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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现在就只剩下邀月父女两人。青蕾走上前去,也不在意邀月询问的目光,直截了当地问:“不知姑娘这画舫上,可招待女客?”
邀月稍微一愣,随即莞尔一笑,“当然,来的即是客,姑娘请上船。”
上得那装饰得十分典雅的小船,青蕾十分的心满意足。刚才在桥上还在想着坐坐看这些眩目的小船,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得偿所愿了。因为成长在大草原上,青蕾对于这南方水乡特有的充满诗情画意的小船自然是十分的好奇和向往。说好奇,那是自然的,说向往,那是因为她的心里对这种小船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在童年那尘封模糊的记忆中依稀有这样的小船的影子。
所以,青蕾对船上的一切都觉得十分好奇和新鲜,她东瞅瞅西看看的样子自然逃不过邀月的眼睛。
“姑娘是第一次来画舫上吧?”邀月指着搭着丝绸的座椅,“请坐。”
“嗯。”青蕾,点点头,做了下来,正好看见了对面帘子上挂着的一副题字的丝帛,“碧水之滨,寻盼依依。天籁之音,邀月共聆。”她不自觉地念了起来。
“邀月的名字由此而来。”邀月接腔。她看着丝帛,眼睛里不知不觉流露出一些款款动人的柔情来。
“原来如此。”青蕾悄悄吐了吐舌头,她刚才还一直以为是妖月呢!
“不知姑娘喜欢听什么曲子?”邀月已经坐在古筝旁边,双手轻轻抚在琴弦上。
“春江花月夜吧。”青蕾随口便说。这是完颜伯伯最喜欢听的曲子。虽然对一直以性格坚毅豪爽著称的完颜伯伯爱听的曲子居然是汉人的,而且还是这么温软缠绵的调子,青蕾一直觉得很奇怪,不过,她自己也是很熟悉而且很喜欢这首优美动人的曲子。
邀月闻言又是微微一愣,随即道:“姑娘真是会点,看来也是个知音人,这确实是首好曲子。正好,我也最喜欢弹奏这一曲。”
言罢,邀月侧目扬指,轻轻拨动着琴弦,优美的曲调在西湖上悠悠地飘荡开来。
小船在美妙的音乐笼罩在湖面上转了一圈后,回到了原来的码头。
青蕾小心地从船上走下来,小蚂蚁突然就从旁边的阴影里窜了过来。“姐姐!”他嘻笑着一把拉住青蕾的衣袖,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掌来,“我取报酬来了!”
“你呀!”青蕾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一锭银子拍在他手心,“不是把那家伙的钱袋都拿走了么?还跑回来和我要钱,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嘿嘿,这是两回事嘛。”小蚂蚁亲了手里的银子一口,立刻放到怀里,“谢谢啦!姐姐再见!后会有期啊……”
真是个机灵鬼!青蕾看着他已经融入夜色的小小身影,不禁笑了。
“原来是姑娘助我,”背后的邀月突然出声道:“邀月万谢了!”
“不用。”青蕾转过身,却见邀月捧出了两锭银子,忙道:“不用这样,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姑娘的举手之劳却是邀月的救命大恩,更何况,姑娘还为此花了银子,邀月当加倍奉还才是。”
“既然这样,”青蕾冲她眨了眨眼,“今天的泛舟赏月就算你请我的好了。”说话,青蕾不容她再出声,便转身离开了西湖码头。
第七篇 逃离(三)
三
杭州城的夜晚并不像蒙古草原那样的寂静,这里的人们似乎都不会睡得太早。
各家各户都有灯亮着,大街上总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酒馆里也都挤满了客人,掌柜和小二也都忙得不亦乐乎。
青蕾一路走着,看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楼房前面。
醉-红-楼?
青蕾看看牌匾,又看看亮堂堂的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和旁边使劲招呼着路人的浓妆艳抹的女人,实在想不明白这是卖什么的地方。
一个拉客的中年妇人看她背着个包袱站在门口发呆,转了转眼珠,忽而一笑,迎了上来,在她耳边轻声问:“姑娘可是来做生意的?”
“不,不是。”青蕾连忙摆手。
“噢……”那妇人一脸失望,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不甘心地又问:“要不要考虑一下?以你的条件,我保证你做我们醉红楼的红牌姑娘!”
“红牌姑娘?”青蕾眨了眨眼睛,奇怪地问:“那是做什么的?”
“你在说笑吧?”妇人拿块丝巾捂着她涂得红艳艳的嘴,笑了起来。
青蕾正寻思着这妇人的笑意,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胳膊,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
“啊!”青蕾一惊,跳前一步,摆脱了那只胳膊,转过身来,皱眉怒视着胳膊的主人。
那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公子哥,右手还拿了一把白绢纸扇,在那里像模像样地晃动着。
他见青蕾跳开,哈哈大笑,道:“姑娘若是要卖,第一个卖我如何?”
“你!”青蕾气得七窍生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哟,柳公子,您来了啊。”旁边的妇人见了他,一脸的媚笑,“快请进,快请进啊。细雨姑娘正等着您呢!”
“好。”那柳公子跟着妇人走进了醉红楼,临进门前还不忘回头对青蕾抛了个飞眼,道:“记得来找我啊,我等你!”
青蕾转头就离开了。她终于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了。
青蕾自己气鼓鼓地沿着街道走了一截,忽然间觉得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她抬起头看着天空,突然发现今天的月亮又圆了。
真是的,她不禁苦笑起来。这月亮怎么总是要在她独身一人的时候圆呢?
