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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宫,其它的再从长计议。”
罗怀秋往椅子上踏实一坐,“我不去,你替我告假。他想见的可不是我。不过是叫你了几回你都不去,这才把我捎带上。我大正月的,我欠人骂啊。快去吧,公公等着呢。”
云霁只好一个人进宫。
远远的段康看到她了,就搓着手迎上来,今天本不是他当值,但是不放心就过来看看。这小丫头,总算是来了。
云霁脱下后披风,段康把手伸过来要帮她接,云霁把手缩回来,“不敢。”转手递过旁边候着的小太监。段康其实也就是拿在手里过一下,递给那个小太监。云霁可不敢这么托大。
“又不是外人,你小时候跑热了还不是随手就脱了叫我帮拿着。越大越拿我当外人了。”
“今时不同往日啊。”云霁笑笑。我让你给我接衣服,我又不是你主子。回头叫那些眼线传出去得了。
段康挥退小太监,“小时候我把你当方相小公子哄着,现在,你在皇上心头不一样了。我当然心里拿你当……”
云霁抬手止住他没出口的话,“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别给我灌迷汤。公公要真不拿我当外人,就别再说了。你要说的我都明白。”
还是这句话,都明白。可段康觉得有点不踏实。正如皇帝所说,小丫头在某方面可不是个九死不悔的人。她要是打退堂鼓可就麻烦了。
李谪在东轩室看书,一早上也没看进几页去。听到云霁的脚步声,他反而歪到大迎枕上看起来了。
云霁进来,看他在看书,旁边只大宫女采郁一人伺候着。
“臣……”
“得了,你那套假模假式的敷衍,收起来吧。”
采郁在他的眼色下知趣出去。
云霁站起来,看着采郁背影。不是说这乾元殿的宫女都挺求上进的么,这位大姑姑顶漂亮的,怎么不求这个上进呢。时常看到都是这么端庄的模样。人也不大,但是挺老成的。这人还是一同从漠北来的呢,要上进她大把机会呀。怎么就叫余美人抢了先,还连三皇子都生出来了。
李谪本来想说两句软化,结果看云霁正眼都没瞧自己,先是望着采郁,然后又低着头。
“你捡金子呢?”
“皇上,臣胆子再肥,也不敢打乾元殿地上金砖的主意的。”云霁一本正经的说。
“噗!你敢!这里的东西朕都不敢乱动。”李谪笑了,一跃而起,“来,带你去个地方。”一把牵起云霁,感觉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他把手扣紧。拖着她往密道入口去。
云霁看他穿的虽然是常服,但衣角有龙纹,知道不是要出宫。那就是往栖梧宫去了。去做什么?怀旧还是遥想应帝御心皇后当年。她实在不想作陪。
李谪想做什么,云霁能猜出来。可是御心皇后当初进宫,那可是完全被逼无奈。她一点不认为后世帝后传奇的美化能减弱当初那份威逼。
李谪一路牵着她,到了当初躲藏之处。
“小霁,朕对先生说的,断不会亏待你。可是此时,我也有我的无奈。这栖梧宫便是我许给你的。你想再玩几年没问题,我让你在外面好好玩。朕并不乐意千秋万代之后,与不相干的女人一起躺在地宫里。”
栖梧宫是御心皇后做莲妃时的居所,这一百多年都没有妃子再住进来过。现在李谪把它许给自己,算是很看重了。还许了地宫中唯有彼此,这也是他能表达的极限了。可是,怎么心头还是那么不踏实。容愈的话和罗怀秋的话交替在她脑海中出现。
脸上微凉,是李谪的手在轻轻的抚摸。
“皇上,你容我想想。”
李谪挑眉,“你现在刚满十四,我等你到十八岁。”
云霁闭眼,再有四年,那时你大概已经除掉何家,独揽大权了。方云纪,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云霁,却可以以色事人。
呼出一口气,“应帝那样雄才大略的帝王,为什么得了御心皇后就不再选秀了呢?”
