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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本王给你十万两黄金,回去后,就不要再来见她了!”
听王爷这么说,文宾急得连连叩头,“草民不想要黄金,草民只想见王妃一面!”
“王妃身怀有孕,必须要保持心情愉快,见到你,她又回想起往事,又会伤心,不利于养胎。。。你还是不要见她了,回去吧!”楚天南拒绝。
“草民不求当面拜见王妃,只要远远看她一眼就可以了!”文宾连连叩头。涕泪交加的哀求着。
。。。。
“好吧!本王准你远远的看她一面!”看着跪在地上痛哭,连连叩头的文宾,楚天南沉默了一下,答应了。
“你跟我来吧!”他说着,向外走去。听得王爷这句话,文宾急忙爬起,边擦泪,边跟王爷往外走。
蓬莱仙阁一楼内,紫樱和烈帝还在对弈,按说烈帝已下了几十年的棋,是个棋中高手了。与一个初入棋道的新手对弈并不需要那么全神投注,可是他这个媳妇是个不按平常人思维走棋的“坏蛋”,你以为她往这边走时,她却从那边杀来,虽然最后,他都能取胜,但是在和她走棋时,他必须聚精会神盯牢棋盘,毕竟,要是他这个下了几十年棋的高手败给一个初入棋道的高手,那可是很丢脸的!
他们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们围得严严实实,看着皇上和王妃下了快一月的棋,就是不会下,大家也都看出了一点门道,大家眼睛紧紧盯着棋盘,很想看看王妃能不能和皇上打成平局。
走棋的,看棋的都牢牢盯着棋盘,连王爷走进来都没人看见。
见大家都围着下棋的两个人聚精会神的看,连自己进来都没人发觉,楚天南更用力咳了一声。
“王爷!”听到干咳声,围观的,下棋的都看了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手里拿着颗棋子的紫樱看着去而复返的丈夫,问道。
“我很想看看你能不能和父皇打成平局,所以就来了!。。。你们退远点,大热天的,凑得那么近,也不怕王妃热着!”回答完紫樱,王爷斥责围观的宫女太监。
听着王爷的斥责,众宫女太监连忙四散退开,垂手至一边站着。
除了太阳晒着的那一扇窗,蓬莱仙阁其余的三面大窗都开着。风从窗外吹进,很是凉快。见众人退开,楚天南更走到西边那面窗前,把其中一扇窗户带上,虽然众人对他这么大热天把一扇窗户关上不解,但是他是王爷,就是不解他的所为,也不敢问,亦因为想看皇上和王妃下棋,在王爷在王妃身边坐下后,也都悄悄向棋盘方向迈走两步,伸长脖子盯着棋盘看。
屋内所有的人都盯着棋盘看,没看到一个鬓发斑白的男子的头悄悄的从王爷关的那扇窗子后伸了出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聚精会神和皇上下棋的王妃看。
看着一身王妃装束,正聚精会神和对面老头下棋的紫樱,文宾眼圈发红,鼻子发酸。
屋内的这个女子是他曾经最心爱的女人生的,他和她的母亲有过一段美满,刻骨铭心的幸福生活,他曾经和她热烈地期待着她的降生,可是她生下来,她心爱的女人却死了!他恨,恨这个夺走他心爱女人生命的孩子, 在她的母亲闭上眼的那一刻,他就想拧死她,可是她哇哇的哭声让他不忍下手。
“把她抱走,别让我再见到她!”他大声对为她准备的奶娘吼道。
虽然她长得很像她的母亲。可是他不想见到她,不想关心她的死活,只要一见到她,他就想起自己死去的女人。
在自己的仇恨中,她慢慢长大,也许,她明白自己被仇视的原因,所以,她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样,他看得出,她很渴望自己的爱,很努力的讨好自己。
