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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一本正经地看向柳敬亭所在的方位,躬身致意,直身后,假装决绝地把手里的信封撕个稀巴烂,说:“所以,我现在要把手里这张莫名其妙、装模作样的最终谜底撕碎,因为我看到你好,推测出了最终真相——既然是推理大赛,既然柳敬亭参了赛,那冠军不可能是别人,先生们、女士们,我知道你们正在疑惑和不解,不要着急,下面让我将揭晓真相……”
主持人在卖关子的时候,台下早已笑成一片,对着台上大声起哄:“真是够了啊!住嘴吧你!”
“谁需要你揭晓?”
因为,冠军当然是柳敬亭。
关于这一点,很久以前整个世界就都知道了。
当国内某些人正在为抹掉柳敬亭的杂志而积极奔走时,柳敬亭正在国外领冠军奖杯,为国争光的世界杯!
所以,柳敬亭在发表获奖感言时,显得有些无奈和愤怒,他坦白说:“得到这个杯子,我很开心,更开心的是大家能因为福尔摩斯的故事开心,最开心的是,福尔摩斯的故事远远没有结束,还会陪伴大家度过很长一段时间(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不过,今天不全是开心的事情,因为我的杂志正在遭遇一些麻烦,我现在还不知道原因,所以这点让我不开心,甚至有些愤怒!”
现场顿时议论纷纷,来自十几个国家的媒体记者立即记录下“愤怒”这个关键词。
……
这是柳敬亭第一次公开表达愤怒,一怒便世界皆知。
第二百九十八章 化身万千(上)
柳敬亭去美国参加颁奖典礼,《匠录》编辑部集体放假的消息很快在国内传开,网上关于这件事吵得沸沸扬扬,记者们当然不能放过几个编辑,身在美国的柳敬亭一时没办法接受采访,徐晴、常有道两位只好当仁不让。
于是他们礼貌而客气,镇定而端庄地回复道:“正在休假啊,不是特别了解情况。”
记者们对这一招再熟悉不过,心中冷笑的同时,把对几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作者的采访转达给他们听。
徐晴和常有道何等机敏的人物,立即抓住记者言语中的破绽,说:“既然不愿透露姓名,我怎么知道你们编的是哪个?”
常有道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开玩笑地跟一家媒体说:“据一家不愿透露姓名的媒体说,你们单位就爱编假新闻博眼球,请问你们怎么回应?”
一通奔忙采访下来,却是一无所获。
柳敬亭在美国,编辑们在度假,有林天阁的先例在前,没有任何一个退出的作者敢堂而皇之地公开谈论这件事。
坊间传闻,古庸生看上去温润如玉,春风化雨,一旦动起真火,黄河之水都无法浇灭。
万一那个传闻是假的呢,即便传闻是真的,万一他仍旧大步踏过,继续屹立不倒呢?
只要想继续待在这个行业的作者,没人愿意冒公开得罪古庸生的大险。
所以这件事,只要《匠录》不承认,就永远没有定论,即便网上堆积了越来越多的干货。
然而,柳敬亭在遥远的美利坚,突然对全世界宣布,他杂志出了点问题,他很生气。
这件事终于得到证实,传言果然是真的,《匠录》的作者果然都走了,杂志果然快关门大吉了。
在各个论坛奋战良久的ID们弹冠相庆,发出了胜利的喜悦之声,他们以打了所有人脸的姿态发帖称:“说《匠录》完蛋,它就完蛋,那些说我胡扯的人,有没有听到响亮的啪啪声?”
和这些“发帖工作人员”反应不同,像崔嵩、莫之余、陆艺筹等几位大牌出版人看完直播后,坐在电视前,陷入深思,他们有几个问题要思考。
古庸生为什么要表演这个“举世之怒”?
他演给谁看?
会有什么后果?
经历以前那么多事情,古庸生是什么样的人,这几位心如明镜,他会无缘无故地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生气?
“明显不是他的作风,此人做事风格是‘深沉似海,不动如山。伺机而动,动如海啸山崩’。”
崔嵩淡淡地评价道:“所以,他特意去趟美国,就是想把这句话讲给一些人听。”
莫之余仍旧没把目光从屏幕上收回,她盯着那位稍显拘谨的女孩回道:“可是,这样也有适得其反的可能,他现在的态度应该是认错,而不是跑到美国愤怒,这算什么,诉苦?借势?挑衅?”
莫之余不以为然地摇头,“聪明反被聪明误。”
“也有可能是撒娇。”崔嵩微笑道。
“是恃才而骄。”
“先等上面的消息吧。”
莫之余点头,然后指着杨丽璐说:“这个女孩好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崔嵩看了一眼,摇摇头。
……
比崔、莫更加了解柳敬亭的陆艺筹却有着另外一层思考,远的不说,只说最近,他写出了福尔摩斯这种注定伟大的推理小说,他得到了英国王室和政府的一致嘉奖,他在推理世界杯中勇折桂冠,再次为国争光。
这样一个人,再进一步,堪称国宝,中国提了那么多年“文化输出”,可是如今四大发明、茶叶、瓷器都输出几百年了,现在聊咱们的文化,还提这些老梗,只怕他们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如今,柳敬亭以一人之力,就让全世界都在听中国话,其中的意义,非比寻常。
如果上面决定做一个典型的话,纵观横观,古庸生都是最佳人选,咱们国家怎么可能让典型不痛快?
