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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他再次紧紧地抱着她,心上有些不忍,又有些许的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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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带罗静去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回到她的住处已经十点多了。
“早点睡!”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罗静点点头,心中却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楚,她现在的处境彷佛是一位等待君王临幸的妃子,不知道江凡这一走,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乖,我再给妳电话。”他摸摸她的头。
道过再见,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她居住的大楼,进入电梯后,她看见一面明晃晃的镜子,里面映着一张忧伤的脸。
明明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为什么她会突然感到悲伤?
是因为恐惧梦境成真?或者是害怕无止境的等待?
电梯停了下来,她走出电梯,开门进入属于自己的世界,不敢开灯,把自己抛向深深的黑暗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往前推移,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小静,还好吗?”阿烈的鼻音很浓。
“我很好,倒是你的声音怪怪的。”罗静又想起他昨晚说的醉话,感觉有些不自在,多了这一层疙瘩,他们不再只是单纯的朋友和上下属的关系、
“我有点感冒,可能是昨晚睡车上的关系。”
“看过医师了吗?”她关切地问。
“下班后到诊所拿了一些药,也许明天早上就好了。”阿烈的声音显得疲惫。
“你要保重!”
“谢谢妳!”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没什么事,妳记得要去吃点东西,养足了精神,明天还要开晨会。”
罗静沉默了片刻,她还是忍不住问:“阿烈,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是不是?”
“当然!妳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罗静倒是有些迟疑了起来,究竟阿烈在梦中说的那些话是真心话,或者只是毫无意义的醉话?
可人家不都说“酒后吐真言”吗?阿烈是不是刻意压抑了自己的感情,才会在酒醉之后抒发出来?她真的好迷惑。
“我只是担心夏纱回来之后,你不再关心我了嘛!”她故意酸酸地说。
“我不会因为任何外在因素而改变对妳的态度,就算夏纱回来也是一样。”他说得很笃定。
“夏纱回来,你们应该很快就会结婚是不是?”她不放心地问。
这次阿烈停了几秒之后才说:“也许吧!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年底我们就会结婚。”
听阿烈这么说,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管阿烈对她是否真有情,更少他对夏纱最初的坚持仍在,也许夏纱回国之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那么我要先祝福你们喽!”她笑着说。
“谢谢妳。”
阿烈的语气淡淡的,似乎没有多大的喜悦,或许是因为感冒的关系吧。罗静不愿多想。
“倒是妳,小静,我希望妳能过得很幸福,真的!”他意味深长地说。
阿烈的话正好触到她的痛处,罗静心头一阵酸楚,深吸了一口气后,坚强地说:“我会努力让自己过得很幸福,这样你可以放心一点吗?”
“那么就请妳多爱自己一点吧!”
阿烈的贴心,让她深深感动,她想:被一个人这样爱着,应该也是另一种幸福吧?
“我了解。”她明白阿烈的用心。
“就这样了,要早点睡哦!”阿烈体贴地说。
挂上电话之后,罗静抹了抹不知何时挂在两颊的泪水,进入浴室里,冲了一个热水澡,试着让自己的心情沉淀下来。
窗外是深深的夜,银白的月光洒落,覆上这座寂寞的城市。
第八章
罗静不知何时睡着了,忽地听见一阵嘈杂的铃声,原以为是闹钟,待她习惯性地伸手一拍之后,发现刺耳的铃声仍旧存在,自悠悠梦中醒来,她才发现那是门铃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表,一点二十五分,这么晚了,会是谁?
随手披上一件小外套,她走到门口,从猫眼望出去,赫然发现站在外面的人竟是江凡!
罗静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他不是走了吗?怎又回来?
她很疑惑地打开门,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他手上提着一只简单的行李,脸上挂着疲倦的笑容。
“对不起,吵醒妳了。”他说完,也没问她愿不愿意,便自顾自地脱下鞋子,大剌剌地走进她的屋内。
罗静不明所以地关上大门,他已经摊在沙发上了。
“你怎么了?”她走到他身边问。
江凡没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却伸手拉她坐到他的大腿上,双手抱着她的腰。
“一堆记者守在我住的大楼门口,我现在已经是有家归不得,妳可不可以暂时收容我?”他一脸的疲惫。
“什么事?”她感到十分意外。
“还不是想挖一些八卦新闻,来满足社会大众偷窥隐私的欲望。”他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做了什么事?”她直觉地认为无风不起浪,那些记者不会闲闲没事想要采访一则没有任何意义的新闻。
“听说李筱音吞安眠药自杀,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上我,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她了。”他有些懊恼地说。
“李筱音吞安眠药?她人呢?”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撼。罗静不解的是,现在的李筱音应该是春风得意才是,怎会突然做出这种傻事?
