里。
跟周舟相比,傻老娘们显然才思敏捷,一句:“小畜生,敢骂你祖宗!你找死啊!”立刻跟了回来。我岂能示弱,好,孙子,我骂过的街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还真有敢挑事的!我又去抢周舟的话筒,周舟这时反应了过来,紧紧抓住话筒不放,说道:“别闹了!”我一向不和女生动粗,抢不到我就不抢,我直接把脑袋凑到了麦克风那,正好周舟正拿着麦克风说别闹了,一瞬间我们俩脸挨着脸,距离是那样的接近,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呼出的气息,周舟小脸突然红了,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愣着呆呆地看着我,我也被那种气氛所感染,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俩,或者说我们俩就是全世界。
周舟的小脸霎时由红变白,周舟也许见过骂街的,但真是没见过离她这么近距离的骂街的。说实话,我当时心中也是一紧,也许这辈子我与这个美女就没戏了。但是我不后悔,毕竟我以最好的方式捍卫了我和父母的尊严,同时也用最直接的方式毁了我在周舟心目中的印象,这真是自古色孝不能两全啊!
傻老娘们张口还欲说,但是麦克风忽然没了声音,她的话在嘈杂的演播厅被淹没了。胖导播从旁边走了过来,表情很是严肃,说:“请两位当事人自重,我们的节目是要在国家批准的电视台播放的!再出现这种失控的情况我们将停止节目的录制!”
我赶紧赔笑:“导播叔叔对不起啊!您也看见了是她先张的嘴,我只不过为了维护现场秩序,一时情急,嘿嘿,对不起啊”
傻老娘们只是哼了一声,导播也没再说什么,走到了周舟旁边问道:“没事吧,还能开始吗,用不用先休息下。”周舟深呼了一口气换上了职业笑容,说:“没事,开始吧,刚才的剪了吧。”
导播走下了台,吩咐各部门注意。周舟做了个手势,示意开始。向爸爸说道:“李先生,刚才我们说道您前妻的病,那是一种慢性但是无法医治的肾病,那么这和您与前妻离婚究竟有什么关系?”
爸爸的手指轻轻摩娑着他的结婚戒指,说道:“其实那种病并不是完全无法医治的,有一种方法可以完全治好,就是换肾。我和潇潇他妈当时知道了就去寻找肾源,换肾这个东西的手术费其实不是特别高,关键就是肾源的价钱。我们当时找了几个,价钱都非常的高,我们都负担不起。正好当时我的一个朋友在上海做生意,问我愿不愿意来和他一起做,说是保准能赚钱,当时我们就心动了。”说道这里爸爸停止了话头。
爸爸去做生意,这我一点都不知道,但是从我这些年看家里的生活状况估计是赔了,朋友来找做生意的,有几个不赔?
周舟也问道:“刚才朱女士也说过您很少给她钱,那是不是您做生意赔了?”
爸爸脸上忽然带着些许笑意,说道:“赚了,朋友确实没有骗我,这六年我赚了将近60万。”
你赚了60万,你儿子我在学校还吃辣子炒土豆呢。
周舟也是一脸的疑惑,问道:“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您赚了钱,为什么不给家里。第二,您来上海做生意为什么要与前妻离婚。”
我爸面带难色,犹豫道:“这个……”我爸未说话,导播在旁边指了指休息室的门,周舟会意,说道:“您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那么我们今天也请到了您的前妻肖贤雅,请您和她一起来回答好吗?”
我爸点了点头,周舟站了起来说:“请我们今天的第四位主人公肖贤雅上场。”
这场景来得太快,六年没见的妈妈即将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个情景我等了六年,盼了六年。我一直以为我会用最欣喜的感情来迎接这个时刻,可真到了这个时刻,我却莫名的害怕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但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害怕,就像我不知道父母为什么离婚,但我知道他们不该离婚。
我没时间去消除那种恐惧,妈妈已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还是那么漂亮,那么美丽。岁月在她心中也许留下了很多痕迹,但至少在她身上没有刻下许多皱纹。
周舟显然也没想到我妈看起来很年轻,说道:“请坐,肖女士,从您的气色看确实不像有那么严重的病。”
妈妈温柔的笑了,说道:“是啊,因为我的病已经好了。”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好了?这也太不符合琼奶奶的套路了,就是好了也该经过无数磨难,太多凶险,然后在爱的力量下出现了一种叫奇迹的东西,跟着就是花朵漫天飞舞,阳光万里明媚,最后在我爸怀里,我妈才能慢慢睁开眼啊。
周舟显然比我冷静,说道;“您的病只有换肾才能医治,那就是说您已经换过肾了?”
