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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冰凉了……
透过窗外传来的微弱灯光，裕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原本精致的脸庞已经不成样子了，她打开梳妆台上的小灯，从抽屉里拿出化妆工具，小心的修补起来。裕子这段时间过得很辛苦，成天不是银行催款的通知就是高利贷上门要债的打手，就连自己的工作也因此而丢掉了。就在今天晚上裕子还费尽千辛万苦才打发了两个上门要债的高利贷，为此还在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明天就是交款的最后一天，裕子也尝试过很多办法，可惜都不奏效，现在她已经彻底绝望了。
从阳台上传来一阵男人凶恶的吼叫、女人痛哭的悲鸣以及阵阵肉体接触的的啪啪声，裕子知道那是隔壁的小田又在打老婆，原本小田也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可是几个星期前也变成了野兽，成天喝得醉醺醺的，一回到家就拿老婆撒气。在这场寒流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完成了从人到兽的变化。
画完妆，裕子拿出一套最喜欢的衣服换上，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关上梳妆台上的小灯，转身向外走。离开卧房的时候，裕子看了一眼自己那温馨无比的大床，那上面曾经有着许多温暖的回忆，只是现在因为上面躺在的两个丑恶男人而让人无比厌恶。冷哼了一声，裕子走出了公寓，房门关上的瞬间，有些红色的液体顺着床上的织物缓缓的流淌下来。
凌晨时分的天台寒气袭人，裕子坐在天台的栏杆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眼神空洞的望向前方。不知不觉中一瓶酒喝完了，裕子随手把酒瓶放在栏杆上，然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沿着栏杆往东边走了几步。天色微明，一条狭窄的暗红色长带挂在远方，带子的上方则是大片的淡蓝色的清冷晨曦。随着时间推移，暗红色的长带在慢慢扩大，颜色也越来越亮了，从暗红色云团慢慢变化成一片金色的海岸，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
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裕子感觉到身体似乎温暖了些，就像记忆中母亲的怀抱一般。张开双手，裕子的身体慢慢的向前倾斜，然后轻轻一跃，整个人就仿佛融化到空气中。裕子闭上眼睛，嘴里喃喃道：“妈妈……”，一滴清泪随风而去。
……
今天还不到收兵的时候，不过张乐行来亲自见识过风起云涌后，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也许是心情太激动，张乐行醒得很早，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慢品味着。一阵喧闹从打开的窗户里传来，张乐行放下水杯，来到窗边向外看去。
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停在对面公寓的楼下，几个警察在搭建封锁线，一大滩红色的地面上两个男人正从抬着一具人体往担架上放，而封锁线外则有不少人围观，看样子是有人自杀了。这种事情现在几乎天天都在上演，甚至报纸上还出现过因为破产一家人集体开煤气自杀的报道。张乐行顺手关上窗户，喧闹的声音随之消失，房内房外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
随着美国高盛公司的出手，全球金融界对日本股市看空的气氛越来越凝重，日经指数开始全面下跌。1990年4月大藏省为了遏制越来越严重的投机行为，开始对房地产业进行严厉的限制，一方面严格控制融资，另一方面加征地价税，使地价冷落下来。地价的下跌减少了企业的实有资产值，更促使股价下跌。股价与地价的下跌使支撑日本企业效益增加的源泉受到削弱，而借款利率提高，成本上升，企业增收的能力大受制约。企业收益前景的暗淡给投资者的心理蒙上一层阴影，预期恶化。投资减少，抛售股票，进一步引起恐慌，争相把价压低，大熊市来到了。
1990年4月2日，日经平均指数暴跌至28002。07点，比1989年末的最高值下降了28。05％，1990年10月1日，又降至20221。86点，股市总市值消失了270万亿日元以上。股票的下跌也引起日本国内债券市场的恐慌，抛售股票、债券的资金迅速流向海外，日本金融市场出现了股票、债券与日元三重贬值的混乱之中。
1990年秋季，房地产也开始开始暴跌。曾经高高在上的日本房地产业，曾经在高峰期东京一个地区的房地产总值超过美国全国的房地产总值的日本房地产业，曾经一路上扬的房价终于开始下滑。
在股市和房价的双重拖累下，日本经济仿佛一下子倒退了十年，无数梦想着成功和已经成功的日本人突然发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财富就似浮云一般灰飞烟灭，只剩下哀鸿遍野。
第二十八章 关于未来的对话
坐在飞往旧金山的飞机上，张乐行盘算着在日本的收获。靠着几年潜伏享受的上升波段，再加上开始了一段时间的下跌期，张乐行当年安排到日本的三十亿美元资金已经翻了七倍以上，扣除资金流转过程中的一些必要和不必要的开支，相信自己至少也能拿个一百七、八十亿，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是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了。
张乐行和保镖们走出机场的时候，遇到了来接机的老熟人方少卓，他开来的车子是一辆去年才出的黑色道奇Caravan。车辆行驶过程中，张乐行按照往常的习惯，翻看方少卓带来的几份报纸杂志，在看到一份电脑游戏杂志时，发现上面报道了不久前EA公司发行、MicroProse公司制作的新作《铁路大亨》。
在这篇报道中介绍道：“这是近期又一款受《模拟城市》影响而诞生的作品，从《铁路大亨》的画面就可以看出两者有些类似，但是作为知名游戏设计师的席德。梅尔还是在这款开创了铁路模拟先河的游戏中体现出他的大师风范。