“现在没事了。我打电话给她的经纪人,她的经纪人说她是因为压力太大,晚上睡不好,才会误吞安眠药。我搞不懂那些记者还想制造出什么样的话题。”
“那些记者会找上你,可见是听见什么风声吧。”
“连妳也在怀疑我吗?”他反问。
“我不是怀疑你,而是李筱音确实是爱你的,那些记者会找上你,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她开始为江凡担忧。
“我从没爱过她!”他肯定地说。
“或许就是因为你不爱她,她才想不开的。”她觉得这种事不无可能。
“如果是这样,我为她感到不值。”江凡几近冷血的说。
“她的心情我可以了解。”同样都是爱上他,她怎会无法体会另一个女人的痛。
江凡深深地看着她,许久之后才说:“静,我现在只爱妳一个,至于其它的女人,我无能为力。”
他第一次主动说爱她,罗静只觉整个人飘飘然的,许久无法言语,心中不停地想着,他是真心爱她吗?可为何她却感受不到他对她的眷恋?自从他们正式交往之后,她仍觉得自己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小部分,而不是最重要的。
“你是真心爱我吗?”她喃喃地问。
“难道妳还是不相信我?”他有些沮丧。
“我要如何相信你?”她摇摇头,感触良深地说:“李筱音说得没错,你是云,除非你愿意,否则没人可以阻止你要飘向哪里。”
江凡又是一阵沉默,两人四目交错,她看见他眼底有着惯常的忧郁,是否她触及到他内心最脆弱的一部分?
“也许吧!有时我会沉溺在某一件事上,而忽略其它。”他坦承。
江凡的坦白,让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有些酸楚,有些失落,还有更多的无奈。
“所以我只能等,等你倦了,想要飘向我的那一天?”她有些自嘲地说。
“妳不要这样想,我没那么残酷。”她将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向自己。
“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你让我觉得自己不重要,甚至可有可无。”那种想哭的冲动又袭上她的眼眶。“否则你不会这么来去匆忙,连多一点的时间都不愿留给我。”
好不容易把心上的感受都说出来,罗静有种释放的感觉。
“对不起!”他吻了吻她。“我的确是自私了点,只顾忙自己的事业,却没考虑到妳的感受。”
江凡都这样虚心承认自己的疏失了,她还能说什么?
“你是不是开始觉得我和其它女人没什么不同,有点小心眼,又有些无理取闹?”她自嘲地问。
“怎么会?妳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他宠爱地揉了一下她俏丽的短发。
罗静释然地笑了。
“你还没洗澡吧?”她看了看他放在沙发旁的行李。
“嗯!妳要帮忙吗?”他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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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哗啦,罗静躺在床上心跳扑通扑通,她想起明天要开晨会,若不早点睡明天可能会爬不起来;可她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因为聚少离多,所以与江凡相处的每一刻就变得格外珍贵。
然而,江凡要在这里过夜,她这儿却只有一张床,难道要叫他去睡沙发吗?
若要和他同枕共眠,她无法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若真和江凡发生关系,她会不会后悔?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儿,江凡已经走出浴室,他只在腰上围着一条浴巾,两手正忙着擦拭头发。
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然保有迷人的风采,罗静几乎不敢正视他。
他走到床边,顺手拨了拨那一头半干的乱发,随即坐到床缘,深情地看着她。
“妳还没睡?”
她摇谣头,整个人瞬间燥热了起来。
江凡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像在安抚一个无法入眠的小孩。
“乖,早点睡,嗯?”他温柔地说。
她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他,无法理解他怎么可以温柔得让她觉得备受宠爱,又可以无情得让她心痛,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为什么这样看我?”他笑着问。
“看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人家为你魂牵梦萦,又无可奈何?”罗静心中百感交织,这样的男人会真的完全属于她吗?
“妳想太多了!”他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江凡突然站起身,从行李中拿出他的睡衣,背对着她,解下他腰间的毛巾……罗静来不及闪躲,江凡完美如雕像般的背影就这样呈现在她的眼前。
他很快地换上一套水蓝色的睡衣,转过头,若无其事地说:“我去睡沙发。”话才说完,他转身就走。
罗静愕然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上有些挣扎,有一股冲动让她很想唤住他,却开不了口。
只见江凡走到房门口,突然又回过头问她:“妳真的不留我?”
罗静当场愣住,怔怔地看着他。
江凡笑着走回来,身手利落地拉开她身上的被子,躺到她身旁,随即转过身抱住她温暖的身子。
“我这个人是不会委屈自己睡沙发的。”他傲然地说。
她仍处于极度惊愕的状态,只是张着那双大眼看着他。
他的手滑到她身后,摸到她内衣的带子,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妳都穿这个睡觉?不会不舒服吗?”
“你这个人,怎会如此狂妄!”她嗔道。
江凡满意地看着她羞红的脸,在她脸颊上迅'奇+书+网'速地亲了一口,笑道:“静,妳真可爱!”
江凡的身体很温暖,很有安全感,此时此刻,她真有种找到依靠的感觉,这双臂膀,这个暖和的胸膛,真会是她永远的避风港吗?
她多希望这一刻成为永恒,如此,江凡就永远都属于她一个人了。
可李筱音的自杀已在她心上形成一道阴影,不是她不相信江凡所说的话,而是担心她自杀的动机真的与江凡有关,届时她又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事实?
“睡吧!”他轻轻地吻她。“还是要我唱摇篮曲?”
就这样吗?罗静抬起头看他,心上翻腾的情绪,分不清是失望还是感动……也许都有一些吧?
是不是保持这样的关系,她就永远都是他心上的天使?
可她不要当天使,她只想作他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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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罗静果然迟到了。
她匆忙地走进会议室,歉疚地向在场的几位主管道歉,最后对上阿烈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