“心之所系,魂之所牵吧。”
“那么,陛下,你四年后能停了选秀?”
这个,不能。四年后他也还有很多很多地方需要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
“我不会难为你的。”云霁柔声说。因为,这栖梧宫,我根本就不想要。就算是坤泰殿,我也不想。我不奢望帝王家有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我也不想被折断翅膀,困在深宫里。
“你能明白就好。”李谪揽住她的腰,轻柔的吻下来。
放开的时候,李谪有点气息不稳,看到旁边的床塌,开始后悔这个四年之约了。不过,现在要拖她进后宫,肯定是不肯的。不然,她肯定把后宫搞得血雨腥风的。奇+shu网收集整理那样,倒不是助力,而是阻力了。再等几年吧,到时他扫清了障碍。到了适当的时候,再立她为后。
可是,以后每每这种时候都要隐忍太痛苦了。看云霁倒是进步很快,都学会用他的那些手段来挑逗自己了,也不怕会惹火烧身。是,她倒是不在意的,她早就说过。可是,李谪觉得那样还是轻贱了。不只轻贱了她,还有他自己。
再往深了说,如果有了孩子,那就会坏了他的安排。
云霁兴致甚好的在栖梧宫转来转去,嗯,布置的很费心思,好一座华丽丽的牢笼。好在还有后来的风隐龙藏作为补偿。不过,她偷看的手札上,御心皇后很隐晦的说了如有来世,并不想遇上应帝,只想托生海外小了。
“皇上,蒋小姐几时进宫呢?跟秀女一起怕是不妥吧。”选秀是开年的第一件大事,可蒋家悔婚的事就在眼前,虽然人人心知肚明,但做得太明了还是不好。
李谪蹙眉道:“这件事情同你没有关系,你就当她不存在好了。”
云霁奇道:“难道狭路相逢,我还能不磕头?”
“这个,朕来安排,不让你碰到她就是了。如果以后有宫宴什么的,你就称病不来好了。对了,李凛那里也不用再去了。”
“是。”云霁不无遗憾的答道。如果说除开皇帝还有什么人能吸引她往宫里跑,那就是李凛了。
云霁回到府里才想起,忘了替罗怀秋告假,不过李谪也没问起他。她回到屋里,往床上一躺。然后门响了,方文清进来。她赶紧坐起来。
“爹,有什么事您让人来叫孩儿不就是了。”
“正好走到这附近,听说你进宫回来了。怎么样,皇上说怎么安置你没有?”这眼看要选秀了,这会子找进宫去,应该是说这个。
“他说把栖梧宫许给我。”
方文清点头,“那,从世俗的眼光来看,的确不算是亏待了。”他和云峰都能接受,但到底如何,就只有看云霁自己的心了。
方文清站起来,“趁着我还在,还能给你遮风挡雨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有我在后头给你收拾烂摊子呢,实在不行,就把你亲爹拉下水就是了。”
“噗!”
“爹,您会把我惯坏的。”
“你不早这样了吗?”
“嘻嘻^_^。”云霁挽着他的手送他出去。
“对了,上账房支个红包,算是你这半年没在外边乱挂账的奖励,怎么也是过年嘛。还有罗公子也有一份。人家在咱屋檐下,不可怠慢了。”
“知道了,谢谢爹。”
云霁把红包给罗怀秋送去,“快,给我拜年!”
“我为啥给你拜年?”
“我给你发红包啊。”
“你?钱袋里一共才三两二钱。”
“是我爹给你的,谁让你翻我钱袋了?”
罗怀秋不客气的手下,“我给相爷拜年去了,你请便吧。”
55
正月十五过了,北苑又开学了。云霁十六早上,特意早早出门,居然真的在王大嫂的铺子里看到了何立德。她下马直接过去要了一碗豆浆喝。
“听说你打猎去了?这冬天打猎有意思么?”
