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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预感果然成真,这群男人一上来便很high,再加上青青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几次劝她慢点,她都不听,和这票男人很豪爽的拼起了酒量。
我有些着急,她越是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心里越难受。这段日子凤仪宫中疑云重重,我也为此殚精竭虑,也没法顾及其他的事。她与云逍的事,几次都到了嘴边,都被杂七杂八的事情打断,再加上她又刻意避开这个话题,让我们的谈话根本无法进行。
爱情的伤教人成长,连那么直率而单纯的青青,如今也学会了逃避,学会了掩饰真实的自己。看着她频频举杯,我真的想拉下她的胳膊,让她不要再喝。醉了,也许有片刻的欢愉,可是那酒流进心底,那么冰冷,又要多少个煎熬的日日夜夜,才能温暖!
然而我什么也不能做,即使再痛也只能微笑。
“弯弯,累了吗?”耳边传来皇帝的呼唤,我抬起头,对上他关切的眼。
“我没事。”我摇摇头,问世间情是何物,若想醉便醉吧,我们都是如此,都有某一个时刻,只需要沉醉,不需要清醒。
“嫂夫人上次还说今日要一醉方休,如何又不见举杯,该罚该罚!”管曲爽朗的笑着,提着酒坛走到我面前,给我满上一杯。
“就是就是,姐姐也该喝一杯,这酒真是好东西!”青青的脸色酡红,衬着湖绿色的衣裳,像是一株盛开的樱花,那么兴高采烈的绽放。
“管兄,说起罚在下,便是要罚少喝一杯,为何罚起舍妹,却要多罚一杯?”谢朝阳也端着酒杯走过来,说道:“如此差别对待,不公啊不公!”
“如何不公,夫子也曾说过因材施教,自然要区别对待。”管曲笑道:“这杯夫人可要饮完!”
“既然区别对待,也该让夫人有选择才是,若不喝酒,就罚诗一首,如何?”晏殊也笑着说道。
“不让我喝酒,还要我赔上一首诗,晏兄,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精了些,我偏不如你意。”我故意说道,然后将酒杯举起,一饮而尽,赢得管曲和青青一阵鼓噪。
“好酒!”一股清冽的香气在唇齿间荡漾,这酒竟是这么好喝:“这酒好似有股花香。”
“这是江南一花农的秘方,在下亲自酿成。这酒曲在制酒之前,曾在莲花苞里包裹数日,与一般的神曲所酿酒不同,所以格外有一种莲香。所以我将此酒取名沁芳。”管曲说道:“嫂夫人果然识货,还有这种酒,也是我从江南搜罗来的,嫂夫人再尝尝。”
“说起江南,我倒想起一段笑话,我也是随处听来了。”我将管曲给我倒好的酒饮尽,然后说道:“说是一个北方人到了江南访亲,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那亲戚自然是开心的,便请他到酒馆里吃饭。两人相谈甚欢,只是席间无酒,只有清茶,让他有些不惯。他便说道:‘兄长,在下与兄长相见,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那兄长闻弦歌而知雅意,马上回道:‘是极是极,如此痛快,焉能无酒!’说完,便一拍桌子,接着道:‘小二,给我们上一壶女儿红,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这故事是一位二十一世纪的友人讲给我的真实故事,只是原话是:“取一瓶啤酒来,我们今日不醉不归。”不过放在这里也算应景。
众人先是一怔,然后皆是哄堂大笑。
“夫人的形容,真是惟妙惟肖。”皇帝笑道:“痛快痛快!”
接着便是不停的推杯换盏,酒越喝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热烈。虽然这酒的度数不高,可是这具属于谢明月的身体,还是不如本来的我酒量大。我也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一点酒醉的感觉了。
全身燥热,触目所及的一切都在旋转。感觉自己的面部表情都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从来没喝醉过,自己的酒品究竟如何,我也没有底,在语言中枢超出自我掌控,说出什么露底的话之前,还是躲起来比较保险。
囫囵地向皇帝交待了去更衣,我便在暗香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外面走去,想让清冷的空气,帮我恢复一下神智。东西南北早已经分不清楚,我由着暗香将我搀扶到不知什么地方,然后便靠在躺椅上,待这种飘飘然的感觉过去。
依稀听见暗香的声音说道:“小姐,您先歇歇,我去给您端一碗醒酒汤来。”
“姐姐!”
我的闭目养神很快就被打断了,这次是青青。我睁开眼,模模糊糊,看见她坐在我腿边的脚凳上,头靠在膝盖上,正看着我。
“青青!”连自己的声音都好遥远,遥远的好像在另一个世界:“你——你怎么也出来了?”
“姐姐,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回苗疆。”
“你——”被她的决定吓到酒醒了一半,我坐起身,天昏地暗之后,青青的眉眼也在我的视线里变得清晰,那眼中越来越盛的水光,在酒精的衬托下,更加闪亮。我叹了口气,道:“真的决定了吗?什么时候动身?”
“嗯!我想好了,后日,后日我便离京。”风青青道:“我已经看清楚了,洛郎——不——是六王爷,他是六王爷,已经不是我的洛郎了。”
第五十八章
“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急?”我皱眉:“从京城到苗疆,万里迢迢,什么也都来不及准备,你这样回去,让我怎么放心得下?能不能缓一缓,马上就是年下了,冬天路也不好走,你就留下,先陪姐姐安安稳稳过了这个年,等来年春暖花开了,我一定调派人手一路送你回去,你看如何?”
