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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时间陪她。”
他的反应却是不语。
“怎么?难道还有其他内幕?”涂强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对。
“我想她。”简单三个字却吓到好友。
“什么?!”
“我想麦薇薇。”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想‘上’她”涂强基本上不相信爱情、婚姻、永恒那一套。
“涂强!”段泽豪瞪他一眼,“你不能想点正常些的吗?”
“嗯……你喜欢她?”
“我说我想她!”
“你是说了,但是……”涂强皱著眉头。“有什么特别意涵吗?我是一般正常男人,搞不懂你说的这种虚幻的东西。”
“我现在人在旧金山,却希望自己身在台北,可以照常带她去吃饭、吃冰淇淋、吃甜甜圈,才离开台湾几天,我却觉得好久、好久……涂强,我都无法分析自己的心态。”段泽豪轻叹一声。
“完了!”他忍不住翻个白眼。
“完了?”什么东西完了?
“你自己不觉得吗?”
“觉得怎样?”
“你已经被那个女人勾住了。”他摇头,一副寡妇死了儿子般的绝望神色。“你的生命中已经少不了她。”
“你这么认为?”段泽豪表情一凛。
“难道你以为你真抽得了身?”拍拍好友,“你酒喝一喝,回饭店睡你的大头觉,至于我……”他拿起自己的酒杯起身,“我的夜晚才正要开始呢!”
段泽豪瞪著自己的酒杯,麦薇薇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脑海,他真的完了吗?
※※※
台北车子彬平常可没有送麦薇薇回家的机会,因为麦薇薇不给,她一向独来独往,加上父母车祸过世,她更加的封闭,竖起一面高大、无形的巨墙,把自己和外界隔开,孤独的缩在自己的世界里。
如果不是要查一笔帐,如果不是金额出了问题,全银行的人都要留下来加班,那么也不会因为时间太晚,主管要求未婚、没有男友接送的女行员,一定要由同事护送回家。
麦薇薇并不觉得自己需要护送,但是主管都已经开口,而一些未婚男同事也都乐意时,她便不再说什么,还好只是短短的车程,一下子就到家了。
一路上她几乎是有问才有答,不在乎车子彬是否觉得自己无趣,反正大家只是同事,只需在上班时见面,她不是太在乎他的感觉。
车子彬就不同了。从麦薇薇一进这银行上班,他就注意到她,但她总是一副冷若冰霜、和人很有距离的表情,害他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今天这个机会,真是老天爷给的礼物。
即使麦薇薇表现得再疏离,他还是决定下车陪她走到她家门口。
“谢谢。”她客套说一句。
“明天晚上一起吃晚饭好吗?”不趁这时说,他怕再没有机会。
“我刚好有事。”吃晚饭?这个礼拜少了段泽豪的“骚扰”,耳根子清静不少,只是不知为何,她的食欲似乎变差了。
“后天晚上呢?”他的话拉回她游离的思绪。
“我有插花课要上。”她不禁佩服自己的反应能力,谎话竟能说得这么流利、自然。
“我不知道你在上插花课。”车子彬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骗他,至少她的回答没有任何停顿,好像是真的一般,没有破绽。
“我对插花有兴趣。”她淡淡的道。
“那你哪一晚会有空?”既然头都剃了,就要剃个干净、痛快。
“我大都做了安排。”因为每天上班会碰面,麦薇薇并不想树敌或是和他撕破脸。“你也知道自从……”
“你父母的事,我很遗憾。”他替她说话未竟的话。
“所以我晚上尽量都安排事做,我也学日文、学绘画。”谎话愈扯愈大。
“你每晚都排了事?!”
“几乎都没空。”
“那你怎么会有时间交男朋友?”车子彬技巧的把话题带到自己和她的身上。“想要追你的人怎么办?”
“我现在哪有可能谈恋爱。”她暗地里拒绝,表面上给他留了面子。
“先做好朋友也可以啊!”
又不是脑残,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但她指了指他停在巷口的车子,生怕会挡到其他车辆的进出。
“你该回去了。”
“麦薇薇,我想……”他迟疑了下,自己这时候说,不知道得不得体。“我想追──”
“时间真的晚了。”她插嘴打断他。
“如果你晚上没空,那──”
“我假日都要到阿姨家陪她,我母亲对她而言非常重要,如今我母亲骤然离开人世,假日我都要去安慰她。”麦薇薇比他更快的说。
“麦薇薇,这是拒绝或是你真的没空?”车子彬一向是个温和的人,可是被她这么一再的说No,表情有些沮丧和不悦。
“你可以自己回家想。”面对质问,她不为所动。
“我对你印象一向很好。”
“谢谢。”
“你是个好女孩。”
“马马虎虎。”她冷笑自嘲。
“而我……自认为是个条件、外在,各方面都不差的男人。”车子彬怕她不知道似的吹捧自己。“我有硕士的管理学位,我家人口简单,只要我结婚,我父母会送我一幢房子。”
麦薇薇想打呵欠,想告诉他就算他父母会在他结婚时送上保险库或是一座金山,她也不想接受他的追求!她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麦薇薇,我──”
“我很累了。”她转身,拿出钥匙要打开大楼的大门。“明天还要上班。”
情急之下,车子彬却猛的抓著她的肩,想要她再听他说,突然──
几声刺耳的喇叭声响彻整条巷子。
麦薇薇边甩掉他的手边回头,此时的她,心中有丝窃喜。是他吗?
段泽豪?他回台湾了?!