“有啊。”声音底气不是很足。
“受伤了?”
“嗯,被熊瞎子拍了一下。”
熊瞎子,你还真敢说!云霁呛了一下,“好没有,北苑有太医,要不我陪你去找太医瞧瞧?”
“好得七七八八了。”
“那算了,得闲讲点一路的见闻轶事来听。”反正皇帝说了放你一马,我何必步步紧逼。
“好啊。”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上马往北苑去。
还没开始上课,一时有日子没见的同学亲亲密密凑一处说话。到点了,魏无衣出去打钟。
罗怀秋拐拐身旁的云霁,“这小子厉害啊,这么短时间就行动自如了。”
“他能有今日,若不能忍人所不能忍,想必不行。”云霁犹豫了一下,如果一会儿罗怀秋借故去撞何立德一下,他肯定受不住。可是,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会趁人之危的人么?”
“不是,从来就不是。”
何立德也很惊奇,这一次居然如此轻松就过关。他并不愿意去的,但父亲以母亲相挟。他尽全力了,命也差点丢掉,可何家一个人都没出来找过他、看过他。这一回他不欠他什么了。
一向骄横的二哥出事,他只有一种悲凉。何家的确今时不同往日了。看来,是时候了。
下学的时候,云霁还特地在北苑门口牵着马等何立德一道走。他笑一下,若无其事的上马,忍着胸口隐隐的疼痛。
“何兄有伤在身,不妨歇歇。功课急也不急在这一时。”
“那明日,若我没来,还请小方你代为请个假。我就不必再遣家人过来了。”
“好。”
第二天一早,云霁便让下人去替她告事假,替何立德告病假。然后摸到高老伯家附近蹲守着。果然,没过多久,便等到了易容后的何立德。他反穿着羊皮袄,戴着一篷胡子,哑然看着突然现身巷口的云霁。
给人看到云霁在这里,他的事就办不成了。他飞快的拖她进了旁边的,厄,羊圈。
云霁捂着鼻子,真不好闻。
“你来做什么?”
“你不是有事相求与我么,不如今天就告诉我,我也好揣度要不要帮你。”云霁很恳切的说。
“我时间有限,很快家里就会知道半道去看大夫的不是我。”
“我不会妨碍你。”
“那,跟我来吧。”何立德往嘴里塞了一颗药,起身出去。
云霁随后跟上,这个药的味道她很熟。
“比试的时候是你在我床头放的丸药?”
“嗯,我不想太过胜之不武,早知道你直接认输,我就省了三颗好药。”
云霁不再说话,一路跟着何立德穿过这些蛛网一样的小巷子,最后来到一户还算小康的人家后墙。
“我帮你吧,反正也来了。”不待何立德开口,云霁主动说。
“那一会有人出来,你死命缠住。”
“好。”云霁在头上一阵瞎弄乱抓,又弄泥水抹了脸,“怎么样?”
何立德纵使紧张,也笑出来:“行了,纵使是凤姑娘和你当面撞上,一时也认不出来。”还真舍得自毁形象,看着跟个疯子无异。
“那就成,别让人上我们家告状,我告诉你,顶水盆不是好受的。”
“尽量拖延就好,你那件薄甲穿了么?”
“穿了,你怎么知道的?”
“宫里内线传出来的消息,说有人开了库取了。你后来不是没让砍成两段么,我估摸是给你了。等我给你信号,你就可以闪了,到高老伯家找我。”
“好。”
何立德带她一同溜进去,看到一栋小楼前看守的两人,“就这两人,帮我引开。”
“嗯。”云霁走出去,还没迈两步呢,就听人喊:“站住!”
她乖乖站住,暗中戒备。何立德既然这么小心,还问她穿薄甲没有,估计对手不好对付。
待那人走到身前七步,她突然暗器出手,是从李谪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