“不用了,姐姐。行囊我自己已经打点好了,上次您准我出宫时,我就已经处理好所有的事。当初我是一个人来,如今便也一个人回去。”青青摇摇头,说道。
“青青……”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颤抖的唇,像一个委屈而倔强的孩子,千言万语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是啊,我该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天若有情,为何要让爱情有这么多的身不由己?当青青爱上洛郎,这段故事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我没有办法欺骗青青,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碧落朝有它的规则,门当户对,士庶不婚,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子要娶庶民之女为妻,都会受到舆论的攻击,何况皇室子弟!而对他们的姻缘更为不利的是,青青的出身,犯了非我族类的大忌。不说对云逍的婚姻早有打算的太后,就是皇帝那里也很难通过。
一个是江湖侠女,一个是天潢贵胄,我读过的那么多小说里,这样的组合都能成为神仙眷侣。可是在我自己置身的这段故事里,为什么不能让他们有个完美的结局?现实就是一双翻云覆雨手,将两个人在一起的幻想,完全粉碎。
我只有做最后的努力,虽然这样的做法一定要委屈青青,但是毕竟我不是这段感情的当事人,只有青青才有权做出选择。
“青青,如果你不甘心这样结束,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是——他不可能是你一个人的丈夫,这样你也能接受吗?”
青青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希望的光芒一闪而过。
我继续道:“我会说动兄长,请他代父亲收你为义女,让你成为谢家的女儿。不过就算你成了云逍的妻子,必须让云逍同时纳——”
太后是不可能允许云逍只娶青青一个的,身为亲王,按照碧落法律,是可以娶一正妃两侧妃的。青青虽然成为了谢家的女儿,毕竟是养女,而且也不能给云逍带来政治上的利益。如果占去了正妃的位置,那么两个侧妃的位置,太后一定不会放过的。虽然我也不想,但是既然是谈判,就不可能不做让步。
“不可以!”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着“吱呀”的响声,屋门洞开,云逍走了进来。
青青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我甚至怀疑她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但是她毕竟没有。她看着云逍,问道:“为什么?”
“青青是我与晔儿、煜儿的救命恩人,我兄长朝阳为表感激,将青青认为义妹——”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他走到我面前,脸色涨红,本来醇厚的声音也尖锐起来:
“从昨年到今年,臣弟的婚事,真是让皇嫂费心了,臣弟无以为报,如何还敢让皇嫂为臣弟和青青之事这般操劳!臣弟明日自当向皇兄和母后表明心迹,谢兄哪里,就不敢有劳了。臣弟不才,却也不至于如此懦弱,让他人为自己承担!”
我皱眉,这样的说法,不是云逍一贯的风格。我看了一眼青青,她瞪大了眼睛,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更加悲伤。
我垂下眼,太后娘娘绝对是个挑剔的婆婆,青青的性子又太冲了,肯定还有的苦头吃。再加上云逍对抗太后的形式,那青青的未来只会更加悲惨。我斟酌了半晌,说:
“六弟既然已有决断,我本来不该插手。只是你这样直接,于母后处,却未必能如愿。即使母后勉强答应,青青在皇族之中,只怕也难以自处,不如——”
还未等我说完,就被云逍打断:“你还想如何?以你和谢家为筹码,来成全我和青青这段姻缘?如果你不付出让母后满意的代价,她老人家是不会同意的,而她现在要交换的是什么,你心里都很清楚。皇兄那里你又要如何交待?如果牺牲了你的幸福,那么我——我这辈子——”
他后面的话一下子哽住了,我正要开口,青青突然说道:“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姐姐,洛——他说的可是真的?”
云逍看了青青一眼,欲言又止。青青凄迷的一笑,说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傻,如果是这样,就算我嫁了他,也不会开心。”
“这件事我从没有想过瞒着皇上去做。”我叹了口气,勉强道:“太后那里,自然是我们一体承担。虽则婚姻是父母之命,但咱们毕竟是皇家,你是他的弟弟,他又怎会不为你考虑?让青青做谢家的义女,只是给她一个让太后不好反对的身份罢了。”
“如今南诏的局势,青青的身份,皇兄他如何会同意?”云逍摇摇头:“若皇兄不同意,你又当如何?弯弯,你敢说你没有想过?”
我只能沉默,我不能欺骗他们。我和皇帝之间有太多的不可以、不可能,可是我们越是相守,就越不舍得转身结束,所以只能装着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深宫之中女子的命运早已注定,幸福那么短,而寂寞那么长,我也许能改变青青的命运,却改变不了我自己的。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对青青,对着有着明朗笑容与直爽个性的青青,我无法不为她做些什么。
“姐姐,我已经决定了,我想嫁的男人是洛郎,我又不认识什么洛王,为什么要嫁他?”青青挺直了脊背,绽开了一抹笑:“咱们今日来此是喝酒的,既然说了不醉不归,怎能不算数!走,姐姐,陪我喝酒去!”
“好!”不忍心看她的表情,我只能匆匆应承。
谁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若真的有相守的机会,又有谁会舍得放弃?可是若能相忘于江湖,对于青青而言,也许还有幸福的可能,现在的我除了这样的自我安慰,不敢去想别的可能。
既然这样,不如就醉了吧,而明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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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代到古代,从庄明月到谢明月,喝醉到茫茫然,我还是第一次尝试。就算紧闭双目,周围的一切还是在脑中盘旋,整个人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