妈妈仍然笑着;“是啊,换肾的钱就是他爸这几年赚的钱。”
哦,原来如此!我妈上来两句话就解决了第一个问题。听到我爸把钱都给我妈治病了,我对他原来的些许怨恨一下子烟消云散,不自觉的往爸爸那边靠了靠。
周舟没理我,接着说道:“肖女士,当时您和李先生没离婚时,并没有钱去换肾对吗。”
我妈叹了口气,说:“是的,当时我们家的情况也还算富裕,但是那时的肾也很紧俏,即使我们卖了房子依然差个20来万。我的父母死得早帮不上忙,他爸的父母也是不富裕,想借钱又实在借不来这么多。所以当时他爸的朋友来找他做生意,我们都觉得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周舟忽然接到:“没有别的方法吗,比如……”说着,周舟看了我爸一眼。
我妈很聪明,会意的笑了笑说:“他爸天生只有一个肾,而当时潇潇还很小,所以就没办法。”
周舟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您和李先生为什么要离婚呢?”
妈妈的表情忽然失落了起来,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的父母在天津身体都不好,需要人照料,所以我不能走,可是到了上海他们爷俩也没有人照顾。而且到了外地,吃喝都好解决唯独住是个麻烦事,无论租房还是买房都是很大的负担,所以我们当时想……”
爸爸接过了妈妈的话头,说道:“当时就想,如果我们俩离婚,那么在天津他妈可以再找个男人照顾他,在上海我也可以再找个女人照顾潇潇,当然最主要的是能提供住宿。等她的病好了,我们再作打算。可是没想到,她在天津这六年一直没有结婚,一直带病还去照顾我的父母,我……真挺对不起她的。”说话时,我爸凝视着我妈,我妈冲他温柔的笑,并把手搭在了我爸的肩膀上。
我听完后明白了事情全部的真相,一下子眼睛也有点红,我赶紧背过脸去,心里确是那么高兴,看见我妈时的恐惧一扫而消。
我爸又接着说道:“我对她有愧疚,所以这几年拼命赚钱,想早日给她换肾,几个月前刚刚凑齐了钱。但我也知道,我虽然对不起小雅,但我更对不起小朱和潇潇。”
“你还知道对不起我啊!”忽然一声巨响,吓得我都一哆嗦,只见傻老娘们未拿话筒,这一嗓子确是硬生生地喊出来的。
我一听这音,就知道大事不好,这傻老娘们要撒泼。说实话,骂街打架我都不怕,可这女人撒泼我实在是没辙,不能打不好骂。
傻老娘们二话不说,走上来照着我爸就是一个大嘴巴,啪的一声十分清脆,用古语说叫如闻佩环。当时事发突然,我爸没有准备,或许根本不想准备,反正他心甘情愿的挨了这一巴掌,没有说什么,我妈只是握住了我爸的手也没吱声,傻老娘们一招出手,一时间竟然无人能挡,她自然是精神大振,二话不说,又是一巴掌照我妈抡来。真当我们家没人啊!
我一个箭步,轻舒猿臂,拧腰屈膝,一巴掌也往傻老娘们脸上招呼过去,眼看就要打个正着。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周舟正好赶上来劝架,挡在了我们俩中间,我当时脑子就是一阵空白,啪啪两声,我和傻老娘们的两个巴掌都抡在了周舟脸上,周舟的两侧脸颊瞬间都红肿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我一把扶住周舟,看着她红肿的小脸,着实心痛不已,她的眼泪滑落,落到了我的手上,一阵冰凉,正如我的心。
我刚想说出句道歉的话,忽然脸上一阵火辣,竟是傻老娘们给了我一巴掌,还嚷道:“你个小兔崽子还敢打老娘!”我妈赶紧拉住了傻老娘们说:“朱姐,消消气,这事我们对不起您,和潇潇没什么关系。”
傻老娘们使劲一推,把我妈推到了地上,说:“你个三八还来教训我?我打死你们三个畜生。”说着又上来要打我爸。
这辈子还真没这么窝囊过,骑在我头上拉屎就完了,还得说好香,豁出去了。
我松开周舟,就要动手,忽然周舟挡在我前面拽住傻老娘们大声说:“这是演播室,不许打人!”此时工作人员也都跑来与她们拉扯在一起,可谁想到这傻老娘们力气真不小,在众多人的推搡中使劲一挣,刚好推到周舟,周舟没站稳往地上摔去,脑袋正朝着茶几的一角,我脑子未想,身子已动,朝着周舟就冲了过去,在她脑袋碰到茶几的一刹那把手垫在了她的脑袋下面,手心是一片光滑的柔顺,手背是一阵刺骨的疼痛。
那茶几是用玻璃制成,四角虽然做的有些许圆润,却是挡不住周舟倒下的力量,将我的手生生扎出一个口子,一团红雾喷出,染红了我触着她的头的手,染红了她挨着我的手的头。说白了,就是我流血了,还留了好多。
周舟看着我手上的血没说话,我心想你的脸为我而红,我的手为你而红,也就算扯平了,可惜了既不是我的那个为你的那个而红,也不是你的那个为我的那个而红。
这时傻老娘们已经被工作人员推进了休息室,我父母围了过来,看见我的伤四处找绷带,我则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