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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了下来,坦然地看着他,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我是想问你,何时要来娶我?
蛤?
聂飞一愣,似乎被她的话吓到,说不出话来,才刚挟起卤牛肉的筷子也顿在半空中,一个没挟好,肉片从筷子间滑了下去。
娶她?
听错了吧……
对,不可能是这两个字的!他很快地否决掉。
也许,她是说曲她?取她?
还是……举她?
但……这些句子好像都不顺啊!
到底是哪个取啊?
姑娘……聂某好像有点耳背,请再说一次好吗?
聂飞挖挖耳朵,侧着头,很专心地等着听她重复一遍。
我说,我已经满十七了,你可以照约定来娶、我、了!
她的小脸一沉,所有的愉快情绪全都不翼而飞。
真的没听错?
她真的是要他娶她?
聂飞张口结舌地瞪着她。
由于已经被吓得胃口全失,聂飞干脆放下筷子,双手环在胸前,很用力、很拚命地皱眉思索。
他是在哪年、哪月、哪天,欠下这一笔桃花债的?
为了取信于雇主,还有维护天下第一刀客的名声,他早早给自己立下规炬,绝对不与雇主的家属女眷有所牵扯的。
呃……姑娘……请问,你是哪位啊?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想不起来,他只好硬着头皮请教了。
一股怒火街上心口,袁敏依气得眼前一黑。
我是你亲口承诺订亲的未婚妻,难道你忘了?她怒道。
她满心欢喜地找到他,没想到他竟然对她露出茫然的表情!
更过分的是,当她要他履行诺言的时候,他居然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嘴巴大张得可以塞进两颗蛋了!
未、未未未、未……他严重结巴。
未婚妻!她不太耐烦地帮他接完话。
聂飞强迫自己闭上嘴巴,用力吞了一下口水,尽量镇静地面对她,把这个令他一头雾水的场面弄清楚。
这位姑娘,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姓聂名飞。聂飞小心翼翼地问。
我知道你是聂飞。除非你是假冒顶替的,我才有可能找错。
谁说我是假冒顶替的?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聂飞就是我。他立刻拍胸脯保证。
那就对了。她冷冷地说。
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他苦着脸。
真糟糕,想破了头,还是想不起她是谁啊!
我是袁敏依!
她咬牙说道,有些气结。
他真的认不出她?
原先要见他前的期盼与紧张,此时全被他相见下相识的反应给打散了,只剩下一股恼意与不甘交错的复杂情绪。
袁?
他歪头看着她,皱眉想了想,想了又想……
忽然,一阵灵光闪过,他立即惊愕地张大眼珠子。
啊!你是袁家那个病撅做得只剩一口气的袁家小小姐?
你终于想起来了!她哼了一声。
病撅撅得只剩一口气?
原来这些年来,他对她的记忆只有这样?难怪他会想不起她来……
哇哇哇!原来是依依啊!好久不见,果真是女大十八变,依依现在变得好漂亮,我完全认不出来了耶!哈哈……
聂飞拍了拍大腿,笑了起来。
能够在多年后见到她,实在是又惊又喜。
想当年,他对她那稚弱脆嫩的模样,心疼到了极点,当时总期盼她能活得久一点,多看一些人生的风光。
见到她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他的心里着实为她感到无比的高兴。
他的赞美,加上他亲切又自然地唤她小名的举动,让她稍稍心花怒放了一些,唇角忍不住微微地扬起。
现在认出来了?她问。
认出来了、认出来了!
他用力点头,再加上两声哈哈。
那也记起你的承诺了?她再问。
呃……你还记得我们六年前的约定呀?哈哈哈……
聂飞持续地打哈哈,笑声一直没停止。
看来你并没忘记是六年前约定的嘛!她挑挑眉。
没忘、没忘,我没忘!啊哈哈哈……
聂飞还在笑,但看得出来嘴巴已经有点酸,所以笑容稍稍变了形。
看出他的假笑,袁敏依感到被耍弄,唇边的笑意倏地消失,改以恼怒的眼神狠狠地瞪住他。
没忘记的话,就履行你的承诺,娶我。她说道。
等等!他忽然抬起手。
怎么?她瞅着他。
我还记得你那时是说,要等你窗口那株山樱开花,才会嫁我吧?那株山樱早就已经枯死,开不出花来了,所以我们之间的约定并不算数,对吧?