《铁路大亨》由席德。梅尔和布鲁斯。谢利共同设计和制作，游戏采用和《模拟城市》类似的俯视视角。在游戏中，玩家需要管理一个铁路企业，并事无巨细地照顾到商业事务的每一个方面——从铺设铁轨，到修建车站，再到制定列车运行时刻表。为了让玩家不会感到孤独，并且能感受到铁路经营游戏竞争的乐趣，设计者安排了其它和玩家抢食的竞争公司，他们不仅会以股权交易的方式进行恶意收购，还会大打价格战，拉走玩家公司的客源。跟据我们评测专家蒂姆试玩的感受，他认为这是一款典型的‘上手容易精通难’的游戏，而且极度令人上瘾。”
看着杂志上游戏的黑白图片，张乐行感觉还真的有点象《模拟城市》，合上游戏杂志，又翻开一份科技类报纸，打算看看有什么最新消息……
车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到VisualSystem公司的楼下，而是直接来到杨欣欣和张乐行合住的美式小别墅前。
“董事长，总裁说在这等您，所以就直接过来了。”方少卓解释道。
张乐行点了点头，推开门下了车，提前下车的保镖已经拿上了行李，一行人于是往别墅里走去。走了几步，张乐行回头望着绝尘而去的黑色道奇，心中依旧充满疑惑。
走进别墅的客厅，不待吩咐，保镖们很专业的消失无影，只留下张乐行和他的行李箱。张乐行往前走了几步，见到了分别了一个多月的杨欣欣，她正慵懒的靠在会客区的皮质沙发上，一头秀发向后挽起，穿着一身带细条纹炭灰色的职业毛料套裙，双腿并拢微微向身体的左侧倾斜着，脚上套着一双黑色圆头高跟鞋，左手端着一只细长的玻璃酒杯，杯中还有一些暗红色的液体，右手扶着沙发的扶手，头略微向右侧着，带着一丝落寞的眼神向旁边的落地窗外望去。
张乐行走过来的时候，听到动静的杨欣欣正好望了过来，四目相投之下，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左手上的酒杯轻轻的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起身走了过来。
“欣姐，你今天……”
张乐行的话还没说完，杨欣欣已经来到身前，小心的帮他拂去身上的尘土，然后轻轻的拥入怀中。
张乐行的耳边传来杨欣欣的声音：“乐行，你不用问，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是我有话想跟你说，在家会方便些，我相信你也一样。”
说完，杨欣欣松开双手，回到沙发边坐下，然后伸手示意张乐行过来坐在旁边。张乐行来到沙发边坐下，微微侧着身，等待杨欣欣开口。
“弟弟，我们一起生活了差不多十年了，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想你应该明白了。”
张乐行点了点头，他确实已经只明白了。最开始的时候，面对杨欣欣的关怀照顾，张乐行也有过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过随着相处时间的延长，张乐行渐渐明白了，杨欣欣对自己只是一种姐弟之间的亲情而已，于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纯粹了。平常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互相之间却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杨欣欣接着说道：“我感觉你这次回来，恐怕会有很大的变化，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就会离开美国，很少回来了。”
“欣姐，过段时间国内情况稳定后，我是有打算再回去。”
“回去？去年的事情难道你不担心？”
“不要担心，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那你回去准备做什么？”
“我想办一家电脑游戏开发公司，这件事情其实我很早前就想过。”
“你在这边不是有电脑游戏开发公司吗？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就算你想做中文游戏这边也不是不可以啊。”
“我想发展的不光是自己的那家电脑游戏公司，这些年美国、日本的游戏产业逐渐发展壮大，我希望中国也能有这样一天，这个目标在国外无法实现的，所以必须回去才行。”
感觉张乐行心意已决，杨欣欣叹了口气，说道：“弟弟，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会支持你的。不过说到发展产业，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嗯，首先是回去办一家电脑游戏公司，一边发展，一边扶持其他愿意从事游戏开发的公司。然后利用开发出来的高品质游戏打响公司品牌，保持公司在国内游戏界的主导地位。再就是研制国产游戏主机，培养一大批专业游戏开发公司出来。同时多开发游戏周边，动漫、电影和游戏之间可以多互动，这样游戏产业应该就能慢慢成形的。”
“游戏产业这方面我不懂，我只能从企业管理的角度谈谈。弟弟你这个人，我一直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明明看起来像是一个技术人员，却偏偏投资眼光非常准，不过在公司经营方面又显得很初级。”
张乐行上辈子没接触过公司经营方面，对如何管理一家公司算得上门外汉，当初来美国办公司还多亏了有杨欣欣，要不然再多的奇思妙想都来不及实施。这些年张乐行也努力学习过如何管理公司，自认为还有些心得，前些年回国实践了一下，那些公司运作的似乎都还不错。没想到杨欣欣居然还认为自己不懂公司经营，张乐行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愤愤不平的说道：“欣姐，你可不能小看人呢。”
“弟弟，我帮你算算你的摊子有多大。VisualSystem公司管的那一块有我，就不算进去了。美国这边你全资的有KF－Panda、蓝龙游戏开发公司、游戏技术研究所、红河基金，然后还投资了EA公司、思科公司、星巴克咖啡、加拿大的ATI公司、卢卡斯的工业光魔和天行者音效等，幸亏你的投资都是走的红河基金，还有人能帮你管。不过你在亚洲那边的公司就太分散了，除了一家创新公司是通过红河基金外，其他的都是你个人直接投资。北京有一家旭日软件和乐易阳，上海有一家游戏机硬件研究所和育乐坊，福州有一家电子游戏开发公司，深圳有一家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