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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费劲,附近鬼影俱无。
死了两个人,重伤两个。
“又是那个幪面人。”范堡主狂怒地叫吼:“我要查出他的底细来,我要剥他的
皮……”
“姐夫,不是那个幪面人。”冲霄凤将一枚金钗递过说:“是女人,只有女人才会
用金钗做暗器。”
“废话!”范堡主火爆地叫:“那一声中气充沛的叱喝,会是女人的嗓音?”
“这……”
“快赶到下孟镇。”范堡主狂怒地下令。
“姐夫,能在下孟镇找到这个凶手?”
“一定是逍遥公子那王八蛋做的好事,他已经发觉我们今晚要去找他,用金钗在半
途偷袭,让咱们认为偷袭的是女人。我要宰了他!我要……”
怒吼着跳上马,狂风似的领先飞驰而去。
丘陵下的树林内,两个黑影替中钉的黑影检查伤势。
“是不是中了毒钉?”那位用掌阻止范梅影的黑影,背着身子站在丈外问。
“是的,师父,很不妙。”检查的黑影说:“钉尖已入内腔,要不要取出?”
“取出?你有解药吗?。”
“这……”
“浊世威麟的夺命毒药,并不是见血封喉的奇毒,但没有他的独门解药,毫无希望,
死定了。他的迷药空灵香,也是迷药中的首屈一指歹毒玩意。真糟。”
“那……她她……”
黑影已感到全身发麻,疼痛感正急剧增加。
“我……我没……没有希……希望了?”黑影痛苦地问。
“朱姐姐,我……”
“你是……”
“记得吗?那位戴鬼面具的人。”
“哦!是你,你是一位姑娘?”
“是的。”
“你知道我……”
“你是行尸的师妹。”
“把……把我的尸……尸体带……带给他……”
“不要说丧气话,朱姐姐。”
“哎……”
“哎呀!世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救你。”
“你说……说谁?”
“逍遥公子。”
“他?他能救……我?”
“上次,我也伤在这泼妇的毒钉下,是逍遥公子救了我的。”
“他……他在下……”
“我知道,在天鹰家里作客,我带你去找他。”
“丫头,少废话。”另一个黑影催促:“快背起她,赶往下孟镇。威麟堡的人,就
是去找他的,也许咱们还来得及赶上,快!”
当一群气势汹汹,怒火如焚的人,在天鹰的爪牙带领下,涌入客院的利那间,几乎
所有的人,皆感到毛发森立,那发誓要将逍遥公子剥皮、怒火焚天的范堡主,焚天的怒
火烟消火灭,平空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客院各处灯笼高挑,数十盏灯笼明亮如昼,照亮了每一角落,甚至有十余枝火把,
插在大院子的四周,火焰熊熊,松油的毕剥是唯一的声音。
没有阴森的气氛,但却流动着看不见的无穷杀机与凶险,每一角落皆散发出危险的
气息,似乎每一处地方皆隐藏着危险和不测。
只有一个人站在广场中:逍遥公子。
他的双手已经自然地下垂,因此只能看到身前身后的一部份怪异的、呈现妖异气息
的怪螺纹。
前后仍然有面孔,形象似乎同样具有令人心胆俱寒的魔力,他脸上的苍白,比死八
面孔更令人心惊,那一双加了黑旋眶的大眼,似乎正放射出令人胆裂魂飞的可怕光芒,
全身也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第二十一章
尸体散布在四周,刀剑凌落地散落在一旁。
逍遥公子的右手,高举着一把冷芒闪烁的狭锋刃,随着火焰的闪动,刀光也随着呈
现奇异的闪烁芒影,强烈的杀气阵阵涌发。
两个爪牙抬着断了双脚、里了伤气色灰败的天鹰。
“是……是他!是他……这魔鬼……”半躺在担架上的天鹰,叫喊声像鬼号。
二君一王的尸体,分摆在院门口。无极元君的尸体焦黑,惨形怵目惊心。
这些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江湖豪强,范堡主更是多年来出生入死的豪中之豪,但看
了院中的景象,也感到心生寒意。
“你……你是逍遥公子?”范堡主心惊地问,自己也感到心跳有点不正常,手心冒
汗有点湿腻腻地,语气失去了往常的霸气和豪气。
当然,问罪的念头早就消逝无踪。众人在途中受到幪面人猝然袭击,这里正展开悲
惨的残忍屠杀,那幪面人怎么可能是逍遥公子?