他万分期盼地问道,怀抱最后一线希望。
山樱没死,而且开花了,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袁敏依撇唇,冷冷说道。
呃……那个……重新栽的……不能算数喔!
他想了想后,有些迟疑地开口。
我何必骗你?开花的就是那株山樱!她拍桌怒道。
啊,是喔……
聂飞缩了缩肩,抓抓头,没辙了。
但……
依依,实在对不起,我不能娶你呀!他露出非常为难的表情。
她一僵,整颗心凉了半截。
为什么?你已经与别人成婚了?
她问道,小拳头在桌底悄悄握紧。
没有、没有!我哪敢害人呀?他用力摇晃双手。
那为什么不能娶我?她眯起眼质问。
我这个人,真的不适合娶妻。不管哪个女人跟了我,都会吃苦的。我一人饱就全家饱,逍遥快活的,干么自找麻烦,多背一个包袱?
所以你不愿意娶我?
嫁给我真的只会吃苦啦!而且你想想看,如果我们两人联姻的话,就叫聂袁联姻,孽缘、孽缘,一听就是坏兆头啊!
他拧着眉心,万分诚恳地捧着胸口说道。
混蛋!你这个背信的家伙!我努力地活过这六年,就只等到了你这句抱歉?
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有这个念头,又何必开口承诺,让我空等待一场?
真是好一个孽缘!她越想越气,忍不住反手就抽出剑来,朝他劈下去!
唉呀……
聂飞吓了一跳,反射性地跃开来,眼睁睁地看着椅子代替了他,壮烈地身首异处……
他没想到她竟然有练武,还以为她腰间那把比一般尺寸稍短的佩剑,只是装饰用,拿来吓阻寻常的登徒子而已。
没想到那把剑竟然这么锋利,把他屁股底下那张椅子一下子就削成了两半。
袁家对他们家唯一的女孩儿实在是宠得过分,竟然给她佩了一把削铁如泥、也肯定是名贵万分的宝剑。
还有,她这身功夫底子,或许也是受惠于当年他输送给她的内力……
险险避开她的剑后,聂飞抓起大刀,呼噜一声就朝门外窜去,哪里还管他什么大侠的名气。
袁敏依也跟着追了出去。
客倌、客倌!酒菜钱还没付啊……
酒楼的掌柜一见客人跑了,急忙在后头高声呼叫。
喔,抱歉抱歉!
聂飞腾了个空,顺势从怀里揣出几锭银子甩向柜台,咚咚咚地嵌进柜台后方的柱子上。
唉呀……我的银子啊……
掌柜奔到柱子前,苦恼又心疼地想着要怎么挖出银子?
酒楼里安静许久的酒客,则是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聂飞是江湖知名的天下第一刀客,袁敏依则是神医世家袁府里最年幼的小小姐,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是众人的注目焦点。
因此,两人之间的纠葛互动,全被四周瞪大着的眼睛瞧进、竖起着的耳朵听去了。
没多久,江湖上便传出了聂飞早已与袁府小姐订亲,却迟迟不肯娶人家,结果袁敏依恼羞成怒,不顾礼教名节,拚命倒追逼婚的大八卦……
第二章
静谧浓密的树林,只有在山农樵夫偶然经过时,才会惊动林间的飞鸟小兽。
此时,树林深处忽然一阵摇窜骚动,惊得小兽们逃窜躲避,鸟群也扑腾扑腾地拍翅而去。
唉呀……唉呀……不要再追了啦!
