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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纤手的朋友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就是这两位吗?”董事长终于有空打量天闲和方堰。
正视着这董事长的目光,方堰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心神不定起来。
“劳烦纤手引见,却一直没请教董事长大号,失礼了。”天闲清晰的声音将方堰的心神拖了回来。
“不敢,不敢,我姓管!”管董事长忙道。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管先生。”天闲话里有话。
“是吗?”这位管先生显然想装到底。不过有了刚才的体会,方堰可不会再上当,看这外表,仪表堂堂,一副金边眼镜勾勒出温文的气质,加上得体的穿着,实在很难想像这样一个人会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来。
“其实我一进来就发现了,在你身上,我感觉不到生者的蓬勃,也觉察不到属于亡者的绝望。你究竟是什么人?”天闲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眼前的管先生。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管先生的脾气似乎好得很,即使在天闲咄咄逼人的语气下,依然保持着风度。
“不明白不要紧,我想看看先生衣服下藏着什么。”天闲冷冷地道。依稀在脑海中,天闲已经有了一个影像,却始终无法真正把握到。
“纤手,你带来的人太无礼了。请带他们走,我不欢迎这种客人。”管先生板起脸来。
到这种时候,纤手也变的无所适从起来,毕竟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天闲所言,她连一点证据都没有看到,总不能凭借一片之词,就去质疑一直帮助她的董事长吧?“天闲,要不,你们先走吧。”
“不!我想,很多事还是早日解决的好,不然今天我一走,后果不堪设想。”天闲很固执地道。今天他已经揭穿了管先生的真面目,如果现在一走了之,那结果必然是这管先生将孤儿院所有人灭口。
没有任何征兆,天闲纵身而起,一声巨大的裂帛之声,天闲倒射回原地,手中还提着半片西服。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天闲不屑地将手中的布片丢弃。
“为什么你一定要自寻死路,而且还拖上纤手?”管先生没有站起来,他没想到天闲的身手居然这么快,使得这里的所有防护装置都没来得及发挥作用。
“董事长,你!”纤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就是那个一直待自己如亲生女儿一样的董事长吗?为什么如此冷酷的话他可以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哎!”叹息一声,管先生终于站了起来。纤手也看到了那没有衣服掩盖的身体,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那是一副没有任何皮肉的躯体,白骨之下是鲜红的内脏,胸膛处明显是心脏的地方,一块鲜红的血块正在跳动,一条项链突兀地挂在那里。
“果然是你们!”天闲似乎并不吃惊,方堰则一副要吐的模样。
“天闲,你为什么总要管人间的事,这些明明和你无关。”管先生冷冷地道。
“无关吗?可是我不这么认为。”天闲坐了下来。刚才管先生坐着时他是一直站着的,现在真相大白,天闲反而轻松了。
“人类的事该交给人类自己解决。”管先生推开办公桌。巨大的桌子仿佛没有重量,被他推出老远,办公室里多出一大片巨大的空地来。
“他,他是人?”方堰翻着白眼,这种东西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
“早在上个文明将灭绝时,地球上出现一批徘徊在生死之间的人,他们的名字叫‘弃卒’,这些弃卒憎恶所有的活生生的人类。更憎恶高高在上的神明。这些人不需要生命的欢乐,舍弃了死亡的安宁,于是在那个文明灭亡时,他们中的一些人放弃了一部份生命,而成了这个样子。”天闲悠悠地道。
这些徘徊在生死之间的人已经无法用人的常理来推断了,他们甚至可以在阴阳两界自由往来,而且不需要去遵守神定下的规则。
弃卒本身是悲剧的代名词。原本天地间并没有神魔之别,所谓的神魔都只是凭借着人类的审美观念来定义,加上神族的刻意引导,然后地球上才有了神魔之别。曾有一群人作为英雄,参加了神魔之战。战争的结果没人知道,两族达成了契约,可是却造出了这群弃卒。
当年神族在神魔大战中是处于劣势的,最后的时刻,人类的英雄受命以五千之众,拖住魔族十万追兵。那些有着虔诚信仰的信徒们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为神族赢得了时间。
但悲剧却发生了,为了和魔族的势力达到均衡,神族使用了最终极的武器,众神灭度,那是可以毁灭半个地球有生物质的死亡之光。五千英雄当时已经伤亡过半,但迎接他们的却是毁灭的流光,神族则趁机杀了回来,于是魔族不甘示弱地用出了“群魔乱舞曲”。此战两族伤亡惨重,但最无辜的却是人类的五千义士。
原本以神魔两族的终极力量,任何一种都能叫他们死上十次,但两种能量同时施加的结果使得他们成为介于生死之间的活死人,千百年来遭受着肉体的煎熬,因此弃卒是悲剧的代名词,也是憎恨。
他们这族人和心魔不同,无论什么魔物,即使将人间闹的再天翻地覆,但都不会想将人类完全毁灭,只是想要成为人类的霸主,但这群弃卒却不同,他们是真的恨!恨所有的生命!