“阁下要证明吗?”逍遥公子大声反问,刀徐徐下降,浑身散发的惊魂慑魄气息更
浓烈了。
“你把他们……”
“都杀了。天鹰,你为何出卖我?你居然引导这些狗东西,利用你客院的机关谋杀
我,我留你一命,作为今晚你罪行的见证,看江湖同道,如何对付你这该死的、严重破
坏江湖道义的败类。”
“我……我我……”天鹰很难把话清楚地说出,更不必说辩白了。
“我逍遥公子遨游天下,行事皆按江湖道义有规有矩,恩怨分明。这些人,可说是
你害死他们的,你是这次杀戮的罪魁祸首。”
“抬我……走……”天鹰狂叫。
两个爪牙急急出院,不再理会威麟堡的人。
“你把二君一王全杀了?”范堡主似乎仍难以接受眼见的事实。
“不错。”
“还有李大妖神……”
“他挨了致命一剑。”
“他们……”
“谋杀偷袭失败,群起而攻,在下屠绝了他们,只逃走了两个。”
“谁?”
“阴魔夏秋姬,天香玉女田香玉。”
横七竖八的尸体,便已经明白显示了屠杀的结果,即使最坚强、最自信、最自命不
凡的超凡高手,也会感到心惊胆跳。
在宁晋,威麟堡的众高手群起而攻,也无法瓦解二君一王的三才剑阵,仅击伤了一
君一王,仍让一部份爪牙安全逃掉了。
而现在,二君一王的尸体一个不少,还加上大名鼎鼎、个人武功妖术不下于二君一
王的李大妖神遗骸,傲视天下的范堡主,强硬不起来了“你也会法术?”范堡主不死心,
追探口风。
“你必须去向在下的敌人查问。”逍遥公子拒绝答复:“阁下想必就是威麟堡的范
堡主了。”
“正是范某。”
“我等你。”
“等我?”范堡主一惊。
看了现场的惨象,这位自以为威震天下的浊世威麟,开始感到威胁了,几乎把要来
的目的拋开啦!
假使真要动手,需付出多少代价?
“二君一王的人招了供。”逍遥公子冷笑:“他们说要抢先动手;抢在你的面前动
手。所以在下知道你即将到来,因此在等你的大驾光临,咱们再来一次空前绝后的大屠
杀,一了百了。不过,在生死相搏之前,在下希望堡主能将找在下拚搏的理由明白见告,
在下相信堡主一定可以举出上千个理由,尽管你我过去素不相识从未谋面。”
语气有棱有角,态度强硬,摆出的阵仗气势浑雄磅礡,真有点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雄
风豪气。
“你要知道理由?”范堡主大有骑上虎背的感觉,破天荒在一个晚辈面前进退维谷。
“对。”逍遥公子理直气壮嗓门不小:“虽然听江湖朋友说,威麟堡向任何人兴师
问罪,不需要任何理由,在下并不全信传闻,所以希望听到堡主亲口宣布理由。”
“好,范某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山西道上,孙中官那批珍宝被劫,你在场吧?”
“不错,阁下身后的两位姑娘也在。在下不明不白便被令媛用迷香熏倒,迄今仍感
到莫名其妙。”
“那批珍宝不是你的人劫走的?”
“在下的人袖手旁观,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
“你否认?”
“在下坚决否认。”
“真定府阎知县的珍宝呢?”
“堡主该问二君一王,可惜他们已经死了。真定劫官夺宝发生之前,在下已经远离
真定……”
“我知道你暗中有人听命行事,哼!”