※※※
陪著麦薇薇进到屋里的人是段泽豪,这是他第一次踏进她家。
车子彬不认识段泽豪,但是他的气势“吓”到他,当段泽豪走出宾士休旅车,带著一种千军难挡的气势来到他和麦薇薇的面前时,他居然落荒而逃。
麦薇薇并没有邀段泽豪回家,时间都这么晚了,是他绷著脸跟她走了进来,反正他又不能对她怎么样。
可一进家门──
“怎么会这样?!”他发飙,眼神冷冽。搭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然后一路由桃园机场赶到她家,却看到她和某个男人在大门口纠缠不清。
“怎样?”
“他想干什么?”语气充满质疑。
“他是同事,只是送我回家。”
“他看来不是只想送你回家!”他边说边脱去皮夹克。
看著他的举动,麦薇薇情绪有些复杂。她高兴他回来了,可是另一方面,他凭什么把她家当作他家,她好像是他的,她和他可没有一点关系喔!
“段泽豪,他怎么想是他的事,但是你有资格跟我要‘交代’吗?”麦薇薇超不爽的。
“他为什么要送你回来?他在追你吗?”
“要你管!”
“你要让他追?”
“这是我的事!”
“麦薇薇,你现在会想谈恋爱?”
“不行吗?”
“不行!”段泽豪大吼。他不曾和任何女人真正谈过恋爱,在这之前,他不知道吃醋、嫉妒、被女人摆一道是什么感觉,而麦薇薇……他认为她是受他“照顾”的。
“你说不行就不行吗?”
“麦薇薇,我──”
“你是上帝啊!”连她父亲都不曾吼过她,他凭什么?
“我当然不是上帝,我只是不能接受你的行为!我下了飞机不是回家、不是去办公室,而是先到你这里,而你呢?现在几点了?你还和同事在大门口拉拉扯扯。”
“那不是拉拉扯扯!”她严重抗议。
“我担心你,你呢?”
“谁要你担心。”
“我一直在想这星期你有没有好好吃晚饭,结果呢?原来除了我,还有同事会照顾你!”他没发现自己话里充满醋意。
“银行对帐到太晚,主管要求有车的男同事送女同事回家,这离谱吗?”不容被误会,麦薇薇大声捍卫自己的名誉。
真的是这样?
“他想约我,但我努力拒绝。”不自觉的,她仔细交代经过。
“你真的有很努力拒绝他吗?”他需要知道。
“你管!”
“麦薇薇,不要欲拒还迎,你的拒绝要让他很清楚、很明白的感受到。”
“我要怎么拒绝他是我的事!”她都说清楚,他还想怎样?
段泽豪突然在沙发上坐下,瞄了瞄她的家。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三、四十坪大的房子,简单不奢华,整洁但少了温馨,感觉有些冰冷而且凄凉。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中形成,而且愈来愈强烈。
“麦薇薇,嫁给我!”段泽豪看著她说。
麦薇薇心跳快一拍,整个人后退一步,像是看到疯子般的看著他。他在说什么鬼话啊?
“嫁给我!”
“段泽豪,你真的该去做心理检查。”莫名一些红潮爬上她的双颊。
“我想娶你。”
看著他表情坚定如一,他不是在说著玩,她心底竟有异样的骚动。
“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我要照顾你。”
“那你干脆帮我找个安养中心,我可以在那里住到死。”照顾?不是因为爱她?麦薇薇突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我不需要同情、照顾,我才二十六岁!”
“但我不要你一个人这么孤单、寂寞的过日子,守著这个没有温暖的屋子,这不该是你的人生!”段泽豪感性的说:“麦薇薇,嫁给我!只要你答应嫁我,我什么条件都依你。”
“都依我?什么条件你都肯?”
“嗯,都依你!”他说到做到。
第四章
“我想怎样就怎样?”担心他是不是因为旅途劳顿,一时神智不清,她紧握手机,以备随时向外求援。
“你想怎样就怎样。”
“段泽豪,你弟弟酒驾撞死我的父母。”他还记得吧?
“我没忘。”
“你帮他弃保潜逃,我是唾弃你的!”提起这事,怒火顿时向上烧。
“我了解。”
“我对你存有敌意。”
“我能接受。”
“那你还要娶我?”在盛怒之下的麦薇薇,猛的把手机往他身边砸去。“你是活得不耐烦,还是在自寻死路?”
“我不想死,想好好的活下去。过去的事终究有一天会过去,那些错误、悲剧、不谅解终会淡化,而未来……”他沉稳的将手机摆在茶几上。“我要你受到很好的照顾。”
“像你弟弟那样?”她还是有恨。
“浩威不是圣人,他犯了错,我承认。”段泽豪没有回避。“但是当我母亲在临终之前,拉著我和我弟弟的手,要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唯一的弟弟时,我很难不理他。是,他罪该万死,所以我送他去纽西兰反省。”
“他该在牢里反省。”她咬牙切齿。这哪是惩罚?
“麦薇薇,坐牢的形式有很多种,有些人一辈子没有进过监狱一天,但却像是在坐心牢般。如果心无法得到真正的平静,每一天都像是在坐牢──”
“我不能接受!”她吼著打断他,看著墙上父母的遗照。“他在纽西兰反省?难道我父母是在天堂享乐吗?”
段泽豪直视麦家夫妇的遗照,有痛心、歉意、遗憾,但命运就这么安排了,他能怎样?!
“麦伯伯、麦伯母,”他忽然起身对著麦家夫妇的遗照请求。“我想照顾薇薇。”
“薇薇?!”麦薇薇听了跳脚,他们没那么熟。
“我要娶她!”
“你……”
“请你们点头,我会用心照顾她。”
“你是个恐怖分子!”无法阻止他的疯言疯语,她气得口不择言。
“我会尽我所能给她幸福。”
“你是疯子!”
段泽豪直接走到她的面前,眼神散发出一种令人安定、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