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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上成全,待末将回京后,便会着人来接皇上回宫,请皇上在此放心疗伤。”经历太多,几乎一夜成长,此时的风林言语间已现成熟之风,让君卿夜欣赏不已。
不过,他倒是不愿让人劳师动众地来接他,便拒绝道:“不必了,你好好置办风赢的身后事便可,其他的不必多想。”
“可是皇上,末将不放心你独自回京啊。”
“独自回京么?不,这一次朕绝不会单独离开。”君卿夜的眼前闪过半月弯明媚的笑脸,原本沉重的心头,似也因此轻松不少,墨发飞扬间,他紧抿的唇角似也被轻轻扬起,几不可见地微笑着。
他眉眼含春的神情落在风林眼中,竟是心头酸涩不已。一直不明白大哥为何不许自己靠近他的月大哥,直到在穆府看到她一身女装飘逸出尘,他终于明白,原来所谓的月军医,不过是一个打消众人疑虑的幌子,她的身份从不是外人所能觊觎的,当然也包括大哥与自己。
药谷里的草药因其得天独厚的生长环境,自要比外界的品次高出许多,在此地养伤,可以说是药半功倍。是以,不过几日工夫,半月弯便已能下地行走,虽说伤口离痊愈之期还有些时日,但能自由行走,终不至于太过憋闷。
这一日,在君卿夜的搀扶之下她走了很远,直到累得不行,才寻了一处草地坐下。以手为枕,她仰躺在地,望着碧蓝如洗的天幕幽幽道:“风林走了吗?”
“嗯,有几日了,他说要先回去守着风赢。”
闻言,她晶莹的泪滴骤然而落,“夜,我是不是太任性了?若不是我执意南行,风赢他不会死。”
“月儿,这不是你的错,风赢不会怪你,风林也不会。”
“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只是我心里难受,难受……”对于风赢,她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每每她想要问个清楚,他却总是闪避不答,如今风赢不在了,她便是有心再问,也无人能给她答案。可真正让她伤心的却并不是因为得不到答案,而是对风赢的那种内疚之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她欠了他很多很多。
于她身侧躺下,君卿夜伸出大手紧紧环抱住她,安慰道:“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要怪也是怪我。”
有君卿夜在身边,半月弯总是能很快平息悲愤。收起眼泪,她依在他肩头感慨而语:“外面的世界太复杂,假若能一辈子待在药谷不出去,也许才是最幸福的。”
君卿夜有心而问:“你想一直住在这里么?”
“是啊,这里很美,也很宁静,而且没有那么多的纷争困扰。”
发自真心的话语让他不由怔然,仰望着天空悠然而过的白云,他浅浅道:“是啊,很美,便是从这里望出去的天,也比锦宫里要美上许多。”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到呢,在上京的时日不多,哪顾得上这般悠闲地看天。”
只是随口一语,他却是真的动了心思,半侧过脸,望着她娇挺的鼻头发呆,想要说的话如卡在喉间般,如何也吐不出来。她的排斥他看在眼里,她是那般渴望自由,如若自己提出那自私的请求,是否又会得到一次毫无悬念的结果?
感觉到他的视线,她亦侧过脸来,奇怪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只是好像永远都看你看不够。”
暧昧的话语令她顿时羞红了脸,烈日下,她娇羞的小脸如同成熟的红樱那般诱人,他的视线缠绕着,却是再也无法自她脸上移开。
感受到他灼烫的视线,她逃避般别开了脸,他却突然翻身而上,避开她重伤的小腹,将她紧压在身下。
双手轻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上,她心跳如雷,结巴道:“你、你想干吗?”
低下头轻轻压住了她的唇,以吻封口,他以行动给了她最为热情的答案。起初只是唇瓣间暧昧而浅浅的摩擦,渐渐地,他似乎不再满足于这样的程度,开始不着痕迹地向里面侵入。
毫无经验的她对他的行为根本没有一丝防备,轻易地就被撬开唇齿,任他长驱直入。炙热的唇舌来回勾连着她的丁香小舌,不知节制地攻城略地,毫不厌倦地在她口中来回扫荡。
随着唇舌的深入,他们的身体亦贴合得更紧密了,可压着她的人却仿佛还觉得不够似的,更加紧迫地掠夺着属于她的全部。
“唔……”胸口闷胀,她喘息不止,本能地发出一声嘤咛。
仿佛受到鼓舞一般,他的动作越来越直接、越来越狂浪,热辣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似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般,逐渐地,她在他身下瘫软如泥。
就在她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狂风暴雨骤然停止,他的唇舌安抚一般轻刷过她的唇角,流连忘返地描绘她的唇形。
良久,他才彻底放开了她,埋首于她颈间轻语:“月儿,跟我回宫吧!”
因为紧张,他的声音并不算大,但她却听得清楚。灼热的气息还在她颈间徘徊,她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随着自己的心意轻轻点头。
感受到她点头的动作,他欣喜若狂,害怕被再次拒绝,他踌躇半晌,却不想她的心中早有答案。激动间,他的唇舌再次侵袭而上,而这一次,却是久久不再放开她。
一个月后。
京城的悦来客栈内人满为患,一位年纪较大的说书人立于客栈正中,口沫横飞地讲着民间故事。
“说时迟,那时快,二郎见大虫扑来,只一闪,闪在大虫背后。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上,把腰胯一扭,掀将起来。二郎只一躲,便躲到了一边,大虫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晴天里起个霹雳,震得那山冈也动……”说的故事并无新意,只是早已听过多遍的二郎打虎,但因说书人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表演,也让不少人听得是津津有味,一节讲罢,倒也赢了个满堂喝彩。
说书人说罢段子,便要收工回家,可听客们哪里愿意,只央着他再来一段。说书人不愿再讲,抬脚走了人,那些听客们便自发地拢到一处,聊起了当朝局势。
听客甲道:“哎!大家听说了没有?当今皇上不是正统,那皇位是靠手段得来的。”
听客乙点点头,随声附和,“当然听说了,不过这种事儿谁知道真假,除了皇上自己,谁也弄不明白。”
听客丙摇摇头,“我倒相信是真的,你们瞧瞧这阵子发生的事儿,佑王起兵、龙碑、鱼牌,还有最近的天狗食日、灼眼病、黑死病,真是天灾人祸样样都全了。这皇上即位不过区区几年便这样了,若是皇位再让他坐下去,还不定闹出什么大事呢!”