可是他不为她所动,漠视着她为讨好自己所做的一切。
由于他的恨,由于他曾经对她母亲那狂热的爱,他知道自己那些女人,包括府中势力的下人都在欺负她,可他不想管。
日子慢慢流逝,他对那个女人的爱也慢慢淡了,可他仍然对她好不起来,在商场滚爬,终日为钱财忙碌的他已经被利欲蒙蔽了心。
虽然他对她不好,可是当师爷代杨忠天上门求亲时,他是不愿意的,毕竟,她也是他的女儿,他也无法接受一个比自己还大两岁的女婿。可是他又不敢当面拒绝刺史的求亲,因为他是一城的父母官,所以他推说婚姻自主,叫妻子去问问她。想叫她自己推却。
当妻子回来报说紫樱说她愿意时,他一眼就知道她在说谎。虽然不想要杨忠天那个比自己老的女婿,可是,妻子已经当着师爷的面说紫樱已经亲口说她愿意的话,自己要反对有些麻烦,于是也想要师爷许诺的那块地,也想着,在官场上有个人照顾他的生意的他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他也知道她委屈,可他想,把她养那么大,应该是她报恩的时候了。依她对自己唯唯诺诺,从来都不敢大声回他的话的行为猜测,他以为她知道事情真相后虽生气,但是会认命,依他所想嫁给那个杨忠天。
可是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她又哭又闹,她的哀伤刺痛了他的眼。
“你为什么要把我许给那个糟老头,你知不知道他都五十岁了!”想起她当初流着泪,朝他吼叫的样。想起她抓起桌上的物品追着妻子砸去的凶狠样,想起自己那一巴掌打到她脸上,她震惊,悲哀的神情,他泪流满面。
她小心翼翼讨好了自己十几年,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这一点,她完全不同于她的母亲,他虽生气,虽打了她,可是那一夜。他也一夜无眠,眼前晃的都是她那震惊,哀伤的脸,听说她逃走,他是愤怒的,可在看到她逃出的那个狗洞时,他的怒火瞬间消失了。那么小的狗洞,她是怎么钻出去的?呆看着那个狭小的狗洞,想象着,她从狗洞一点点挤出去时,那泪流满面的样,他的心也被一种哀伤笼罩着。。。他想把亲事退了,可是对方是一城的父母官,要退亲并不是那么容易,他知道刺史很是听信师爷的话,而师爷却是大夫人的表兄,所以他叫大夫人去找师爷,哪怕花上再多的钱也愿意。可是师爷和大夫人,甚至他其他的妾室都不同意退亲,他们联合逼他,他没办法,只得任他们所为。。。
也就是在她出逃的那夜,他梦见了许久不曾梦见的女人,她站在他的梦中孤独的看着他,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可是他依然感觉到她的哀伤。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看他许久,她突然喃喃的问道。
不止那一夜,几乎在她女儿逃离后的每个夜里,她都到他的梦中,都用那么哀伤的语气喃喃问他。
为什么呀?每个被她的质问惊醒的夜里,他都这么问自己。几乎每一个夜里惊醒过来,他都记起她闭上眼前,拉着自己的手,断断续续说的话,“老爷,我不行了。。。你要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照顾好她!”
那是她临死前唯一的嘱托,他曾对她千依百顺,可是却没有听她临终前的话照顾好她的女儿,不但没照顾,他还任由他别的女人,虐待她。
“爹爹,这是我给你做的衣服,你试试看。。。”
“爹爹,这是我的刺绣,你看看。。。”
“爹爹。。。”
“滚开!”
“拿走!”
