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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御医-第6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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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笑了笑,道:“我们不看病,下一个肯定是你!”

中年阔太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但还是警告道:“如果是来看病的,就赶紧去排号,在马老神医这里,可是没有人敢插队的。”

曾毅还是笑了笑,然后站在门口往里面观察着,他并不着急进去,而是打算在外面先观察一下马老先生的医术到底如何,上次虽然见过一次,但并不真切。

很快,里面的那位患者拿了方子出来,到隔壁的药方去抓药了。

中年阔太站起来抖了抖身子,走进了诊室,等在马老面前坐下,她才把脸上的墨镜给摘了。

曾毅这个角度,刚好看得真真切切,心道难怪这位阔太要带这么大号的墨镜,原来病在脸上。中年阔太的眉框处,有一个核桃大的溃疮,又红又肿,很影响形象,所以用墨镜遮了起来。

马老起身靠近了一些,在中年阔太的溃疮处仔细观察了一番,伸手按了两下,又闻了闻手上的味道,道:“你的这个溃疮,怕是有很长时间了,怎么不早过来治啊。”

中年阔太就道:“马老,您真是神医啊,我这个溃疮确实很久了,都快有一年了,怎么治都不见好。我从朋友那里听说您医术高明,就赶紧过来了,请您给我治治吧,只要能治好,花多少钱都行!”

曾毅眉头微微一皱,心道这中年阔太可不怎么晓事,如果是碰到见钱眼开的大夫,这话肯定对方爱听,可马老先生家里如此简朴,估计是不太喜欢听这种话的,治病靠的是医术,可不是钱!

果然,马老有些不高兴了,往椅子里一坐,也不给那中年阔太把脉了,直接道:“你的病不要紧,我开个方子,回去吃吃就好了。”

说完,马老靠在那里吸烟歇息,而是对旁边的学徒道:“记:多进凉药,致血寒淤凝,创口不愈。开:热药三剂。”

曾毅一听,神色大动,心道这位马老先生果然是医术出神,话不多,但句句切中病症。

里面的中年阔太心里有些不高兴,心道自己千里迢迢而来,在这个小村子里排了一天一夜的队,怎么能就这么把自己打发了呢,她道:“马老,我这个到底是什么病,因为什么啊?”

“消炎药吃多了!”马老淡淡道了一声。

中年阔太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这不是在骂人的嘛!谁药吃多了,你才药吃多了呢!没看我的溃疮又红又肿吗,这是发炎了,吃了消炎药都不见好,如果不吃的话,老娘岂不是早就要破相了。什么神医,我看也不过如此罢了,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都不明白。

站在门外的曾毅却是不住颔首,马老的话太过于简洁了,外行的人听不明白,但曾毅这个内行却再明白不过了,这位中年阔太的溃疮持续一年无法愈合,正是因为消炎药吃多了。

如果伤口红肿溃烂,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是发炎了,需要吃消炎药、抗生素,这是很多人脑子里的常识,但中医里没有这个概念,而且万事皆有例外。

这位中年阔太的病,就是因为消炎药吃多了。消炎药是寒性药,如果把人的血脉比作是身体上的河流,那么消炎药就是寒流了,寒流过境,河流必然冻结,更不要提长期服用消炎药了,创口附近血气凝结,就丧失了正常的生理机能,所以才迁延不愈。这已经不是溃疮了,严格来讲,可以叫做冻疮。

就像是大地,大旱会开裂,大寒也会开裂。

只需重用热药数剂,必然冰河开动,血气畅行,正常生理技能恢复,创口自然是不药而愈。人的伤口愈合,本来就不是依靠药物的,而是依靠生理机能。

学徒很快拟出一个方子,递到马老面前,马老审了一遍,确认无误,就签了自己的名字。

中年阔太接过方子,脸色极其难看,隐隐有要发作的迹象。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喧嚣之声,有人在高喊:“马老,马老,快来救命啊!”

第606章 雷震子

曾毅回头去看,只见几位村民用木板抬了个人冲进马老的家里,为首的人在不断地大声呼喝,因为隔得太远,躺在床板上的人究竟是什么情况,曾毅看不清楚。

听到外面的呼喝,屋里的马老就站起身来,准备抬脚往外走,旁边的学徒,立刻捧起马老的行医箱。

“马老,我这病是怎么回事,您还没讲清楚呢,您可不能走啊!”中年阔太突然伸出手,一下拽住了马老,心道这算怎么回事啊,我排了一天一夜的队,你只两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没门!

旁边的学徒就生气了,道:“放手!没看见外面来了急诊病人吗!”

“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中年阔太并不撒手,而是理直气壮地道:“何况我这才看了一半,怎么能说走就走呢,看病要有始有终吧!”

马老顿时眉头皱起,心道这个妇人不但聒噪,而且自私得厉害,他的心思此时全在外面的急诊病人身上呢,哪里会有好气对这位阔太,当即喝道:“你这病又不死人,等我看完了急诊,再接着给你看,快撒手!”

中年阔太一听,立时火冒三丈,跳着脚道:“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不死人,难道你是要咒我死吗!”说着话,她把马老的胳膊拽得更紧了,非要跟马老把这事理论清楚。

旁边的三位学徒一看,纷纷扔了手里的东西上前,要把这妇人和马老分开。

屋里正在揪扯呢,外面的村民就已经抬着木板到了诊室门口,把患者往地上一放,道:“马老,你快出来看看吧。王家的二小子从房上掉了下来,现在人事不省,你快给想想办法!”

马老要从屋里出来,可那妇人却死拽着不放,一幅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嚷嚷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到底谁要死了,到底谁要死了!我敬你是神医,你也不能这么咒我吧!”