这或许才是古庸生的用意。
陆艺筹跟魏无知交流了一下意见,魏无知不置可否,表示观望。
“这件事,归根结底要落在他们下期的杂志上,如果如期出刊,厚度不减,那他就是赢,否则就是输,其他一切都没意义。”
……
当“柳敬亭夺冠推理世界杯”、“柳敬亭生气”的新闻出现在许多国家报纸上的时候,柳敬亭、杨丽璐已经悄然回国。
相应地,《匠录》编辑们也集体归位,不过,他们这次聚会的地点没有选在办公室,而是选在了徐晴租房的客厅。
大家的第一个疑问,当然是柳敬亭那句话的深意,因为在网络上,关于他的“愤怒”,已经快被解读到“宇宙洪荒,天地玄黄”的地步。
柳敬亭道:“我在美国参观了《脑核引力》杂志部,了解了一下他们的运作流程,至少我获得到的信息来看,他们做杂志虽然竞争也激烈,困难也多,但是比我们更自在。”
柳敬亭顿了一下,似乎回忆了一下某个画面,续道:“我说愤怒,是因为那个时候,我真的生气,而且我已经说得很客气。”
大家都保持沉默,各自在心中措辞,这个时候,杨丽璐突然说:“总要有人发声,我们国家的很多问题,就是因为大家的沉默。”
柳敬亭笑着点头。
常有道说:“可是,杂志的问题……”
“投稿量怎么样?”柳敬亭问。
常有道苦笑摇头,说:“昨晚审稿,居然有三份稿子在末尾PS说,如果不选他,杂志就要挂空窗。好像给我们投稿是在拯救我们一样。”
“还有就是那些被拒稿很多次的作者,开始趁机在论坛上疯狂攻击我们。”青椒说。
“老作者呢?”
“三个没联系上,大概是无声放弃了,还有两个正在聊,也是犹豫,既舍不得《匠录》这个平台,又心存担忧。”
常有道清晰地介绍道:“总之,下期杂志,我们组稿会很难,而且现在这种环境,我也不好意思去约稿,对了,说到这里,想到萝卜头,他没问题,还鼓励了我,论剑栏目可以继续。”
柳敬亭左手成拳支着左脸,进入长久的思考,其他人都保持安静,不去打扰他的思路。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柳敬亭说:“我今晚回去再想想,你们继续关注邮箱。”
大家都答应下来。
“大家活跃一点,我们总不能被一些莫须有的压力弄得人心惶惶。”
徐晴点头道:“就是啊,大不了……”说到这,突然微笑住嘴。
“大不了,杂志一关,咱们提前去环球旅行。”柳敬亭补充道,“现在嘛,我看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大家来煮——火锅吧?”
徐晴拉着杨丽璐、康令月和青椒去阳台聊天,肖庆宇跟柳敬亭招呼了一声,兀自坐到一边,从书包里掏出铅笔和画纸。
常有道用平板登录华山论剑论坛,继续监测舆论,然后看到一条关于杨丽璐的,他把平板推到柳敬亭面前,点了点,柳敬亭看了一眼,脸色渐冷,说:“帖子删了,ID封了。”
常有道一怔,然后点头。
“以后遇到这种帖子就封ID。”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柳敬亭不容置疑地说完,然后给陆艺筹发了条短信,陆艺筹回的很快,是一串号码。
柳敬亭面色阴沉地给这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
黄河文艺办公室,莫之余把手机递给崔嵩,笑着说:“这次是真生气了啊,还真以为他油盐不进,没有软肋呢。”
崔嵩看完短信,说:“既然这样,不妨奇货可居,对了,能查到那女孩的背景吗?毕竟是万象学园的学生。”
莫之余摇头,道:“没有,万象对学生保护极严,无处下手,不过依照古庸生的清高性格,他大概不能跟什么达官贵族交朋友。”
“不管怎样,这个还是要注意,以后到了动手的时候,要做得干干净净,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崔嵩说着把手机递还给莫之余。
莫之余点头“嗯”了一声,接过手机,开始回信息:“我们存在竞争,但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你不能把所有黑锅都扔给我。至于鱼死网破,更是言之过早。”
……
从徐晴家回学校之后,柳敬亭躲进自己的屋子,谁也不理,想到那条帖子,仍旧震怒难平,自当初伊水安事件之后,他最忌讳的事情之一就是自身风波波及身边的人。
这次倘若杨丽璐被卷进来,以她那骄傲单纯的个性,不知会遭受何等样打击,会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不过柳敬亭可以猜到一点,一旦那个帖子的内容被大肆传播,杨丽璐九成会跟自己绝交。
“这些年来,我已经足够客气,尽量低调,结果还是被步步相逼,一次次被挑战底线,既然如此,这次就来个痛快的!”
柳敬亭怒意渐消,打开电脑。
“他们可以开挂纵横,我凭什么不能让你们大吃一惊?”
……
当晚十一点半,柳敬亭在个人微型博客上宣布,下期《匠录》,他将再开两个连载,其中一个算是《雪山飞狐》的番外或者前传,主要写胡斐成为“雪山飞狐”之前的故事,但,绝不是《雪山飞狐》的续集!
另外一个是全新的故事,算应景抒怀。
这条消息自然又掀起无数震荡和狂澜。
凌晨两点,青椒和常有道的邮箱先后进了一篇投稿。
一个作者名为龙贪杯,一个叫做林欢。
第二百九十九章 化身万千(中)
柳敬亭第二天起得很晚,不过居然赶上上午的第一节课,不过他在课堂上睡着了。
那是一节世界文学史课,讲课的是一位中年女教授,喜欢爽朗大笑,属于那种讲课能把自己逗乐的奇人。
她上课也很有一套,讲理论性的知识从来不超过十五分钟,其余的时间会给大家朗诵作品,或者让同学们自己到讲台上发言,辩论。
因为存在着这种互动性,所以王教授的课,睡觉率向来偏低,不料今天柳敬亭居然不走寻常路,只表演了五六分钟的认真听讲,就开始呼呼大睡。
王教授看到柳敬亭出席今天课,本来还挺高兴,结果遭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