算了,今晚就不去找客栈了吧。青蕾做了这个决定之后,跳上了路旁瓦房的屋顶。
还是在屋顶舒服,自由自在的。青蕾想。
她躺了下来,把包袱垫在头下,静静地看着那一轮圆圆的月亮。
夜渐渐深了,晚睡的杭州城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路上的行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栖身之处,真正寂静的夜晚,终于来临了。
青蕾的眼睛渐渐地迷糊起来,劳累了一天的她总算是进入梦乡了。
梦里的世界,总是那么的模糊不清。草原的阳光,西湖的水,还有看不清脸孔的人们,全都晃晃悠悠地融合在一起,忽而又分了开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过来,青蕾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那声音虽然很轻,却是越来越近。
青蕾知道,那是有人运着轻功在房顶上奔跑发出的声响。她坐起身来,又仔细听了一会儿,判断出是两个人,而且是一前一后,相隔大概有四五米左右。
照此看来,后面的人是在追逐前面的一个人。
青蕾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在明亮的月光下,她看到了远远的跑过来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若隐若现的白色影子,正好是在与青蕾隔街相对的屋顶上。他跑得越来越近,跟在他后面的那个白衣人也渐渐的看得分明了起来。
两人的轻功不相上下,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着不变。
这两人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扮演黑白无常啊?青蕾不禁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逗得一笑。
白衣人忽然停了下来,一扬手,一个条状物体直向黑衣人飞去,那黑衣人只顾得跑路,不料防被那东西正正地击中了背心,他一个前仆,跌倒在瓦片上。
“看你还跑!”白衣人哈哈一笑,走上前捡起那长条型物品,一扬手打开来,竟是一把白绢纸扇!这一下,青蕾也看清了,白衣人赫然就是刚才在醉红楼门口轻薄她的那个纨挎公子!
那黑衣人直挺挺地趴在瓦片上,一动也不动,白衣人有些疑惑,他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踢了踢黑衣人,黑衣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白衣人弯下腰去,正要伸手把黑衣人的身体掰过来,黑衣人忽然一下撑起身来,后脑勺直冲白衣人面门而去,眼看就要撞上,白衣人眼疾手快地把手里打开的扇子横中一挡,白扇轻轻一拍黑衣人后脑勺,借着力就站起了身来,退开了一步。
黑衣人吃他一拍,脑袋又向地面撞去,他忙一低头,就地一滚,也站了起来。
“巫马小贼!你想害我破相啊?”白衣人冲他大吼。
“破就破呗,你又不是女人!”黑衣人撇了撇嘴,甩了甩脑后的一根小辫子。
那黑衣人的发型甚是奇怪,满头都是两寸来长的短发,却在后脑勺那留了一撮,辫成了一个小小的辫子,辫子末端还配了个细细的红色绳子。不过,发型虽然怪异,和他那张全是桀骜不驯却是英气十足的脸倒是十分的般配。
“哼!就你这个小贼怎么会懂美男的优势?”白衣人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摇了摇手里的白扇,“今天你是跑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那倒不见得……”黑衣人眼睛一斜,突然就向着街对面看戏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青蕾跃了过来,只见他一伸手拉住了青蕾的胳膊,右手袖子里伸出的小匕首及刻间就顶在了她的喉咙上。
“柳烟,你不是最疼女人的吗?哈哈……”黑衣人大笑起来,“现在你准备怎么做?”
“哈哈……”对面的柳烟仰天大笑了起来,他收起扇子,指着黑衣人道:“应该问你准备怎么做吧?我从来都只疼我的女人。你手里那个又与我何干?除非……”他忽然住了嘴,向青蕾抛过来一个飞眼。
青蕾全身一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嗯,那个……”青蕾低垂了眼不看对面那个白痴,“巫马小贼……”
“我不叫巫马小贼……”黑衣人皱了皱眉,不满地低声说:“我叫巫马宵。”
“哦,巫马宵。”青蕾清了清嗓子,“我看你的武功和对面那个不相上下,现在如果我和你联手的话,对面那个绝对不是对手。”
“唔……”巫马宵看着青蕾,似乎正认真考虑着她的建议。
“怎么,难道你不是很想揍他一顿?难道是我猜错了?”青蕾歪过头看着巫马宵
“你说得对!上!揍他!”巫马宵拽上拳头,就要跳将过去。
“慢着!”柳烟看巫马宵突然放开了青蕾对自己怒目相向,而一边的青蕾也从袖子里抽出了鞭子,立刻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他忙从腰间拿出一块红色镶金木牌来,“我是京城名捕‘擒贼书生’柳烟。姑娘,你看好了,你旁边那个是‘偷天贼盗’巫马宵,赏金5万两的通缉犯!”
“是‘偷天侠盗’好不?”巫马宵满脸不悦地反驳道,同时也瑾慎地离开了青蕾一尺之外。
京城名捕?青蕾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可是怎么看都不太像。确切地说,怎么看都和她的哥哥卓清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也许,在青蕾心目中,京城名捕这个名头早已和哥哥的形象叠合在了一起。
青蕾这一愣神间,旁边站立的巫马宵脚下的瓦片忽地一沉,碎裂开来。等青蕾和柳烟听见响动仔细看去的时候,巫马宵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大洞。
“不好!”柳烟大喊一声,飞身跃了过来,跟着毫不犹豫地就跳进了那个大洞里面。
青蕾走到大洞跟前,探头望下去,只看得见柳烟在下面团团转,却瞧不见了巫马宵的身影。
青蕾也跟着从那个大洞跳了下来,发现这是一间布匹商店,柜台后面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许多花花绿绿的布匹绸缎。
“可恶!又让那小贼跑掉了!”柳烟看着旁边洞开的窗户,咬牙切齿地跺着脚,大骂起来,“那个狡猾的巫马小贼,再给我看见非要先废了他的双腿,然后再捉他不迟!”
“我看我们也快离开这里吧,”青蕾抬头看着头顶那个破洞,“一会儿主人家听见响动出来,被捉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