“天闲,你知道吗?我们早就注意你了。因为,至少你没有用不公平的评断施加在我们身上。”管先生慢慢冷静下来。
“我知道,本来我一直想不透,为什么凶魔会忽然变的聪明了,看来和你们脱不了干系。”天闲的心里本身也没什么绝对的神魔定义,而且知道神魔大战当年的真相。
对弃卒,他谈不到什么厌恶,只是用一种很平淡的眼光看待他们,但这对于被神魔人同时遗弃的弃卒们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对,你很聪明。我们的力量确实无法和神相比,但我们有神所不及的头脑,所以,我们选择放弃无比的力量,而进化出绝对完美的大脑。凭着这个,我们可以将神明玩弄于股掌之上。”管先生有些得意地道。
“是啊,你们一直都在这么做,而且很成功,可是这次你为什么这么失策,你该知道,凭你的力量,是无法在我面前逃脱的。”天闲奇道。
这群人是上个文明遗留下来的,一直在这个文明中扮演着极为不光彩的角色,很多事明明知道和他们有关,却总是抓不到尾巴。
这次倒是例外,特别是自己手中按断了一只手的大阿福,正是管先生用来束缚妙纤手能力的法器。因为少了一只手,才使的妙纤手在以自己的身份参加赌局时会一败涂地。
“失策?天闲,你不该这么说,就像我们几乎了解所有能够对我们购成威胁的神一样,你也该对我们有所了解,没有把握,我又怎么会在这儿和你废话,不过说起来你的资料倒还确实最少。我们只知道你曾参与过阿特兰提斯的毁灭契约,玛雅文明的流星风暴,以及和北斗七星关系密切,别的却一无所知。”管先生一点也不慌张,眼前的三人在他看来已经是死人了。
“哦?难得你们居然知道那两件事,倒是真低估了你们,可是你有能力,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揭穿你?”天闲反问道。
“我承认,我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速度,可是这种侥幸不会再发生了。”管先生淡淡地道,不可察觉地,做出一个手势。
“方堰,纤手,退!”天闲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急忙纵身而出,左手快如闪电,将方堰和纤手抛飞出去,右手则虚空连续拍出四掌。
一声沉闷的气流激荡声,方堰和黔首已经摔成了滚地葫芦。董事长办公室的红木大门也被撞开,但此刻顶楼上已经空无一人。和天闲扯这么多,管先生正是为了把顶楼的所有工作人员打发走。
天闲拍的四掌都击中了实体,因为速度太快,所以才感觉只有一个声音,四名彪捍的壮汉出现在天闲的面前。
“你就凭借这几个人?”天闲不屑地看了看眼前四人。“看不起他们?他们可是等级很高的星神。”管先生朝后退去,一直退到角落,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将他隔离起来。
“亢,鬼,娄,牛?”听管先生这一说,天闲不自觉地运足目力。却看到四人隐藏着的本神。
“天闲?”被天闲喝破身份,四个壮汉也认出天闲。他们正是北斗第二星天璇星,阴精厄门星君的四宿族。
“怎么回事?”天闲很奇怪。二十八宿分别归属于北斗七星座下,为什么二哥的属下会成为这姓管的走狗?
“是熟人?那就更好了。这样打起来才更有乐趣。”玻璃罩中的管先生得意地道。
“天闲,我们……”四宿也为难得很。天闲在天外可是很宝贝的,特别是北斗七星,对这个弟弟更是疼爱有加,要是自己等人和天闲动手有个闪失,星君面前那是无法交代的。
“不想动手?那你们是想我毁了它吗?”管先生拿出一条项链,中央只一颗透明的珠子。
“这……”四宿对看一眼,“得罪了,天闲。”四人说着就向天闲攻过来,当然,手底下是不会太认真的,毕竟有所顾忌。
“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哥呢?”一边打,天闲一边用星神特有的方式和四宿交谈。
“天闲,对不起。我们也是不得以,二星君的真神就被那家伙封在手里的透明球中,我们不得不听他的。”鬼宿回应道。
“就这个原因?”天闲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四宿这种上级星神居然会对这种小事束手无策。
“天闲,我们不能冒险,只要我们一接近,他立刻就会发现的。”牛宿也道。
“放心,看我的!”天闲虚晃一招,四宿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天闲的踪影,定睛一看,天闲正拿着刚才管先生的项链坐回了沙发上。
“怎么回事?”不止四宿,管先生自己也蒙了。刚才只觉得阴风阵阵,自己打个冷战,刚一回过神来,就发现手中封印着天璇星的项链不见了。
这下问题可严重了,封印着天璇星的项链在他手中其实是有其他用途的,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将项链毁了。
“我说呢,数来数去,都不知道你靠什么压制戾气。”天闲将项链在手上随手甩转着,五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小心啊,天闲!”牛宿忍不住道。
“八弟,不要转了,我受不了!”项链里传来清晰的声音。
“星君,你没事?”四宿大喜。
“本来没事,现在就难说了,我头晕的厉害。”天璇发着牢骚。
本来他是处在混沌状态,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天闲一拿到手,就把上面施加的封印除去大半,就是不放他出来。这会儿他只觉得里面天旋地转,弄的他头昏脑胀。
“二哥不是我不放你出来,而是你身上牵涉着很多人的生死。”天闲道。管先生用天璇星的真神作为抵抗戾气的法宝,作为阴精厄门星君的北斗第二星也确实可以无限制地容纳那种厄运凝结成的阴气。
但如果现在将天璇放出来,结果就是所有凝结的戾气将会全部暴开,普通的人是无法承受这种冲击的,那结果就是管先生和那些他借运的孤儿将同时死亡。
“我知道,一醒来我就发现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转了。”天璇在里面道。以他的能力,身体里多了那么多不甘的情绪怎么可能不知道。可现在不是昏睡状态,天闲这么折腾他可受不了。
“二哥,你估计多久可以将这些异常的戾气恢复?”天闲把项链提到眼前,里面的天璇还是那样阴沉沉的模样,就是小了许多。