。。。。
因为哀伤,因为内疚,因为悔恨,他病倒了,躺在床上,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有关她的回忆,回忆里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胆战心惊。
“奶娘,我疼!奶娘我疼!。。。。”
尤其走在长长的回廊时,他的脑海里总会回想起多年前那个扒在地上眼泪汪汪看着他的小女孩,回想起他从她身边走过后,她哭泣喊着奶娘的声音。
长这么大,她永远只会喊,也只能喊她的奶娘,难怪她出逃后,她的母亲会来他的梦中。女儿的遭遇让她的灵魂在地下也无法安宁。
作为父亲,除了供她吃住,他什么也没给她,因为他的不管不问,就连她的零用钱,她也只能用自己的手艺来挣。可是,她从未对他诉过苦,她想的只是如何讨他的欢心。
每每想起心爱女人临终前的托付,他都泪如雨下。
“老爷,小姐病了,昏迷不醒,药也吃不下。。。”
不知多少次他的眼前回放过她的丫鬟向他禀报时那怯怯而充满希冀的神情。
“吃不下去,找大夫,找我有什么用!”他也常常想起当时自己不耐烦的回答。
那么冷冰的话出自她这个亲生父亲之口,在她离去后,他才想起自己当初是多么的冷酷无情。
仆人尚且如此关心她,可是他这个做父亲的。。。。
在文龙带人去追她后,他挣扎着,跪在佛祖面前,一遍遍的祈求佛主保佑,不要让文龙找到她,祈求佛祖保佑她逃出去一路平安,得遇贵人,过上自己幸福的生活。可是文龙狼狈的归来打碎了他心底的幻想。听说她被当作刺客抓住了,他的心就像刀绞一样,他多么想救他那个苦命的女儿,哪怕倾家荡产。他虽然不相信她和那些刺杀王爷的刺客是一伙的,可是世间的事都是那么难以预料。。。。对于师爷提议让紫月嫁杨忠天,他是反感的,可是他又希望杨忠天能帮他把那个苦命的女儿救出,所以,他狠心出面,用一半的家产诱惑紫月嫁给杨中天,背着妻儿,仆人,他流着泪给杨忠天下跪,求他救救他的女儿,杨忠天答应了,可是他派去京城的人还在路上,就因为得到她的死讯,返了回来。听到这个消息,他晕了过去,醒来时,听着门外文龙为庆贺紫樱的死放的鞭炮声,看着围在床前,因为紫樱的死幸灾乐祸的妻子们的面孔,他的心像被人用刀砍了一样。。。。他拖着病体,在他心爱的女人坟旁,为她做了一个衣冠冢,她的衣物是他亲自去她的房间取的,当他打开她房间的衣柜,看到满柜她给他做的衣服时,他嚎啕大哭。。。。他拖着病体,提着丰盛的祭品到那个替他养了十几年女儿的那个女人坟上拜祭,给她磕头。。。。
“也许她没有死,她被无罪释放了。。。”跪在那个给他养了十几年女儿的女人坟前,他泣不成声的和她说。
他的自我安慰随着被折断手脚的文龙回来,变成了事实。也从文龙那被折断的手脚上,他明白,她成了那个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手中的宝贝,他的心放了下来。
虽然很想来看她,可是,他又觉得没脸来。
当她成了王妃,怀了身孕的消息随着皇上亲笔题写的圣旨传到汴城时,他是高兴的,亲自上街跑去看那贴在街道墙壁上写着的圣旨内容的布告,读了一遍又一遍后,赶忙进山去告诉那两个躺在地上,因为她,死不瞑目的女人。
第三百四十三章 有了老婆忘了爹
虽然觉得没脸见她,可是他真的很想见她,想和她说声对不起,想看看她是否如传说中的幸福。于是 忍了又忍,他终于忍不住来看她。可是此时的他,已经是多余的了。
“。。。。。我给你十万两黄金,你回去后,就不要再来看她!”那个本应叫他岳父的英俊男人冷冷的对他说。
十万两黄金!十多年前,只要有人想要她,他就毫不犹豫,分文不收的把她送了人,可是现在。。。。
孩子,如果可以,我想用我全部的财产换和你见一次面,向你当面忏悔我的所为!
看着室内下棋的两个,文宾的泪擦了又出。
“哈哈哈,乖媳妇,把它放下来呀!”就在文宾看着紫樱感伤时,屋内,老皇帝已把紫樱逼进了死胡同,看着拿着颗棋子不肯落下,死死盯着棋盘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