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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阿烈感觉到贴近她额头的脸颊有着明显的灼烫感,他惊讶地将手掌覆在她的额头,片刻之后,惊慌地说:
“小静,妳好像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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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两点多,当他疲惫地打开大门,发现屋内燃着昏黄的灯光,夏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
“妳怎么来了?”阿烈面色凝重地走向她。
自从夏纱回国之后,阿烈就给了她一把复制的钥匙,让她可以自由地进出他的住处。
“怎么这么晚?”夏纱的眼里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
“对不起!同事发生了一点事,我去帮忙处理一下。”阿烈回避地说。
夏纱微微地皱一下眉头,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阿烈,我刚刚在这里想了很多……也许,我们之间经过这么长久的分别,有些感觉已经变质了……”她心头涌上一股酸涩,继续说:“如果是这样,我也不强求,毕竟感情这条路是一辈子的事,何苦弄到彼此都不快乐。”
夏纱的冷静让阿烈深感歉疚,他本无意让彼此走上这条路,罗静的介入全是个意外,他不能一直错下去。
他坐到夏纱身旁,伸出手臂紧紧地拥住她。
“妳不要胡思乱想,我绝对不会辜负妳的。”对夏纱他仍有爱,无论如何,他都有责任让这分爱一直延续下去。
但此刻他的心情很乱,刚刚从罗静那儿离开,彷佛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陷下去,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
“阿烈,我说过不强求的,如果你对我已经没有爱了,何苦为难自己。”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成全他了。
“我爱妳,我一直都爱妳,妳要相信我。”阿烈的心情矛盾又复杂,他只觉痛苦得想哭。
“可这趟回来,我觉得你离我好远,远到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夏纱坦白说出心中的感受。
“不会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给妳这种感觉……如果妳不反对,我们今年就结婚好不好?”唯有如此,他才会完全断了对罗静的牵念。
太快了!夏纱怔愣地抬头看他,他的眼眶溢满泪水,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他。
“为什么?”他这么伤心,难道真是为了“她”?她不想再继续过这种不断猜测的日子,干脆就挑明问:“告诉我,是不是小静?你的悲伤、你的痛苦,全都是因为她?”
夏纱的敏锐与直接,让他无所遁逃,他不想欺骗她,只是不愿伤害她,没想到她还是看出来了。
阿烈沉默了许久,久到变成了默认,夏纱虽早已料想到,但此刻她还是心痛得不能自已。
“所以,你的心如此的矛盾,就只因为对我有责任,你没办法抛下我而选择她,才会如此痛苦,是不是?”夏纱隐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
“对不起!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一直以为自己会隐藏得很好,没想到最后我还是伤害了妳。”对于那段脱轨的爱情,阿烈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小静是个特别的女孩子,你会爱上她我一点都不惊讶,如果你爱她胜过我,我会成全你们。”夏纱虽心痛,却也表现了极佳的风度。
爱情本来就是很现实的,若阿烈的心已不在她身上,她又何苦强留住他?阿烈将夏纱紧紧地拥入怀中,心疼地吻了吻她。
“妳一直都是我认定的女人,我从没想过要选择。”他怎可以辜负夏纱对他的深情。“'奇+书+网'相信我,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我的心里只有妳一个人,不会再有其它。”
这个晚上,阿烈感觉自己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是过去那位深爱夏纱的他,另一个是为了罗静而心碎的他,他不知道日后这两个他是否会找到一个完美的结合方式,让他再变回一个人。
他承认自己的脆弱,也承认自己意志不坚,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而抛弃夏纱,就算罗静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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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一进公司就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英挺的他,似乎已在公司造成一股旋风,许多人都停下手边的工作,在背后窃窃私语地追逐着他的身影。
当阿烈与他擦身而过的剎那,阿烈转过头,沉着嗓音问:“你来找小静?”
英挺的男人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你是?”
“我姓周,小静是我的特别助理。”
两人同时转过身看着对方,已经算高大的阿烈站在他身旁,显然还矮他一截。
“更正一下,应该说是我以前的特别助理。”
江凡似乎从这男人的眼神之中看见一抹挑衅的意味,而且这个人似乎对他很熟,他却对他一无所知。
“你怎会知道我?”江凡一双眼深邃如星子。
“可以一起喝杯咖啡吗?”他会出现在这里,表示他对罗静还有一点情意,阿烈打算与他谈一谈。
江凡认真地打量了他几秒钟,才点点头。
他们来到位于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从头到尾江凡都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让阿烈无法猜测他来找罗静的真正目的。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江凡直截了当地问。
“你想见她吗?”阿烈反问。
“我和她之间有一些误会,必须当面向她解释。”他的语气仍十分平静。
“就只是误会?”那天晚上,他带罗静到医院挂急诊,在打点滴那段时间,她告诉他许多关于她与江凡之间的事,包括他身旁不时出现的女人。
“你和静似乎不只是主管和下属之间的关系。”敏锐的江凡立即听出他与罗静之间的不寻常。
“你说的没错,我和小静私底下是好朋友。”阿烈潇洒地一笑,接着坦然地说:
“如果我没有女朋友,小静也没有爱上你,或许我会追求她,可惜……我们相见恨晚。”
阿烈轻松地向江凡交代他与罗静之间的“特殊友谊”,既不伤和气,也不会让江凡起疑心。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解释。”江凡直说:“我和她之间确实有一些误会,我希望能取得她的谅解。”
“你来得似乎晚了一些。”
阿烈不能理解他为何迟了两天才来,如果真有什么误会,又怎会拖到几乎无法挽回?