“在下拒绝你无中生有的指控。”
“你……”
“假使阁下真有一代豪霸的气概,就不要做这种有损声誉的事,必须让在下心服口
服,让天下的江湖同道尊敬你,所以,拏证据来。”
“混蛋!”范堡主破口大骂,毫无一代豪霸的风度:“你以为你是谁?你配说这些
话?你……”
“阁下,你已经听清在下所说的每一个字了,配不配阁下心中有数。我逍遥公子虽
则不是什么跺下脚天动地摇的人物,但在江湖上仍算是小有名气的后起之秀。在下已经
从二君一王的人口中,知道阎知县的那批珍宝,是阁下在宁晋公然从他们手中夺走的。
他们和李大妖神来计算我,是受到李大妖神的怂恿,要强劫在下的金银。李大妖神其实
是受到他的情妇阴魔和天香玉女的指使,两妖女知道我逍遥公子挟有重金遨游天下,一
掷万金毫无吝色,她们却向我勒索十万银子,在下拒绝了,所以出此下策。二君一王虽
则也是为财帛动心,其实是要报在真定被在下羞辱的仇恨,双方一拍即合,与阎知县那
批珍宝无关。阁下已经得到那批珍宝,居然藉此向在下兴师问罪,那么,按江湖规矩,
在下有权夺取该批珍宝,阁下务必小心。”
“我小心什么?”
“在下会向你讨公道,夺取那批珍宝。就算你威麟堡真是天下第一堡,真是金城汤
池,我逍遥公子早晚会去贵堡,把那批珍宝搬出来的。也许明天后天,也许明年后年,
总之,我会去的,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我会用一切手段达到目的,所以你必须小心,
贵堡必须一天天,一年年,无时无刻都要严加提防在下光临。现在,你唯一的永除后患
机会,是今晚杀死我,不然,哼!”
一步步把范堡主逼向极端,破釜沉舟的决心表露无遗,饱含挑战的意味,逼范堡主
面对面了断。
这是年轻后辈求之不得的大好机会,扬名立万最佳的终南快捷方式,就是向声威显
赫的高手名宿挑战,败了无损颜面,最多逃走了事。胜了,那就是平地一声雷,即使不
能取代对方的声望名位,至少可以建立自己的威望。
所以,江湖道义与武林规矩,皆禁止后生晚辈向前辈名宿叫阵挑战,前辈也不许可
倚老卖老无故向晚辈挑衅。
道义与规矩并没有绝对的约束力,并不是人人必须遵守的传统,只是自古以来,长
植人心的公认规律。有了这规律,年轻人不至于因为想早点出头,而亟亟不择手段杀掉
老一辈的高手名宿;老一辈的人,也不必怕自己的地位动摇,而尽快把有希望出头的年
轻人杀掉永除后患。
因此,老一辈的人,最好承认年轻人有出头的权利,不可贸然给予晚辈们抓住挑战
的借口,以保持自己的令名,老不以筋骨为能,人是不能不服老的。
逍遥公子挑战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那些具有威胁性的话就是引火之媒。一个老江
湖,一个枭雄豪霸,永远对不寻常的情势多留一分神,以便找出最佳的解决之道。
目下的情势就不寻常,而且非常的险恶。地下横七竖八摆了十余具尸体,四面八方
灯火辉煌,虽然看不见人影,但可以感觉出潜在的剑影刀光。
这里,是事先准备好的屠场。
屠场的主宰,是逍遥公子,所穿的那件充满妖异气息的刺目怪衣,看来真像个吸血
摄魂的魔鬼。
这也是逍遥公子选定的战场,他范堡主可不是蠢驴笨瓜,睁着眼往敌人选定的战场
闯,岂不是在江湖白闯了四十个年头?就算实力够强大,杀人一万,自损三千,划得来
吗?何况并没有十足取胜的把握。
二堡主神剑劳修武,真有神机妙算的天才,是范堡主的最得力臂膀兼谋士,永远知
道范堡主的心意和行动,永远知道该在什么时机,提出最佳的建议和对策。
“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你。”二堡主及时挺身而出替堡主分忧:“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