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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听她这么问,眼圈儿立刻就红了,但是又似乎极力想把眼泪憋回去,声音微微带了些哽咽,说道,“回夫人的话,我叫欧阳禹,妹妹叫幸儿…家在南方,发大水时,爹娘都没了,我和妹妹跟着邻居大叔一路乞讨到这里,后来大叔也死了,我就和妹妹在这里住了。但是妹妹也生病了,我害怕妹妹…就想向吴叔要几个铜钱给妹妹看病,可吴叔说我今日没要到铜钱,不肯给…”说着说着小男孩终于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泪水顺着他的脸颊从尖尖的下巴滴下来。
木艾叹口气,伸手掏出帕子想要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小男孩连忙躲到一边,小声说道,“夫人,我脸上脏…”
木艾把帕子塞到他沾了灰尘的手里,笑着安慰他,“不怕,脏了只要洗一洗就干净了。还是先擦擦吧。”
小男孩只得拿过帕子轻轻在脸上碰了碰,鼻子里嗅着帕子上淡淡的桂花香气,想起母亲生前所穿的衣裙上也常带有这种香气,眼泪似乎又要流出来,他连忙用袖子用力抹了抹。
木艾看看怀里睡得安稳一些的小女孩,对小男孩说,“我听店里掌柜说你早晨曾去帮忙清扫,觉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正好店里缺人手,就想来找你去店里做伙计,供吃喝也教习字算术,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要收你和你的妹妹做我的义子义女,你可愿意?”
小男孩听了木艾的话,呆愣的说不出话来,他虽比普通孩子早熟懂事,但是毕竟还只有十岁,原本未遭难之前,也是极得父母疼爱,后来流落他乡,带着妹妹吃尽了苦楚,每日里都在为了活下去挣扎。如今突然有位亲切善良的夫人说要认他们兄妹做义子女,他的脑子怎么也不够用,心里不断在想,这是真的吗?
春分佩服他小小年纪乞讨生活,还如此疼爱妹妹,又怕小孩子想不明白,连忙拉着他给夫人跪下磕头。
木艾笑着扶他起来,看看庙门口吃得正欢的其余十几个小乞丐,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他们也是可怜人,但是,小男孩挨打时居然没人上前劝说或者帮助,就说明他们心里已经被困苦或者苦难腐蚀的没有半点儿良善,甚至可以说麻木了。这样的人就算签了死契买回店里,也难保以后他们吃饱穿暖,却不知感恩,反而生事。
当下叫欧阳背了小男孩,她自己抱着小女孩,出门上车离了那破庙。
那打人的男子似乎刚醒了过来,想要阻拦,但是看了看欧阳的拳头又立刻乖觉的闭眼继续装晕了。
木艾没有理会这些,让木三驾车找了家药铺,请了大夫给小女孩诊脉,还好真的只是风寒引起的发热,没有任何其它症状。算起来,这是木艾碰上的第三个发热的孩子,治疗起来已经得心应手了,空间里药品也不缺,还有泉水辅助,自然更有把握。
当下,春分付了一百文的诊费,也不必大夫开药方。
等回到随园,木艾给小女孩喂了包“小儿退热散”,然后让春分几个丫头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澡换衣。
结果两个孩子一出来,屋子里的人都是眼睛一亮,好漂亮的两个孩子。
虽然风吹日晒让他们有些面黄肌瘦,可是,却难掩他们天生的好摸样。男孩子五官端正俊朗,眉宇间更是因为经历过困苦,比普通孩子更多了一抹刚毅。小女孩眉眼虽然没有长开,但也是唇红齿白,此时发热未退,躺在被子里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儿红扑扑的,让人又怜又爱。
嘱咐夏至细心照料着,木艾亲自下厨煮了一锅猪肉蒜苗馅儿的馄饨,开锅时有放了紫菜、香菜,点了一滴香油,盛了两大碗。又简单活了面糊,摊了几张鸡蛋饼,这才端了回屋去,剩下的交给春分接手多烙些,跟她一起去破庙的几个人都还没吃晚饭。
小男孩正蹲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妹妹,见木艾进来,连忙懂事的整理桌子,把茶盘和茶杯都推到桌子一边,到处空地安放托盘。
木艾轻轻摸了摸小女孩儿的额头,感觉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热了,就拉着小男孩坐到桌边,一起吃馄饨和蛋饼。
小男孩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美味的吃食,一时有些无从下手,木艾笑着把筷子塞到他手里,说道“大禹,快吃吧,这是妈妈刚才做的,你尝尝味道好不好?不要担心妹妹,一会儿她醒了,妈妈再做更好的吃食给她。”
小男孩攥了筷子,抬头看着她,怯怯问道,“妈妈?”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不是娘或者义母之类的称呼。
“对,大禹和幸儿以后就叫我妈妈,这是我家乡对于母亲的叫法,也就是娘的意思。咱家还有个叫辛巴的小dd,他今晚不在,明天就回来了。妈妈叫你大禹,就是想告诉你,你以后是咱家的老大了,你要保护幸儿和辛巴两个弟弟妹妹,知道吗?”