“小静已经离开台北了。”基本上阿烈还是站在保护罗静的立场,他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我打过她的手机,一直都没人接,到她住的地方找她,她已经不在那儿了……所以,我希望从公司这里得到她的讯息。”
江凡的眼神很诚恳,连阿烈都疑惑了,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情场上的花花公子?广告界的才子?这都是外界对他的评价,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要招惹罗静这样痴心又容易受伤的女人?
“站在小静的朋友的立场,我不应该让你知道她的去处,因为她已经决心要离开你,回到她过去平静的生活。坦白说我应该为她的决定感到高兴的,我看得出她和你在一起并不快乐,我相信你若真心爱她,也会为她感到心疼的。”
江凡沉默了,像在思考什么似的,片刻后才说:“要怎么做,你才会告诉我她的去处?”
阿烈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也许他该问问罗静想不想见江凡,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但就算罗静答应要见他,接下来难道就真的会是“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这样的结局?
该怎么做对罗静会是最好的,他心里好矛盾。
“我不是她的父母,更不是她的什么人,当然没有立场要你向我保证什么,但是我对她有保密的义务,除非她愿意,我是不能随便将她的行踪透露给你。”
听阿烈这么说,江凡自然不再为难他,这件事是他自己处理得不好,他不能怪任何人。
“那么,麻烦你帮我转告她,如果她不能接受过去的我,我没话说,毕竟我曾经是个花名在外的人,我没办法否认过去的一切;但是和她在一起后,我是绝对忠诚的。那一天发生的事,完全是一场误解,如果她愿意再相信我一次,我会给她一个真实的答案。”江凡从头到尾都很坦然。
阿烈已经开始动摇,他发现真正面对江凡这个人,和他过去主观认定的那个江凡是有一大段差距的。
他是不是该考虑给罗静和江凡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第十章
下过雨的午后,溪旁的芦苇草一片绿意盎然。
长堤上,一名年轻的女子正拿着画笔在画板上认真地描绘着眼前的美景,她一身轻便的T恤、牛仔裤,曼妙的身材却显露无遗。
她的眼前是一条广阔的溪流,身后是一大片金黄色的稻田,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她俏丽的短发,挑染成深咖啡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女孩的出现,为这原本平静的村庄带来一股鲜活的色彩,每天她都一个人在田野间穿梭,有时手上拿着一台单眼相机;有时她会像现在拿着一个画架;但大多数时候,她就一个人坐在河堤上发呆,什么事都不做地度过一整天。
她原本就属于这片土地,但如今,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她再也回不到童年时代的无忧无虑。
回乡下这阵子,她生活过得还算好,然而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
“小静啊!不是妈爱说妳,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赶紧找个好对象结婚?人家隔壁和妳同年的阿娟早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妳还在等什么?”
同样的话每天像放录音带似的播了又播,她耳朵部快长茧了,她老妈子还不嫌累;就连隔壁那些三姑姑和六婆婆也都不饶过她,频频登门要帮她介绍对象。
她不禁要感叹:难道一个女人到了适婚年龄还没对象就被这个社会所不容?
难道结婚真是女人唯一的出路?就算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也无所谓吗?
她无法接受大家的好意,更无法认同这样的想法,所以,她只能一再地逃避,逃开那些自以为是好意,却不知不觉给她施加压力的左邻右舍。
没想到最后她还是逃不开众人的盛情,在一个星期假日,硬是被逼去和一位据说是留美回来的硕士相亲。
席间,她只知道对方日前在一所专科学校任教,外表还算斯文,说话慢条斯埋,很符合他为人师表的形象,却一点都引不起她的兴致。
她将自己封闭在一个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入的世界里,每天每天,宁可与自己孤单地对话,也不愿再一次敞开胸怀,拥抱这个世界。
那位斯文的专科老师,在相亲过后的第二天给她一通电话,他问她愿不愿意交往看看。她坦白告诉他:
“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会去相亲是不得已的,对于这件事,我只能说抱歉。”
“原本我的想法也和妳一样。”他似乎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退缩。“昨天见到妳之后,我发现妳的条件很好,但是妳的表情很忧郁……让人感到莫名的心疼;所以,我打这通电话给妳,想知道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他的热心让她感到好笑,莫非这是他的职业病,难道他将她当成是一个需要心理辅导的问题学生吗?
“我现在需要的是宁静的生活,而不是大家过度的关心,更不需要心理辅导。”她冷漠地拒绝他的好意。
“妳这样说好像我多管闲事似的,也许大家的出发点都只是好意,并没想要增加妳精神上的负担,妳不要想太多。”他的语气仍很温和。
“你为什么会来相亲?”罗静突然对这个人感到好奇,他看起来并不像那种交不到女朋友的人。
“也许和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