一名相貌粗犷、身材颐长劲瘦的男子,一手抓着油酥香嫩的烤鸡,一手提着腰问醒目的大刀,嘴里哇啦哇啦地叫着,从林子里窜了出来。
在他身后,跟着窜出另一个人,身着黑色劲装,手持长剑,毫不留情地朝他挥去。
仔细一看,那人身形娇小,容貌清丽,原来是名女子。
这女子眉眼之间隐隐带着一抹冷眼笑尘世的疏离感,但面对男于时,眼里却又矛盾地蓄积着浓浓的埋怨与怒气。
搞什么?我都躲在树洞里了,还能被你挖出来?真邪门!
男子满脸懊恼地叫道,有点狼狈地避开向他挥刺过来的利剑。
哼!
握着剑的女子,没有多说话,仅仅冷哼一声,又挥出一剑。
等等、等等!商量一下,等我吃饱了再打好不好?
回身跃开后,聂飞对着眉目细致、却略显清冷气质的女子又嚷嚷道。
袁敏依对他的要求听而未闻,一脸不为所动地再度出招,攻势凌厉地袭向他的面奇+shu网收集整理门,杀气十足,毫不留情。
聂飞的身手,明显比袁敏依矫健许多,却始终没有对她出手,反而是处处的退让。
但退让的代价,是害他连咬一口烤鸡的时间都没有……
饿到头晕眼花的聂飞,闪过一剑之后,耐性终于用尽,气急败坏地开始跳脚。
姑奶奶,麻烦你行行好,我真的很饿啊!
他要吃烤鸡、吃烤鸡、吃烤鸡啊啊啊啊啊……
谁是你姑奶奶?
一句娇斥,伴随一记吓人的破空声。
他不求情还好,这一求,惹得迎面击来的剑招更杀,还顺便射来好几支要命的银针!
你这娘儿们……真难沟通唉!
不能对她下重手,他只好一脸狼狈地又闪又避。
什么娘儿们?如果不是你背信负我,我应该是你娘子!
不说不气,她怒气一来,手上的剑挥得更狠、更快,银针甚至一撒就是一把!
聂飞吓得窜上窜下,脸孔也一阵青、一阵红,内心暗暗叫苦。
被一个美人当面说要当他的娘子,只要是男的,内心绝对会涨满属于男性的骄傲。
但是,在他眼里,每个姑娘家就像是一朵娇嫩的花儿,需要细心呵疼,尤其是袁敏依这一朵花儿。
全江湖的人都知道,她是袁家上下三代名医共同费尽无数心思、细细浇灌成长的千金之躯,折不得、损不得,所以他这个大老粗实在是捧不住啊!
要是这朵娇贵名花,在他的手里萎了、凋了,他会内疚到一辈子吃不好,也睡不好的。
闻闻手里的烤鸡,想到要是这辈子会对他最爱的烤鸡再也没有胃口,他就忍不住一阵发抖……
为了爱情,放弃烤鸡……
不划算,不划算啊!
依依啊……别这样嘛,我跟你道歉,当年是我不该随口承诺,说出等你十七岁就要娶你的浑话。这样好了,你开个条件出来,看要我怎样赔偿你的精神损失,我都愿意接受!他还是不死心地劝她。
我什么赔偿都不要,只要你履行承诺,娶我就行!我如果只要你的赔偿,叫我哥哥们出马修理你一顿就行了,何必千冒众人嘲笑、身败名裂的危险,成为江湖上的笑话,追着你跑?她轻哼一声。
那……等我先吃完烤鸡,咱们再来商量,可好?他的双眼一直渴望地瞥向手上的美味。
你、你心里就只想着吃?
她俏脸一变,跺了跺脚,再度提起剑来砍他。
我已经半个月没时间吃到烤鸡了啊!他心酸地叫道。
他明白袁敏依此刻怒火冲天,一定不会给他机会啃完整只烤鸡,只好在对方剑尖再度砍过来之际,终于提起大刀,将她的剑给挡了回去。
当!的一声,利剑一把砍在聂飞的刀背上,撞击出一丝火花,反弹的力道让袁敏依向后震退了四、五步。
趁着袁敏依倒退而拉出距离来的空档,聂飞一点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