“嗯,妈妈,我一定会保护好弟弟妹妹。”大禹小脸绷得紧紧的,像起誓一样郑重的点点头。
木艾笑着给他夹了块蛋饼,“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以后你住长了就知道家里的情况了。”
大禹大口的吃着馄饨和蛋饼,只觉得天下没有比这两样吃食更好吃的东西了,四百多天的漂泊乞讨,受尽白眼打骂的日子,这一刻在吃着热腾腾的馄饨之时,他才终于确定是真的结束了。眼泪借着热气的遮挡一滴滴落在汤碗里,然后趁着妈妈去探看妹妹的时候,狠狠抹了个干净,又露出一个笑脸来…
吃完了馄饨,木艾让春分安排大禹在东厢房的北屋睡了。半夜十分幸儿终于退了烧,木艾又喂她喝了一杯苹果汁儿,终于彻底放下心,抱着她小憩了两个时辰,天也就亮了。
春分睡在外间守夜,知道夫人昨晚没有睡好,一早儿就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张罗饭食。夏至因为照料辛巴而留在了肖府,她就叫了如意和小苗打下手,熬了一大锅包谷粥,烙了几十张面饼,切了无花肉炖菘菜,打算给众人当早餐。又拿小锅照着秋分平日的样子熬了一锅瘦肉粥,擀好葱油饼,只等着一会儿夫人起身之后再现烙,这样吃时也热乎,又翻出了昨晚剩下的一捆蒜苗摘洗干净,准备炒个鸡蛋,再切上几个咸鸭蛋,也就勉强能给夫人端上去了。
木艾昨晚确实累到了,睡得模模糊糊之时,她突然感觉到脸上有个柔软的小东西在动,于是睁开了眼睛。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低头看看怀里已经收回小手,羞怯偷看自己的小女孩儿,微微笑着说道,“幸儿,别怕,我是你的新妈妈,你哥哥在别的房间住,一会儿就进来看你了。”
小女孩点点头,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因为嗓子太干了。木艾连忙起身从温在炭桶上的茶壶里倒了杯温水喂她喝了。春分带着如意等在厅里,听见声音,轻声问道,“夫人可是醒了?”
“进来吧,春分。”木艾给幸儿盖了盖被子。
春分推门进来放下水盆,快手快脚的伺候夫人洗脸、刷牙,扭头看见小女孩儿小脸儿躲在被子,只露了双大眼睛扑闪闪的看着她们,忍不住也微微笑了,说道,“夫人,幸儿小姐病好了?”