听客丁:“说得是啊,别的不说,就说那黑死病,可真是吓人得紧,要不是有那鬼医天机子出山相助,恐怕现在的上京也只能是空城一座了。”
听客甲:“可不是吗?据说,这先皇本就要传位给佑王,是当今皇上耍了手段,硬夺了皇位。如今天下动乱、民不聊生,许多能人异士都投奔了佑王,打算助他夺回天下。”
听客丁:“呀,那可不就是又要打仗了?”
听客乙摇头,“非也非也,我倒是听到过另一个说法。听说佑王怜悯百姓,打算以智慧谋天下,而不是动用武力解决。”
听客甲问:“如何智谋?”
听客乙摇头晃脑道:“不知大家可听说过稀世朝珠?传说中,得朝珠者得天下,谁能真正主宰朝珠,那么天下便也会手到擒来。”
“还有如此罕见之物?”听客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听客乙却是神秘一笑,又开始讲述关于朝珠的种种传言,“听说那朝珠来自异域,十年前,当今皇上也曾为朝珠一事出征西域,后来甚至……”
听客们还在继续,前来围观的人们也越来越多,甚至吸引了来吃饭住店的大半客人。在客栈东墙的角落里,却有两位华服公子并不为之所动,仍是悠然自得地吃着自己眼前的酒菜。待得吃饱喝足,其中一人掏出银两往桌上一搁,二人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仍旧热闹非凡的悦来客栈。
直到临近宫门,君卿夜的脸上仍是冰寒一片,本是想在客栈之中小做休憩,岂料竟无意中听到了那些关于自己的闲言碎语。这些事本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百姓会有议论也不可能完全杜绝,但最让他意外的是那些人,竟然还知道关于朝珠的传说。空穴来风,民间既然有了这样的传言,想必是君卿欢还未死心,且还想借助朝珠的力量拉拢人心。
关于朝珠,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十年前为了这个所谓的传说,他曾经灭了白竹一国,只为寻找到传说中的朝珠。但可惜的是,直到杀死最后一位白竹子民,他仍未听到任何关于朝珠的下落。这让他一度怀疑,所谓的朝珠不过只是传说,并无实物。但所谓的精神力量并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若是君卿欢又想利用朝珠来做文章,便是没有此物,他定也会弄一个出来。毕竟关于朝珠,除了这个动听的名字以外,没有人知道它是何物,也没有人知道,所谓的朝珠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直到进入了皇城禁地,半月弯终忍不住上前,拖住他的手柔声问道:“生气了?”
“没有。”矢口否认,但君卿夜的脸色却出卖了他的心,他会在所有人面前戴上淡漠的面具,唯独在她面前不会。
半月弯伸出纤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脸,扁嘴道:“脸上都快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了,还不承认。”
其实半月弯的心里也不痛快,自出了药谷,他脸上的笑意便越来越少,进入上京的地界后,更是再无笑脸。想来,这皇帝当得也是累人得紧,要不是看他胸怀大志,她真恨不得让他放弃江山,随她过那闲云野鹤般的自在日子。
任她随意在他脸上蹂躏,他拧眉问道:“是吗?这么明显?”
“可不是,要是你就这么直接跑去见你的那些后宫佳丽,不用开口,就能把她们吓哭。”她一本正经地说着,他却凤眸微眯着反问:“你就这么想让我去见她们么?”
她笑,任性般开口,“不想,所以,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谁也不许见。”
“好。”未经思考,他竟是一口应承。
她感动地望着他的脸,伸手抚平他额间深深拢成的“川”字,温言道:“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以后也不可以皱眉。”
他拧眉,一脸无奈,“这也要管啊?”
“当然了,只要是你的事,我都要管。”霸道地宣布着,她明艳的小脸光彩四射。
看着她纯净的笑颜,那些原本还缠绕在心头的烦心琐事,竟也似乎淡化了一般,渐渐消失于无影。他笑,轻拧她鼻尖,宠溺道:“我怎不知道,原来大周国未来的月皇妃,竟是名悍妇。”
闻言,她怔愣原地,“月皇妃?”
君卿夜微笑着看她,慎重道:“本该直接封你为后,只是封后兹事体大,若是不与群臣商议,却也与礼法不合。但是月儿你相信我,总有一日,你会是我君卿夜的皇后,与我并肩天下。”
且不说封后,便是封妃一事对他来说已是有违祖制,只要提入朝中议程,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但他君卿夜决定之事,一定会说到做到,即便要独自面对群臣相斥的局面,他亦在所不惜。
她摇头,泪语相向,“做不做皇后、做不做皇妃,对我来说从来不重要,我在意的只是你的心意。夜,只要你心中有我,便是无名无分,我亦甘之如饴。”
“傻瓜,我既然接你出谷,便不会让你再受一丝委屈,又怎会让你无名无分地跟在我身边?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君卿夜的女人,是这世上最尊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