“放手!”马老终于发怒了,眉毛倒竖,个头虽矮,却有一股威严凛然之气喷薄而出。

中年阔太没想到这位瘦小的老头发起火,竟然如此可怖,顿时吓得一愣,拽着马老的胳膊也松开了。

马老抽出自己的胳膊,犹自怒火难抑,指着那中年阔太道:“你这个泼妇,给我滚出去!你的病我马恩和治不了,到别处去吧!”马老确实是生气了,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外面有人都昏迷不醒,只等着救命呢,可谓是救人如救火,这边你却在无理取闹,马老都恨不得踹上对方几脚。

趁那阔太还没回过神,马老迈步出了诊室,往木板上的患者跟前一蹲,就赶紧搭了个脉,一边观察着患者的神色,一边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从哪里的房上掉下来的?”

抬患者过来的村民也不怎么清楚情况,就道:“就是从他自己家的平房上掉下来的。”

马老伸手摸了摸,看见对方浑身无外伤,骨骼完整,头上更没有碰撞的痕迹,就道:“别慌张,我先把把脉!”

曾毅此时也站近了一些,打量着那位患者的情况,从外表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见患者牙关紧咬,双目垂合,脸色青白变幻不定,两颊上的肌肉微微颤动,任凭周围的人讲什么,也毫无反应,应该是陷入昏迷之中了。

包起帆也凑过来看着,心道这也不像是摔到脑袋啊,怎么能昏迷不醒呢,就是个小平房,掉下顶多能崴了脚,可这不像啊!

曾毅打量完患者的情况,站在那里抬头思索着,琢磨着这位村民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因为不能上前把脉,琢磨了半天,曾毅并不敢确定,刚要放弃,他看到阴沉的天色,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既然是平房,怎么能好端端掉下来呢,这又不是瓦房!

包起帆看到曾毅的神色,就低低道:“老板,你看要不要叫救护车过来?”包起帆有些担心,这事有点奇怪,那村民从房上掉了下来,却浑身无伤,但又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内伤,还是送到医院比较保险,免得出了什么意外,毕竟曾县长在现场呢,闹出人命传出去可不好听。

曾毅微微一颔首,但是又道:“应该无大碍,我看只是受了点惊吓!”

包起帆就有些抓瞎了,他不知道到底是该叫救护车呢,还是不该叫,稳妥起见,是要叫的,可叫来了,岂不是在怀疑曾县长的判断?

马老此时把完了脉,站起身背着手沉思,嘴里念念有词,道:“奇怪,王二只是从房上掉下来,怎么会魂飞魄散、气混神乱呢?”

等抬头看到屋檐上的天色,马老的神色竟然和曾毅刚才一模一样,道:“我道如何,原来是惊雷所致!”

说完,马老转过身,问道:“王二掉下来的时候,有谁在场?”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详细的情况,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听到王二的媳妇在家里呼救,等赶过去就是这个样子了,王二媳妇人都软了,在后面跟着,估计也快到了。”

马老负手说道:“没事,王二这是让雷给震散了魂魄,吃副药就好了!”

村民们顿时神色轻松了,纷纷说道:“可不就是嘛,王二媳妇喊叫的时候,正好是雷声响过。”

“打雷还上房,不震他震谁!”

“刚才那雷还真是吓人,我正在睡回笼觉呢,一声炸响,窗户上的玻璃嗡嗡响,吓得我一激灵就起来了,还以为是地震了呢!”

曾毅此时却有些眉头微锁,这马老先生的医术真是没得说,可以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把脉能知王二不是摔伤,而是被雷惊到了,这不是一般人的高明,只是这马老言语之间,总是会不自然地带着一些玄而又玄的名词,比如上次他就说那位老太太命不该绝,这次又说王二是魂飞魄散。

中医里是有这些名词,但因为世事变化和世人的认知问题,曾毅已经不再提这些玄而又玄的词汇了。

站在那里又思索了片刻,马老大手一伸,身后的学徒立刻把纸笔递上,等着马老来开方子。

“你说谁是泼妇!”

屋里的那位中年阔太,此时却像神魂附体一般,突然清醒过来了,一下冲出来又到马老面前,道:“你凭什么说我是泼妇!不好我的病早说啊,怎么刚才开方的时候不说呢,还不是想骗我的钱,我是泼妇,你就是庸医!”

现场顿时冷得出奇,马老的眼神里也泛起几丝寒光,心道这个泼妇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你说谁是庸医!”

片刻之后,现场响起一声炸喝,是抬王二来的一位村民,脸色极其愤怒,腰一弯,抄起旁边蜂窝煤炉子的铁钎子,指着那中年阔太道:“你再喊一声试试,看老子不戳烂你的破嘴!”

“我……”

中年阔太抖直腰板,还想再骂两句,只是看到周围村民都是恶狠狠的神色,她不由一惊,心道好女不吃眼前亏,这里明显就是土匪窝,自己不跟他们讲理。

埋着脑袋往门口走了十多步,中年阔太又道:“你们等着,这事没完,我一定去卫生局告你们!”

说完,中年阔太脚下麻利迈步,蹭蹭就朝门口小跑去了,转眼出门消失了踪影。

“我呸!”那村民扔下手里的铁钎子,道:“敢说马老是庸医,我第一个和他拼命!”

周围的村民纷纷附和,俱是忿忿不平,道:“马老,您别生气,要我们看,这种人您就不该给她看病,让她难受着,看谁熬得过谁!”

马老看中年阔太走了,也就不想再纠缠这事,摆了摆手,开始写着方子。

“马老,马老……”门口又传来声音,一个中年妇女跌跌撞撞、急急慌慌地跑了进来,还没到跟前,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我家王二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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