木艾拿棉布巾擦了脸,坐到妆台前,让春分给她挽个简单些的发鬓,然后说道,“烧退了,但是身体还挺弱,这几天吃食上要多补补。”
“如果可心跟来就好了,秋分那边太忙了,恐怕分不出时间送饭食回来。”春分说道。
“可心来了,西院老太太那里就断了吃食了。小花儿那丫头厨艺太差…算了,左右日后店里也要扔给木三和秋分负责,这几日索性就放手给他们负责吧,我也不去了,让他们两个多锻炼一下吧。记得吃过早饭,派人去把辛巴接回来,如果诚儿要来就也接来住几日,让丽娘也歇歇。”
“是,夫人。”春分手下利落的挽好堕马鬓,斜斜插好一只宝蓝点翠珠钗。又挑了套绣了芙蓉花的家常棉布衣裙伺候夫人换上。刚刚系好衣带,出去倒水的如意就进来说,“夫人,禹少爷来了。”
“这孩子惦记妹妹,恐怕都没睡好吧,快让他进来。春分预备早饭吧。”木艾理了理衣裙,见春分开门迎了一脸担心的大禹进来,笑着拉他到床前,“大禹陪着幸儿说说话吧,幸儿退热了,再吃几日补品养养身体,就彻底没事了。”
(朋友用心写的好书:书号:2006052书名:《才男医女》简介:打着医学的招牌,做着自己的生意,哎,那个,你眼睛在瞎晃什么呢?再不干活,老娘扣你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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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思量(求粉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思量(求粉红)
大禹伸手扒开掩住妹妹小脸儿的棉被,幸儿一见是自己哥哥,立刻喊出声来,“哥哥”然后扑到他怀里哭起来,显然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木艾走出房门轻轻合上,贴心的留给他们兄妹充分的交谈时间。
等春分摆了饭菜上桌,小兄妹俩也说好了话,木艾抱了幸儿喂她喝肉粥,不知道大禹是怎么和妹妹解释的,幸儿极乖巧的开口叫了妈妈,吃起东西来也很是斯文秀气,惹得春分几个丫头都说,幸儿天生就有大家闺秀的架势。
木艾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亲,许是碰到了小丫头儿的痒处,银铃一样清脆的咯咯笑出声来,让屋里众人心情更是大好。
大禹看着妹妹在妈妈怀里笑得开心,也终于放了心,大口喝了两碗又香又糯的米粥。
吃过饭,木艾和大禹逗着幸儿说话,三岁的孩子还不太懂事,又刚刚大病初愈,没一会儿就又疲累的睡过去了。
木艾给她盖好被子,让大禹陪着,然后和春分把昨日收的那些贺礼还有搬家时肖恒送来的两车贺礼一起理了理,找了几匹布料出来,打算给两个孩子做些换洗衣服。
这时空的女子裁剪衣服是必备手艺,别说春分,就连如意小苗这般年纪的小丫头也都做的不错。
等辛巴带着诚儿大呼小叫跑进二门时,两套衣服已经初见雏形了。木艾一晚没看见辛巴,心里也有些想念,抱起他狠狠亲了一口,笑着让他在脸上涂满口水,然后又亲了亲站在一边,直嚷“姑姑偏心”的诚儿一口,这才哄好了两个淘小子。
木艾陪着他们坐在椅子上吃点心,然后轻声把大禹和幸儿的事情说给他们听。
两个孩子明显有了危机感,小脸上都不是太开心,后来还是她一再保证,就算有了大禹和幸儿,她也会同样疼他们,这才微微好一些。
木艾趁机又给他们多讲了几句大禹和幸儿有多可怜,大禹宁愿自己饿着,也要省下干饼给妹妹吃,以后他也做了两人的哥哥,也会如此疼他们,带着他们玩儿。两个淘小子一直生活在蜜罐子里,哪听说过这般事情,立刻抢着说要把点心和玩具分给哥哥妹妹。
木艾连忙夸赞他们大方懂事,另外又许了两样好吃食的奖励,乐得两个淘小子差点蹦起来。
木艾心里也为了他们的善良安慰极了。现代时,家里因为要二胎而不小心忽视第一个孩子,从而发生孩子性情剧变,甚至伤害弟妹的例子比比皆是。
虽然她不觉得辛巴和诚儿还有涛儿会多么自私,做出什么恶事来,但是,每个孩子的心都是脆弱的,特别是大禹、幸儿这样的孤儿,心灵更是尤其敏感。
如果这三个小子哪怕只是一时不懂事,说了什么话或者排挤两兄妹,那对于他们俩来说都是一种伤害。所以,她先和两个淘小子提了这个问题,顺利解决了潜在的一点儿小矛盾,避免了这些问题的发生。
其实,她昨日一时冲动收养了大禹两兄妹,事后想想也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